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風姿撩人

經過重重高大而色彩輝煌的宮牆,車辇進了一處兩層重檐樓門,顏清瀾發現,過這道門時車辇沒有停下來,謝弦的面上微有詫色。

太和殿黃色琉璃瓦,門拱梁枋上雕繪着金龍彩繪,幾人合抱的朱紅色大圓柱,地面白玉花崗岩鋪成,上面雲繞龍盤浮雕圖,極富氣勢。

“姐……顏姑娘,你在此處稍候,我進去向父皇禀報。”越遂安小聲道,聲音有些顫抖,看來很害怕見皇帝。

“不用怕。”謝弦朝越遂安安撫地笑笑,轉頭對清瀾溫聲道:“稍等,我先進去面見皇上。”

半敞開的朱紅菱花門扉就在這時走出一個手執拂塵的太監,

“皇上有旨,侍诏進見,其他人退。”

“姐姐,你小心。”越遂安小聲道,眼睛濕漉漉的。

“多多保重。”謝弦輕聲道,眼波如水。

他們關心自己,是自己的家人。

顏清瀾心中掀起波濤,是苦是甜分辨不清。

金絲繡着雙龍合玺彩錦帷垂,巨大的團龍圖案八角宮燈,整個大殿莊嚴雄偉,氣勢恢宏。

顏清瀾半垂下眼睑,心中有些怯弱,不敢看窗前靜立着的鐵塔似的人。

她怕看到那日那雙陷入狂亂中的通紅的眸子,也怕看到相府裏驟見到自己時的那張容光煥發的臉。

殿門被輕輕關上,整個大殿靜極了。

許久的寂靜後,在顏清瀾咚咚的心跳聲中,越承骥大踏步朝她走過來。

他握緊她肩膀,嗓音悶雷般沉喑:“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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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清瀾。”清瀾脫口而出。

“顏清瀾……”越承骥喃喃說着,忽地托起顏清瀾下巴,壓上前俯下臉,氣息打到她臉上:“我想直接冊你為後的,然而,我知道你不願意……”

他沒自稱朕,語音由剛強忽而轉弱,輕飄無力,顏清瀾抖然間被無形的東西束縛,糾結困頓住,久久地掙不出來。

低暗的嗓音響過後,織物的窸窣聲響起,在寂靜的房間裏如驚雷震耳。

顏清瀾呆呆地睜開眼,堪堪看到雕塑般堅韌的腹肌。

緊實腰線起伏蕩漾出灼人熱力,顏清瀾一陣寒一陣熱,完全不知所措。

迷蒙間猛一陣天旋地轉身體瞬間着地,驚呼未及出口,整個人已被越承骥完全罩在身下。

“你幹什麽?”顏清瀾驚羞怕惱,質問脫口而出,渾忘了身上是威權赫赫的皇帝。

“想得到你。”越承骥回應得理所當然,嗓音粗砺如同沙岩:“我方才突然想,你早晚是我的人,何必忍着。”

怎麽會這樣?她以為,相府中自己周身光裸皇帝尚且沒化身禽獸,這回又是冊封的女官,不會……

“想什麽?”越承骥撫過顏清瀾眼睫,來回摩挲,慢慢往下,長指按到她嘴唇上,忽然間低頭,顏清瀾還沒回神,“啵”一聲脆響,越承骥在她粉嫩的小嘴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他這一下動作形同偷襲,又快又準,顏清瀾反映過來時,嘴唇只餘了火-辣辣。

越承骥伸舌舔着自己的嘴唇,冷硬的深眸居然彎彎的,笑眯眯地露着得意的表情。

顏清瀾忽然明白過來他只是捉弄自己,羞惱不已,粉拳不假思索捶了過去。

越承骥眉目有些扭曲,面色要笑不笑。

“下去,在我不願意時,不能胡來。”顏清瀾咬牙切齒,她一點不怕皇帝了,這是一只紙老虎。

越承骥趴在她身上不起來,嘲道:“我會讓你求着我要你……”他的嗓音已沒有先前的沉暗戾氣,火辣辣的很:“其實,你渴望着我。”

“胡扯。”顏清瀾被說中心事,淚水嘩然狂湧。

“你怕什麽?”

怕什麽?怕被一個陌生人奪了心和身。

悲涼愁苦在胸腔裏翻攪,顏清瀾只覺心口劇痛難抑,悲聲道:“我有喜歡的人,我不喜歡你。”

“是嗎?你的反應可不是如此。”越承骥的面色冷了下去,食指和中指隔着衣物,突然夾住顏清瀾山峰上的紅果,扯起,撚轉,揉-搓。

一陣快意随着刺痛從胸前脹起,顏清瀾渾身一顫,軟而糯的低吟從唇齒間逸出。

“明明是個雛,怎會如此風姿撩人!”越承骥低喘,聲音沉暗,深眸又現出狂亂之色。

顏清瀾驚怕地瞪越承骥,卻不知情動之時,這一眼如波如煙,挾着正被滋潤着似的嬌喘,越發撩人勾魂。

“皇上,謝相求見。”傳來救命似的禀報聲,顏清瀾急忙推越承骥,哪推得動。

越承骥緊緊地盯着她,盯得顏清瀾臉熱臉紅時,終于起身,還順勢勾抱起顏清瀾,幫她撣了撣衣裙,扶正頭上的發釵。

人家的衣裙只是微有褶皺,你卻上衣都沒有,還不快穿上,顏清瀾瞪眼,無聲地斥責。

越承骥慢條斯理替清瀾打點好,方撿起地上自己的衣裳。

按理,似乎該上前幫他着衣,顏清瀾輕咬了咬唇,站着不動。

越承骥也沒開口要她服侍,有條不紊穿戴好,淡淡道:“宣。”

謝弦沒穿官袍,還是方才的着裝。

是不是不放心自己,又回轉來察看?清瀾有些感動。

“皇上,臣方才見遂安殿下舉止穩妥,言語踏實,一問方知,殿下年已十五,如今六部弊端頗多,若有皇子監察督查,或可好轉。”謝弦略一頓,欲接着再言,越承骥已冷聲道:“你和他姐弟走得頗近,不知他的性子嗎?”

謝弦離開後心中惴惴,找的借口晉見越承骥,見清瀾無虞,目的達到,便欲鞠身告退。

顏清瀾卻出聲了:“相爺說的遂安殿下,是宮門處攔着不讓我的車辇進宮的那位王爺嗎?”

“不是,帶侍诏進宮的才是遂安殿下,那位是遜王爺。”謝弦極聰敏,立即接口說出越承燑,又道:“攔着不給顏侍诏進宮的另一位,也不是王爺,是定邊将軍王毅功。”

“有人不給你進宮?”越承骥深眸閃過疑色。

“是的,一大幫子官員堵住我,那位遜王爺命嬷嬷給我驗身,我以死相争,才避了羞辱。”顏清瀾嗤笑,道:“皇上,你可曾下诏讓對我驗身?”

越承骥沉吟不答,顏清瀾接着道:“同為皇子,原來差了這許多。”

顏清瀾語帶機鋒,雖沒明着為遂安争權奪利,可是,遜王如此肆無忌憚,越承骥若不是偏心太多,當不會坐視不理。

遂安性情仁弱溫和,确不适合官場,可他身為皇子,不适合也得适合。

越承骥看向顏清瀾,目光冰寒,顏清瀾挺直腰身,狠狠地瞪了回去。

先收回眼光的是越承骥,他的手指在桌面敲擊了幾下,平靜地一字一字道:“顏侍诏,拟旨。”

——元皇後所出嫡皇子遂安,仁孝恭和,封懷王,着入朝聽政,由丞相謝弦帶着,先六部行走,稍後再定明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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