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四、遇
興高采烈地等到下班時,卻在一通電話中,沒有想法了。
劉牧遠打電話來說,沒有辦法接她下班了,讓她下班注意安全。
僅僅哦了一聲,他便挂了電話。
看着手中的手機,落空的感覺真不好受。
這時,財務部的人都已經下班了。收拾下包包走出辦公室,出了電梯便看到施于揚戴着墨鏡,一副慵懶的姿态倚在一輛寶馬750的車門旁。
意然撲哧一笑,只覺得跟帥沒有關系,滑稽倒是有了。那車也不是他的。
這時,辦公室裏面的小俪從旁邊地一輛車裏冒出頭來,“意然姐,上這車,我們送你回家。然後再一起去吃飯。”他們知道意然每次吃飯前都會先回家一趟,然後再趕去飯店。
這個時間打車不好打,公交車又太擠,意然便毫不猶豫的坐了進去。這才想起,他們并不知道自己住在哪裏,自打結婚以來,她沒有邀請朋友去過自己家裏。一方面是因為想到劉牧遠喜靜,也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人回家過。另一方面還是劉牧遠可能會不喜歡。
“不用回家了,我們直接去吧。”意然說。
施于揚驚訝的看了一眼意然,随即說:“好咧!”方向盤一打便是反方向了。
車子停在停車區,剛下車,飯店門口一閃而過的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讓她一驚,另一個窈窕的背影讓她全身僵住。
“意然姐,怎麽了?”小俪發現了意然的異常。
“沒事,我們進去吧。”
意然回頭看了一眼停車區的車,那個熟悉的車牌號讓她的腳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仿佛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鐵定是她永遠都不想看到的。
可是她還是一步步向飯店走了進去。興許,是客戶,這樣一想,心情輕松了不少。她一直堅信的一件事,就是劉牧遠的忠實,對婚姻的忠貞。對,這是毋庸置疑的。
還是老地方,二樓222房間,之所以選擇這個號也是施于揚的主意,他是覺得在二的年齡裏,要将二貫徹到底,是到底,再過一年他就三十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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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然呆呆的立在門口,目光越過重重障礙,直達另一間門半掩的包廂內,那是兩個人的側影。她第一次為一個女人的外貌産生嫉妒之心。
曲線柔美的側面,娴靜大方的氣質,她的嫣然一笑竟讓意然在她的身旁看到了花的綻放,再看劉牧遠之時,他如平常般從容,沉默,只是嘴角微微揚起,讓意然看到了他的愉快。又一次,意然生出了卑微之感。
盡管她一直告訴自己他們是在談公事,盡管她相信劉牧遠不會對不起她。她依然止不住的難過。
“意然,怎麽不進來?”施于揚走到門口拍了她肩膀一下。
意然一驚。
施于揚笑說:“你這是怎麽了?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就你什麽都知道,進去吧,一會兒其他人就來了。”
說着兩人便走進了包廂。進去的一剎那,劉牧遠像是感應到一道炙熱的目光,轉頭看過來,眸色沉了沉。
意然一直心神不寧,對于喝酒聊天也興趣缺缺。基本一直處在晃神之中。同事數次邀酒意然都如夢初醒般,端起就喝。同事間的歡聲笑語,也充耳不聞。
這時,坐在一旁邊的施于揚,拍了拍她的肩膀問怎麽了。
意然擠出一個應付的笑容。
“剛剛對面包廂的人是不是你老公?”
施于揚随便這麽一提,意然的秘密像被發現了一般,失措之時,轉移話題,拿起酒瓶說:“來喝酒,我還沒有祝賀你又是銷售冠軍呢。”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不知是誰說了聲,“進來。”大家都當是傳菜員上菜來着。
門被打開那一瞬間,包廂內一陣安靜。
“這位先生,有什麽事嗎?”一個同事說。
只見劉牧遠一身鐵灰色西裝,裁剪得當,襯得他更加的英俊挺拔。劉牧遠微微低下頭,對那人溫和一笑,彬彬有禮。
意然拿着瓶子的手指停滞在瓶身上。
“各位同事好,打擾到你們了。我是莊意然的愛人,劉牧遠。”
一句話終了,十幾個人之間頓時炸開了鍋,施于揚微眯着雙眼注視着劉牧遠,剛才只是看到側面,如今看起來,竟比他設想的還要優秀。談吐溫和,卻給人一種無法不正視的氣場。劉牧遠掃了一眼他,便将目光移到意然的身上。
“身體不好,就不要喝酒了。”輕柔的話語讓意然呆呆望着他,緩緩地走向自己。
同事們自發的讓出了一個空位讓劉牧遠坐下。
原以為,他只是來看一下就會離開。誰知,他從容鎮定的從頭坐到尾,但凡有人敬酒必然連飲兩杯,對于同事間的調侃他也接的很好。
原以為,他本性就是一副板板眼眼的樣子,沒想到他也會調侃,會幽默。這是她從來不曾知道的。
原以為,他會不喜歡她的同事朋友們太吵,沒想到他一直都很有耐性的面對他們的無理取鬧。
她可不可以就此下定論,他越來越在乎她了。
“劉先生,久違大名,竟然是我們意然的老公,真是匪夷所思啊!鄙人敬劉總一杯。”施于揚在他介紹自己時,他就想到了,劉牧遠,至遠的當家人,做事風格穩、狠、快!至遠能夠有如此成就,絕對是他的功力夠深。
施于揚來往與各大公司,自然知道劉牧遠是誰,而其他的人就不知了。畢竟,劉牧遠向來低調。而施于揚知道。
這不禁讓劉牧遠多看了施于揚兩眼。也為那句“我們意然”。讓他很不舒服。
“施先生擡舉了。”意然在為他做自介紹時,只是大致提了一下姓名和部門,其它并沒有提。劉牧遠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個人看意然的目光,對他的了解讓劉牧遠覺得很被動。
這次,他有了情緒波動。
飯畢,一行人相互寒暄了幾句,各自離開。施于揚去付錢時,得知錢已被結過了,劉牧遠是在進包廂之前,已經付了錢。施于揚笑了笑。徑直出了飯店。
車廂內,意然與劉牧遠同坐在後座。由老李開車。
“還好嗎?”意然關切的問。
“嗯。”劉牧遠雙手交疊,閉目養神。他的酒量絕對不是蓋的。
意然知趣的噤了聲。她有些不懂劉牧遠的用意,對于這種場合,他向來從善如流,但她知道,他讨厭。他是從來不會拒絕的人,她不說,他也沒有主動過。就像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他為什麽要去法國,為什麽一天就回來了?今天見到那個女人是誰?這些問題,毫無疑問,意然是想問的,可是,他沒有說,就表示她沒有懷疑的必要。
性格使然,她也覺得與他的婚姻應該是這樣。雖然,她想象的婚姻應該是老公很貼心,但是想象和現實總是有距離的,她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她愛。僅此一點,足夠了。
“今天,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我曾經的女朋友。”
意然的心咯噔一下。前女朋友?他去見她的前女友,心驟然涼了半截。轉頭看他時,他依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意然震驚極了。可是她表現出來的卻是很平靜,很平靜。
突然,劉牧遠睜開了眼睛,有些細微的紅血絲的眼睛,注視着她的眼睛。
“怎、怎麽了?”意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目光是什麽意思。
“我說她是我前女友,你是什麽感覺?”
什麽感覺?“不,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她從來沒有做過丈夫出軌的設想,所以當這件事情被他講出來之時,她呆住了,震驚了。
“放心,我這一生只對你……”話未說完,劉牧遠趴到了她的身上,意然怔怔地任由他的趴在自己身上。
我這一生只對你……後面是什麽?
她想這是一句未了的誓言,醉酒之言,她也把它歸結為對她的承諾。
意然伸手抱住他,緊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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