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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大希看不下去了,蹭到老大身邊,小心翼翼地說:“其實吧……這貨累到大姨媽都沒來,我們是不是要考慮減負了?”
“嗯?”
“就是例假……”
邵桉把臉一黑大步走過去,一把抽了萬尹琳手裏的譜子,幾乎是惡狠狠地丢下一句:“給我抓緊時間睡。”
少女瞪着瘦大一號的眼睛愣了下,在老師微微發怒的目光下焦慮不安地埋下頭,左晃右晃掙紮了幾分鐘,還是睡着了。
差生臨時抱佛腳的慘狀,被她實力演繹。
兢兢業業的按摩師嘀咕了一句:“哎呀這鍋小女娃子啷個這麽子瘦?”
邵桉一嘆氣,轉頭對大希下達命令:“你再給我找個高級營養師來,營養不能耽擱了,她還在長身高,我的家庭醫生也聯系一下,讓他明天過來。”
“心理咨詢師要不要請一個。”
“請。”
大希張大嘴,驚恐樣:“老大,您這是把她當親女兒操心啊?恕我直言,她媽都沒給她操心過這些。”
男人輕飄飄掃她一眼,坦坦蕩蕩:“我少安的人,怎麽寶貝怎麽來。”
等等,“我shaoan的人”,到底是“少安”,還是“邵桉”?大希懵逼了,腦海裏又一次回想起地板摩擦的那一幕……
萬尹琳,天王嫂?
要瘋!
按摩師按摩完,還以為萬尹琳能再多睡一會兒,沒想到按摩師才離開五分鐘,她就突然彈起來,一臉驚恐:“完了完了,忘記背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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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邵桉一把把她按在沙發上的,幾乎是壓在她身上,才成功阻止了她一跳三丈高沖上三樓抱佛腳。
“今天晚上不上課。”摘下眼鏡,邵老師如是宣布。
少女眨巴眨巴眼睛:“啥,原因?”
“學校放假。”
“老師想休息了?沒問題,我自學。”
“你也放假。”
“原因?”
“休息不夠,影響嗓子。”
“……不至于吧。”
“這是命令,我需要你以最好狀态投入學習。不能遵守我定的規矩,做不到專門騰出時間跟我學,就給我滾蛋。”
萬尹琳噤聲了……太恐怖了,邵叔叔這什麽表情?
邵桉一臉不悅:“上課打瞌睡的學生,我看着煩。”
他的嚴厲成功吓到了萬尹琳,她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好一陣顫栗——怕了,邵老師要開除她,那問題就嚴重了。
“然而我任務都完成了,進度也拉得飛快,并沒有打亂老師的教學計劃。打個瞌睡,不至于吧……”
确實,不但完成了,還超額,哪個老師不喜歡這樣的學生。以前不爽于學生不勤奮,現在又不爽學生太勤奮,哪有這麽難伺候的老師。
邵桉火更大了,剛剛端起杯子,哐當又砸桌上:“我再說一遍,嗓子需要休息。”
“……”
“行行行行行……”萬尹琳怕了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撩了撩因為忙于學業三天沒洗有點油的頭發,“我現在就去睡好了吧,每天削減一小時看課外書的時間OK?”
那就是每天五個半小時睡眠,這能OK個屁。
邵桉:“兩個小時。”
她真心覺得今天的某人有點怪,管天管地管她課餘時間啥時候睡,嘻嘻哈哈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後自會……”
話沒說完,被瞪了個大白眼。
惹不起惹不起,她連忙屁滾尿流滾回房間,倒頭就睡了。可惜睡眠質量并不好,一晚上都在做噩夢,一會兒夢見考試快開始了沒帶筆,一會兒要開學了暑假作業沒做完,有會兒又夢見快交卷了答題卡一道題都沒塗。
整個人精神緊張到炸裂。
半夜驚醒實在受不了了,她爬起來看了半小時書,這才心滿意足躺下進入甜蜜夢鄉。
次日,她接受了來自營養師,家庭醫生,心理咨詢師的三方慰問。最終診斷結果為,輕度缺乏營養,過度疲勞導致身體機能下降,精神緊繃需要适度放松,如不能盡早調節可能形成惡性循環。
順便還給她測了下身高,一米七二,長了一厘米。本來是奔着一米七五去的,這樣下去多半也就止步一米七三了。
少女對自己的身高沒有執念,營養師開了什麽菜單她照着吃,晚上削減一個半小時課外書時間,一切不就都完美了。
把身體檢查一做完,她就再次投入學習,一邊捧着大希專門給她買來的營養餐,一邊看譜子,腳還跟着打拍子。
現在是午餐時間,邵桉在旁吃飯,吃到一半,發現某人碗裏的東西才動了幾口,那臉當時就冷成了冰窖——他用心良苦,結果那丫頭當他走過場的嗎?
老師生氣了,後果有點嚴重。
少女正一門心思記樂譜,突然感覺臉頰被嵌住,脖子一扭被迫轉了面相。正面,站着一臉不爽的邵叔叔,一手捏着她的臉,一手拿着舀滿飯的勺子。
面部受到擠壓,兩瓣嘴唇被迫張開,緊接着一勺子飯送進嘴裏。
那一瞬間……媽媽,我看到春天的花都開了。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邵桉喂飯……
作者有話要說:
要回老家處理點事,耽擱幾天,這幾天隔日更保底~大家五一玩開心哦~
第一我自己搶了,哼!
第 30 章
這一口飯下去,明明沒有一絲絲辣椒,她卻漲紅了耳根子。邵桉不辭辛苦地舀了第二勺送到她嘴裏,板着臉仿佛在喂一只快要死的瘟雞吃藥。
她則像個機器人似的咀嚼。
喂到第三口,着實崩不下去了。萬尹琳爪子一松,丢開樂譜,把勺子搶過來:“我自己來,自己來……”
一邊吃着飯,一邊聆聽老師的說教——
邵桉:“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懂了嗎?”
“嗯嗯嗯。”
邵桉:“磨刀不誤砍柴工,也懂?”
“嗯嗯嗯。”
邵桉:“勞逸結合事半功倍,懂?”
“嗯嗯嗯嗯嗯嗯。”
邵桉:“你自己說,兩個月瘦了多少斤。”
“剛好十斤。”
邵桉嘆氣:“大後天是你生日,就這體重回去見你媽?”
“啥?”
萬尹琳吓得勺子都掉了。大後天是自己二十歲的生日嗎,完犢子了,一忙起來這都能忘。她趕緊撿起勺子,胡吃海塞,不說胖回去,回彈一斤總可以吧。
二十歲了呀,這個年紀卻還杵在一個沒有自己事業的狀态,很失敗。也許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時候還在上大學,學個醫考個博可能還要捱到三十歲。可在娛樂圈裏,對于性別為女的小年輕來說,二十歲正是黃金時期,錯過了就很難再有機會。
一沒注意,她就二十歲了,再胡鬧就被當笑話了。
“叔叔。”少女,不,已經沒有資格再稱為少女的萬尹琳,放下吃幹淨的空碗。
“嗯?”
“二十周歲,我可以結婚了。”
“哦。”
“沒有資格再自稱為少女,而是被熊孩子成為老女人的那一批人了。”
老幹部送來安慰的微笑,并沒有很在意:“我更老。”
“嗯,所以都別嫌棄了。”
一句踩線的話,讓空氣有了兩秒凝固……邵桉默默收走她面前的空碗,丢下一句“午睡時間”,然後下樓去了。
無事發生。
大後天,二十歲生日,萬尹琳放了半天假,在蔡女士的邀請下回家吃晚飯。這是二十年來,少有的母女一起過生日的機會。
臨行前,邵桉給了她一個扁扁的盒子,說了一些長輩對晚輩的美好祝福。
“今晚多半是不會回來睡了,禮物先給你。”
“謝謝老師!”
滿心歡喜地打開看……裏面是本書,書名叫《如何協調工作與休息一百問》,還有一張寫着祝福的書簽。那一瞬間,她看到了橫在她和老幹部之間那條深深的代溝。
懷着複雜的心情把這本書放進書架最末尾,之後,她踏上了回家之路。
在回家的路上,她分別收到了老姐和大希以及各種狐朋狗友發來的祝賀。大希說明天禮物補給她,老姐說給她畫了幅畫改天郵寄過來。
不知道蔡女士有沒有準備禮物,猶記得上一回收到生日禮物還是個會說話的玩偶,這之後每一次都是現金轉賬,而且大多數時候都是第二天補的。
一進家門,蔡女士的第一句話就在她意料之中。
“我的天你怎麽瘦成這樣了?”
“減肥啊,罩杯沒掉,是不是很厲害。”她嬉皮笑臉。
“你瘋了!”
屁股還沒坐下,蔡雯玉就對她發出三連問:“你到底在做些什麽?有沒有去醫院檢查?今天吃過飯沒?”
“吃了啊。”萬尹琳癱在沙發上,眨巴着自己打了一層粉才遮住黑眼圈的眼睛,順手抓了塊水果吃,“你看,吃嘛嘛兒香,沒有厭食症。”
沈阿姨在旁說:“胖一點好,不要減肥了。”
萬尹琳鼓着腮幫子:“嗯,不減了,再減胸要縮水了——我的生日禮物呢,給我給我給我。”
蔡雯玉一面轉身去拿禮物,一面還在不停叨叨:“我真的是擔心你。在外面轉了一圈,果然一下子懂事了,你看你進屋到現在沒說點煙。你能做到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還是那句話,想重新回美軒沒有問題。或者你要是想自己做點別的事,當媽的資金上支持你。”
“哎呀,你別管了。”她開開心心接過自己的禮物,打開看,是一條朋克風的項鏈,上面鑲了黑水晶,還刻了她的名字拼音縮寫。
從來希望她做個乖乖女的老媽竟然送她這麽騷氣的東西。
“嗯……我覺得,有點太騷了,而且很便宜的樣子。不過我很喜歡,謝謝……老媽。”
蔡雯玉怔愣兩秒,随即眼尾擠出淡淡的魚尾紋,她幾乎要喜極而泣。這十多年來,沒聽過女兒叫一聲媽,這孩子……
飯桌上——
萬尹琳:“哎呀……我現在戒煙戒酒了,還讀書認字惡補知識,知道唐玄宗為什麽又叫唐明皇,納蘭容若寫過哪些哭死人的詞,還知道二戰歷史意大利就是來搞笑的。這不都積極向上的麽,非要刨根問底會讓我很困擾的啊。”
蔡雯玉:“真的不能說?”
萬尹琳:“我簽了保密協議的。”
最後蔡雯玉放棄詢問,把熱情都用在了勸她吃飯上,飯菜清一色是她喜歡的,吃到萬尹琳最後癱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
蔡女士倒是依然活力四射,又拉着她拍合照,說要上傳到微博,讓那些嘲笑萬尹琳被親媽放棄的傻帽們看看,她們母女還是很親密的。
咔嚓——
二十年來的首張母女大頭照誕生。
蔡雯玉V:“小琳今天生日,二十歲整一定要一起過。想起二十年來忙于工作,對她少有陪伴,非常愧疚。我的小丫頭懂事了,祝你順順利利,開開心心。”
附圖,一張貼臉照,以還沒有打掃完的餐桌作為背景。
難得空閑,萬尹琳也跟着打開微博,發現自己的主頁冷冷清清,唯有一些個鐵粉還記得她的生日,留言祝她生日快樂。
嗯,并不意外。
別的明星過生日,粉絲買熱搜買廣告,到她這兒就是死氣沉沉。說明她過氣了,哈哈哈哈……
默默轉發老媽的微博,開心地作出回複。
萬尹琳V:“老媽送的項鏈最漂亮,沒有之一。”
本來挺好的一次互動,打破了母女不合傳言,她也趁機安慰粉絲一波自己還活着。誰知道沒多久輿論風向就朝古怪的方向轉變,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胸前的紅領巾:“我靠,萬尹琳這是突然暴瘦啊。XIDU了吧[費解]。”
該條留言十分鐘時間裏,點贊三千多。
第 31 章
這是大衆對她的刻板印象,是的,她直爽真實,那是她的優點。缺點抽煙喝酒打架,沒有文化出口成髒,做事出格不服管,那麽xd不是說完全沒可能。
對比剛播出的《憶苦思甜》綜藝,起碼暴瘦十斤。從錄制時間推斷,兩個月裏她就瘦了這麽多,請問一個本來就不胖的女藝人為什麽還要去減這個肥,而且她和美軒解除合同又沒活幹。
原因除了生病了,大概只有那麽一個。
那天晚上臨睡前,事态還沒有那麽嚴重,萬尹琳在自己家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早早起床返回去上課,也沒有太注意網上大家說了什麽。
結果又是蔡女士一通電話,讓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她知曉了外面的戰事有多麽激烈。
蔡雯玉:“你既然有事要忙,那就一心一意去用心,不要理會那些無聊的人,你的公關交給我來做。”
于是她才後知後覺,網絡上傳言她xd暴瘦,還有曾經跟狐朋狗友拍的KTV照片被翻出來指出有不明白色粉末。
哪門子粉末哦,那是整蠱游戲準備的面粉啊,傻逼們!
總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又一個的證據被翻出來,卻又都無法證明她确實幹了這種違法的事。至于她曾經發出來的那條宣布閉關的微博,好似被遺忘在了角落,并沒有人去分析“閉關做什麽”“暴瘦會不會和閉關有關”。在疑似人為的引導下,這條微博居然被刻意繞過了。
蔡雯玉V:“小琳連煙都戒了,請立刻停止造謠,我已經聯系律師。”
蔡爺發聲了,抛出萬尹琳戒煙的“大料”,然而收效甚微,如此可以确定背後有人推波助瀾,利用問題少女本來就不好的名聲,将她往死裏整。
事态嚴峻到把她閉關中搞創作的老姐都炸出來了,專門打電話問她有沒有做這種傻事,沒有的話保持住,做了的話趕緊改。還一個商量都沒打就轉給她一筆錢,叫她吃好點,給瘦成這樣簡直叫人操心。
還有二百五易橋,發微信對她苦口婆心——
易橋:“小姐姐千萬不要想不開,那個東西不能碰的。”
易橋:“瘦了好多,要不跟我一起愉快玩耍吧,保證不會讓你再瘦。”
易橋:“說話啊?不要不理人嘛。”
易橋:“hello?有需要幫忙的嗎,喂?”
易橋:“唉……”
這段對話被邵桉看到了,邵大叔相當不爽沒收了她的手機:“我特意讓大希不要拿外界的信息打擾你,這個叫易橋的是誰,說話娘裏娘氣。”
萬尹琳抱頭,她快要瘋了。有仇當時報是她的原則,之前發生的那些她忍了,許煙踩着她腦袋往上爬還在她腦袋上拉屎她也咬着牙記入賬本,這次污蔑她XD,這能忍的嗎?
連蔡爺的力量都平息不下去,背後推波助瀾的很難說不是娛樂公司大哥大,和蔡女士結怨已深的那個——山海。
她老媽在幫她公關,她姐開直播以朋友的身份幫她側面澄清只是最近沒休息好,易橋開着大號怼天怼地怼到封號。
而她,還能安安心心專注于自己的事嗎?即使老媽不通知她,鬧這麽大,她很快也會知道的啊。
“我靜不下來!”她瘋狂揉着自己的頭發,哪怕對面站着的是一皺眉就嚴肅得不行的老教授型人物,擁有強大的學術派氣場,也無法讓她鎮定下來專心學習。
“那你想怎麽辦?”
“我不知道。”
邵桉把厚厚的一疊鋪子拍在桌上,有點不耐煩了:“最好的辦法,你胖回去。”
“……”她又不吃豬飼料,怎麽胖啊。
這太考驗人了,前幾天還是陷入學習淤泥不可自拔的狀态,今天就來了個死活學不進去,這讓當老師的都無可奈何。
邵桉頭大了,感覺這丫頭給他挖了這輩子絕大部分的坑。人在江湖漂滿地是坑,很多時候他選擇跳過去就可以了,但只要是這丫頭挖的,他非得一個一個填平。
可能上輩子欠她的。
昨天全網大面積讨論萬尹琳,以□□居多,導致今天的教學進行了一個上午,勉勉強強達到目标,如果事件得不到緩解,下午的教學質量堪憂。
“休息。”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氣,宣布課程暫停。
瞟了眼趴在桌上哪種姿勢都不舒服的萬尹琳,男人嘆口氣,獨自回到房間。他陷阱沙發裏,把那天心理咨詢師告訴他的結果翻來覆去思考。
他這個學生現在狀态總結下來很簡單,就是壓力太大,并且有麻痹自己的嫌疑,一旦有外界壓力沖擊,很容易自亂陣腳。解決辦法首選為舒緩壓力,怎麽舒緩,這得看個人了。
他很少考慮別人的事情,除非那個人,是他的人。
嗯,他少安音樂的人。
他最寶貝的學生。
能給他提供靈感的妙人。
他……
總之,他見不得過得她不快樂的一個人。
從鬥大的音符不識一個,到如今能夠視唱能夠達到及格以上水平,音準和節拍越來越不需要他指點,小丫頭已經做得夠好了。
現在,換他去做點什麽了。
這一休息,就是大半個小時過去。萬尹琳趴在桌上,由于學不進去,所以點開邵老師的音樂單曲循環,癡迷于這個男人嗓子沒毀前的音色。
怎麽會那麽完美,怎麽會那麽好聽,啊……聽了想嫁。
越聽負罪感越強烈。
她為什麽就學不進去了,她有什麽資格學不進去,她身上還背着邵桉的音樂夢。我去年買了個表,整個人都要瘋掉了好嗎!
想到這裏,她腦子一抽,跳起來一腳踹飛無辜杵在旁邊的白板架,并橫掃桌面将紙筆摔了一地。任性一場,心裏頭憋着的悶氣如同開了閥門,一下子洩出來不少。
這一幕,正好被門外的邵桉看見。他眼珠子一抽,立刻掏出電話給大希打過去:“馬上給我弄個沙袋過來……對,拳擊手用的。她以前用的立式不倒翁?那就弄個立式的。”
東西踢倒了還得扶起來,唉……萬尹琳揉揉踹痛的腳背,蹲下撿白板之時,聽到門外某人打電話的聲音,手忙腳亂把東西恢複原樣。
“哎呀,白板怎麽倒了。”裝模作樣,很無辜的樣子。
再擡頭,邵桉已經站在她面前了,穿着上一次商場她幫忙挑的潮男三件套,還戴着墨鏡。
萬尹琳被籠罩在他的影子下,縮了縮脖子:“幹……幹嘛?”
邵桉把墨鏡一摘,眉尾一挑:“艾希的粉紅套裝呢?穿上,咱倆夜店蹦迪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癡迷搶第一不可自拔,在下佩服(抱拳)
第 32 章
邵老師也被逼瘋了嗎?這啥操作?
萬尹琳對此不敢相信,反複确認過邵桉的眼神,看着不像套路她才敢發出疑問:“給個理由?”
邵桉:“減壓。”
萬尹琳:“……”想出去瘋想了很久,但這幾天并沒有心情玩,“老師你知道嗎,我現在出門的話,可能是個定時炸|彈。”
邵桉:“何解?”
萬尹琳仰着頭看他,目光中泛着真誠的光:“會有你接受無能的瘋狂舉動,怕不怕?”
邵桉:“我不是膽小鬼。”
她從地上爬起來,想去,又不想去,猶豫了好一陣:“那行,等我一小時。”
既然邵老師邀請,那就出去瘋一場吧,她着實憋得慌。
一個小時的等待時間裏,效率極高的大希把粉紅套裝送來了,還找搬運工扛來了一個拳擊立式沙袋,擺放在三樓活動空間最大的房間裏。
接着,她敲響了自家閨蜜的房門,打算把粉紅裝備交給她。吐槽的話已經準備好了,誰知房門打開對面站着的竟然是個不認識的女人。
大希吓得後跳一大步,着實驚恐:“我靠!你哪位?”
對方送她白眼:“傻逼。”
嗯?這張口就罵的風格……是她家飛機的聲音。她湊上去左看右看,突然悟了——有段時間幾個狐朋狗友特別癡迷暴力美學,整了幾套肉色膚蠟還有矽膠什麽的畫假傷口。
領頭人就是萬尹琳。
大希張大嘴巴贊嘆不已:“用膚蠟做易容,手藝不錯啊。我看看……OMG,眉骨墊了眉形重畫,鼻頭墊了,下巴疑似也改造型了。最騷的是你他媽還用臉部彩繪筆給半張臉整了朵哥特式紅玫瑰,假睫毛三厘米長,這麽重也不怕眼皮擡不起來。咦?還用透明貼片提拉了腮部?厲害厲害……別忘了頭發噴成炫彩色。”
萬尹琳擡起她驕傲的下巴,問:“還認得出來嗎?”
大希:“恕我直言,能把刷臉系統逼瘋。”
老年人邵桉站在不遠處,目瞪口呆。這還沒出門,已經被她的這波操作所折服。
酒吧選在上一次她宿醉的那家,高端,夠炫,夠熟悉,準确地說這是一家花樣比較多的夜店,因為每次進去主要為了喝酒,故而常常稱之為酒吧。出門時已經傍晚,大希開車送他倆去的,一個走的前門,一個走的側門。
來這裏,默認是瘋玩的,一切規矩靠邊站。
一進自己的主場,萬尹琳就要了包煙,動作娴熟地點燃一根痞裏痞氣叼在嘴裏,一不注意連走路的姿勢都跩起來了。許久沒有接觸煙草,她輕輕咳嗽了兩聲,一手彈煙灰,一手拽住邵桉往裏拖:“跟上,你這麽帥,被美女騷擾我可管不了你。”
夜店特有的氛圍讓人瞬間放松。
老老實實做了兩個月念書的乖乖女,咋一回歸真實,邵桉有點吃不消她的轉變。他早年落魄時也做過酒吧駐唱,但……酒吧和夜店還是有區別的。
少女,不,老江湖要了一杯常點的長島冰茶,猛吸一口煙,表情陶醉跟抽大煙似的。顯然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更适合她,她一下子找到了歸屬感,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舒坦了。
“喝什麽?”
男人并不能馬上适應,耳邊重金屬音樂震耳欲聾,難聞的煙味讓他當即就想走人,他踟蹰半晌,堅定了留下來陪她的決心:“推薦?”
萬尹琳呼出一口香煙,被膚蠟覆蓋的眉頭皺起來并不自然,她沒耐心幫着選,對調酒師道:“給這位乖寶寶來杯草莓汁。”
邵桉:“……”
舒舒服服抽煙喝酒,和旁邊根本不認識的小姐姐勾肩搭背而将一起來的某人晾在一邊,沒有一點點過度她就開啓了堕落模式。
不會有人認出她是誰,她就像一條回到水裏的魚,暢游無阻,放肆大笑,毫無節制地喝酒抽煙。短短十幾分鐘,不僅勾搭了兩個妹子,還加入了人家花式勸酒的大行列。
捧着草莓汁的邵桉這個時候才發現,某人一瘋起來就沒他什麽事兒了,那瘋瘋癫癫的樣子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他跟着一起來這裏,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把喝醉的她扛回去。
聽着那邊一波一波的吵鬧狂笑聲,看着小姑奶奶瘋瘋癫癫的樣子,他最終沒有忍住,湊了上去。
“在玩什麽?”
萬尹琳手裏捏着骰子,偏着腦袋斜着眼睛瞅他:“喝酒啊,要不要來。”如此短的時間裏,她俨然已經混成了這群妹子裏的焦點,坐的還是正中間。
其中一個美女嘻嘻笑道:“哎喲,帥哥,來夜店還戴墨鏡啊,來這邊坐嘛。”
邵桉不予理睬:“來,怎麽玩?”
萬尹琳沒有一點點怕這位巨星曝光的擔憂,熱情地給身邊的各位小姐姐解釋:“這位是我的老師,刻板,嚴肅,沒趣味,現在有請大家幫忙荼毒他,千萬不要手下留情……”
美女們起哄:“來來來,帥老師丢骰子。”
邵桉在萬尹琳對面坐下,丢了個2。
在座美女依次丢了6,3,5,4。
響指一打,萬尹琳興奮地撈起啤酒瓶,找個杯子給他倒上:“老師,厲害厲害,兩杯瓶酒,請笑納。”
一來就慘敗的邵桉才知道游戲規則是什麽——最大的點數減去最小點數除以二,就是最小點數投擲者喝的啤酒杯數。
6是萬飛機扔的,6減2除以2等于2,這就相當坑老師了。
這些常駐夜店的女人太能喝了,一紮啤酒被她們火速幹翻。還好他後來運氣沒有太差,否則現在吼着不來了要撐死了的那個人就是他了。
這種游戲不具備一點點可玩性,只能說心中有激情,幹什麽都有激情,某人樂得下巴的膚蠟都快脫了。邵桉心情複雜地放下酒杯,保持住了他的老幹部形象,并對夜店的玩兒法更加予以鄙視。
此時DJ開始放超high音樂,喜歡跳舞的俊男靓女們紛紛踏入舞池,各種貼身熱舞,群魔亂舞怎麽放縱怎麽來。
邵老幹部是決計不能接受這個的,他穩坐吧臺,和熱鬧的夜店格格不入,眼珠子死死盯着放飛自我踩着節奏瞎蹦的瘋丫頭。原以為也就蹦蹦跳跳,但是盯了一會兒,他就坐不住了——喂,那小夥子手往哪兒放呢,肩膀能随便摸嗎!
酒精的麻醉讓萬尹琳并不能準确區分往她身上搭的手究竟是男人的還是小姐姐的,她自顧自high着,和剛認識的美女玩兒貼身舞。憋屈了這麽久,她終于能把近日的煩惱抛諸腦後,只想不管不顧玩兒一場。
痛快,想尖叫!
受不了,邵桉屁股坐不住,顯然他高估了自己的接受度。沖進舞池一把拽住瘋丫頭,男人面色凝重:“去那邊,那邊你要的小姐姐多。”
突然為她的性取向擔憂,那一瞬間心拔涼拔涼的。
不知道這會兒萬尹琳頭腦還清不清醒,她喝了幾杯酒精含量很高的雞尾酒,兩三罐啤酒,腎上腺素正處于活躍狀态。
她抓着邵桉的手,大呼小叫拉他一起跳,然而老幹部紋絲不動。
“叔叔,小姐姐可以不要,我比較想要你。”她靠得很近,說話的時候有熱熱的氣流噴在他下巴上。
突然的邀請讓邵桉老臉微熱,回答得有些生硬:“叔叔……老了。”
萬尹琳拉他不走,便挂着他的脖子對着他傻笑,雙眼微眯俨然是醉了。她咧嘴笑,露出大白牙:“不嫌棄,教你,來不來?”
要不要豁出去一次,老幹部還在認真思考,那邊夜場主持伸着脖子高聲宣布:“HU——kiss time——”
他還沒給出答案,唇上一熱,瘋丫頭頭一個響應號召吻住了他的嘴。
不是蜻蜓點水,而是放肆入侵。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第 33 章
他甚至能感覺到不安分的舌頭在對他一再試探,暧昧的燈光,魅惑的音樂,在意的丫頭……這一切都在引誘他犯罪。
一團死水的內心,因某人出格的舉動而泛起漣漪。
可最終,凡事講個規矩的他沒有妥協,僵硬着脖子推開根本就不清醒的萬尹琳。那種心情,大概和親手撕掉五百萬大獎彩票一樣。不不不,以他的經濟實力,他撕掉的保守估算也是一個億。
這是一個好女孩,還是一個壞女孩?
在他死板的标準裏,和他一樣的女幹部是好女孩,适當活潑可以接受。随便跟人喝酒抽煙,貼身熱舞,一言不合就親嘴的……不是。
可他憤怒失望不起來,當那突然從亢奮到洩氣的小姑娘趴在他肩頭說有點累的時候,他唯一的情緒只有堵心。
标準,不堪一擊的玩意兒。
唇瓣上她強行施加的濕潤還未幹透,邵桉用手背擦了擦,心跳得很快,節奏強度壓過了DJ放的重金屬。
周圍熱浪疊起,激情四射,他是唯一保持冷靜的人。在持續燃燒的音樂聲中,他找到服務生開了一個包間,将萬尹琳丢在沙發上讓她休息。
手指無意識地帶過唇瓣,仿佛有電流激蕩。
吼着自己累了的萬尹琳卻并不想睡,坐起來趴在桌上瞪着一雙無神的大眼睛發呆,憨憨地吮吸着自己的剛剛犯過罪的嘴皮子。
不知該做什麽表情,邵桉耷拉着眼皮子呼喚了服務生,要了一壺熱水和一張熱毛巾。再轉身時,那小姑娘竟然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怯生生問:“我剛剛……是不是玩兒脫了?”
是,玩兒脫了,喝酒抽煙還想找人打牌都不算事,強吻他就不對了。夜場主持開啓kiss time,人家情侶黨狂歡,她湊什麽熱鬧。
邵桉給她倒了杯熱水,嗓子微微啞:“醉了?”沒人知道,淡定背後隐藏着瘋狂跳動的心髒和流竄的血液。
她搖搖頭,憨到深處自然萌:“……不知道。”
“經常這樣?”
“哪樣?”
這反問讓他無語。
邵桉摸摸鼻子,着實問不出口:“……沒什麽。”
倒是萬尹琳搖頭晃腦打了個酒嗝,捂着臉有點抱歉:“你是說,親、親你麽……其實……那是第一次。”
為什麽第一次選擇了他?以及,要不要相信她說自己是第一次這樣胡來的鬼話?這兩個問題值得深思。唉……男人又是一聲嘆氣,把杯子推給她,示意她趕緊喝了。
萬尹琳喝了熱水,覺得渾身通透舒服了些。突然的安靜環境讓她沉下去回到有點喪的狀态,鼻頭莫名奇妙有點酸。
她吸吸鼻涕,強行解釋:“真的,我從來不亂來。”
不想再糾結這個煩人的問題,邵桉掏出手機搗鼓着什麽,順手把熱毛巾遞給她:“那為什麽瘋得剎不住車——可以了,把臉擦了。”
“難過。”
“為什麽難過?”
萬尹琳聽話地把臉上的膚蠟和貼片一塊一塊摳下來,用熱毛巾在臉上胡亂抹,抹了個大花臉。邵桉開着攝像,鏡頭裏他的手伸過去,将毛巾換了一面,仔仔細細替她擦幹淨臉上的彩繪,輕輕撕下那誇張的眼睫毛。
“他們都罵我。”她大概是醉了,說到傷心處竟然輕而易舉起了哭腔,鼻翼微微扇動,“罵我懶,罵我XD,罵我是廢物。”
邵桉蹙了眉頭,反問:“那你懶嗎,XD嗎,是廢物嗎?”他放下毛巾,滿意于鏡頭裏幹幹淨淨,恢複本來面目的女孩子。
提到這個,她一下次暴躁了:“一天花差不多二十個小時拼命學習,憑什麽說我懶。CNM節目組捧一踩一,要我襯托許煙那我就滿足他們好啦……X你媽的D,天天睡四個多小時豬都能瘦成貂蟬……還給我P遺照,等老子閉關結束順着網線給你全家P特麽遺照。”
樁樁件件說來都是傷心事,但見她鼻翼扇動,狼狽地不停吸鼻涕,眼淚愣是死犟着一滴不肯流。
邵桉給她泛紅的眼睛來了個特寫:“嗯,沒有回答是不是廢物這個問題。”
萬尹琳一撩頭發,她文化程度不高,唯有槽點滿滿地粗話能發洩內心不滿:“廢物他媽比!老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臨時充當告解神父,邵桉垂眸看着鏡頭裏的小姑娘,一臉慈祥:“好,既然這些都不是問題,那你現在回答我,究竟還在煩什麽?”
說好的夜店蹦迪,一言不合就變成告解活動。
她自己倒了杯熱水喝,緩了緩激動的情緒,重新組織了下語言:“想上前線啊,想親自怼那些傻逼,不想我媽還為我操心這個……就,覺得自己沒用……”
“剛剛還說自己不是廢物,現在又懷疑自己沒用?”男人呵呵幹笑了聲,用喝了冷飲後越發沙啞的聲音繼續開導着她,“真相大白只是時間問題,明白嗎?如果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給你媽媽找麻煩,那就把心靜下來。”
“哦。”她懵懵懂懂點頭,一臉“你可拉倒吧”的無奈表情,“可是靜不下來啊。”
“書白看了?不知道‘忍辱負重’幾個字什麽意思?抱着成語書天天背,堅決拒絕給自己減負,啧,我看到頭來只是忙給自己看。”
邵老師不留情面的批評讓醉酒少女腦子裏上演了一場大面積停電,大腦CPU說轉不動就是轉不動,倉促間只好被迫接受了他的理論。
這場辯論她輸了。
一下子被掐到死穴——起早貪黑惡補,結果書白看了?不,才不是。
看書不光只求記住知識點,能夠改變一個人的行為和思維,使之沉澱,那才是讀書最有價值的地方。顯然,她的學習過于片面了。“忍辱負重”她知道詞意,哪怕沒有這場惡補,她也知道,可她并沒能把這個詞融進自己的思維。
好了,她突然懂了。
不管是醉酒狀态,還是清醒狀态,她都懂了。
萬尹琳咬咬牙,信誓旦旦把桌子一拍:“不可能,我萬飛機今朝不如意,那是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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