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仇人
正如青風所料,他一踏進皇城,那邊的人就已經得到了他的消息。
青雲拽着要進書房的青書,用眼神交流。先不要說吧。
青書拿下手臂上青雲的手,神色冷峻。就算不說主子也會知道的。
青雲無法,只得任由青書進了李懷玉的書房,他本想,他們同處一職,如果能幫襯着就互相幫着,可是,做下人的不應該妄生別念。
“大人。”青書進了房內,李懷玉坐在太師椅裏看密折。
“說。”
“下邊的人來說,青風回來了。”青書猶豫一瞬,卻還是如實道來。
“青風他無事回來做什麽大教習呢?”李懷玉聽聞,眉頭一皺。
“不清楚,他是和沈清持一起來的,大教習應該還沒有到。”
“既然來了,怎麽沒來見我。”
青書為青風辯解,“可能有事耽擱了吧。”
“現在人在哪裏”
“郡主府。”
“郡主府沈清持和郡主府的誰有關系”
李懷玉初一聽郡主府,還有些吃驚,他雖然早就得到了沈清持來故裏的消息,可從來沒有想過他來此的目的與郡主府有關。不過回頭一想,他們謝氏一族當年在漠林九年,遠離皇城,交上些江湖人士也不太意外。
“郡主府裏現下無人,郡主去了宋府赴宴,謝将軍在軍營,公子被攝政王叫去了馬場,可人已經急匆匆的回去了。”青書所言就是再說,謝長歡是那個和沈清持有交集的人。
Advertisement
李懷玉陷入沉思,“他……怎麽會和沈清持有交集呢?”
自從那日謝長歡離開丞相府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再見,他也不再去白馬巷,只為如果再遇見了指不定會尴尬,趙文途的事他都是書信交代。有時候也會去朱雀街走走,在白馬巷口逗留,可一直沒有遇上他,可能他也沒有再去白馬巷吧,可能也在躲着自己吧。
本來是誠心誠意的來探望自己,然而卻因為一場莫須有的猜忌而動刀劍反目為仇,他還清晰的記得他走的時候多麽決絕,看向他的眼神裏全然沒有了往日的笑意,只剩冷漠。罷了,就這樣吧,這樣子最好,就算後面動起手來,他也無需顧及。
下午,青風才做好決定去丞相府,臨走時,沈清持還不忘嘲諷他終于要去見他背後的主人了。
來到陌生而莊嚴的丞相府,他才憶起,他好像也就在這裏待了兩三年罷了。畢竟是影衛,他們通常不光明正大的從大門裏進去,而是□□進去。
青風利落的翻進了丞相府裏,以他身為影衛的直覺,府裏至少有十雙眼睛在暗處盯着他。
“主子,青風請見。”青風來到書房門口,報上身份,經得李懷玉準可,他才入內。
“你可算是回來了。”李懷玉昂起頭看向前面站着的他的影衛青風,陌生,和青書他們不一樣,他身上多了幾分煙火氣,就這樣單單站在他面前,又有幾分像從前。說起來可能不信,要不是他說出自己的身份,就這樣站他面前,他還認不出他是誰,可能還會當刺客處理了。“在晉北過得快可好,瞧着比青書他們有出息了。”
“不敢,青風盡心盡力為主子分憂解難。”
“你們和謝長歡有什麽關聯”
“主子,您還記得三年前我們追殺宇文極嗎?”
“沒忘,怎麽。”
“當初,那個被宇文極挾持的人便是謝家公子,後來宇文極重傷他後便扔下他,卻在青雪去查看他時扯下了她的面具,青雪為防她的身份暴露,便想殺人滅口,後來被他的侍衛救走,青雪向來狠辣,竟帶着我們一路追殺不放,那位公子已經重傷,我不忍心便悄悄放走了他,并以沈清風的身份帶他回了□□莊治傷,迄今為止他都不知道我也是當年參與追殺他的其中一員。”
青雪,他自是知道她的為人,只是他向來不管這些,只要人對他來說有用便可。只是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與謝長歡竟然在三年前就有了牽扯,當時他也去了晉北,只是沒有出面追殺宇文極,而是坐等人的消息要是當時他也在,或許就會早點認識他了吧。後來,青雪回來禀報,被宇文極逃出生天,藏進了□□莊,因為是沈清持的地盤,他也只得作罷,另作打算。只是青雪回來并沒有提及這一起意外,隐瞞了謝長歡的事。
“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青雪沒有回禀嗎?”青風詫異,他以為主子知道的,說起來青雪不該隐瞞的,可是看主子的神色不疑有他。
“沈清持因為不知宇文極的身份而救過他,後來屬下告知他宇文極仇家衆多,沈清持為了不牽連自己,放了他離開□□莊,我在他離開□□莊的路上了解了他,我曾經給您傳過書信的。”
“我沒有收到你的書信,直到今天我都還以為宇文極還活着。”他還以為宇文極被沈清持救下,茍且偷生多年,這次也會跟着沈清持回來的,沒想到竟然在那年就已經除掉了。
青雪隐瞞不報的事太多,青風不能再信任她,因此向李懷玉進言。“主子,青雪雖武功高強,被大教習任命為乙字青衣衛頭領可她行事乖張、陰狠毒辣、睚眦必報,以後定成內憂大患。”
“她的事,我會考慮,你回去吧,既然他不知道就不要讓他知道了。”李懷玉放下書,擺擺手,不願多言。青風一時半會還沒有領會李懷玉的話的意思,什麽叫既然他不知道就不要讓他知道了。再三思量,仍沒有頭緒,青風也不能多問,便告退離開。
“是,屬下告退。”
青風退出書房,随手關上門,一轉身就看見了青書青雲。
“青風。”
“青書、青雲。”
“這些年在外邊還好嗎?”
“嗯,很好,你們呢。”
“都好,一切都好。”
“我給你說啊……”青雲看了看李懷玉所在的書房,為防止被他聽見,還扯着青風往外邊走了走,然後在青書的各種白眼下對着青風低聲倒苦水:“咱們大人以前是難伺候,現在是各種難伺候。自從故裏來了個謝公子,大人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是無心無情,現在是無心有情。”
“什麽心什麽情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青風其實聽懂了,就是沒辦法明白他的意思,青雲一向如此,說話不着邊,彎彎繞繞太多,一句實在的話硬要添些東西進去加深對他的意味。
“就是……”青雲還要比劃着想要給青風解釋清楚,就被青書揪着耳朵帶走了。
“哎呦哎呦,你幹什麽?松手松手!” 青雲扒拉着青書,成功解救下自己脆弱的小耳朵。
“不要胡說八道了。”青書教訓他。大人的事都敢妄議,真是自己遞刀式的找死。
“哪有,你都沒發現嗎?那天和謝公子反目成仇後,大人就變得更冷漠了嗎?可每當提起謝公子聲音都要低兩分。”青雲忍不住抱怨,謝公子有什麽好的,不過也就一認識不久的人罷了,而且可能在以後還是敵對呢,現在大人居然對他比對自己還上心,明明從不吃甜食的,現在凡事要出府都會買些回來,吃又沒吃,就放着看,看了壞,壞了丢,丢了又買……真是魔怔了。
青風看着他們兩人的打鬧,聽着青雲的話,突然靈光一閃,或許主子說的他就是謝長歡吧。原來,主子現在與謝長歡也算舊相識了。
長歡待在府裏也好些時候沒有去白馬巷,好像自從先前忙起來,就沒有怎麽去白馬巷了,連趙文途仕途的事都是李懷玉幫忙的。這次好不容易去一趟還擔心會遇上李懷玉,可到了才知道李懷玉也好些時候沒來了。趙文途見他們一個兩個的,要不來都不來,好像還怕遇上對方的樣子。
“你和李大人吵架了”趙文途問及長歡,長歡捏着指甲,搖頭否認。
“沒有。”
要是沒有吵架不應該是說,我們怎麽可能會吵架,我們為什麽要吵架一類的話,可長歡否認的太快太直接,而且是平聲靜氣的搖頭,這讓趙文途很懷疑長歡話的真實性。
“你們還會吵架麽?不是挺好的嗎?”
“我們哪裏要好了?”
“一直都是啊。”趙文途聳聳肩,長歡覺得心情十分不美妙。
“李大人人挺好的,你知道嗎,上次他帶我去拜訪了一位學士,那位學士給我諸多點撥,勝比千文書。”
“所以呀,你要努力啊,你身上可承載了我們的期許。”長歡拍拍他的肩膀,如他話中之意,趙文途的确帶着他的期許。他不會入仕,但看着趙文途一步步走上去,就好比完成了他的願望一般。他們為趙文途付出了太多心血,如果還不能入仕,那就是朽木不可雕了。
晚間,秦元回她屋子就寝,馮氏順口就把宋府裏發生的事一一說與了秦元聽。卻被秦元當做笑料笑話宋氏。
“枉他宋氏賣子求榮,如今看來就是肉包子打狗。”
馮氏不贊同秦元的話,可也不會出聲反駁,只得說出自己的見解。“可郡主是真心疼孩子的,只是做母親的一心都撲在孩子身上了。”
秦元心裏有主意。“那郡主是什麽意思,是不喜宋家的和謝家的挑人,還是她自個兒不打算做主給謝長歡選親事麽?”
馮氏伺候他洗漱,給他擰了帕子洗臉。“這個可說不一定,上次在校場可有提過,今兒又說沒那個意思。”
秦元洗完臉把帕子扔進水盆裏,回頭坐去床邊由馮氏給他脫鞋洗腳。
“要是成家,我倒願意把致兒嫁過去。”郡主府是一門不錯的親事,致兒嫁過去有靠山,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連帶着也能拉他一把。馮氏卻沒有秦元的那些心思,知道自己女兒已經心有所屬了,便一心為她的終身大事着想。
“唉……致兒那丫頭,看着挺喜歡謝公子的,只是不知道謝公子是什麽意思。”
“先放着吧,這事還不急。”的确不急,長歡還沒及冠,按郡主的意思,也要及冠後才成家,而秦頌致也不過及笄之年,年歲上是小了點。
秦元及宋氏不知,窗子下邊還趴着兩個人在偷聽。
秦頌致扯着她哥的衣袖,“聽見了嗎”
秦頌雅還要繼續偷聽他爹說了什麽,秦頌致卻說話吵着他了。
“噓,不要說話。”
“走了走了,有人出來了。”
門吱的聲音,有下人端了水盆出來,秦頌致連忙拉着她哥弓着腰沿着牆蹑手蹑腳的跑了。兩個人争先恐後的跑出馮氏的院子,在花園裏停下來喘息。
“哈哈,好險啊。”
秦頌雅看着秦頌致,眼睛一眯,“怎麽看着你挺在行的啊,是不是慣犯啊?”
秦頌致嘿嘿一笑,怪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也就偷偷摸摸聽過幾次而已。”
“哥,要不你去找長歡哥哥幫我打聽打聽呢。”秦頌致拽着她哥的袖子,嘟起嘴巴撒嬌。秦頌雅呼開她的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貶低着秦頌致。
“我覺着,你還是不要去禍害人家長歡了。”
“啧,大哥,我怎麽就成禍害了呢?你想想,自從你有了我,你過得多快活啊。”秦頌致不滿她哥的說辭,一遍遍把她曾經為秦頌雅的貢獻、付出擺出來。
“你想想,爹要找你麻煩的時候誰給你通風報信的你偷摸出去惹是生非的時候誰給你打的掩護你怎麽能過河拆橋呢!”
“你就編吧,我哪回沒挨罵。”
“你!氣死我了!”秦頌致氣得跺腳,本來還想再與他說道說道可突然靈光一閃,抱起手臂看着她家沒心沒肺的哥哥反諷。
“要是何姐姐你也能這個态度就好了。”她口中的何姐姐名喚何阮漪,算是她的閨中密友,兩人常一起玩,久而久之,秦頌雅也認識了她,從而對她一見傾心,總是在她這旁敲側擊打聽她的事,當她發現自己的哥哥居然觊觎上了自己的好朋友可被她逮住好一通笑話。可秦頌雅這個沒臉沒皮的,居然能為了喜歡的人而對她低聲下氣的有求必應,那段時間,可把她樂壞了,天天變着法的使喚着秦頌雅。
秦頌雅一聽秦頌致說起何阮漪,瞬間變了臉色,惡狠狠道。
“我告訴你秦頌致,你要是敢在她面前胡說八道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秦頌致可不怕,何阮漪可是她哥的意中人,有了這個把柄在,她還會怕嗎。“你還敢威脅我,我明兒個好像還要和何姐姐一起去踏青呢,哎呀呀,我得好好想想要和何姐姐聊些什麽呢。”秦頌致故意拎起手絹兒甩了甩,一點都不懼她哥像刀子一樣殺過來的眼神。哎呀,自己哥哥這麽喜歡何阮漪,可人家根本連見都沒見過他幾次,她有時候故意提起她哥哥,人家也是一本正經的說秦世子,連她哥大名都不知道,真是一腔情意付東水。
秦頌雅最終先向秦頌致低下了頭,沒辦法,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行了行了,我給你問問,可不論結果怎麽樣的啊。”
兩人一拍即合。“好的,就作為交換,我也在她面前多說說你的好話呗。”
“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