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紅山後續
“謝長歡啊謝長歡!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不要和那個人有什麽牽扯你為什麽就是不聽呢!啊!你要任性到什麽時候!”安陽郡主到最後都要接近歇斯底裏了,稍微緩和的語氣在聽見李懷玉的名字時安陽郡主就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緒。她的失态讓外面候着的下人很是擔心裏面的情況,無不為長歡捏了一把汗。
謝厚遠蹙緊了眉頭,伸手扣住安陽郡主戰栗的手掌。安撫她的情緒。
長歡心裏再害怕可安陽郡主的發洩讓他無法在按耐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您為什麽對他有這麽多偏見呢就因為他是您兄長攝政王的政敵嗎!”
謝厚遠:“你放肆!”
安陽郡主:“謝長歡!”
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都是在阻止長歡的大放厥詞。謝厚遠擰着眉頭看着長歡,他知道,如果他在說下去,會徹底惹怒安陽郡主的。
安陽郡主咬緊了牙關,怒目圓睜,胸口起伏急促。
長歡卻依舊我行我素,誓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是,我一直都在和李懷玉有接觸,我就不明白了,您根本就沒有見過李懷玉,您道聽途說他所有的流言蜚語,一再要我和他撇清關系,是為什麽?你們都不待見他,為什麽也要我也不正眼瞧他!”
“你給我跪下!你個逆子!”這一次出聲的不再是郡主,而是謝厚遠。安陽郡主紅着眼眶盯着長歡,抿緊唇角。
為什麽呢,其實他說的都是對的,她道聽途說信了世人皆知的流言蜚語,所有人都說李懷玉是個媚上欺下的奸臣,她平生最是不喜那類人,所以,她信,她也跟着唾棄,她要杜絕她身邊的人與他有任何關系!她是皇族血統,身份高貴可以藐視衆生,她認為錯的就肯定是錯的,誰都不可以質疑她的決定!或許,還有一個原因,因為,攝政王。攝政王也囑咐過,讓長歡少和李懷玉往來,她聽,她就讓長歡和他少往來。攝政王是她親兄弟,就算她不會幫他參與奪位之争,可是,她也不能真的無動于衷,置之不理。像李懷玉這種攝政王的勁敵,她便要跟着不喜,反正日後會被攝政王給處置了。
長歡聽了郡主的話,"啪"地跪下去,直直的跪在了碎片上。尖銳的棱角紮破衣服刺進膝蓋裏,長歡卻沒覺着疼,因為,他心裏冰冷一片。
“你說,為什麽!就因為你是我的兒子!他是我的哥哥!你就得聽我的,聽他的!唯獨不可以聽李懷玉的!”
長歡凄然一笑。
“我已經和他兩清了,我不會再見他了,您和攝政王滿意嗎。”本來今天幫他,就是為了和他兩清,以後,算了吧,他那種算計人的本事太為難他了。和郡主的争執也是意料之外,他以為,頂多就是郡主罰了他,沒想到會又重新扯到李懷玉身上。郡主偏見了,攝政王偏見了,秦頌雅偏見了,所有人都偏見了,所以,該他自己也要偏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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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郡主氣得瞪着長歡的目光似要吃人一般,長歡不屈服的直面迎上安陽郡主的熊熊怒火。他敢肯定,要不是他姓謝,安陽郡主鐵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最後還是以長歡罰跪結束,謝厚遠親自扶着郡主回了房間休息。臨走時,對長歡失望至極的拿走了那枚令牌。
事情已經發生,也不能責怪長歡的任性,相反,要不是他去把謝家軍給撤了回來,指不定會有怎樣的後果,如果真在紅山殺了人,謝家軍就算是惹上滔天大罪了,也怪他,沒有仔細巡查軍中,任有那麽多人離開他居然都不知情,延二是漠林人,第一次來皇城,容易被忽悠了,他沒有起到叮囑關懷之責。
長歡猜測,謝厚遠之所以突然回來,是因為那支人馬的離開是在他的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調走的,所以,他下邊的人應該是被人收買了,或是利用了,瞞着謝厚遠,調走了人馬。謝家軍是由謝厚遠的統帥,這件事要是給捅出去了,謝厚遠肯定逃不掉幹系。向來在位之人忌憚私兵,別說翟聿了。
這一招棋可謂走的妙。敲山震虎、舒緩翟聿的肉中刺、能否除李懷玉,謝家軍都是個背鍋的。一石四鳥。
這一次長歡跪的不再是佛堂而是謝家祠堂。依郡主的話說,就是要他在謝家的列祖列宗面前跪着,去給他們請罪,讓他們看看這個不肖子孫是怎麽忤逆父母的。
今天郡主府裏的發生的大事,府裏上下皆是緘默不言戰戰兢兢。那個帶長歡去祠堂的下人看見長歡下裳上印有紅色刺眼的血跡,吓得說話都打結了,唯恐受到牽連。
謝家祠堂,無事不開。這個祠堂對長歡來說,很陌生,要不是有下人帶着,他肯定找不到路。之所以長歡不常去祠堂,是因為郡主不喜謝家人,帶着長歡也不和他們親近。那一座座的牌位高高的立在供臺上,那是謝家的先輩,或是達官顯貴或是平民百姓,最後都在這個地方留下一個名字。下面燭火閃爍忽明忽暗,寬闊的祠堂無時無刻都是陰森幽寂。
這一次,不再會有人來關心他了,郡主被長歡氣病了,連夜裏就找了大夫去,謝厚遠一夜未睡,書房燈火通明了一整夜。或許,謝家人回到皇城就是一個錯誤。
謝家軍算是麻煩了。
謝家軍的大動作,驚動了京兆尹,一個折子就遞去了天子面前。随後,禦史臺關于謝家軍、謝厚遠的罪诏可以說是接連發去了禦書房。這還是謝厚遠平生以來第一次被彈劾上書。
翌日,大朝會,翟聿就謝家軍無故集結于紅山一事在朝堂上質問起謝厚遠。謝厚遠也是冤枉,昨日去了軍營才曉得,延二把他手底下的一支人馬派去了紅山,不僅沒有上報,還存在私自調兵。他就知道,這事肯定會鬧大了,真是內憂外患、身心交瘁。
下面的人看笑話的有之、提心吊膽的有之、暗暗竊喜的有之,翟聿掃過他們五彩缤紛的表情,最後把視線落到宋柏陵身上。
“宋卿,你對此怎麽看”
宋柏陵是個老狐貍,早間就看透了這滿朝的文武。這麽多人翟聿誰不點就點了他,不是把他往風口浪尖上推嘛。想讓他做出頭鳥,也得看他願不願意飛。
“紅山一事屬實,可老臣以為,謝大人忠貞仁厚,該是另有隐情。”落井下石的人不一定落的就是石頭,所以,也不能自作聰明,宋家與謝家算是同氣連枝,是以也不能把話說得太死,看翟聿的意思,他就是想一口吞了謝家軍,只是他沒那麽大的胃口,所以,謝厚遠根本就碰不破幾塊皮,頂多打了罵了,他也要給安陽郡主留面子不是。
延二算是罪魁禍首,自行跨到中央跪在地上欲攬全責,“陛下,是微臣私自調兵,不關大人的事!請您就處置微臣吧!”
“延參将是要攬罪替謝大人開脫嗎?”開恩侯肖君德出其不意的一句話點醒了衆人,其他人亦開始議論紛紛,畢竟這是謝家軍出的事,謝厚遠是總領,誰知道他是不是幕後主使呢,事情敗露,便讓下邊人頂罪。
延二聽到肖君德的話,瞪着他。“的确是我之責,無關大人的事!”
“那你說,你的人去紅山幹什麽?”
延二也沒什麽可隐瞞的,照實說來。“去殺李懷玉。”
延二的話好比天上炸響的雷聲。
“什麽!”
“啊!殺李懷玉呢!”
“真的是……”
滿朝文武大臣就着李懷玉議論起來,多少人對他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唯有當事人李懷玉滿不在意的立在文官之首,連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無動于衷,仿佛說的不是他一樣。
翟聿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李懷玉然後詢問延二。“為什麽去殺李懷玉誰命令你們去的。”
“我……”延二頂着翟聿的質問,心中翻江倒海。那個攝政王擁有可以調令謝家軍的令牌,他不過是聽令行事,可是他卻說不得,因為,他現在的一句話恐會害了他一家老小或者謝家軍的兄弟們。他自回了皇城,就和攝政王走得近,特別是聽說他給延若玉指婚,他感激他,掏心掏肺的對他,拿了他不少好處,而攝政王平易近人、禮賢下士,也常常接見他,引見他,換句話說,他就是被翟霄收買了。所以,當翟霄的人拿了令牌告訴他,讓他幫忙去紅山殺一罪人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他不知道那個人是誰,真的只以為是一個罪臣逃犯。後來謝厚遠來軍營說他犯事了的時候他還不懼,因為他覺得他沒錯,就算錯了也只是小事一樁,他不知道這在皇城來說,是多大的罪名。後來派去紅山的人回來了,告訴他,是謝長歡下令要他們撤兵的,因為,裏面那個人是當朝丞相。他還不信,他不明白為什麽翟霄要利用他,坑害他們。可無論理由如何,他已經窮途末路了。
“微臣與他是私仇。”
翟聿嗤笑。“私仇,好個私仇,你是今年第二個以私仇構害當朝命官的人。”上一個是王源,他已經消失了。
延二叩頭請罪。“陛下!微臣知罪!”
“李相,到底你是受害人,你說說看你的想法。”
李懷玉從站位上走出來,“這官場上,視微臣為敵的人衆多,微臣有自知之明。天子聖明,會給微臣一個公道的。”說着就是一個大揖。他這話,就是不表态,讓天子自己下決定。延二和他可沒有私仇,他都不認識他,怎麽來的私仇,為何要說私仇,就得看延二在護着誰了。一個他不敢得罪不敢出賣的人,位高權重,這個地方寥寥無幾。
“既如此……”翟聿還沒說完謝厚遠就為趕緊延二求情了。
“陛下,是微臣失職之過,請降責于微臣,從輕處罰延大人吧!”不管延二最後定了什麽罪,自己也難逃失職之責,若延二重處,恐會丢命。畢竟翟聿可能以謝家軍造勢,最想看謝家軍落敗的人就是他了。
延二這個大老粗,卻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就算是目不識丁也曉得什麽叫情義無價。他紅着眼眸,扭頭看着謝厚遠,感念謝厚遠的不顧自己為他開罪的恩德。
“大哥!”還是他連累了他啊!自己在晉北殺伐果斷、征戰四方,怎麽在這旮旯子地方給折了!果然,還是他們漠林好,這地方就是個吃人的地方。
翟聿表示,“謝卿,朕心中有數。”有沒有數不說,他心中确有一杆秤,謝厚遠輕責,延二肯定要重罰。雖說他們他們兄弟情深羨煞旁人,翟聿卻沒有什麽感觸,依舊一副高高在上公正公平的樣子。
“謝厚遠失職,杖責五十,算是以儆效尤。延參将公報私仇濫用職權,私自調兵,乃是大罪,但念其戰功卓越,杖一百,降三級,擇日擢升能将擔任參将一職。”
“微臣謝恩。”
“罪臣叩謝陛下。”
兩人被侍衛拉出去,不一會兒就傳進來打板子的聲音,裏面的所有人均緘默其口,不敢多言。聽着外面受罰的聲音,裏面的人想法不一,有覺着可惜的、也有竊喜的,更有視若無睹的。
翟聿看着底下一個個鹌鹑一樣的人,笑着點頭,然後看向一直充當透明人的翟霄。
“攝政王,聽說您昨日病了,既然如此,就在家歇兩日吧。”天子關心臣子應該是榮幸之至,可這卻不懷好意的過分了。既然人都站這了,想必也不是大病,翟聿卻直接要人歇兩日。說是歇兩天,實際就是讓他哪裏涼快哪裏待着,回家不要插手政務暫時卸了他的職權。翟霄怎麽會不明白翟聿的意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翟聿。
“陛下說笑了,是昨日病了,今兒已經好了。”
“還是應該休養幾日的,畢竟攝政王身負天下重任。”翟聿避重就輕的,故意誇大其詞,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翟霄不敢造次。
“臣,謝恩。”呵,就讓你逍遙兩日吧!翟霄心中冷笑,就算他消停兩日,他翟聿也沒有能力在一夜之間得償所願。
“今日是今年最後一個朝會,要到除夕了,依舊例,休朝,年後再起複!”
“是,陛下聖明。”
“退朝!”
外面受杖責的兩人由人專門監管,并有內侍數着數量。謝厚遠趴在板凳上抓緊了板凳邊,咬着牙不發一聲,幸虧是習武的,不然是哪個文弱書生來就會去了半條命。杖刑傷的是皮肉,也是最痛的,那手杖有半個手掌那麽厚,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等他後邊的侍衛停下了手杖,說明他的刑法已經結束。
前面監刑的內侍賠笑着。
“謝大人,對不住了,需要不需要奴才使人送您回去”
“不用!”謝厚遠拒絕,他身為一名武将,還沒弱到那個程度。板子結束,後面的傷處就開始作痛,剛才受刑被打麻木了,現在正是痛的時候,動彈不得,額角的汗一大顆一大顆的往下掉。謝厚遠就那麽趴着,緩口氣了,耳邊是依舊落下的板子。他扭過頭,看見延二赤紅着臉,咬牙強忍着。
“延二。”
延二聽見聲音,動作艱難的轉頭看向一旁的謝厚遠,通紅的臉無力的作出了一個笑臉。
“哈啊,大哥,連累你了。”
“哪裏,堅持住,一會就結束了。”謝厚遠鼓勵他。“你性子急,做事莽撞,沒少挨軍棍,和這也差不多了,就當做是挨軍棍了。”
“呵呵,是啊。”
退朝後,所有人緩緩退出金銮殿,李懷玉依舊獨身,翟霄看着快步超過他的李懷玉,叫住了他。
“本王以為你該命喪紅山的,狡兔三窟,你還是命大,可下次你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李懷玉先是勾唇才緩緩轉身。“呵,王爺折了一支為你馬首是瞻的軍隊,用來換李某安然無恙,王爺,您真是宰相肚裏能撐船,氣量大啊。”
翟霄嗤笑,“小人得志,區區一支人馬,本王,不屑。”他要的是整個謝家軍,要的是整個天下的兵馬,幾千人,在他眼裏,輕如鴻毛。
“是麽,可惜了啊,那杖刑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李懷玉故意提到剛才受刑的兩人,意在讓翟霄自亂陣腳,他不僅利用的是延二,更是謝厚遠,或者是安陽郡主。如此,翟霄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延二了,還有後面安陽郡主的問責。
翟霄聽完果然表情有一刻的凝固。“李大人還是先顧及自己吧!一個人利用得多了,就沒那麽順手了。”翟霄說的是謝長歡,謝長歡去救李懷玉的事早就傳進了他的耳朵,當聽見謝長歡壞了他的好事後,氣得踢翻了凳子,破口大罵謝長歡壞他好事。奈何他卻不能像對付其他人一樣對付謝長歡,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不勞王爺費心。”李懷玉冷笑離去。到了宮門口,李懷玉鑽進了馬車,問守在外面的青雲。
“青書他們還沒有消息嗎?”青書自從昨日斷後後就沒了消息,李懷玉也是擔憂着他們。
“屬下已經派人找了,屬下擔心他們已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看見屍體前,誰都不能否認他們還活着的事實。如果要是真出了事,他們也是為主捐軀。不過,雖是如此所想,卻還是期望他們安然無恙。
“郡主府有什麽動靜?”
“郡主說是給氣病了,公子在祠堂,跪着。”青雲回完話,裏面的李懷玉沒了出聲,青雲疑惑的喚了他一聲。
“大人。”
“先回去吧。”先回去吧,回去了再說。青書失蹤,來自各方的試探夠他忙活的了,謝長歡那,到底欠他一句感謝與歉意,雖然萬般挂念,可急事要緊。謝長歡昨日的出手相救,出乎預料,他都已經放棄謝長歡能來的想法了,最後,營救的人卻始終是他。他與謝長歡似乎有什麽牽連一樣,不管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只要一個人想,另一個人就會出現。他有時候想過,把謝長歡放在謝家人上面,可是他做不到,無論把他歸到那一類人裏面,謝長歡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只想和他再近點,再近點,有時候,他會不滿于與謝長歡的平平淡淡,他想帶他去做他想做的事,給他看他喜歡的東西,和他說,前塵往事,往後餘生。
他于謝長歡不過是小恩小惠,可謝長歡屢次大恩相報,他起初還那般利用他,難怪他會拒絕青雲了,要是他,他也不會來,只是,他到底還是來了,這就是謝長歡,以德報怨,純善賢良之輩。謝家養的一個好兒子。今生能遇謝長歡,三生有幸。
他不是不在乎謝長歡這個好友,相反他很在乎,從沒有一個人很左右他的想法,他是唯一一個,唯一的能讓他茶飯不思心之所向的人,他待他真心,與他不是虛情假意。他有時候深思熟慮過他和謝長歡的關系,朋友一詞似乎太過廉價了,他們的情義高于友情之上。只是他不僅僅是謝長歡私底下的朋友,而是一個身處在四面楚歌處境艱難的對外榮光的官場多年沉浮屈于人下的臣子。他不會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就算是他情有獨鐘的好友謝長歡,如果他需要,就要從他那拿到好處。不管是他,包括所有人,他都是如此,利益至上,私情次之,因為,他如履薄冰如行刀刃,如臨深淵,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不能心軟,畢竟,腳下是萬丈深淵,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他必須讓自己沒有軟肋,沒有心軟,冷漠這是絕對的,不可能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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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