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命由我不由天(十一)

陸景業見高山南沒有反應也不多說,他知道高山南不喜歡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些時候說真話沒人信,說謊話卻個個當真,這世道真是可笑。

一陣沉默之後,陸景業道:“南國那裏最近動靜不小,根據情報有一個大人物要過來。”

高山南有些驚訝,因為他平時并不接觸這些機密時間,他看了一眼正在那邊撒酒瘋的林牧,然後搖了搖頭,“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讓我去殺了他?”

陸景業失笑道:“怎麽會——”

陸景業的修為是精魂金丹期,只差一點就可以到達元神境界,他的實力比高山南高出太多,刺殺這種事情怎麽着也不會輪到高山南來做。他道:“今天只是過來探探情況。”

高山南不以為然,陸景業此時已經是道宮宮主,身份尊貴無比,此時只身來到俗世怎麽可能只是來探情報的?高山南心下起疑,表面上不動聲色,他不在意他們要做的事情,橫豎與自己沒有關系。

林牧此時已經喝的差不多,她眯着眼,臉頰酡紅,難得還保有一點理智,“師叔祖……我,我們……要走了,嗝。”

“哦,好。”高山南點了點頭,他走到林牧那桌,扶着她,對葉文師點了點頭。

葉文師面色如常,只是眼神迷離,他微微笑道:“這位仁兄,我也醉了。”

高山南:“…………”

陸景業在另一桌沒有動,他緊張的盯着扔在桌上的三枚銅錢,雙手掐算,面色一沉道:“葉文師,我們要走了。”

葉文師也打了個酒嗝,嘴裏嘟囔幾聲,撈起桌上的那瓶沒喝完的酒就踉踉跄跄的跟在陸景業的身後,高山南結了賬,覺得林牧這種模樣不适合抛頭露面,便央求酒家照看她一陣,他自己去蟲鋪買月光蠱。

但是出去了之後才想起一件事,他……似乎并不知道蟲鋪的位置……

尴尬的問了酒店老板,高山南拿着老板友情贊助的地圖,再一次迷失在京城的西街。西街為商鋪小販聚集之地,坊市有統一規劃,不管怎麽走這些地方都是一模一樣,高山南此時想回去也不太可能,又堅持根據地圖走了一會,才無奈的放棄了這個舉動。

他并沒有路癡的屬性,只是多年沒有出過道宮,對方向有一點迷糊,萬幸這附近有不少人,跌跌撞撞的總算是走到了蟲鋪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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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鋪的位置并不顯眼,但是進出的人個個都是修士穿着,京城是道宮的根據地,這裏除了修道之人,就連貴族們也以穿着道服為時尚,除了衣服布料之外就只能在一些小挂件看出一個人的地位。

蟲鋪門口有兩個童子迎客,□□歲的年紀,兩頰還有些嬰兒肥,見人便叫一聲有客迎來,禮道周全,既不生疏也不熱絡,高山南上前去,見這兩個童子可愛非常,便随手掐了掐其中一個的臉蛋,那童子也不叫人,嘻嘻笑着伸手道:“客,禮錢。”

高山南一怔,随即啞然失笑,他彈了那童子一額頭,便從懷中掏出幾顆靈石。

童子笑嘻嘻的接過,又把自己的臉往前面伸了伸。

“得得得,你這摸一下臉可比青樓裏的頭牌還貴。”高山南跟他開着玩笑,“我可受不起了。”

童子笑道:“客,屋內更貴。”

話音剛落,這童子就被另一個給拽到了身後,那一個小孩警惕的望着他,高山南便站起身,不再逗弄這兩個小家夥。他摸了摸童子的頭,道:“月光蠱多少錢啊?”

“一顆靈石五只,一萬兩金子一只。”童子答道。

高山南點了點頭,他心裏大概有數。

進到蟲鋪內部,裏面的裝飾還算不錯,他也不廢話,找到了掌櫃的就說明了來意。

蟲鋪掌櫃是一個長相比較精明的中年男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山南,在他腰間的佩飾中停了一下,便不動聲色的笑了起來,“客,您要多少月光蠱?”

“你有多少?”

“三百五十只。”

高山南點點頭,他在來的時候以為會和林牧一起,所以沒問她需要多少,作為一個符箓師,他對丹藥了解甚少,自然也不知道林牧需要多少月光蠱,想着多點總是沒錯,高山南道:“那就全給我吧。”

掌櫃一愣,“全……全部?”

“恩,全部。”說着他從乾坤袋中拿出所需要的靈石,反正他身為長老,在道宮的月俸多到吓人,既然用不掉,幹脆給林牧多買些東西。

掌櫃眼都直了,連忙點頭,“好,好,我這就去辦。”

不知道如果林牧在這裏一定會大罵高山南敗家,月光蠱雖然是煉丹時最好的印子,但一只月光蠱在頂級煉丹師的手中可以用五次,在林牧這個初級煉丹師的面前能用十五次,這三百五十只仔細算算夠她用好幾年的了。

奢侈!

在高山南之前進來的劉波直直盯着高山南手中的錢袋,恨恨的咬牙,他花了兩萬兩黃金才買了兩只月光蠱救命,這個人竟然很輕松的把所有的月光蠱買下,看着掌櫃配笑着将銀錢換回來,劉波只覺得自己腦中的某根弦斷了。

他不顧自己母親的阻攔,直接沖向高山南,大罵道:“你這家夥!知不知道老子等這東西救命,識相的趕緊給我把月光蠱吐出來!”

高山南略帶新奇的看着這個叫嚣的人,他微微笑了起來,“你快死了?”

“你這不廢話嗎?!”劉波的身子早在幾年前就被酒色掏空,為了活命這兩年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好東西續命,俗世不比道宮,沒有專門的人照看月光蠱,就是蟲鋪,也是在各個地方用了很多手段才得來這麽多的,一年一次,晚了活該。

高山南笑道道:“确實是廢話,不過你的生死與我又是何關?就算我現在殺了你,那也是你的命,你命裏該有此一劫,怨不得別人,是不是啊?”

他的目光落在劉波的身上,劉波只覺得心中一寒,一陣從頭到腳的涼意瞬間包裹了他,劉波腳下一軟,生生的跪了下去。

掌櫃的對此漠不關心,恭恭敬敬的遞上月光蠱的包裹。在京城和修士對抗,也是自尋死路。而劉波身後的老婦人也冷冷的往這邊看,神情沒有半分慌張,高山南看了一圈,已經知道其中所有,他蹲□,看着這個肥胖臃腫的男人,不顧他驚恐的眼神,直接從包裹裏抽出兩條蟲子,塞進他的嘴裏。

——月光蠱即是月光蠱蟲,生食可解百毒。

劉波立刻哇的一聲要吐,但那兩條蠱蟲已經進入他的肚子,他再怎麽弄也吐不出來,高山南在他耳邊淡淡道:“我救你一命,你要還我一命。”

劉波猛地擡眼,正見高山南笑意盈盈的臉。

他昏迷前所想的只有四個字。

——人面獸心。

劉波再次站了起來,臉色蒼白難看,他朝角落裏走去,老婦人迎了上去道:“波兒,有沒有事?”

劉波的眼珠子轉了轉,僵硬的搖了搖頭。

高山南見此,手指一動,劉波哇的一下吐在了老婦人的身上。

老婦人與高山南的臉一起黑了。

逆子!

傀儡術練了二十年就煉成這模樣?!

他們兩個雖然想的不一樣,但是心情卻差不多。

劉波自然不在這裏,就剛才那一瞬間,他就把劉波換成了傀儡,真正的劉波現在還不知在哪個角落裏。

傀儡被老婦人推開,他被身後的下人接住,老婦人黑着臉離開蟲鋪,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勉強點了一下頭。

高山南挑了挑眉。

在店耗好了一點時間他才走了出去,劉波待老婦人極好,反倒老婦人冷淡非常,那瞅着劉波的眼神根本不是一個母親所有的,帶着一點殺氣,猙獰黑暗,也正是這麽一點讓他心有懷疑,試探之下,果真如他猜想的一樣,這老婦人根本不是劉波的母親,而是一只千年黑貓。

能如此光明正大的走在京城,不得不說這妖獸膽量極大,他根據傀儡線找到了劉波的府邸,出乎意料的,這劉胖子竟然是俗世的王爺,

高山南對俗世知道的不多,他潛進王府,隐藏身形,傀儡已經在一邊接應他,他剛剛裝成劉波的樣子就被一個丫鬟叫走,說是老夫人要見他。

高山南冷笑,這個妖獸還真能擺譜。

雖說他對道宮之事不放在心上。但真正見到了一個妖獸,怎麽着也不能放任它為禍人間。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到了老婦人的住處,他在來的路上就發現這王府到處都是符咒禁制,防止妖氣散漏,高山南心中有數,這符咒十分高級,看來這老婦人心思機敏,要小心對付。

等到進去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這貓妖能力不足,修為堪堪到達築基期,對劉波打罵了一陣,貓妖随手一扔,将他敲昏,還沒過半柱香的時間,又有一人到來。

來人淡淡道:“你這是做什麽?”

貓妖怒道:“上人有所不知,這小子實在可惡,不教訓他幾下難消我心頭之恨!”

那上人恩了一聲,将眼光一掃,即使閉着眼,高山南也覺得心中發寒,血液凝固,神魄有一瞬間的移位,但也只有一瞬間而已,那上人的目光很快移開。

高山南心裏暗叫不好,能讓他有這種感覺的修為定然在他之上,要是硬拼肯定不行,剛打算裝死到底,就感覺額頭被彈了一下,“起——”

得,裝死不成。

高山南無奈的起身,見一個長相猥瑣,穿着大花的孔雀衫的矮子站在他的面前,他裝作迷茫的四下看看,“你是何人?”說着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竄到了老婦人的身前。“你想做什麽?!”

上人呵呵笑道:“黑貓,你這便宜兒子好乖。”

高山南怒道:“你這矮子說什麽——”

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一股大力朝自己過來,他一下被扇飛好遠,撞到牆上,吐出了一口血。

貓妖哼了一聲。

上人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道:“我最恨別人叫我矮子……不過,你這舌頭真是伶俐,放在你身上未免太可惜了一點。”

高山南驚恐的看着他。

就在這時貓妖出聲道:“他來了。”

他是誰?

高山南鼻青臉腫的看着窗外,一個黑影由小及大,瞬息之間就到了屋裏。

來人一副好相貌,一雙長眉入鬓,細長的丹鳳眼斜斜上挑,目光灼灼的盯着高山南道:“我可不記得會面多出一人。”

竟是熟人。

高山南眯了眯本來就不大的雙眼,他顫顫的指着來人,“道,道,道……”

“道你媽個頭呀!”貓妖猛地打向他的腦袋,朝來人道:“姜道友若是不想見這人,我把他處理了再來。”

姜悅此時已經把視線轉回來,說了一聲無妨,就不在把注意給他,他盯着那位上人道:“長清道友,好久不見。”

長清捋了捋胡子道:“是好久不見,姜道友近來可好?”

“好得很。”姜悅道。

“哦?是這樣,那就好那就好。”

高山南何等心智,在這短短幾句話就将前因後果猜的差不多,若是他所料不錯,那麽這長清道人一定是南國之人。

也只有南國修士才會與妖獸為伍。

據傳南國妖獸自出生便能口吐人言,入道即可有靈智,築基期就會化形,這麽一說,那貓妖築基期就有人形也說的通。

剛才陸景業說南國有所行動,現在他就身處南國陰謀漩渦之中,姜悅若是背叛道宮與南國為伍,那麽他一定會死的極慘,如果姜悅就這麽死了,他接下來針對葉文師的所有計劃都行不通了。

但是根據姜悅的反應他與這長清道人關系并不親密,也是,若非走投無路,姜悅也不會求到南國那裏。

只聽長清道人道:“我千裏迢迢來到北國,冒着生命危險與你聯絡,你可知是為了什麽?”

姜悅冷笑:“無非南國大局已定,你們又想起我這顆棋子來了。”

長清道人對他這番無禮的話充耳不聞,他道:“老祖打算從俗世引起紛争,借此來引出葉文師與陸景業。”

姜悅扯了扯嘴角,譏諷道:“也不看看什麽道行就敢自稱老祖,北國與南國不同,在俗世與凡人之間關系雖然親密卻不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他們于我們不過是要庇護的人,要想用俗世紛争引起道宮內亂,癡人說夢!”

長清終于拉下臉來道:“我好聲好氣與道友講話,姜道友何必處處針對,你可別忘了,當年若不是我們,你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姜悅雙目一瞪,厲聲道:“當年是我求到了南國,今天也是我自己毀約,日後天劫罰動,我一人承擔!”

“你承擔的起嗎?!”

長清道人終于撕破了臉皮,他罵道:“你以為你還是當年那個一呼百應的小公子?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若是姜承業還活着早就被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氣死不知多少回了!”

他這話說到了姜悅的逆鱗上了,姜悅催動靈力就要動手,貓妖驚道:“兩位上人,兩位上人,有話好說,若是動起手來我這小屋就要塌了。若是被道宮之人發現,兩位都逃不掉了呀!”

姜悅聽罷,收回劍,怒道:“以後莫要來找我。”

見他如來時一樣離去,長清道人呸了一聲,罵道:“小雜種,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你他日若落在我手上,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痛不欲生!”

貓妖縮了縮脖子,小聲道:“上人,這……”

長清道人掃了一眼貓妖,又看了一眼高山南,他揚了揚下巴,道:“你,過來。”

高山南乖乖過去。

長清道人道:“我問你,剛才那人說的可是實話?”

高山南裝作聽不懂,問道,“哪,哪句?”

長清道人罵了一聲笨蛋,又道:“就是道宮與凡人的關系。”

“啊?”高山南道:“是啊,道宮對我們來說是絕對尊敬的存在,我們凡人不能對道宮修士有任何不敬,就是皇帝也得對道士們恭恭敬敬的。”

“如果你們的皇帝被妖怪殺了呢?”

“道宮會派下修士下來除妖,然後由我們自行選出皇帝。”

長清道人不說話了,他沉默了一會道:“看來,老祖的計劃确實行不通。”

“那要怎麽辦?”貓妖急道:“若是老祖知道我們沒完成任務,會殺了我們的!”

“別吵!小心我現在就殺了你!”長清道人怒道,他擰着眉毛,又想了許久,最後還是沒有什麽好辦法。

這時高山南開口道:“道士大人,如果是想要道宮的上人下來的話,我有一個主意。”

貓妖嗤道:“你能想出什麽好東西來?”

長清道人卻示意他只管說。

高山南開口道:“我們并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見到道宮上人的,只要我們這裏的皇帝死掉,新皇登基之時會祭拜道宮,那個時候道宮會開兩道軒轅門,而道宮的宮主則會出現為皇帝頒布登基大典。”

長清道人雙眼一亮,道:“你這話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

“哈!我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縱使姜悅不幫我又有什麽關系?自然會有人幫我!是了,皇帝登基可是大事,道宮既然想要凡人供奉就要有所表示,既然能開兩道軒轅門就能開四道八道,到時候我們搶占時機,殺掉宮主,一舉攻入道宮……”長清道人似有些癫狂,他大笑道:“我的名字終将會被記在史冊上,老祖也會對我刮目相看!”

長清道人可算是出了一口濁氣,他在九百歲的時候成為精魂真人,當時也算轟動一方,因為在南國從沒有人能比他還快速的升級,就是老祖也沒有,世人皆道他是天才,可誰知兩千五百年過去,他元壽将盡,也沒有從精魂境界脫離。當年那些晚輩有些已是元神道君,每次見面都要嘲笑他一番,由于在南國處處遭人擠壓,長清道人才拼着一口氣來到北國,千裏迢迢之下也想明白一件事情,他來北國搗亂,這搗亂的事情要是辦的好了,他或許會被北國的人殺死,要是辦的不好,他一定會被南國的人殺死,再加上元首将近,橫豎都是一個死字,長清道人便想在這裏做出一些事情,或許能得到機遇,縱使不能,萬一被老祖看上他的能力,賞了一些奇珍異寶,——他或許就能進階了呢?

高山南沒想過事情會這麽順利,他以為還要多廢些口舌,原來長清道人也是蠢蛋一個,對付他也用不上什麽腦子。

高山南又道:“上人,這事情雖然好想,可是有一處還差了一點。”

“是什麽?”

“誰來當皇帝。”

長清道人一怔,看着高山南半晌,又是笑道,“我懂了,我懂了。”他拍着高山南的肩膀道:“如果這件事做得好,當然是你這個王爺去當皇上了,我們本來就是這麽想的啊。”

貓妖此時也明白過來,她朝高山南行了一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高山南此時覺得底氣也足了,他對長清道人說:“上人,不瞞您說,我那皇兄昏庸無度,任由奸臣當相,小人橫行,朝野之間烏煙瘴氣,我早就想整治整治,但奈何一直無兵無錢,如此上人願意幫我那就再好不過。”說完朝他跪下,“若是我當上皇帝,定将道宮老祖像推翻,換上上人的模樣,日日供奉,若是有一日怠慢,便叫我劉波天打雷劈!”

這毒誓就跟放屁一樣,他不叫劉波,劉波也沒有發過誓,等長清道人反應過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長清道人舒坦的恩了一聲,然後才裝模作樣的拒絕道:“我怎麽能跟道宮老祖比呢,倒時候撤下他的像便換上我們南國的老祖,哎呀,我只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小的人物,等我引薦你給老祖看時,你要好好表現,或許老祖傳你一招半式,讓你過上長生的日子呢。”

高山南連忙道謝,“那我就先謝過上人了。”

原文:

葉文師道:“我要問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很重要,或許能讓我們兩個人掏出這小天地。”

姜悅收拾好心情,道:“你問。”

葉文師道:“你父親,真的是姜承業嗎?”

姜悅沒聽懂他的話,道:“你說什麽?我父親不是姜承業,又能是誰?”

難不成是你?

這半句只在姜悅的心中轉了幾遭。

葉文師道:“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因為我曾經見過一個人,他的長相與你父親不同,但卻親口對我說你是他的兒子。”

姜悅修養極好,此時也不盡被氣的渾身發抖,他咬着牙道:“我、父、是、姜、承、業!”

“哈,這下好了。”葉文師拍了拍手道:“關我們進來的,正是你父親。”

姜悅傻了。

葉文師又道:“若是我猜得不錯,自我進入京城,你父親就已經料到我會帶來道宮的浩劫,為了避免被我所殺,他引我一步步走向他設定好的道路,又把你扔過來做餌,待到我要奪取道宮之時,突然隕落,這樣,他就可以□□做出其他事情。”

“不,怎麽會……”

“你冷靜一下,我雖然這麽說,而是你父親并沒有舍棄道宮,他甚至做出了另一種犧牲。”

他看向姜悅身後,“我說的是吧,陸道友。”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我什麽時候能把修真的故事寫完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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