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小時候的小事情

小時候的小事情

*

“想當她童養夫？”

“實不相瞞，我哥們兒還排着隊的。”

放學後，蘇婉音和同學一起離開學校。

剛走到校外一條小路的時候，面前出現四個男生把她攔住。

為首的小胖似乎是有些緊張，絞弄着手指頭結巴道：“蘇婉音……我們來玩過家家吧！”

小胖以前和她一個小區。

小時候她找帥哥玩結婚家家酒的時候，他每一次都充當着一個合格的司儀又或者是散花童子。是她荒唐歲月裏的頭號幫手。

至于為什麽幫了她那麽久，都沒給他一個‘名分’，歸根結底還是小胖長得很可愛，不是她喜歡的款。

蘇婉音拒絕道：“不要。”

小胖有點委屈：“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玩過家家了嗎？為什麽不和我玩。”

蘇婉音搖頭：“現在不喜歡了。”

小胖被拒絕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落寞，她本來想安慰一下他的，還沒開口，小胖目光堅定：“不行，音音你都沒有和我一起玩過結婚的家家酒。”

蘇婉音一本正經安撫道：“小胖，以前我不懂事。現在我們應該以學業為重，家家酒會影響學習，這樣不好。”

像極了一個不負責的海女。

“不要。音音你不用擔心我的學習。你和別人玩了那麽多次，我也要和你玩！”平時脾氣軟乎乎的小胖這會兒滿是堅持，他回過頭對身後三個男生，土匪頭頭樣道：“把她抓住，我們找個地方玩。”

一聲令下，他身後三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就跑上前把蘇婉音給圍住了。

蘇婉音雖然才讀三年級，可也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從來沒遇到過這種強買強賣的情況，她有點反應不過來：“小胖，你幹嘛？”

“音音你別生氣啊，我們玩完家家酒我就送你回家去看爸爸媽媽。”

蘇婉音：“……”

都爸爸媽媽了。

年齡小，她也知道只有結婚了才會稱呼對方父母為爸媽。

沒想到以前像只乖尾巴一樣總跟着她的小胖還有這樣霸道總裁的一面。

最主要是，小胖都有三個小弟，以前作為大姐大的她居然一個小弟也沒有。

蘇婉音的思緒有點偏，越想心裏越不舒服。

這事兒要是放在以前，看在小胖這麽可愛的份上玩一次家家酒也沒什麽，可前提是她自願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南老師還沒有誰逼着她做不喜歡的事情。更不用說以前的跟班小胖了。

蘇婉音越想越氣，倒還有些理智。

對方人多勢衆，想到爸爸教過的遇事不慌多思考的話，她點頭：“好吧，你們先松開我，我要準備一下。”

小胖肉乎乎的臉上立馬扯起了一個笑容：“你是不是要準備中式還是西式？我喜歡中式的，要不我們先玩中式再玩西式？當然，你想先玩西式後玩中式也可以。”

呵。

還想和她把中西式都一起玩了。

想都別想。

蘇婉音也笑了笑：“我要考慮一下。你們先松開我，你們那麽多人難道還怕我跑了嗎？”

三個小弟沒有要松開她的意思。

小胖給他們使了個眼神：“松開吧。”

小弟立馬訓練有素的松開了她。

蘇婉音更氣了，有一種被人貼着臉炫耀的感覺。

她假裝淡定的活動了一下手腕，忽然盯着幾人身後，驚訝道：“王校長您好。”

學校裏最兇的校長就是王校長，學生們大都怕他。幾個男生一聽，立馬收斂了表情，恭敬的轉過身附帶敬禮：“王校長您好！”

蘇婉音見狀，拔腿就跑。

她還沒跑多遠他們就反應過來被騙了。

蘇婉音以前被南昔追着打了無數次再加上現在每天晚上都會被楚斯年拉着到小區花園裏跑步，早就練出了一般人追不上的速度。

幾人追着她跑了許久都沒追上，最後小胖喘着粗氣撂下了狠話：“音音，明天你肯定跑不掉！”

蘇婉音朝着他們做了個鬼臉。

她還真不信跑不掉。

回到家裏後，蘇婉音累成狗樣癱在沙發上。

南老師已經回家了，并且帶回了楚斯年。

見她一直喘氣還滿頭大汗，南昔拿毛巾給她擦臉，皺眉道：“鬼在追你呀，跑這麽急做什麽？平時也沒見你回家這麽積極。”

蘇婉音氣呼呼告狀：“小胖追我。”

“小胖追你做什麽？他小時候不是很喜歡跟着你給你望風嗎，你怎麽就把人家得罪了。”南昔拍了一下她的腦門：“人家小胖脾氣是你們這群孩子裏面數一數二好的，你又做什麽了？”

蘇婉音：“我沒有！”

“沒有就沒有，吼什麽。既然回來了就去做作業，我去煮飯了。”南昔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後又笑着朝楚斯年道：“小年你和音音一起做作業吧，順便幫我看着她點。”

“好。”

等南昔走進廚房關上門後，楚斯年坐到蘇婉音的身邊，用手在她的嬰兒肥上戳了一下：“怎麽了？跟我說說。我幫你欺負回來。”

看着他笑眯眯的樣子，蘇婉音就很不想告訴他小胖有跟班，她沒有的事情。

她哼了一聲：“沒什麽。”

“真沒什麽？”楚斯年：“那他為什麽追你？”

蘇婉音傲嬌的揚起下巴：“當然是我長得好看。”

見她精氣神滿滿的，楚斯年大概也知道她沒受欺負，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走吧，去做作業。”

電視裏正好放着美少女戰士，蘇婉音趴在扶手上：“我想再休息會兒，我作業少，我等會兒再做，你作業多你自己先去做。”

“做完作業再來看。”楚斯年拉了她一下：“聽話，不然南老師要生氣了。”

蘇婉音一動不動：“你好煩。”

“哦？”少年眯了眯眼：“音音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蘇婉音：“……”

看他就一副要搞事的樣子。

少年聲音加大了些：“音音以前可是騙着我要和我結婚的。還說我長得好看……”

蘇婉音吓了一跳，立馬捂住他的嘴巴：“你小聲點，我媽聽見了會打我的。”

南昔深谙她喜歡長得好看的人，自打楚斯年第一次到她家後就警告過她不準打他的主意，這兩年即便她表現得很安分，南昔依舊不放心，時不時要問楚斯年有沒有被她拉着玩過什麽奇怪的家家酒。

以前她和小區裏別的男孩玩這個都會挨揍，這貨要是把她暴露了，依照南老師對他的喜愛，保不準又是一頓好打。

楚斯年：“那音音和我說說小胖為什麽追你。”

見他一副你不說我就告狀的模樣，蘇婉音不情願道：“他要和我玩家家酒。我不願意和他玩。”

楚斯年盯着她罕見有些委屈的模樣，揉了揉她的腦袋：“乖。”

蘇婉音捂着頭：“你不要把我頭發弄亂了。”

“他下次再追着你跑，就給我打電話。”楚斯年認真道：“知道了嗎？”

蘇婉音：“知道了知道了，你別揉我頭發了。”

第二天放學鈴聲剛響，想到小胖說的要堵她，蘇婉音拿着書包就跑，結果剛跑道校門口就看見守在不遠處的小胖以及他的小弟們。

學校裏有老師，他們不敢在校內堵她，結果堵在了她的必經之路上。

她讀小學，放學時間最早。爸爸這個時間還在忙。媽媽今天最後一節課，應該也在忙。能想到可以來救她的人好像就楚斯年了。

他這個點大概在上課。成績那麽好，少上一節課沒關系吧？況且他自己說的給他打電話。

蘇婉音用小天才電話手表撥通了楚斯年的電話。響了兩聲後，那頭就挂斷了。她耐心的等了兩分鐘，電話回了過來。

蘇婉音：“楚斯年，你來接我。”

楚斯年的聲音有些欠扁：“怎麽了？”

蘇婉音：“小胖他在校門口堵我，還帶了小弟。”

楚斯年笑道：“我們音音夜路走多了又撞鬼了。”

蘇婉音：“……”

楚斯年：“想要我來接你應該說什麽？”

蘇婉音能屈能伸道：“斯年哥哥，求求你來接我。”

楚斯年：“既然你求哥哥了，那哥哥勉強來撈你。”

眼看着要挂電話了。蘇婉音遠遠看着小胖身後那三個小弟，氣不過，還羨慕。她酸道：“小胖有幫手，人家人多勢衆。”

“還人多勢衆？看來我們音音很受歡迎啊。”楚斯年閑閑道：“怎麽，怕哥哥撈不出你？”

楚斯年讀初中，也不知道吃了什麽豬飼料，長得很高，和她這種小學三年級的比起來十分有氣場，一個頂三個沒有問題。

只是小胖都有三個小弟，她只有楚斯年一個太寒酸。

蘇婉音：“他有排面，我也要排面。”

楚斯年打趣：“喲，我們音音小小年紀就知道要排面了？”

蘇婉音不要臉的撒嬌：“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小胖都有三個小弟，我在數量上不能輸給他。”

楚斯年：“小胖語文考一百分的時候怎麽沒見你不想輸給他？”

蘇婉音撇了撇嘴，語氣外強中幹：“這種事情不能相提并論！斯年哥哥，我要是在排面上輸了，你豈不是也很沒面子。我們是一條繩上的。”

“行。”楚斯年忍住笑意：“都叫哥哥了，确實不能讓我們音音丢了面子。在教室裏乖乖等着。”

蘇婉音心裏一喜又強調了一遍：“記得排面啊斯年哥哥！”

為了第一時間迎接楚斯年和他帶來的小弟。

蘇婉音一直站在學校門衛室裏等，小胖虎視眈眈的盯着她，不敢在學校裏放肆，只能守着她出學校。

大概二十多分鐘楚斯年就來了。

身後跟着三個和他一樣在小學生裏顯得鶴立雞群的少年。

四個少年站在臨市第一小學門口，路過的小學生們背着大書包好奇的看着他們。

一個女孩甚至指着他們開心道：“大哥哥，你們是不是來我們學校拍流星花園啊！”

她的聲音很大，沒一會兒四人就被一群小學生給圍了起來。

裴霖無語至極。

楚斯年打電話給他說來撐場子的時候，他還以為誰惹了這貨，讓他生氣道都會搬救兵了。

心裏十分好奇到底是哪個倒黴蛋惹這個心機婊，游戲都不打就來了。卻怎麽也沒想到被直接帶來了小學。

周圍小學生們目光炯炯，臉皮厚如他也被看得有點心慌慌的。

裴霖：“你別告訴我，你讓我們來這裏，是要圍堵小學生？楚斯年，你不至于吧，難得見你要和誰起沖突，對象居然是小學生？？？”

唐天逸環着胳膊閑閑道：“熊孩子一般都比較欠揍。”

裴霖：“你看他長這麽大什麽時候搞過這種事情？熊孩子再欠揍也不至于把我們都叫來搞事吧？欺負小學生這個臉我可丢不起，我要先走了。”

他說着就要走，楚斯年将他按住：“等會兒。”

“還等什麽啊？”裴霖指了指旁邊一個舔着棒棒糖還缺了兩個門牙好奇望着他們的小女孩：“這種年齡的熊孩子老子是下不去手揍的。你要揍自己揍。”

楚斯年嫌棄的瞥了他一眼：“誰讓你來揍人了？”

裴霖火了：“你特麽不揍人把我們叫來這裏幹什麽。難得青春期叛逆啊？”

楚斯年淡淡道：“撐場子。”

“撐場子？”

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他懂，只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就特麽……讓他懷疑是不是他語文學得不好了。兩人一起長這麽大，他從沒見過他在意這種虛浮的事情。這突然間帶着他們幾個來小學撐場子就尼瑪……

裴霖驚訝的掏了掏耳朵，總覺得自己幻聽。

沈元黎倒是絲毫沒有被小學生圍觀的自覺。他單手搭在楚斯年肩膀上漫不經心道：“我聽說你最近不回家，總是去一小孩家裏蹭吃蹭喝？”

楚斯年正要撥開他的手，餘光看到不遠處蘇婉音朝着他跑過來。

他挑了挑眉，擡手按在她頭上，聲音裏多了些關心和譴責：“跑什麽。”

沈元黎三人聽見他這種語氣，不約而同都一副吃屎的表情。

蘇婉音好奇的打量着楚斯年身邊的三個少年，最後實現落在沈元黎的臉上。

少年的臉很漂亮，和楚斯年不相上下，最主要是看起來脾氣還很好的樣子。她從小就喜歡長得好看的男孩。自從不小心招惹到楚斯年後，再也沒有和那些男孩玩過過家家了。

此刻看着沈元黎，那些被楚斯年鎮壓了很久的心思又開始蠢蠢欲動。讓她有點忘我。

蘇婉音擺出了一副自認為最可愛的模樣，走到沈元黎跟前，甜甜道：“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你叫什麽名字呀。”

“我好看？”

沈元黎來了興致，抿唇扯出一個笑意，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更溫和好看了。

楚斯年叫他們來這裏做什麽他雖不清楚，但也肯定和眼前的小妹妹脫不了關系。

蘇婉音誠實的點點頭：“對啊！好看！”

沈元黎指了下身邊的楚斯年：“那你覺得是我好看還是他好看？”

蘇婉音看都沒看楚斯年一眼，調戲的話就要脫口而出，楚斯年不留痕跡的擋她面前，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人呢？”

蘇婉音被他敲疼了，想發脾氣，可美男在場，不适合發脾氣。

被他提起了正事，她忍了忍指着小胖他們所在的位置：“在那裏。”

幾人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幾個小學生愣愣的看着他們。

楚斯年拽着她的書包朝着那個方向走去：“走吧，不是要撐場子麽。”

裴霖無語道：“楚斯年叫我們來就是給這丫頭撐場子？至于嗎？不就幾個小學生之間的糾紛，以大欺小的事情他就不可以自己來做？”

唐天逸和他咬着耳朵小聲道：“我估摸着他就是覺得丢人才把我們叫來的。不過這小丫頭是誰啊？我沒聽說楚家什麽時候又找到了一位小公主，這種事情就算是有，我覺得這人也不像是會做好人好事的。”

裴霖看了看走在前面一高一矮兩個和諧的身影，輕哼一聲：“這你就不懂了。聽過童養媳嗎？”

“童養媳？”唐天逸咂舌：“不會吧，我覺得他這點人品還是有的。”

旁邊的沈元黎突然開口道：“我倒覺得不是。”

兩人齊齊看向他：“那是什麽？”

沈元黎：“童養夫。”

裴霖：“……”

唐天逸：“他這把年紀了當童養夫會不會有點老了？”

三人回想起好友這幾年頗為異常的行為，難得沉默的沒說話。

小胖看到蘇婉音帶着四個高大的少年走過來，強撐着膽子道：“音音，你要做什麽……我告訴你，我不怕他們的……”

“小胖，他們四個是我跟班，我警告你，你以後不準再欺負我了，你要再欺負我，我可管不住我的跟班。”蘇婉音傲嬌的戳了戳楚斯年：“他能一巴掌把你拍飛。”

話落她朝楚斯年暗示的眨了眨眼睛：“對吧。”

楚斯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小胖即便是小學也穩有上百斤的體重，毫不羞愧的嗯了一聲。

身後的三個少年看到這一幕，湊在一起小聲說着話。

裴霖：“你什麽時候見他這麽聽話過？”

唐天逸：“這還是我認識那個不管閑事的楚斯年嗎？”

沈元黎：“童養夫的職責。”

大概是四個高大的少年看起來頗具威脅，小胖身邊的三個小跟班臉上的表情明顯是被吓到了，小胖說話更結巴：“我，我哪兒有欺負你。”

蘇婉音：“你在校門口堵我。你昨天也堵我！”

小胖很委屈：“我只是想和你玩家家酒。”

蘇婉音很有底氣的指責道：“可是我不想玩，你讓他們三個堵我，非要強迫我玩。”

小胖梗着脖子道：“你都和別人玩，為什麽不和我玩。”

蘇婉音：“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小胖：“那你喜歡什麽類型。”

蘇婉音轉過頭就想指一下楚斯年帶來的美男裏最合胃口的那一個。目光還沒落到那個少年身上，臉就被一只手給撥了回去。楚斯年偏着頭笑盈盈地看着她：“音音喜歡什麽樣的？”

每次他搞事前都是這種表情。

蘇婉音話鋒一轉，抱着楚斯年的胳膊：“他這樣的。我喜歡他這樣的。”

小胖不服：“我現在還小，等我長大了，我也能長高。”

這根本就不是高不高的問題吧。

蘇婉音：“我就喜歡他這樣的。”

小胖：“他太老了，不适合你。”

楚斯年臉上的表情十分怪異。

沈元黎他們三人都是一副看戲的樣子憋着笑。

蘇婉音被哽住了。

這麽有道理的話盡然找不到反駁的點。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她現在很想附和的說一句‘我也覺得’。

年少無知的時候被楚斯年的美色蠱惑，相處過後發現這人十分歹毒。數次将她企圖藏起來沒考好的語文試卷暴露在媽媽面前。

他的可惡遠遠超過了美貌。

蘇婉音忍不住往身邊看了一眼。楚斯年懶洋洋的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的回答。表情還是那種，你不好好回答看我怎麽收拾你。

腦門上常被南昔打的地方一下子就開始痛了。蘇婉音朝小胖義正嚴辭道：“小胖，年齡不是問題，我就喜歡老的。我和你不适合。強扭的瓜不甜，你以後別堵我了。”

楚斯年臉上的表情愣了一瞬。

裴霖‘噗’的一聲笑出來，随後捂着嘴巴半爬在唐天逸肩膀上。

就連最為穩重的沈元黎都沒忍住笑出來了。

唐天逸走到小胖子面前，居高臨下看起來有點兇。

他‘啧’了一聲火上澆油：“小孩，做人得講道義。我兄弟雖然比較老，但是他排着隊的，你怎麽可以因為自己年輕就想插隊？”

小胖是小學生裏很高的那種，還胖，站在同齡人中看起來特別有氣勢。

可唐天逸比他高出很多，身上的中學生校服随意的拉着一點拉鏈，一只褲腿挽起來，吊兒郎當像個混社會的。

小胖的小弟們明顯被他唬到了，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小胖頂着壓力道：“在學校門口，你，你要打我，我，我就告訴老師！”

“我們都是文明人，不提打打殺殺的。”唐天逸拍了拍他的腦袋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但你要不講道上的規矩……我是不介意打熊孩子的。”

小胖被他吓到了，轉身就跑，他的小弟們也跟着跑了。

幾人看着唐天逸咂舌不已。

唐天逸沒有以大欺小的羞恥心，撥了撥頭發邀功道：“楚斯年，我把你對手解決了，你要怎麽謝我。”

蘇婉音看着他痞帥痞帥的臉，有點激動。很長一段時間她都迷戀這種古惑仔調調的長相，此刻看得目不轉睛。

“讓你說話了？”

楚斯年一眼就知道她又在想什麽，按了一下她的腦袋，不露痕跡的挪開了她的視線。

唐天逸：“……”

做了好事還被嫌棄也是沒誰了。

沈元黎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撫：“不懂事。你擋着我們斯年發光發熱了。”

四目相對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兩人都意味深長的看着楚斯年。

蘇婉音挨着楚斯年站着，同樣也沐浴了來自兩個帥哥的注視。

她有點局促，面上文靜不已，心裏卻着急的想着，頭發有沒有亂，衣服是不是整齊的。

她拽了拽楚斯年的衣角。

楚斯年俯下身将耳朵湊到她的面前，就聽她小聲道：“你請的小弟不錯。”

一大一小兩人的動作看起來十分默契。

裴霖起哄的湊到他們中間，伸手就朝着蘇婉音腦袋上揉去：“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來跟哥哥說一說。”

楚斯年拍開他的手：“別什麽都摸。”

“只準你摸，我還不準摸了？”裴霖不服氣，瞪了他一眼，對着蘇婉音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的表情：“妹妹，哥哥摸一下你的腦袋，你願意嗎？”

裴霖的臉陽光帥氣，不像楚斯年那樣看起來陰柔美，別有一番風味。

三個少年都長得各具特色，也都很好看。

蘇婉音從小就對長得好看的人特別好說話。帥哥主動要摸她的頭，她心裏偷着樂。盯着他的臉，正要乖巧的點頭。

楚斯年沒什麽情緒道：“她又不是狗，你想摸就摸？”

蘇婉音：“……”

擾人桃花路，罪不可恕。

“我來給小妹妹撐了場子，摸下頭怎麽了？楚斯年你過分了啊。人家小妹妹都沒說什麽。”裴霖說着朝蘇婉音眨眼道：“對吧小妹妹？”

蘇婉音很想附和，架不住楚斯年涼飕飕的眼神。

“你們可以走了。”

楚斯年拉着她的衣領，提小雞仔一樣把她提走。

蘇婉音一路走，一路依依不舍的回頭看三個名字都沒撈到的帥哥，風格不同，相處一下都很喜歡。

長年被楚斯年鎮壓，在這種時候她也不敢反抗。直覺這會兒甩開他，晚上她考不及格的語文試卷就出現在南老師面前。

裴霖看着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撓了撓頭很無語：“所以他叫我們來給那丫頭裝個小弟的？”

“看來是這樣的。”唐天逸：“斯年對這個丫頭挺好。”

裴霖：“我竟然想不起楚斯年上一次對人好是什麽時候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搖了搖頭。

裴霖：“這畜生該不會真的把這丫頭當童養媳養吧？碰一下都不行。”

唐天逸：“啧。看來在變态這件事情上，我永遠都趕不上這貨。幾個小學生之間的糾紛居然把我們都帶來了。你看他什麽時候做過這種事情。說實話，要不是親身經歷，我都不敢相信他做得出來。”

沈元黎：“他挺樂在其中。”

“……”裴霖：“今天這事兒夠老子消化很久了。這厮真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老子下限。”

唐天逸半開玩笑道：“十幾年後他這童養夫扶正了，楚家搞不好要跟這丫頭姓。”

三人沒忍住都笑出了聲。

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卻怎麽也沒想到，差點就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