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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鐘延光知道自己失憶了,他還是極力地去回想自己曾經給蘇綠檀寫過什麽東西,可惜忘了就是忘了,怎麽都想不起來。
半晌,鐘延光轉過身子看向蘇綠檀,道:“我離京三月,寫一些家書回來也是應該的。”
蘇綠檀笑吟吟道:“我說的,可不是你去南夷之後寫的家書。”
鐘延光問道:“那是什麽?”
蘇綠檀答:“你我新婚燕爾之際寫的情詩呀。”
情詩——
鐘延光內心如平地驚雷起。若說平日親密之舉,有蘇綠檀這般性子誘導之嫌,可情詩就太過露骨肉麻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會做這這樣的事。
怔然片刻,鐘延光喉結動了動,艱難開口道:“你所言當真?”
蘇綠檀肯定地颔首道:“當然呀,你不信我這就去拿來給你看看。”說罷就轉身要走。
鐘延光挪動步子,走到蘇綠檀身邊,捉着她的手腕,嗓音低啞道:“蘇綠檀,天晚了,別拿了。”
窗外秋雨霏霏,雨夜寒從腳起。
背對着鐘延光,蘇綠檀低下頭,驀地抽回手,道:“好。不拿。”回頭提起食盒,就要出門。
鐘延光跟了出去,奪過她手裏的傘,撐開打在她頭頂,渾厚的聲音從傳入她的耳朵:“你是侯府的夫人,總歸——”
“總歸是不病的好。”蘇綠檀截斷了他的話,輕哼道:“還好我是你侯府的正經夫人,不然我這樣的嬌花,指不定被你怎麽摧殘呢!”
鐘延光沉默不語,一路舉着傘送蘇綠檀回榮安堂。
蘇綠檀小心翼翼地貼着鐘延光走,腦袋縮在他的胸口前,饒是如此,披風也未能避免沾雨。
鐘延光一低頭,就看見身邊毛茸茸的腦袋,在黑漆漆的夜裏攢動着,像一只蜷縮的貓兒。他嘴角劃了個極淡的笑容,蘇綠檀這身量,也就比貓兒大點兒了。
到了榮安堂上房廊下,屋裏的丫鬟都迎了才出來,蘇綠檀把東西遞過去,轉身看見鐘延光右肩膀都打濕了,趕緊用帕子替他擦拭肩膀。
蘇綠檀道:“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的,要不侯爺先洗漱了,等雨停了再回書房忙?”
鐘延光捉住她冰涼的手,道:“不用了,書房有燒好的熱水。”
知道鐘延光不喜歡別人過分的親密接觸,蘇綠檀兩腿定住了似的,克制着點了點頭,道:“好。夫君晚安。”
鐘延光雙足一頓,便立刻踏雨而行。
等人走了,蘇綠檀才轉身進屋,夏蟬把門給關上了,備上熱水給她洗了個舒服的澡。
躲進被窩之後,蘇綠檀孤枕難眠,不禁想起從前的事。
情詩這回事嘛,當然也不是真的,是她跟鐘延光說,真心相愛的人,怎麽會不留下一些憑證,光是定情信物不夠,還要有手寫之書才作數,便鬧着要他抄了一份。
鐘延光看完蘇綠檀找來的情詩雖有些不大歡喜,到底是聽她的抄了一份。
次日清晨,夏蟬怎麽都叫,屋裏都沒人應,等她進屋的時候,發現蘇綠檀渾身滾燙,昏迷不醒。
蘇綠檀在金陵的時候喜歡跳舞,還學過劍舞,身體一直很好。起初到京城有些水土不服也都忍過去了,沒想到經了昨夜風雨,還是病倒了。
四個陪嫁丫鬟一向聽從蘇綠檀的,主心骨一病倒,登時有些六神無主,立刻着人去請了每月都來診平安脈的陳大夫,又令人把蘇媽媽尋來。
內院的人卻說蘇媽媽昨夜回家去了,這會子還沒上值。蘇媽媽是帶着家小來京城的,又要管理部分內宅之事,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待命左右。
夏蟬便立刻去了內書房找鐘延光。
鐘延光将将起床,聽聞蘇綠檀病了,穿好衣裳就闊步趕往榮安堂。
內室裏,蘇綠檀正躺在床上,小臉通紅,長長的睫毛顫動着,眉間露出顯見的愁色,嘴角也抿緊了幾分。
夏蟬急得眼淚打轉,從金陵蘇家敗落,險些滿門覆滅,後至跟着主子陪嫁入京,進到這深宅大院,過着上下都不能得罪的日子。幾經波折,要不是蘇綠檀日日故作輕松,她不知道要哭過
多少次。
摸着蘇綠檀滾燙的額頭,夏蟬想起蘇綠檀以前發燒的時候,忍不住抹着淚道:“太燙了,小姐這些年都沒再病的這麽厲害過了,陳大夫怎麽還不來啊!”
鐘延光上前摸了摸,果然燙手的厲害,他吩咐道:“去打熱水,給夫人敷頭。讓廚房多燒幾桶熱水,用得着。”
夏蟬連聲應“是”,趕緊出去安排。
鐘延光盯着蘇綠檀颦蹙的秀眉,情不自禁地撫了撫,很快便收回手,端坐于床沿。
一刻鐘後,丫鬟們打好熱水進來,鐘延光吩咐道:“脖子也要熱敷。夏蟬,讓人去二門上催一催,大夫怎麽還沒來。”
夏蟬一愣,下意識地點了頭,便把屋裏的事交給了冬雪她們,自己親自去二門上催大夫。
前院的門房道:“西角門的人出去好一會兒了,應該快來了。”
夏蟬在二門上徘徊,又等了一刻鐘,終于把大夫等來了,二話不說,拉着人就往榮安堂奔。
陳大夫進了次間,鐘延光聽到動靜挑簾出去,道:“大夫不必多禮,先去看病要緊。”
陳大夫診脈過後,欲用疏散退熱法,立刻讓人熬了藥性辛散的藥物柴胡、升麻、薄荷等給蘇綠檀口服。
兩個時辰過去了,蘇綠檀吃完藥才發了一場暢汗,把被子都打濕了,好歹退了熱,榮安堂上下才安寧下來。
陳大夫臨走前囑咐道:“夫人是憂思過慮,近來體弱,着了風寒。好在根本強勁,發了汗也不至于損傷津液。只是醒來之後仍會頭痛,口渴,咽喉腫痛,脈浮,須得好生保養,否則數日
不好,到底難受,甚至還會落下病根。”
憂思過慮……鐘延光微怔,随後一一記下,才命人送走了大夫。
床上的蘇綠檀被丫鬟清洗過後,躺在幹淨的被子裏,漸漸蘇醒,一睜眼就看見了有什麽東西擋在她腦袋前面。
蘇綠檀腦子還昏昏沉沉的,低聲呢喃着什麽。
鐘延光俯身下去,湊在她唇邊仔細地聽。
蘇綠檀一把勾過鐘延光的脖子,迷迷糊糊地道:“夫君大馬,我是你的缰繩,你可千萬不要脫缰呀……”
病中的蘇綠檀,聲音平添幾分嬌媚,似小貓兒輕輕呻吟,撓進心尖。
鐘延光鼓起的雙臂撐在床上,一張臉漲紅。
這女人,病了都不消停。
作者有話要說: 蘇綠檀:病了也要撩~
鐘延光:也是拿你沒辦法了。【冷漠攤手】
第19
蘇綠檀說馬兒不要脫缰,鐘延光就半刻鐘都沒動,直到見她似是睡過去了,才把她手臂拿下來,放進被子裏蓋好。
夏蟬輕手輕腳地進來,端了一碗熬好的肉糜粥,小聲問鐘延光:“侯爺,叫不叫夫人起來用膳?”
鐘延光低聲道:“喂她吃吧。”
後面的冬雪也趕緊過來搭把手,把蘇綠檀從被子裏扶起來,把被角都掖的好好的,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面。
蘇綠檀睜開疲憊的雙眼,半睡半醒的樣子,聞着肉粥的味道,腦袋就跟着移過去,鼻子不停地嗅。
夏蟬心疼地笑道:“夫人餓壞了。”
冬雪把蘇綠檀抱好,對夏蟬道:“我扶着夫人,你快喂她。”
夏蟬挑了一勺子的粥,送到蘇綠檀嘴巴裏。
餓了一上午的病中人,吃過藥發了汗,嘴巴甫一嘗到肉味,根本把持不住,蘇綠檀張開有些浮腫的花瓣唇,把整個勺子都含在嘴裏。
肉糜粥一口接一口地喂進去,睡眼朦胧的蘇綠檀漸漸注意到床前還站着人,她瞧着眼前模糊不清的人影,道:“糟了糟了……你怎麽跑我夢裏來了。快出去出去……”
鐘延光聞言,吩咐道:“等夫人吃過了,再讓她歇息會兒。”
說罷,鐘延光就走了,飯也沒來得及吃,就趕去神策衛指揮使司衙門。
淡墨染蒼穹,暮色降臨,秋雨停歇,庭院落葉紛紛。
蘇綠檀總算清醒過來了,但人還難受的緊,腦子發昏,鼻音有些濃重,縮在被子裏,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夏蟬挑了珠簾進來,還沒走到床前就道:“這簾子透風得厲害,一會兒奴婢就讓人換上綢布。”
蘇綠檀咳嗽兩聲,道:“我說怎麽頭頂涼涼的。”
夏蟬端了熱水放在床頭的束腰高幾上,問道:“夫人渴不渴?”
蘇綠檀喉嚨發幹,道:“渴死了。”
夏蟬忙伺候蘇綠檀披上薄襖,給她倒了杯熱水喝。
接連喝了三杯,蘇綠檀道:“侯爺還沒下衙?”
夏蟬失笑道:“夫人病的這樣厲害,侯爺午時才走,估摸着還要在衙門裏待一會兒了。”
蘇綠檀微怔道:“侯爺午時才走的?”
夏蟬嘟着嘴道:“可不是,早起發現你病了,奴婢吓的跟什麽似的,尋不見蘇媽媽,只好把侯爺喊來了。”
蘇綠檀出神片刻,沒想到鐘延光會一直留到中午。她剛嫁過來的時候水土不服,着實有幾天不舒服,鐘延光也不過當着人前問了幾句,并未打心底裏關心她。
這一回,蘇綠檀猜想,鐘延光也許有那麽一絲真心在裏面?
仔細想了想,蘇綠檀雙肩又軟下去了,鐘延光喜歡她?大抵還是不現實的。
蘇綠檀還記得她第一次進內書房的時候,曾在裏面看見過一幅書法,上書孫子兵法《虛實篇》中“故善戰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句。
這話的意思是,善戰者調動敵人而決不為敵人所調動。
能被鐘延光高懸于牆的句子,想必也是他日常奉行之道。
長久相處以來,蘇綠檀也發現了,至少是在定南侯府,還真沒一個人能牽着鐘延光的鼻子走,即便是趙氏和太夫人,對鐘延光也有一絲忌憚,尤其是趙氏。
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更要緊的是,當蘇綠檀初看那副字時,總覺着有幾分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出自誰之手,還傻兮兮地問鐘延光:“此書筆力剛勁,一絲不茍,瘦硬清寒,神氣充腴,不
知是哪位大家遺世之作?”
鐘延光淡笑說:“随手書之。”
蘇綠檀那時就吓壞了,都說字如其人,那副字,法度之嚴謹,筆力之險峻,當世無人能匹。可見鐘延光內心是多麽堅定嚴肅的人。坊間流傳他連公主也不動心的謠言,也怕是真實的。
這樣文武雙全,幾乎無可挑剔的一個男人,蘇綠檀自問容貌傾城,博覽群書,也不敢說配得上他。
嘆了一聲氣,蘇綠檀搖了搖頭。
夏蟬攏着蘇綠檀的領口,道:“夫人,奴婢曉得侯爺有什麽不一樣了。”
蘇綠檀耷拉着腦袋,道:“有什麽不一樣?”
夏蟬眉眼興奮,笑道:“侯爺記得奴婢的名字了!”
蘇綠檀扯了扯嘴角,她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呢。
夏蟬道:“奴婢進府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聽見侯爺喚奴婢的名字,奴婢還以為……侯爺壓根就不認識奴婢呢。”
蘇綠檀看着夏蟬道:“他怎會不記得,不過因為一些舊事,不肯搭理丫鬟們罷了。”
夏蟬面容上帶着一種被主子認可的高興道:“不止這些呢,侯爺今天還吩咐了奴婢好長一句話,得有十幾個字吧!侯爺去南夷之前,幾乎是沒跟奴婢說過話的。”
蘇綠檀甩個眼刀子過去,“出息……”
就在此時,次間裏聽得鐘延光吩咐道:“把屏風移到門口去。”
接着鐘延光就進來了,闊步走到蘇綠檀的床前,夏蟬忙起身退開行禮。
鐘延光還是面無表情,語氣淡淡地囑咐道:“大夫說你憂思過慮,發汗醒來之後仍會頭痛,口渴,咽喉腫痛,脈浮,須得好生保養,否則數日不好,到底難受,甚至還會落下病根。”
夏蟬趕忙低下頭,掰着手指頭數着,了不得了,侯爺這回一口氣說了五十個字!
蘇綠檀揮揮手,讓夏蟬退下了,她也重新躺下。
鐘延光撩擺坐在床沿,兩手撐在膝蓋上,側身瞧着她道:“既你病了,府裏的事就交給別人去管。”
蘇綠檀翻身面對牆壁,悶聲悶氣道:“知道了。你走吧,省得我把病氣過給你了。”
鐘延光沉默一瞬,才道:“好好休息。”
蘇綠檀聽到了腳步聲,轉過頭來帶着些鼻音不舍道:“夫君……”
鐘延光回頭望着她,只見蘇綠檀裹的像個繭,只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濕漉漉的大眼睛。
蘇綠檀糯聲道:“我上午夢到你了。”
鐘延光唇角抿了淡笑,道:“你是不是還想把我趕出夢境?”
蘇綠檀雙眼瞪圓,看着他道:“你怎麽知道?”
鐘延光聲調微揚,道:“那不是夢。”
蘇綠檀心頭一暖,原來鐘延光上午不止留在了家中,還一直在房裏陪着她。
咳嗽了一聲,蘇綠檀嗓子疼的要命,她嘴巴蒙在被子裏,瑩亮的雙眼盯着鐘延光,聲音含糊不清道:“我夢到了和你一起去騎馬,等我好了……你帶我出去騎馬,好不好?”
鐘延光腦子裏立刻響起了蘇綠檀撒嬌的聲音,她說“夫君大馬,你可千萬不要脫缰呀”,鬼使神差的,他就答應下來了,那個“好”字脫口而出的時候,他自己都愣住了。
蘇綠檀滿足一笑,催促道:“夫君忙你的去吧,這兩日不要來這兒了,省得病氣過給你。”
鐘延光溫聲道:“好。”
鐘延光正擡腳要走,蘇綠檀又喊住了他:“夫君。”
鐘延光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蘇綠檀細聲道:“謝謝夫君。”
鐘延光嘴角略彎,道:“不必。”
說完這話,鐘延光才真的走了。
蘇綠檀抱着被子胡思亂想,若他們是你情我願結為連理的多好呀,這樣她就不用費盡心思去騙他了。
騙來騙去的,郎心仍似鐵,妾心已成被攪亂的一池春水。
……
半個時辰後,晚膳做好了,蘇綠檀覺得渾身酸軟,想起來活動筋骨,便喚了丫鬟進來伺候她穿衣漱口。
等到熱騰騰的飯菜傳到內室的時候,外頭有了腳步聲,鐘延光繞過屏風,挑簾進來了。
蘇綠檀舉着筷子的手頓住了,笑吟吟地望着鐘延光道:“夫君趕來的真是時候,我正要吃飯呢。”
還不等鐘延光走到蘇綠檀面前,她又皺巴着小臉道:“算了,你出去吃罷,我要是把病氣過給你了,你病成我這樣子,我得多心疼呀。”
鐘延光面頰浮紅,徑直坐下,道:“我身子骨向來強健,不怕的。我也餓了,從簡同你一道吃了罷。”
夏蟬忙去添了一副碗筷過來,悄聲退去廚房吃飯,換了冬雪在次間裏守着。
夫妻二人又坐在一起用膳,蘇綠檀因為嗓子不舒服,倒是沒有說什麽話,吃到一半,瞧着鐘延光胃口一如既往的好,才嘟哝道:“我還說怕你嫌清淡了,讓廚房給你再加個菜,這清湯寡
水的,你也吃的津津有味。”
鐘延光視線落在蘇綠檀櫻桃小口上,眼底閃過一抹笑,便繼續用飯了,食量倒是和平常沒什麽區別。
飯罷,丫鬟撤去碗筷,蘇綠檀歪在榻上,裹着毛氈毯子,直勾勾地看着鐘延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他。鐘延光生的豐神俊朗,寬肩窄腰,側影孤拔,兩腿修長,怎麽看都好看。
鐘延光被蘇綠檀看的心裏發慌,偏移目光,問道:“我臉上有飯粒?”
蘇綠檀笑眯眯道:“沒有。”
“那你看什麽?”
蘇綠檀伸出一只腳,擱在鐘延光的大腿上,道:“我看夫君眼裏有沒有我呀。”
突如其來的腳丫子,壓得鐘延光的大腿一抽,他捏住蘇綠檀穿着襪子的腳腕,送到毛氈裏面去,起身道:“早些歇息,我回去了。”
蘇綠檀盯着鐘延光逃走的背影,唇邊綻了個笑。
鐘延光回到書房之後,握着和蘇綠檀腳腕差不多粗細的筆筒出神,他委實不明白,為何之前被他發落的膽大的丫鬟,如今想起來還在作嘔,但蘇綠檀撒嬌的樣子,似乎又是另一種感覺。
嘴巴抿成一條直線,鐘延光想到了蘇綠檀口中所說的“情詩”,他想,他以前真的會寫情情愛愛的東西嗎?就算真的寫了,應當也只是普通書信,沒有那麽不堪入目……吧?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
最後有一段大家看着有點眼熟是不,是上一章的內容,我覺得把蘇蘇有點動心的點放病後比較合适。不用重新回去看,不影響劇情。
我再說說男主人設,就是傲嬌悶騷直男一枚,悶騷屬性肯定是後面才會解鎖的。也正因為兩個人這樣的性格,後面會有非常精彩酸爽的情節發生,所以前期我是不會崩人設的。前面鋪墊夠了
,後面花式打臉的時候,才能夠章章都有趣。
這一章又把男主人設強化了一下,也表達了我自己的愛情觀。女主很可愛毋庸置疑,我自己也很喜歡,但是我覺得兩個人要一直在一起,而且眼裏只有彼此,生活裏有點小情趣還是不夠的,
更重要的還是能夠有精神層面的共鳴。
這就是為啥男主一直高冷禁欲的原因了,實在沒有入眼的人=w=所以後面……wuli蘇蘇會更加蘇起來~有理有據的蘇,讓男主心甘情願,無、法、自、拔地愛上她。
強調一下,甜文,不虐。嘻嘻。
關于鐘延光失憶之前的事,留在番外寫,也是甜的一批,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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