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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夢裏,老哥和燕飛結婚了,非讓他當伴郎。當伴郎也就算了,為什麽要他穿裙子?!我草!燕飛竟然穿着婚紗!

“小陽,小陽醒醒。”

“唔,別煩……”

蕭陽拉起被子蒙住頭,繼續做自己詭異的夢。

“起來了。”

被子被人無情地掀開,蕭陽大吼一聲:“我不穿裙子!”

“……噗,哈哈哈……做什麽美夢呢?都夢到穿裙子了。”

嗯?誰啊這是?蕭陽終於自夢中醒來了。一睜眼,就是一人戲谑的笑臉,蕭陽呆呆地喊了一聲:“許哥。”

許谷川的眼神瞬間暗了幾分,他把蕭陽拽了起來,猛揉他的腦袋:“起來了。你哥打電話了,問我是不是把你賣了。”

“我哥?”蕭陽還沒回過神來。他只覺得耳朵裏嗡嗡嗡的,腦袋也疼。

“先去洗把臉,回回神。我們得走了。”

“啊……頭好痛。”蕭陽抱着腦袋,呻吟。

許谷川給他套上拖鞋,把人扶下床:“你昨天喝得不省人事,不頭疼才怪。怎麽樣,以後還要不要這麽High了?”

蕭陽依靠着許谷川進了浴室,卻不怕死地說:“要。我好多年沒這麽High過了。許哥,我渴。”

“你先刷牙洗臉,我給你倒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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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牙刷塞到蕭陽的手裏,許谷川出去了。蕭陽看着鏡子裏自己頹廢的樣子,咧嘴笑笑,然後擠牙膏刷牙。啊,身上臭死了。咦?這裏是……蕭陽挪出浴室看了看,驚訝:“許哥,這裏是酒店?”

“嗯。你才發現?”

許谷川把房間裏的礦泉水倒進熱水壺裏加熱。

“怎麽會在酒店?”蕭陽把牙刷頭塞進嘴裏,刷。

“昨晚太晚了,我就直接到酒店了。你別擔心,我昨晚是在隔壁房間休息的,你很安全。”許谷川半真半假地說。

蕭陽“切”了一聲,滿嘴牙膏沫子地說:“我要不放心你就不會跟你出來了。我要洗澡,身上難受死了。”

說着,他就關了浴室的門。許谷川臉上的戲谑消失,他都不知道自己這麽讓人放心。

洗了個澡,蕭陽徹底清醒了,不過腦袋更疼了。在他洗澡的空檔,許谷川叫了早餐到房間裏。他很細心的給蕭陽要了一碗白粥。蕭陽沒吃包子那些乾糧,就喝了碗白粥,配了點榨菜。宿醉過的人都知道,這種時候是最沒胃口的。

兩人吃了早飯,許谷川載蕭陽回去,路上,他問:“你知道我是雙性戀,難道就不怕我對你出手?”

蕭陽按着太陽穴,懶懶地說:“你這人雖然沒節操,但我沒見你跟院子裏的人有牽扯。我也聽到過一些關於你的傳聞,說你出了名的銀貨兩訖,連明星都嫌麻煩,從來不碰。所以我才放心跟你出來。再說,”他挑剔地瞅了眼許谷川,“你都可以當我哥的哥了,我還怕你?”

“膽大了嘛?”許谷川掩飾內心的情緒,調戲道:“上回是誰吓得哇哇哭的。”

蕭陽的臉頓時紅了一半,怒道:“誰‘哇哇’哭了!你說過不提的!”

“好好好,這回是我錯,我以後絕不再提。”許谷川馬上轉移話題,“你昨晚喝了不少,這幾天別喝了,小心年紀輕輕的喝出脂肪肝來。”

“我又不是酒鬼。”蕭陽消了氣,繼續揉太陽穴,“偶爾這麽醉一次雖然身體不舒服,心裏其實還是挺爽的。許哥,昨晚,謝謝你。”

“不謝。”許谷川舔舔嘴,“哪天你又想‘爽’了,可以來找我。”

“一定找你。”蕭陽感激地朝許谷川笑笑,然後問:“我昨晚沒發酒瘋或者吐你一身吧?”

“沒。你酒品跟鐘,跟大飛一樣,喝醉了就是睡覺。”

“那就好。”蕭陽放心了。

見蕭陽壓根不記得吃棒棒糖的事,許谷川的眼睛眯了眯。蕭陽沒看到他神色的變幻,八卦地問:“許哥,你真的沒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許谷川平靜地回道:“沒。我讨厭束縛,更讨厭自以為是的人。杜楓不過是被你哥他們包養的男妓,在外頭都會狐假虎威,更何況是确定身份的人。我不想聽人說我許谷川迷倒在誰的裙下,或是誰終於收了我這顆心。要談情,可以,到床上談。下了床,誰也別想幹涉我的生活。”

“真是沒心沒肺啊。”蕭陽也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我就做不到你這點,不然也不會被一群花癡女纏着了。許哥,介紹點經驗呗。”

許谷川道:“沒什麽經驗。以你現在的身份,以蕭家和你哥的地位,你完全沒必要做君子。喜歡的,就上;不喜歡的,直接冷臉,他們能把你怎麽樣?你哥雖然是天生的面癱,但假如他的臉是正常的,他也會是那副樣子。這點你可以跟你哥多學學。”

蕭陽點點頭:“有道理,我還是太善良了。”

“你以後如果從政,在處理感情的問題上更不能心軟。一次心軟就可能被人抓住把柄。”

蕭陽受教地又點點頭,然後說:“我不想從政了,我想從軍。”

“嗯?怎麽改主意了?”許谷川的心下一動。

蕭陽恨恨地說:“看誰以後再敢扒我褲子!”

“……”許谷川輕咳一聲,“這是你自己提的,不關我事。”老子昨晚就扒過了!

“只許我提,你不許提。”蕭陽霸道了起來,似乎真打算學他哥的面癱臉了。

許谷川把蕭陽送回了蕭家,蕭家父母都在家了。許谷川從車後拿了幾個大禮盒跟着蕭陽進了屋,給蕭家父母拜年,并說明昨晚他帶蕭陽去做了什麽。蕭陽一副宿醉的樣子,不過走路什麽的很正常,蕭家父母也心知許谷川不會對自己的兒子做什麽,和許谷川寒暄了一會兒,還留他吃了頓中飯。

許谷川走後,蕭肖把蕭陽叫到了房間裏,蕭陽還在揉太陽穴,苦着臉說:“哥,我知道你要跟我說什麽,我保證他什麽都沒對我做。我頭疼死了,我想去睡覺。”

“你好好的怎麽跟他在一起?”蕭肖的眼神不善。

蕭陽把他昨晚偶遇許谷川,然後許谷川帶他出去玩,他們把鴿子巷的酒吧玩了一圈的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訴哥哥,然後說:“哥,我是成年人了,你別總把我當小孩子。我跟燕哥那會兒,你以為我倆好上了,還給我倆耳光。現在你不會以為我和許哥也好上了吧?我不喜歡女人,也不喜歡男人,我壓根就不想去考慮這件事。我上了大三就準備出國的事了,然後我會考慮回國後是從政還是從軍,所以,你就別管我的感情事了。我就覺得許哥這人值得做朋友,就這麽簡單。”

聽蕭陽這麽一說,蕭肖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但許谷川男女通吃,他不能不防。就算小陽是同性戀,他也不會允許許谷川做他的弟妹。

“你自己清楚就好,我并不是要幹涉你的交友情況。只是許谷川這個人我很不放心。你和他并沒有太深的交情,不是嗎?”

蕭陽道:“交情就是越交越深嘛。我覺得許哥這人不錯。你現在忙着和燕哥卿卿我我,就別操心我的事了。如果許谷川敢對我做什麽,我第一個不饒他。哥,放我回去睡覺吧。”

蕭肖擺擺手:“去吧。和許谷川的事你自己多個心眼,別被賣了還給人家數錢。”

“知道啦,我又不是傻瓜,我睡覺去了。”打着哈欠,蕭陽走了。

蕭肖一直在深思中,許久之後,他給許谷川發了條信息:【我不反對你和小陽做朋友,但也僅止於此。不要對小陽動不該動的心思。】許谷川正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他看了眼短信,拿起手機回了過去:【我沒興趣跟蕭家做親家。】很快,短信回了過來:【這最好不過。】

許谷川噴出一口煙霧,面前的電腦屏幕上,一位赤裸的青年雙腿打開,腿間的東西害羞地在他的手裏哭泣。許谷川的喉結動了動,連抽了好幾口煙,他把剛存儲到電腦裏的錄影關掉了。一連抽了三只煙,許谷川滅了煙頭,離開了房間。

走到樓下,見父親坐在客廳裏,許谷川走過去在父親身邊坐下,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許父許戰青正在看新聞,說:“晚上要去你大伯家吃飯,你去不去?”

“去。”許谷川一副随意的模樣說:“過了年我打算結婚。”

許戰青一口氣噎在了喉嚨裏,劇烈咳嗽了起來,可想而知許谷川的這句話有多麽震撼。許谷川好心地給父親斟滿熱茶,許戰青急忙喝茶壓驚。

待咳嗽過去了,許戰青臉色漲紅地問:“結婚?你有女朋友了?你終於決定定下來了?”

許谷川淡淡地說:“結婚還不容易。我只要說結婚,有無數的女人等着做你兒媳婦。誰有了我的孩子,我就跟誰結婚。”

許戰青擰了眉:“你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

“沒有。準備搞大。”

許谷川的話把他老子給弄糊塗了。許谷川又點燃了一支煙,抽着說:“過了年我就三十二了,該給咱們許家留後了。婚事不用大辦,請親戚朋友吃個飯就行,你也能落個清廉的名聲。我結婚只是因為我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等孩子出生我就離婚。”

許戰青嘆道:“你這又是何必?正正經經結婚不好嗎?你要還想繼續往上走,私生活必須簡單。最好是能有一個正常的家庭。再說,你離了婚,孩子怎麽辦?我和你媽可以幫你帶,但沒有正常家庭的孩子容易有心理問題。谷川,你再考慮考慮,我和你媽還是想你能‘正常’的結婚生子。”

許谷川不為所動地說:“軍中現在提倡軍官到邊境線、到第一線去。等孩子有了眉目,我就申請調防。爸,我的私生活再亂,只要我有背景、有能力,我就能往上走。這也是我選擇從軍而不是從政的原因。我對我的事業有野心,這點你大可放心。婚姻不會成為我往上走的絆腳石。沒有人規定軍官就不能離婚的。”

許戰青聽到這裏就知道兒子是下了決心了,他不由得問:“你是臨時決定的還是考慮很久了?”

許谷川眼神深沉地說:“之前有在考慮,現在是下了決心。有你在帝都給我維護關系,等我從第一線回來,我的職位至少能上半級。我打算用三到五年的時間。”軍銜越是往上走,越困難,哪怕是許谷川這樣的太子黨,到了一定階段也得一步一個腳印。沒有磨練、沒有成績也照樣上不去。

“到第一線去沒個三五年你也回不來。”許戰青再一次檢讨自己對兒子的教育到底哪一步出了錯。是這個時代變化太快,還是他的教育有問題?

看着兒子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煙,許戰青道:“你昨晚帶小陽玩了一夜,你是不是對他……”

“我把他當弟弟。”許谷川面色正常地說。

許戰青一聽松了口氣,也就不再過問了,轉而道:“你既然決定了,我說什麽也都白搭。你打算有了孩子就離婚,那對象得選好,別到時候給你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許谷川十八歲之後,許戰青就再也管不了這個兒子了。兒子不優秀,當老子的着急;兒子優秀,當老子的也沒見能省多少心。

“我不會犯岳邵他們那種低級錯誤。”

許戰青又嘆了一口氣,放棄了勸說。

許谷川掏出手機,找出蕭陽的手機號碼,可指頭卻遲遲沒有按下撥出鍵。最終,他鎖了屏幕,把手機塞回褲子口袋裏,沉默地抽煙。蕭家,并不知道有人在為自己猶豫的蕭陽正沒心沒肺地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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