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火燒糧草
懷中抱着磷因為靠近火堆,溫度越來越高,而林木樨的暗號遲遲未來,墨兮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已經走了,正好讓自己死在此處。要麽被磷火燒死,要麽被這些北清國的人發現身份殺死。
她努力地遠離篝火,雖然那樣的溫暖讓她覺得舒适,但目前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至到下半夜時分,天幕黑得如一盆潑墨,連星光都透不出來,幾只烏鴉“呱呱”亂叫,似乎在诏示不好的預兆。遠處還有野獸的低吼聲,帶着對鮮活血肉的貪婪。來往巡邏的士兵忍不住困意打起盹來,不時可以聽見們在夢中詛咒這該死的天氣。
墨兮有些困意,卻不敢睡下。努力睜大雙眼,喉間艱難地咽着口水,林木樨他們再不來,自己不被人殺死,不被磷火自燃燒死,先要被凍死了。這樣沉寂的夜裏,真是讓人無由來的害怕。
“姑娘,怎麽還未睡下?”那個将領見她未睡過來問他。
“想家人了睡不着。”墨兮忙壓了紛亂的情緒回話。
“姑娘不冷麽,怎麽不離篝火近一些,連毯子也未蓋上?”那個将領說着便要将那毯子遞過來。
墨兮連忙後退,口中急急說道:“将軍,我不冷。”
那叫甘德的将軍只以為她在乎這深更半夜,男女有別,拿着毯子的手收回來說道:“在下并無他意,只是姑娘若凍着了就不好了。”
“我沒事的。”墨兮已經快沒有心情與這位甘将軍周旋了,林木樨他們到底去了哪裏?
“其實,我還不知道姑娘名諱。”甘德不是一個很會掩藏情緒的人,至少墨兮看得出來他臉上的拘謹和別扭,但是這樣的傾慕在墨兮看來,如此的不值得。他若知道自己是來燒他糧草的,只怕早已刀劍相向了吧?
但名字……今日若真的能燒掉這裏的糧草,無疑是斷了北清國的後路,他們必會嚴查。而自己這個半路出現的女人一定會被追問到。墨兮可不希望北清國知道自己做了徹底背叛他們的事。雖然早已準備好了将要嫁禍之人,但越多的痕跡越能讓人相信不是嗎?
于是墨兮神色黯淡,說道:“我不過是一介舞姬,不值得将軍提起。”
“舞姬?”甘德的臉色明顯一黯,舞姬啊,從來不是什麽高尚的身份。
“原來将軍也是這樣想的,便舞姬之痛又有誰能明白呢?”墨兮用力扮演着剛剛突然想到的身份,臉上挂着酸楚的笑。
“姑娘且莫誤會,在下……在下只是有些驚訝罷了。像姑娘這麽冰清玉潔的女子,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陷才不得已而為之的。”甘德連忙說道,從本質上講,這算是個心地善良的人。
但亂世可容得下心善?墨兮只說:“将軍既然是北清國的人,想必也知道,無數的女子都以能成為某些人的舞姬為榮,因為可以享盡一身的富貴榮華,但我卻只想過平淡的日子。”
“某些人,姑娘是指?”甘德有些疑惑,她的話欲說還休,似乎在透露着什麽,又故意掩了去。
“啊,沒什麽,只是我一時心亂胡言亂語罷了,倒讓将軍您見笑了。”墨兮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連忙草草地結束了這個話題,但越是這樣,越是容易讓人起疑。墨兮要的便是甘德這份疑惑,有些話若是說白了,反而不可信了。
整個北清國喜歡圈養舞姬的人就那麽幾個,最後總會算到墨兮想算的人頭上。
甘德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守夜的士兵忽然吹起了緊急的號角。本還困盹着的士兵猛的驚醒,提起放在身邊的刀便站了起來,張望着是否有敵軍侵襲。甘德戴上他一直拿在手中的頭盔,對墨兮說了一句“姑娘莫要亂走”便帶了人往外看去。
但墨兮怎麽可能不亂走,雖然這與林木樨與她商量的有異,但總歸是得到了他們的信號。所以墨兮抱着那瓶會引發滔天大火的磷,一路上趕着集合的士兵不會注意到她,她幾乎未費什麽力氣就到了存放糧草的地方。
這裏守衛着的士兵仍未撤走,顯然他們是接到了不可擅離職守的命令。看着他們面色肅然的臉,墨兮有些焦急,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要靠近糧草堆實在太難了。
無奈之際,墨兮一咬牙撿起地上一塊石頭在自己腿上狠狠劃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如柱,浸溫了她淺色的薄紗。
“大哥,大哥,能行行好,扶我過去坐坐嗎?”墨兮發出嗚咽聲,眼中蓄着淚水,瘸着腿一步步挪着,後面是一條長長的血跡,在薄霜上分外顯眼。
“姑娘你怎麽了?”有個人問她。
“前面不知怎麽打起來了,我一時害怕想尋個地方躲起來,跑着的時候卻把腿傷了。”墨兮捂着腿的樣子真是可憐極了,是個人也不忍見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無處可去,尤其是男人。
于是那人扶着她一步步往存放糧草之處走去,因為那裏幹燥而溫暖,墨兮不着痕跡的彈開瓶塞,一手倚着那士兵,一手一點點将磷粉倒在走過的路上和糧草上。
磷粉只要一接觸空氣便易燃,況且已經被墨兮在手中揣了大半天了,看着地上有些反着冷光的磷粉,墨兮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按照與林木樨的約定,他是會來接自己出去的。
雖然這個盟友極不可靠,但如今除了他也沒有旁人可信。
幾只帶着焦味的火箭很是精準地射在了糧草堆上,結合着磷粉,火熱瞬間撲騰燃燒起來。這完全是在守衛的士兵意料之外的狀況,呼喝着撲火,因為是糧草,存放之處自然與水源離得遠,救起火來甚是不便。
而在油布下在的糧草因為保存得當,極是幹燥,只要點燃,便是燎原。
時間像是在一點點擠壓而過,巨大的沉悶和緊張壓迫得墨兮有些喘不過氣來。嗆鼻的味道和熏眼的煙霧,咳得她一陣陣流淚。
林木樨還是沒有來,他不會來了,他一開始就想自己死,這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墨兮連苦笑都沒有時間,捂着口鼻就一路往外沖,可是四處散亂的火苗和灼人的熱Lang讓她連呼吸也覺得困難,幾乎昏倒。一片朦胧中她努力辨認着前路,來時的那條路因為布滿磷粉,早已火光沖天,跟她一樣被困在火光裏的士兵開始用刀槍開路,挑開那些燃燒的火堆,努力尋着出口。
腳上的傷口令她行走頗是不便,她只能自嘲自作孽不可活,汩汩冒出的鮮血在一點點抽走她的體力,唯一支撐她不倒下的理由是腦海中那張清晰明朗的臉。
死,也要死在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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