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蘇綠檀看起來還在生氣,小嘴抿的緊緊的。

鐘延光從未哄過別人,也不大會說軟話,只得理智擺事實,講道理,說:“懷慶頗有心計,不比你心思單純,若我不在你身邊時,遠着她些,省得受她蠱惑。”

蘇綠檀咬着下唇,沒敢把眼底的笑意給漏放出來,聽了鐘延光的話順坡下驢就軟聲道:“知道了,以後蠻蠻再也不聽她的狗屁話了,省得壞了我們夫妻情分。”

鐘延光“嗯”了一聲道:“是該如此——但是那兩個字不要挂在嘴邊。”

“哪兩個字?”蘇綠檀問道。

鐘延光面色嚴肅道:“任何不符你身份的話,都不要說。”

蘇綠檀晃了晃帕子,道:“好吧,不符合我身份的狗屁話,我再也不說了。”

鐘延光:……

次間裏重新恢複寧靜,夏蟬捉摸着時機進來,行禮禀道:“夫人,前院的人差人來問,是今兒請大夫還是明兒?”

本該是今兒請大夫,但蘇綠檀臨時決定出去玩,這事就耽擱下了。

鐘延光眸子一緊,問道:“你病了?”他目光落在蘇綠檀紅潤的面頰上。

蘇綠檀捂着肚子噘嘴道:“月事一直沒來。”

鐘延光先是面無表情,而後漸漸瞪大了眼睛。

蘇綠檀捏了捏眉心,吩咐丫鬟道:“去請吧,我歇一會兒差不多大夫正好就來了。”

鐘延光陡然冷聲打斷道:“夏蟬你先退下,大夫明日再請。”

蘇綠檀一臉不解,待丫鬟退下之後,道:“為何要推到明日?”

鐘延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理了理頭緒,冷靜了幾分,才磕磕巴巴問道:“月事怎麽沒來?”

倆眼睛骨碌轉着,蘇綠檀睜着濕漉漉的眸子看着鐘延光道:“還能是為什麽?要麽就是遲了幾日,要不就是有了呗。”

鐘延光面色鐵青道:“有了?什麽叫有了?”他出去打仗三個月,歸家便是昏迷,蘇綠檀上哪兒去有的?!

蘇綠檀眉眼彎彎道:“有了就是有喜了呀,夫君你怕不是個大傻子吧,連這個也不明白。”

屋內一聲巨響,鐘延光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臉色黑如鍋底,道:“我三月不曾歸家,你如何有喜?蘇綠檀,你膽子竟大到這個地步了!那個狗東西到底是誰?”

一聽這話蘇綠檀可就不高興了,她把帕子往鐘延光臉上扔過去,冷笑一聲道:“原來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輕浮不自愛的人?自己的種還硬要往別人身上扣,倒是沒見過這麽樂得給別人養兒子的人!那狗東西是誰?可不就坐在我眼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鐘延光!”

呆傻了一陣子,鐘延光漸漸回過神,把帕子從頭上拿下來,放緩語氣道:“你什麽意思?我何時與你……同床共枕過?”

蘇綠檀翻個大白眼,道:“你醒來的第一天你忘了嗎?那時你我在做什麽?”

思及那日,鐘延光漲紅了臉,道:“在、在排毒。”

蘇綠檀逼問:“如何排毒?”

“洩、洩我……體內毒物。”鐘延光越說越發不好意思了。

蘇綠檀道:“那不就是了,洩你精元之時,不就有了肌膚之親了?”

鐘延光不信道:“那日晨起,你分明是以手……”說着說着聲音就弱下來了,繼續道:“以手替我祛毒。”

蘇綠檀笑道:“那是早上的時候才用的手,我可是為你忙活了一整夜。”

鐘延光脖子也紅了,潮紅的顏色一致蔓延到耳根子,他嗓子發幹道:“你是說,夜裏的時候,你、你……”

蘇綠檀大大方方接話道:“對啊,夜裏的時候,我與你做了夫妻之事。”

鐘延光偏過頭,不大敢看蘇綠檀的臉,他低聲問道:“我夜裏昏迷不醒,你一個人如何做的?”

“觀音坐蓮呀!”

這個詞兒新鮮了,鐘延光可是頭一次打別人嘴裏聽說,只消仔細想一想,其中奧妙便瞬間知曉,這使得他面上紅色更是久久不退。

蘇綠檀瞧見鐘延光如此模樣,眉飛色舞道:“你想呀,長夜漫漫,我一個弱女子,臂力哪裏足夠,怎麽可能……嗯?是不是?自然要改一改樣式。”

鐘延光的臉由紅轉白,緊接着又紅了。到最後肯定是怒氣全消,不敢直視蘇綠檀,略帶着些責備道:“你這又是打哪學的?”

蘇綠檀很無辜道:“這不是夫君以前親自調(注)教的我嘛,我跟你學的,至于你從哪兒學的,我就不知道了。”

鐘延光登時語塞。

蘇綠檀咬唇而笑,媚眼千姿。

她打哪兒知道的,當然是跟平眉姑娘學的。

平眉第一回 裏誘惑了繼兄,第二回裏則是些親熱橋段。蘇綠檀未經夫妻之事,書裏提到的有些字兒她都不認識,尤其對男女那處的描寫,她只認得字,不知道說的是何物,獨獨記了個“觀音坐蓮”把那繼兄勾得五迷三道的。

蘇綠檀想,平眉這招對她繼兄這麽好使,對鐘延光肯定也好使。

今日一用,果然好使。

竟把鐘延光整得服服帖帖,一個字也不敢責怪她了。

今夜還得繼續向平眉姑娘學習學習。

蘇綠檀笑得花枝亂顫,鐘延光卻是沒臉見人,從前的他,到底是個什麽風流浪蕩的模樣!

輕咳了一聲,鐘延光肅了神色道:“好了,再不提舊事了。”他盯着蘇綠檀的肚子道:“如今你身子要緊,我去讓丫鬟早早請大夫來的好。”

蘇綠檀喊住他,道:“不要。”

鐘延光投一個疑問的眼神,道:“為何?”

“我乏了,不想見大夫,等明個再說,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蘇綠檀還想多逗一逗鐘延光,哪裏舍得這麽快就看大夫。

鐘延光一聽說蘇綠檀累了,也不強迫了,只道:“那你好生歇息。”

蘇綠檀點點頭,鐘延光出去之後,喊了丫鬟進去仔細伺候,比平日裏多囑咐了好幾句話。

夏蟬和冬雪都只有聽着的份兒,等鐘延光走了,才輕手輕腳地進去,拿了毛氈毯子給蘇綠檀蓋在身上。

夏蟬心驚膽戰道:“夫人,奴婢剛才好像在屋裏聽到了捶桌的聲音?”她上下打量着蘇綠檀,生怕她被鐘延光給傷着了。

蘇綠檀道:“無事,他捶他的,他疼我又不疼。”

夏蟬心頭一凜,道:“侯爺他生夫人的氣了?”

蘇綠檀剝了個花生扔嘴裏,道:“嘁,我蹬他一腳,你看他敢不敢跟我發脾氣。”

夏蟬佩服地看向蘇綠檀,原來她們家主子現在已經這麽厲害了。

到底是怕了鐘延光,夏蟬還是老樣子,溫聲勸道:“吵架總歸是傷和氣的,夫人還是軟着些的好。”

冬雪拉了夏蟬的衣袖,道:“叫夫人歇會兒吧,她今兒累了。”

打了個哈切,蘇綠檀道:“你們也回去歇會兒吧,換春朝她們兩個在外面伺候就是,我睡會兒了。”

兩個丫鬟點一點頭,一起退出去了

冬雪在門外悄聲對夏蟬道:“你沒看到每次都是侯爺臉色不大好地進屋,結果又好好的出來了嗎?證明夫人沒事。”

夏蟬道:“夫人手段有這麽厲害?”

兩個丫鬟跟了蘇綠檀這麽久,可沒聽說過她懂得什麽禦夫之術。

冬雪輕笑道:“你忘了,夫人從前在金陵跟那位夫人鬥法最擅長什麽?”

夏蟬猶豫了一下,遲疑道:“……倒打一耙?”

冬雪點點頭。

夏蟬佩服的五體投地,原來用在女人身上的招數,用在男人身上也同樣奏效。

大概她家主子,就是傳說中男女通殺的絕世美人。

……

秋光照綠波,一番風,一番雨,一番涼。

夜濃天冷。

蘇綠檀睡會子醒來天色已經黑透了,丫鬟當然也早就讓小廚房準備好了晚膳,她起來漱漱口,洗了手,就準備開始用膳了。

鐘延光從書房那邊過來,淨了手,狀似随口問道:“睡了多久?”

揉一揉惺忪睡眼,蘇綠檀語氣軟綿無力道:“不知道,有一會子了吧,外面燈都掌起來了。”

夏蟬道:“快有半個時辰了。”

蘇綠檀一下子就清醒了,訝異道:“這麽久了?”

鐘延光若有所思,他似乎記得,孕婦确實嗜睡。

小廚房的人把菜都端上來了,蘇綠檀将将才起,胃口不大好,吃了幾筷子就不太想吃了。

鐘延光見她食欲不振,道:“這就不吃了?”

蘇綠檀放下筷子,托腮道:“許是月事不來的緣故,吃不下了,倘或夫君肯喂一喂,興許還能吃上幾口。”

鐘延光夾菜的手滞了片刻,低頭問道:“想吃什麽?”

蘇綠檀抿笑,心道鐘延光到底還是肯為子嗣服軟的,便指着鮮美的魚肉道:“這個,要挑了刺才能吃,不然我會卡住,我倒是不怕,就怕把肚子裏的那個卡壞了。”

鐘延光夾了一塊魚片,把刺挑出來,用勺子盛肉,放到了蘇綠檀碗裏。

魚肉鮮嫩,入口即化,蘇綠檀很容易就吃下去了,樂得她翹起的嘴角怎麽都平不下去。

鐘延光忍不住問道:“便那麽好吃?”

蘇綠檀揚眉道:“那是自然,我夫君喂的!”

鐘延光繼續用膳,嘴角似有似無地彎了起來。

吃過飯了,鐘延光再也沒理由留下,他起身站了一會兒,臨行前囑咐道:“夜裏仔細莫要受涼,護好肚子。”

蘇綠檀“嘁”了一聲,道:“知道了,趕緊走你的吧!”

鐘延光也沒計較蘇綠檀這點小性子,就是覺得女人多善變,孕婦尤其如此。臉色一會兒一個樣,剛剛還為他高興為他得意,一轉眼又嫌他似的。

又多瞧了一眼蘇綠檀,鐘延光這才真的走了。

蘇綠檀失落地跺一跺腳,自己往屋裏去了。她腹中空空如也,早知道鐘延光這麽喜歡孩子,那一天合該跟他把觀音坐蓮給坐實了!

如此一來,就算沾着孩子的光,她也總該在鐘延光心裏有幾分地位。

注定是個難眠之夜。

鐘延光輾轉反側,久不能寐,他在想蘇綠檀說的每一句話,當然了,想的最多的,還是孩子。

倘或蘇綠檀真的有了他的孩子……

想着想着,枕着手臂的鐘延光就笑起來了。他可以說是自幼無父,母親嘛,也差不多沒有,祖母因着鐘家前途的關系,待他十分嚴苛。

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鐘延光希望是個女兒,他想好好的疼愛她,把她寵的比公主還嬌貴。

不過最好不要像她娘,畢竟蘇綠檀太嬌縱了些。

其實像那麽一點點也可以的,畢竟蘇綠檀有時候還是很貼心可愛的,雖然愛看一些不着調的書,但也通情達理,知曉大義,是個不錯的姑娘。

這樣的女人,嫁得如意郎君被疼着寵着,一生倒也順遂了。

所以他的女兒嘛,不就是應該過這種日子嗎?性子縱一縱,又有何妨?

他定南侯府的千金,合該被千人寵萬人愛的。

可要是個小子就糟了。

不好管不好教的,他成天在衙門裏忙的要死,哪裏有功夫搭理那小兔崽子。

奈何鐘家子嗣單薄,若真是個兒子,是也就是了吧,就當延續香火來了。

在床上翻個身,鐘延光心想,若是個兒子,蘇綠檀那沒腦子的女人會不會很溺愛他?就像趙氏以前總是偷偷給他塞東西,但說話又總是一點道理也沒有,只知道把金銀阿堵物給他,便以為是這世間最好的了。

不對,蘇綠檀不是這樣的人,她吹得一手好埙,腦子才不是草包做的。

鐘延光不知道想了多久,迷迷糊糊有些困倦了,熟睡之際,竟夢到了蘇綠檀所說的“觀音坐蓮”,至于那人嘛,和從前不同,這回夢的真真切切了。

清晨,鐘延光因為要上朝,天不亮就起來了,穿好官服,坐上馬車就走了,臨走前,他往榮安堂院子裏看了一眼。

上朝的時候,金銮大殿上,如皇帝所言,陳功勳,表功臣,鐘延光受到萬衆矚目,在無數道欽佩的目光之下,跪謝隆恩。

這一回,鐘家的門楣真的在這繁華的長安城裏立起來了,他死過的那一回,也值了。

本該是興奮激動的一刻,鐘延光卻出奇的平靜,散朝之後,他與平常交好的幾個人同行,旁人都是興高采烈議論他調職之事,他反倒像個事外人。

陸清然上前與鐘延光比肩道:“怎麽也不說幾句話?”

鐘延光淡淡道:“說什麽?”

陸清然瞧着鐘延光道:“看你眉眼上的喜色,明明是高興的,還怪矜持的。”

鐘延光嘴角勾起一個極淺的笑容。

一路出宮,他們兩人騎馬而行,走到鬧市裏,陸清然道:“走,今兒日子好,喝酒去。”

鐘延光道:“不去。”

陸清然很煩,高聲道:“又不去?!”啧了一聲,道:“早起我還沒吃東西,走去吃點東西糕點什麽的墊肚子總行吧?”

鐘延光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道:“好。”

兩人找了間茶樓坐下,叫小厮跑腿去買些墊肚子的東西上來。

陸清然還略能吃一些甜食,便吩咐小厮除了買兩碗牛雜面之外,還買一些芙蓉齋桂花糕上來。

鐘延光道:“帶一包蜜餞。”

陸清然好奇道:“你不是不吃甜食嗎?”

鐘延光道:“芙蓉齋的蜜餞,還可以。”

陸清然雖然懷疑着,到底讓小厮照辦了。

小厮買了東西回來,牛雜面還沒好,陸清然吃了兩塊糕點,鐘延光正襟危坐,不動分毫。

陸清然道:“你怎麽不吃?剛說味道還可以,現在又嫌棄了?”

鐘延光往樓外看了一眼道:“面快來了,暫且不吃了。”

陸清然嘴饞的,伸手就要拈兩顆蜜餞,卻被鐘延光一下子拍開手腕。

鐘延光突然出手,力氣是很大的,饒是陸清然一個大男人,也覺得肉疼,他甩開對方道:“你做什麽?”

鐘延光掏摸出幾個錢給了陸清然的小厮,轉臉就道:“我買的,你要吃自己去買。”

陸清然嘴角往後直扯,這就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狗兄弟?

簡直薄情寡義!狼心狗肺!沒人性!

兄弟二人吃過面,鐘延光便帶着蜜餞回了衙門一趟,也未去神策衛,半下午就回家去了。

鐘延光回的早,蘇綠檀正在屋裏給吳氏做荷包,他背着手,把蜜餞藏在後面走進去。

蘇綠檀早就聽到腳步聲了,抽個空擡頭瞧了鐘延光一眼,道:“回了?”

鐘延光道:“嗯,大夫來看過之後怎麽說?”

沒良心的,就只知道關心兒子!

蘇綠檀搖頭道:“大夫還沒來。”

“沒來?”

蘇綠檀解釋說:“大夫遇着了有急病的病人,左右我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在家裏等一時半刻的也沒關系,反正我手裏還有事忙活呢。”

鐘延光嘴角下沉,這怎麽就不是要緊事了了。

擡腳走到羅漢床前,鐘延光坐了下去,把蜜餞放到手邊。蘇綠檀果然瞧見了,好奇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鐘延光淡定道:“今日同陸清然一起吃早食的時候,他讓人買了給我帶的一份。你要不要吃,若不要,我就……”

蘇綠檀笑吟吟地看着他道:“我不要你就怎麽樣?自己吃?給丫鬟吃?”

鐘延光移開視線問道:“到底要不要?”

把包好的蜜餞拿過來,蘇綠檀笑道:“要啊,怎麽不要。我夫君給我的我能不要嗎?”

鐘延光見蘇綠檀肯要了,嘴角綴着一絲淡笑。

夫妻二人正坐着,丫鬟進來傳話道:“夫人,侯爺,陳大夫已經快進二門了。”

蘇綠檀吩咐道:“人來了直接帶進來就是。”

夏蟬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蘇綠檀放下手裏的活計,嫣然道:“夫君,你喜歡哥兒還是姐兒?”

鐘延光道:“都行。你呢?”

蘇綠檀笑道:“我當然希望是個哥兒。若是個姐兒也好,丫頭總歸是貼心的。”

鐘延光“嗯”了一聲,丫頭好。

過了一會子,蘇綠檀眼巴巴地望着鐘延光道:“夫君,要是沒懷上怎麽辦?”

鐘延光漫不經心道:“那便沒懷上,反……”

蘇綠檀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鐘延光唇角收緊,道:“沒什麽。”

沒多久,陳大夫就來了,他行過禮,隔着一方帕子,給蘇綠檀診脈。

鐘延光搭在膝蓋上的手指頭莫名繃緊了。

不足半刻功夫,陳大夫道:“夫人身子無大礙,只是最近操勞多了,思慮也有些重了,才至氣滞血瘀,月事不調。多多休息,喝兩副藥養一養就好了。”

鐘延光擰眉追問道:“那孩子呢?”

陳大夫一愣,答道:“回侯爺,夫人身體底子好,不影響子嗣生育。”

鐘延光皺着的眉頭松開了,眼神也淡了幾分。

蘇綠檀收回手,道:“就勞煩大夫開藥了。”

陳大夫應下一聲,寫就藥方留給丫鬟,便告辭了。

人剛出去,鐘延光便起身要出去,蘇綠檀喊住他,沖他招招手。

鐘延光只猶豫一瞬,就跨步過去了。

蘇綠檀仰着頭,情緒低落地問鐘延光:“我是不是讓夫君失望了?”

鐘延光對上她的視線,道:“沒有。”

蘇綠檀忽然就摟住了鐘延光的腰,小臉貼在他腹部,細聲道:“對不起夫君。”

鐘延光下意識擡起手,想摸一摸蘇綠檀的腦袋,到底收回去了,溫聲道:“這沒什麽。”

在鐘延光的懷裏蹭了蹭,蘇綠檀聲調輕快道:“夫君,要不咱們努力生一個?”說着說着,手就不老實了,從他脊柱的末端一直往下。

鐘延光氣急敗壞……就知道蘇綠檀這女人沒這麽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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