2 Chapter 1

Chapter Summary

本着納國特色精神，我們的開篇靠一些醉酒和不滿情緒。

Celegorm看到他侄子的第一眼就知道Celebrimbor喝了太多酒。不只是因為Celegorm靈敏的鼻子一下就從Celebrimbor的呼吸中嗅到了Finrod那好酒的味道，也不只是因為Celebrimbor沒有像平時那樣克制自己，而是這人渾身上下都寫着他馬上要坦白一些他遠不該坦白的。

但是吧，Celebrimbor這人就總是太過坦誠了，滔滔不絕的嘴巴，坦率又誠實的面孔——Celegorm有時會想，那張臉對他們家來說實在是太過誠實了點；多半是從他母親那遺傳來的。Celegorm窮盡大半生都在試圖揣測着那些深藏不露的面孔，今晚，他一下就知道了Celebrimbor想要隐藏的一切。

他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看着Celebrimbor往壁爐邊走去。"嗬，侄子。"

“噢，”Celebrimbor應道，在壁爐前的地毯上轉了個身，手中的酒差點灑出去，“我不知道你在這兒欸。”

“這我房間。”Celegorm一手撐着頭，肘靠在扶手上，“不然你以為會在這裏看到什麽，胡安和一群皇家犬打牌？”

“你也知道嘛，”Celebrimbor說着，臉上浮現了一個大大的、毫無防備的笑容。“那樣我也不會吃驚的。”然後那個笑容就如同它來時一樣迅速地消失了。“我本來想看看我父親是不是在這兒。但是他不在這。”

“他不在這。”Celegorm認同地重複道。

“我知道他不在這。” Celebrimbor幾乎是在自言自語。“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看看，萬一呢就…”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倒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拿着酒杯的手慵懶地垂在一邊。“國王在他的房間裏，”他漫無目的地說到，Celegorm側身靠到另一邊遠離他的酒氣。“門是關着的。”

“對的。”Celegorm盯着那半空的酒杯。“我們的堂親可寶貝他的隐私了。”

“Orodreth,”Celebrimbor的腦袋晃了晃，“我在走廊遇到Orodreth。他說了點事…”

Celegorm變了下臉色，又很快冷靜下來。“是嗎？他說了什麽？”他已經在盤算着明天要怎麽把國王的兄弟折磨到死了。

“控訴了一些事情。”Celebrimbor輕聲說着，然後又把杯子舉到嘴邊，“暗示了點我父親和——嗯。”

Celegorm嘆了口氣，伸手搭在Celebrimbor的肘上。“Tyelpe——”

“嗯。”

“Orodreth他…”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他不是有意那樣說的，他只是心煩意亂還斤斤計較，他有點生氣了，于是就拿——“

“Orodreth他就是個白癡。別理他。“

“但是他難道說錯了嗎？”Celebrimbor突然用尖銳的目光盯着Celegorm，一瞬間像極了他父親，Celegorm沒法作答。“我就知道。” Celebrimbor又喝了口酒，從椅子的一側滑過去，坐在扶手上，重重地靠在了Celegorm身上。他又開口說了幾次話，但每次都說了一半就停住，最後只是将臉靠在了Celegorm的頭頂上。“但至少，你在這兒。”他說着，鼻子埋進了Celegorm的頭發裏，他的聲音因此聽起來有些低沉。

“一直在呢。” Celegorm沒好氣地說着，Celebrimbor在上邊弄亂了他的發辮。“打着‘永遠都可以來求安慰啊‘的牌。你和我第二好，我老開心了。誰又不是只和我第二好了？”

Celebrimbor發出了懊惱的聲音，吻了吻Celegorm的太陽穴。“別，伯父，別這麽說，我才不是這個意思——你總是我想見的那個人，你總是我喜歡見的那個；你不只是個安慰而已，你讓我相信在這個黯淡的世界裏還有人值得去愛。“

“啊，我最好的小野獸，” Celebrimbor言語中的真誠讓Celegorm無法克制他那糟糕的幽默，他拍了拍Celebrimbor，而後輕輕愛撫。“你可太奉承你伯了。”他小心地拿走了Celebrimbor手中的酒杯，把它放到地上。“倒是你提醒了我，在這邊自憐自哀或者死氣沉沉地自閉完全是浪費時間，因為這兒還有善良的靈魂和溫暖的陪伴。”

Celebrimbor微笑着滑過扶手，重重地跌坐在Celegorm的腿上。Celegorm因為他的體重咕哝了一聲，但還是伸手摟住了他的腰。“你可比上次這麽做的時候重多了，我的小侄子。我已經沒法讓你坐在我膝頭哄着你搖啊搖了。”

“別搖。”Celebrimbor的濃眉皺在一起。“別動膝蓋。我又不是個小孩。”

“當然不了。”Celegorm擡頭看向他那副嚴肅又熟悉的面孔。“你當然不是個小孩了。”

Celebrimbor扭了扭身子和Celegorm并排而坐，不過他的腳還挂在Celegorm的大腿上。這張寬大的椅子要坐兩個人還是太擠了點。Celebrimbor抱住Celegorm的脖頸，鼻尖又蹭了蹭Celegorm的頭發。“我不想你孤身一人又不開心。”

“誰說我是了？”

“你自己。我也不想一個人還不開心。” Celebrimbor聲音中的沮喪讓Celegorm緊緊摟住懷中的侄子。“但是我怕是就這樣了。沒什麽人…沒什麽人想和我一起玩。”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聲，而他結實的、長着老繭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撥弄着Celegorm的發絲，淺色的頭發在火光的照耀中融成了暗金色。Celegorm會意地擡頭看向他。

“不想和你玩的人全都是傻子。”他說到，“你可比Felagund的珠寶都珍貴千萬倍，沒有比你還要好還要更高貴的同伴了。”他露出了個微笑，“除了胡安以外。不過話說回來了，他也不适合躺我腿上。”

“我也不适合。“Celebrimbor指出這點，Celegorm大笑起來。

“我相信我們能解決這個問題。“他說着把Celebrimbor拉得更近了點。Celebrimbor在Celegorm的腿上調整姿勢的時候，Celegorm一手搭上了他的臀。Celebrimbor的呼吸停頓了一下而後再次動起來，他沒有逃離Celegorm的觸碰，反倒更暧昧地地往他的手裏邊靠去。

Celegorm嘟囔着。“小心點。”他的聲音變得粗啞。“你可比以前大多了。” Celebrimbor低頭看他，他們之間心知肚明的事可和他壓在Celegorm腿上的重量無關。Celebrimbor伸手撫上Celegorm放在他臀部的手，有意地引導着他從褶皺的外衣邊緣下方伸進去。Celegorm的手指在Celebrimbor溫熱的皮膚上撫動，Celebrimbor傾身向前吻上Celegorm的唇。動作算不上優雅，卻很堅決。

有那麽一瞬間——或許有整整一分鐘，因為Celegorm總是不會拒絕放縱自己——Celegorm允許了這一吻，甚至閉上了雙眼，讓自己品嘗Celebrimbor唇齒的味道和觸感。但當Celebrimbor想要深入這個吻的時候，Celegorm一手抵在了Celebrimbor的胸前，把他推回去。

“停下來，小崽子。”

Celebrimbor睜開了眼，雙目因渴望而變得深沉，神色間還有一時的困惑，但就在一眨眼的瞬間，渴望變成了羞辱。他猛地後退，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Celegorm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免得他真的摔到地板上。“嘿，好了好了。”

“對不起。”Celebrimbor嘶啞着聲音說道，“我不知道我剛再想什麽，我，我一定是喝醉了，對不起。伯父我——”

Celegorm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你別緊張。”

“但是——”

“別用你那沙啞的聲音喊我伯父。”Celegorm搖了搖頭，把Celebrimbor放下之後用手捋了捋頭發。

“什麽？”

“沒什麽。去睡覺。”Celebrimbor搖搖晃晃地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慢慢地走過房間，Celegorm一直沒有看他。Celebrimbor站在門邊猶豫的時候，他也不曾回頭。直到聽到Celebrimbor關門而去的聲音，他才發出了一聲克制很久的低吼。

然後他彎下腰，撿起Celebrimbor落下的酒杯，一口氣把剩下的酒都喝光。“我難道不夠該死嗎還？”他咕哝着解開褲子，打算用手把自己的欲望解決了。“Curvo會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