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蘇綠檀是挽着鐘延光進屋的,狐假虎威,神氣的不得了,兩人坐在正對門的位置,三房一家子也都坐定了。
鐘延軒先開的口,他有些心虛地喊道:“大哥,大嫂。”
房氏跟着笑着喚了一聲,語氣親昵,眼底藏不住的得意。
蘇綠檀沒有特別回應房氏,只是同鐘延光一樣,淡淡地應了他們夫妻倆一聲。
劉氏到底是長輩,鐘延光夫妻兩個說來就來,她都還不知道為着什麽事,心裏忐忑又反感,絞着帕子,眼眸半垂道:“侯爺跟綠檀今兒怎麽想起來了?”
揚唇一笑,蘇綠檀心道劉氏難道還不知道自己院裏已經波濤暗湧,鬧的要翻了天嗎?
到底是沒急着開口,蘇綠檀轉臉望着鐘延光。
鐘延光答應了要替蘇綠檀撐腰,自然不會讓她受劉氏的委屈,便道:“外邊鋪子有些事,特地來問問老二。”
蘇綠檀詫異地看過去,鐘延光還憋着狠招呢?
渾身一哆嗦,鐘延軒賊眉鼠眼地看向鐘延光,脖子前伸,頓時猥瑣,道:“大哥……”
修長的手指篤篤地敲打着桌面,鐘延光冷聲問道:“要我一條條地問?”
兩腿不自覺地抖了起來,鐘延軒趕緊把手壓在大腿上,沒什麽底氣道:“近來有些虧損,行情不好。”
鐘延光挑眉一聲:“哦?”又道:“說說看,布匹和茶葉這兩樣最好做的生意,到底哪裏的行情不好了?”
鐘延軒更緊張了,鐘延光日理萬機的,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而且那鋪子也不是侯府裏頂要緊的財産。
劉氏算是聽出端倪了,柳眉倒豎,道:“侯爺這話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要收回鋪子?做生意自然有賺有賠的,總不能侯府的一切都捏在你手裏罷!便是要分家也沒這樣分的!”
蘇綠檀出聲道:“三嬸這說的什麽話?太夫人還安好,提什麽分家?哪天這話從這兒傳出去了,小心您的脊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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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虧,劉氏氣焰弱了幾分,硬着頭皮道:“那也不能收回鋪子!”
如今是趙氏當家,三房一切用度全部按規矩來的,劉氏一點油水都摳不出來,她自覺已經過的艱難,再把鐘延軒手裏的鋪子收回去,日子還過不過了?
鐘延光淡然道:“鋪子我不收,到時候就全部得賠出去了,這麽大一筆賬,嬸子覺得要怎麽算?便是我不追究,府裏上上下下幾百張嘴,還有太夫人跟前,前院的總管和在鐘家盡心服侍了三代的忠厚管事,該如何同他們交代?”
心頭一凜,劉氏皺眉道:“哪兒就虧損的這麽嚴重了?年中還好好的,不可能的。侯爺莫要诓我!”
鐘延光只随意往鐘延軒那裏甩了個眼神過去,對方便怕的低下了頭。
劉氏看向自己無能的兒子,道:“軒兒?”
鐘延軒額頭直冒冷汗,房氏又心痛又得意,忍不住剜了外面廂房那邊一眼,恨的咬牙道:“都是被她們害的!”
劉氏順着房氏的視線看過去,這才意識到,難怪說兒子這段時間這麽顧家了,原是怕鋪子裏的生意丢了!
又氣又惱,劉氏還是舍不得鋪子,垂死掙紮道:“侯爺,鋪子果真要關門大吉了?”
鐘延光視線望向外面,把如茗告訴他的話,挑了幾個要緊的,聽起來就觸目驚心的例子告訴了劉氏,意思差不多就是,鋪子再不兌出去,連本錢都虧沒了。
劉氏心頭窩火,也惱恨起兩個妾侍來,鐵青着臉道:“那就……”
鐘延光道:“我已經着人去接手了,老二抽空跟前院管事交接一下。”
劉氏心裏很不舒服,原來今天就是來通知他們的,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即便如此,三房的人也還得受着。
劉氏樂觀地想着,好歹她這些年攢着的嫁妝和放在她嫁妝名下的三房的家底還有一些,那些鋪子經營沒出問題就好了。一想到這,她忽然又緊張起來了,想問不敢當着鐘延光的面問鐘延軒具體情況。
鐘延光狀似好心提起,道:“老二手裏其他的幾間鋪子也不大好,嬸子趁早也了結清楚了,省得一文不剩。”
咯噔一下,劉氏心裏如墜冰窟,一雙長了不少細紋的眼睛直直地朝鐘延軒打過去,眼白都比平常多了些,她抖着唇,問道:“連我那幾間鋪子,也嚴重虧損了?”
鐘延軒避開劉氏的眼神,不敢答話。
劉氏胸口大起大伏,鐘延光道:“我今日來,就是為着把這件事說清楚的,以後也好有個交代。”
他鐘延光,可不是欺壓兄弟的狹隘主兒。
房氏一邊肉疼,一邊挑事兒,她掀了眼皮子朝劉氏道:“母親,都是那幾個小妖精害的,您看沈姨娘沒救回來之前,還有那兩個沒進屋之前,生意不一直都好好的嗎?”
鐘延軒剜了房氏一眼,劉氏似是在思忖什麽。
房氏趕緊又道:“母親,這事兒怨不得二爺。好歹還有大哥在,也不是沒有補救的法子,眼下要緊的是不能讓這事再發生了。”
蘇綠檀有些驚訝地看了房氏一眼,沒想到這兩個月以來,她跟小妾鬥完了,嘴皮子都厲害到這個地步了,以前她在婆母劉氏面前,可是不敢利利索索地說這麽多話的,而且一番話既解決了她自己的問題,也給了鐘延軒臉面,一箭雙雕。
果然房氏的話說完了,劉氏心裏安穩了一些,鐘延軒臉色也好看了點。
房氏仗着有人撐腰,便奪取了主導權,看向鐘延軒,苦口婆心道:“二爺,妾身早勸過了,你偏不聽,如今該痛定思痛了!”
鐘延軒剛剛好轉的臉色,又黑了起來,他正愛煞了那兩個小妾,對沈姨娘也頗有愧疚之心,哪裏舍得就這麽把人打發了?
房氏也不說話,就是看向劉氏。
鐘延軒忙沖劉氏道:“娘,不是她們的錯兒!以後兒子會改的!”
鐘延光和蘇綠檀夫婦就冷眼看着,妾侍如何處置,便是三房的事,他們不會插手。
劉氏吸了口冷氣,道:“軒兒……”
鐘延軒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身,怨毒地看向房氏,道:“你少給我挑唆!信不信我休了你!”
房氏接過寶哥兒,低頭哄弄着,眼圈也是紅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聽到:“又不是我的主意。”
劉氏難得地說了一句:“你媳婦說的有道理。”
鐘延軒拉着臉道:“我不依,放妾書我是不會寫的,她們是大哥房裏出來的,我按貴妾納的,可不是賤妾,誰都別想動!”
房氏便往蘇綠檀這裏看了一眼,雙目滿含祈求。
蘇綠檀跟鐘延光對視一眼,問他的意思。
這兩人早就對好了意思,鐘延光冷淡道:“送都送出去了,豈有要回來的道理?兄弟二人因此生了罅隙,反是我這個做大哥的小氣了。”
把心放回肚子裏,鐘延軒又坐了回去。
聳聳肩,蘇綠檀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輕輕拍打着懷裏的寶哥兒,房氏眼眶裏蓄着淚水,道:“正好大哥大嫂在這兒看着,今日索性把話說明白了。我受些委屈是沒什麽,可是寶哥兒不能受委屈。本來府裏子嗣單薄,寶哥兒要有個好歹,我就是鐘家天大的罪人!”
哪兒有祖母不心疼孫子的,劉氏也可憐寶哥兒跟沒有父親似的。
鐘延軒面色鐵青道:“寶哥兒受什麽委屈了?”
房氏脫口而出道:“寶哥兒都多久沒見着爹了!病了你也不來看,冷了暖了你通通都不知道!就算妾身生了孩子容顏不在了,可寶哥兒有什麽錯兒?為了那幾個東西,生意也垮成那樣,二爺你心裏還有什麽?這些話我知道說出來二爺要恨我厭我,可我還得說!也叫大哥大嫂評評理,我說的有沒有錯!”
鐘延軒聽不慣這話,可是真是一絲兒錯也挑不出來,氣咻咻地捏着拳頭,任由房氏拿捏。
房氏得了便宜,趕緊賣乖,軟聲道:“我也沒什麽訴求的,只想一家子和和睦睦的過,我眼裏也不是容不得妾侍,原先那兩個不也是生的好看讨爺們兒喜歡?我說什麽了?可這兩個不一樣,把咱們家都給敗了!連香火都恨不得給鐘家滅了!”
若非蘇綠檀知道房氏的秉性,非得撫掌叫好才行,先抑後揚,入情入理,連兒媳婦的天敵婆母,都恨不得跟她站一塊兒。
不過蘇綠檀可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房氏暫時占了上風,鐘延軒一時聽了,以後保不齊故态複萌,傷子邀寵的事,必定還會發生。
再等一等,房氏也該使殺手锏了。
果然劉氏稍一松動,替房氏說了一句話,房氏懷裏的寶哥兒便哭了,哭聲洪亮震天動地。
劉氏和鐘延軒兩個都心軟了,肩膀也松了下去,像是準備繳械投降了。
正在這時,門外來了三個嬌嬌俏俏的女人,沈姨娘領着另外兩個瘦馬,闖了進來。
這三人的到來,無異于往剛平靜的鍋裏倒了一壺油,炸的人心滋啦啦作響。
蘇綠檀咽下了喉嚨裏的話,望着門口壓過來的身影,沈姨娘身形消瘦,下巴比之前更尖了一些,臉色微白,瘦弱不堪,像個病西子,眼神如一潭死水,和以前判若兩人。
三個姨娘跪了下來,行禮請安,鐘延光出聲道:“起來說話。”
沈姨娘仍舊站着,離鐘延軒比較近,她擡起下巴看着房氏,聲音細細軟軟,道:“話都讓二夫人說完了,妾身也沒有話可以說了,這會子來就求個痛快。”
房氏低頭,專心地哄着懷裏的寶哥兒。
鐘延軒動搖了,不舍地看着三個妾侍,猶豫着道:“也沒說把你們怎麽樣。”
寶哥兒越哭越厲害,房氏繼續輕聲哄着。
後面的兩個瘦馬也開始啜泣着。
劉氏頭都大了,鎖眉道:“做錯了事就該受罰,犯錯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有這麽一天?”
沈姨娘看過去,聲音有氣無力,道:“不知道妾身哪裏錯了,還請老夫人明示。”
把方才房氏數落鐘延軒的話說了一遍,劉氏又道:“你看你們一個個幹的,都是正經事嗎?把家都敗沒了!說出去叫人恥笑!”
劉氏老臉已經紅了,畢竟當着侄兒的面處理家事,三房哪裏還有臉面可言?
沈姨娘反駁了一句:“您說妾身幾個勾着二爺,叫他樂不思蜀,但是您沒想想,二爺為什麽要躲在廂房?凡事總是有因有果的。”
劉氏一愣,順着沈姨娘的話想了一番,問了鐘延軒一句。
心裏苦悶無處宣洩的鐘延軒,一下子找到了出路似的,把責任都推到了房氏身上,細數她種種過錯,從善妒打壓妾侍,到戕害沈姨娘的子嗣,再到裝巧賣乖利用劉氏對付姨娘,通通說了出來。
蘇綠檀心底升起一股厭惡,因為她沒想到沈姨娘出事的時候,肚子裏是有孩子的。房氏的心,也太狠了些!
房氏當即辯解,挑了最要緊的一條解釋道:“那孩子跟我有什麽幹系!我又不曉得她懷了孩子,再說了,是丫鬟嚼的舌根,我又何曾說過什麽了?”
一手指甲掐進掌心,一手摸着腹部,沈姨娘冷冷靜靜地看着房氏,看得對方心裏發怵。
寶哥兒哭的更嘹亮了。
蘇綠檀似在打趣道:“寶哥兒怎麽哭的這麽厲害,就像跟他娘心意相通似的,哭的很是時候。”
輕飄飄一句,四兩撥千斤。
蘇綠檀這話說的夠明顯了,但凡有點兒心眼的,都該聽出來她話裏有話了。
劉氏立馬也明白過來了,着身邊的媽媽把人給抱了過來,揭開寶哥兒背上的衣裳,嬰兒滑嫩的肌膚露出青青紫紫的一片,看得人膽戰心驚。
“房婉儀!你這賤蹄子!”劉氏上去就是一個巴掌,打得房氏尖叫一聲。
捂着臉,房氏哭着扭頭剜了蘇綠檀一眼,卻得到了鐘延光一個淩厲的眼神,登時哆嗦着避開了。
鐘延軒恨的要死,擡腳踹了房氏的心窩子,喘着氣道:“你這毒婦!”
蘇綠檀起身,鐘延光也跟着起來,他道:“嬸子自行處理,我們就不多留了。”随即又囑咐鐘延軒,道:“交接的事,三日內辦妥,否則鋪子徹底沒得救了。”
說罷,蘇綠檀沖房氏無奈地搖搖頭,夫妻二人就走了,身後留下的,是樹枝院牆幹幹淨淨,但又烏煙瘴氣的紅紫堂。
夫妻兩個挽着手走的,蘇綠檀頗有些感慨道:“還好咱們房裏沒有妾侍。”
“要是有,你會怎麽樣?”
蘇綠檀冷哼道:“我大方的很——見一個打死一個。”
鐘延光唇角彎彎,這麽大方?
很好啊。
蘇綠檀心裏還是不舒服,狠狠地踩了鐘延光一腳,道:“叫你花心!”
鐘延光忍痛道:“我不過随口一說。”
“說了就是想了,想了就是要做了,等你納回來就晚了!”
嘴角一抽,鐘延光不明白這其中存在的邏輯關系,只道:“我要納妾,早就納了。”
蘇綠檀抱着手臂,道:“你直說你不納妾就是了,拐彎抹角個什麽!”
“我不納妾。”
蘇綠檀仍不滿意,快步往前去,把鐘延光扔在後面。今兒一行算是圓滿了,劉氏再不會把孩子留給房氏帶了。
丫鬟們在後面小跑跟上,見證了兩位主子聯手對付外人,頗覺與有榮焉。
臘月十五,蘇綠檀做好了許多繡活兒,她清早起來整理好給太夫人的抹額、護膝、昭君套,便披着大氅往永寧堂去了。
請了安,遞上東西,蘇綠檀親親熱熱地挨着羅氏坐,道:“都是蠻蠻親手做的,舒服着呢!”
羅氏笑道:“知道你的手藝,給持譽做了沒有?”
“做了,好幾套呢,夠他穿了。”
羅氏笑的更開心了,她道:“這很好。”
說了幾句話,羅氏就不大笑了,而是問蘇綠檀:“三房的事,可了結了?”
蘇綠檀笑容一僵,心道瞞不過羅氏,便道:“結了,老二媳婦回娘家了,寶哥兒給祖母帶着。”
羅氏淡淡道:“哦,還沒和離,還有回旋的餘地了。”
蘇綠檀不語。
羅氏便不再提了,又道:“你跟持譽可還好?”
蘇綠檀道:“好着呗。”
羅氏笑看着蘇綠檀的肚子道:“怎麽還沒動靜?”
蘇綠檀紅了臉,道:“這事兒得看緣分的。”
羅氏笑一笑道:“好好,我不催了。自去吧,我再歇會兒。”
蘇綠檀走後,把羅氏的話給記挂上了,回了一趟榮安堂,便換上一身不大起眼的衣裳,叫下人套馬出去了。
帶着帷帽到了醫館裏,蘇綠檀命丫鬟同大夫打過招呼了,去了小間裏談話。
蘇綠檀委婉地描述了下鐘延光的“症狀”,說他剛起勁兒就敗興了。
大夫一下子就判斷出來是什麽毛病,捋着胡須道:“這病常見,一個是過度傷了根,再則是天生的。”
“他應該不是過度導致的,可還有得治?”
“能緩解一些。一則吃藥,一則多多練習。”
“練習?如何練習?”若不是帷帽遮着,蘇綠檀的“渴望知識”的表情就分外明顯了。
大夫道:“就是多練習夫妻之事,不要太快盡興,忍一忍,慢慢兒的時間就長了。”
蘇綠檀若有所思。
大夫多問了兩句,還說了一些腎虛的症狀,腰膝酸軟、兩腿無力、心煩易怒、失眠多夢、顴紅潮熱、盜汗、咽幹,蘇綠檀不大清楚,說得回去仔細觀察才行。
付了診金,蘇綠檀拿了好幾大包藥就回去了,讓丫鬟放廚房去,下午開始煎藥。
等鐘延光下衙門後,藥已經煎好一會兒了,端到上房來的時候,溫熱正好入口。
蘇綠檀把藥推到鐘延光跟前,道:“夫君快喝。”
鐘延光除了受傷,很少因病喝藥,他道:“什麽東西?”
“安神消疲的,夫君日日早出晚歸的,肯定很累!”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蘇綠檀一直盯着鐘延光的嘴唇,見沒有發白,心道很好。
鐘延光端着藥,問道了苦味,道:“我不累。”
蘇綠檀噘嘴道:“喝嘛,對身體好的。”
鐘延光有點兒不情願,蘇綠檀問他:“夫君喉嚨幹不幹?”
“有時候會。”
在衙門裏要說不少話,有時候顧不上喝水,自然口渴得很。
“夜裏睡覺睡的可安穩?可會出汗?”
“湊合,偶爾出汗。”
一個人孤枕難眠,蘇綠檀還時不時鬧他,能睡好麽?而且蓋着她送來的厚被子,鐘延光本是陽氣重的體質,不出汗才怪。
蘇綠檀心口一緊,又問:“心煩易怒呢?”
鐘延光如實道:“也有些。”
蘇綠檀心墜入井底,完了完了,除了嘴唇不發白,其他全對上了,嚴重着呢!
故作鎮定,蘇綠檀道:“你看,睡都睡不好,這藥正好能安神,為什麽不喝?浪費我心意!”
生怕鐘延光不肯喝,蘇綠檀道:“你喝,我喂你吃蜜棗,不苦的。我的蜜棗都給你吃。”
鐘延光一口飲盡,他不愛吃蜜棗,但是蘇綠檀喂的,還可以。
喝完藥,鐘延光覺得肚子和腹下都熱熱的,面色也有些發紅。
蘇綠檀趕緊吩咐丫鬟上了蜜棗過來,喂鐘延光吃了三顆,問他:“好些沒有?”
苦澀味兒猶存,鐘延光道:“還有些苦。”
蘇綠檀又喂了一顆。
鐘延光的唇瓣不自覺地摩挲着她的指頭,甚是滿足。
夫妻二人坐了一會兒,蘇綠檀便說了一些內宅之事,還道:“老夫人那裏我今天去的時候,丫鬟說她病了,一會兒咱倆一塊兒去一趟。”
盯着蘇綠檀露出來的一段雪白脖子,鐘延光聽的心猿意馬,總覺得身體莫名的燥熱着,忍不住地回想起,給蘇綠檀塗藥的那天,她的纖細的腰,也是這般細滑白嫩。
蘇綠檀還渾然不覺,心裏還算計着怎麽才能讓他肯“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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