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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清風吹拂。在返京的羊腸小道旁,梨花樹林裏坐着一名白衣的黑發俊美的男子,看上去和蕭郁狂十分相似,此人便是蕭郁狂的弟弟蕭曲丹。
兩人雖然相似的,但無論做事還是對人對事都是不相同的。蕭郁狂冷漠狂傲,手段殘忍心狠手辣,身上邪魅殺伐,屬于讓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而蕭曲丹則是淡然悠閑,溫文爾雅,如玉飄泊。當然,或許都只是表面現象罷了,內裏真實如何誰知道呢。
此時的蕭曲丹正在休息,原因不為別的,只因他在等一個人,雖然他知道,那個人可能不會來。
墨黑的眸子注視着眼前飄落的梨花,蕭曲丹回想起與那個人的初次相識,也是在一片梨花盛開的日子。漫天梨花飛舞,受傷的他醒來便只看見了那個人。那個人一襲灰衣布衫,很普通卻很英俊,看他那作風,想來是個刀者,但更多的透露的卻是劍客的行為。那人坐在梨花樹下,與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談話,氣氛很好,讓他這個飄泊已久的人,莫名羨慕。
後來那人見他醒來,只說了一句話,“你還好嗎?”是了,他的胸口受了劫匪一刀,如今還是很痛,盡管他知曉那不止是刀傷的疼痛,還有求而不得的傷痛。聽那人說,是他們救了受傷的自己。聽他們說,那片梨花樹林是他們隐居的地方,聽他們說,說了很多,而他也有些許的明了,故而很快傷好後他就離開了。直到如今,他方才回來,回到這個不屬于他的地方。
對于梨花樹林,蕭曲丹總有一股淡雅卻凄涼的感情,而他也知曉這感情從何而來,只是…不能說,不可說,不願說,不敢說罷了。
仰頭而盡,蕭曲丹喜歡喝酒,并在遇見那人後,喝的更勤快了,可卻不見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哈,真是的,想那麽多做什麽呢。人生難得一醉,當浮一大白啊。
蕭曲丹敬這一片梨花林,墨黑的眼裏清澈無比。
“噠噠噠……..”而就在蕭曲丹喝酒時,不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到達了樹林外,然後有人下馬,快步來到梨花林裏,随後——
“蕭公子。”略顯木然的聲音,一襲灰衣闖入梨花林中,打斷了蕭曲丹的自娛自樂。
蕭曲丹一愣,手持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随後若無其事的回頭道,“白公子好久不見,過得還好嗎?”聲音清冷飄泊,一如他的人生漂浮不定。
而他口中的白公子正是白九寒。
白九寒在看到梨花林時,有一瞬晃神,仿佛他和季畫之還在隐居,并沒有後來的風風雨雨。可惜,只是晃神罷了。
他坐在另一邊的凳子上,道,“聽聞蕭公子回家,特來迎接。”接過蕭曲丹遞來的酒,輕聲說道。
蕭曲丹輕微皺眉,他回家只有大哥知道,白九寒跟蕭郁狂八竿子打不着,怎麽會知道的。“哦,白公子消息如此靈通,倒是叫蕭某驚訝了。”他和白九寒之間,清楚明白,只存在被救和恩人的關系,其他的,哈,那是什麽東西,要來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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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唯一執念,已然消散,何不就此遨游天下,看盡光鮮滄海,執一斟清酒,千秋古年。
白九寒坦然,“現在我在殿禦府做雜工。”可是做雜工而已,又不是蕭郁狂的親信,怎麽可能知道如此隐秘的消息。
蕭曲丹顯然也想到了,故而他繼續問道,“雜工而已,知道的好像關于蕭王爺太多的事情了吧。你是別有用心嗎?”他這麽問,是想看白九寒是否如當初般俠骨豪情,未改壯志。
果然,白九寒沒有讓他失望,如實相告,“我去殿禦府當差,是為了接近你大哥蕭郁狂,查出一個人的下落。那個人蕭公子你也認識。”蕭曲丹點頭,他當然認得,季畫之,當初救他的另一位恩人,也是白九寒心中所求。
“他在你離開的第三天,家中出事,連忙趕回。然,回去的路上被人攔截追殺,拼死回到家中,卻是滿眼火海,家中父母親人無一逃脫,埋葬焚火。而他…在我趕去時,已經消失了。”白九寒說這些話時,表情很平靜,但蕭曲丹清楚的看到他眼裏的恨火和…思念,但随即冷清下去,又是一副冷靜的模樣。
蕭曲丹把玩着酒杯,潇灑恣意,“所以,你一路尋找,終于,在蕭郁狂那裏得到了季畫之的消息。然後,在和同夥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飛檐走壁進入了殿禦府,搜尋他。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假山的空洞裏,讓你們尋找到了失蹤已久的季畫之。你們開心激動,甚至連手腳不知道該放在哪裏的時候,忽然發現季畫之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俨然是個死人了。而就在你們悲傷要帶走季畫之的屍體的時候,蕭郁狂出現了,并打敗了你們,讓你們落荒而逃,而且,自始至終,你們連季畫之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過。是這樣嗎?九寒。”一連串的話語下來,最後的白公子忽然變成了九寒,親切了不少,但仍然翩然疏離,語氣中竟有些許的嚣狂。然,這樣的嚣狂不似蕭郁狂的霸氣強硬,而是風流淡然,笑看浮生。
白九寒看了眼蕭曲丹,道,“你說的很對,畫之已經死了,但蕭郁狂仍然要死。蕭公子,蕭郁狂是你的大哥,于你你是斷然不會同意的,但,畫之一家的确是被蕭郁狂所害,而今畫之唯一在世的弟弟季疏也被蕭郁狂所占所欺,無論如何,這個仇,白某都會報。”
蕭曲丹眨眼,風流道,“還有嗎?”很平淡,很悠然。
白九寒看着如此悠然的蕭曲丹,心裏很遺憾這樣雲淡風輕的人成為了蕭郁狂的弟弟。然,一會他就收回了心下遺憾,沉聲道,“蕭郁狂殺人如麻,無惡不作,連普通的百姓在他眼裏不滿意的都毫不留情,或殘殺殆盡,或一把火全燒了,玩弄他人,虧空國饷,大肆建造建築,為滿意他自己而不顧苦難的百姓,殺砸燒毀廟宇道壇,毀壞佛經道文,并将一律不還俗的僧人道者殺無赦,甚至将皇帝玩弄手掌,不歸還國玺,過多的幹涉朝堂,将天下當做他的游戲場,最後,有謀逆之心的攝政王,還願意在當攝政王了嗎。”
如此衆多令人發指的罪行,每一條出來都是可以叫蕭郁狂死無葬身之地的,而且還這麽多。可見為了扳倒蕭郁狂,為了季畫之,為了天下蒼生,白九寒沒少在暗地裏收集消息啊。
聽了這麽多自己哥哥的壞話,蕭曲丹依舊潇灑悠閑,喝着小酒就好像在快活樓裏和美女們玩樂般,一點都沒有哥哥被說弟弟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狀态。
他慢吞吞的點頭,醉眼朦胧的,“哦,大哥他這麽能作啊,真是不想活了。”晃了晃酒杯,好似拿不穩似的,“九寒不要着急,大哥這麽厲害,老頭一定會收了他的,打散他的魂魄,拆了他的骨頭,抽幹他的血液,砸碎他的腦袋,讓他永生永世不能輪回,生生世世享受着昔日自己的罪過。”
蕭曲丹說着更狠的話,卻好像說的喝酒吃飯般淡然,渾然不覺他這樣和他的哥哥沒有什麽兩樣。
白九寒垂眸,很久後才道,“說出來就沒有怕過你去告密,只因你我之間不存在秘密,即使是恩人的關系,但在我心裏,你仍是白某少數的好友,無關你是否是蕭郁狂的弟弟。”蕭曲丹眯起眼睛,笑的謙和。“今天蕭公子就回家了,蕭郁狂如何,你大可以去看看,這天下,再也受不了如此折騰焚毀了。而如蕭公子所說的那樣,蕭郁狂,白某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繞過他的。這天下,無辜的人,是時候讓蕭郁狂為他的張狂付出代價了。”
白九寒語氣裏充滿了恨意,但卻只是針對罪大惡極的蕭郁狂,想來這裏面的恨意有季畫之的死亡、季家人的滅門、季疏的痛苦隐忍、自己的傷痛,包括哀恸悲傷的天下蒼生。
這樣的人,會是個國之棟梁,皇帝百姓傾心的大将軍大豪傑,心有國家心憂國家心尤國家。若在太平盛世,這樣的人雖是平淡,卻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而現在,更是關鍵之一。
半支撐着腦袋,蕭曲丹喝一口酒道,“歲月如梭,竟仍然沒有帶走九寒的怒氣,想來你們的隐居也沒有多久嘛。”白九寒看着他,“歲月如梭,卻帶走了他。唯此一件,足以讓白某身入紅塵,守護着畫之心中遺願。”
遙寄天涯,當初隐居的兩人坐落山林,閑散逍遙。一襲白衣的季畫之曾說,天之大,百姓為重,地之闊,社稷為輕。想學昔日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如今隐居山林,心中所念卻仍是天下蒼生。哈,若是能為衆生出力,此生當不負矣。
可惜,昔日的他沒有完成,便已然乘鶴西去,如今,只餘他一人獨守誓言浩願,穿梭于茫茫紅塵中了。
白九寒就是如此叫人放心,甘心将所有的一切留在他的身邊。心有國家,大丈夫矣。
蕭曲丹半阖着雙眼,注視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忽而淺笑。其實他還要謝謝蕭郁狂,若不是他,白九寒不會出山尋仇人,更不會降他和季畫之的信念發揮出來。而他,也仿佛看見了心有國家的白九寒成為了一代人人稱頌,絲毫沒有墜落權利欲海的好忠臣。
當然,那位好忠臣可不是在蕭郁狂帶領的皇朝下。
無視白九寒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蕭曲丹輕笑出聲,“九寒,你是蕭某的恩人,無論何事,蕭某都會站在你這邊。”
“那這件事情呢。”白九寒一語打斷了蕭曲丹的述說。
蕭曲丹卻沒有生氣,略顯溫柔道,“蕭郁狂雖是蕭某的哥哥,但若真是濫殺無辜,甚至把玩天下的話,那麽,就讓老天收了他吧。”很簡單很簡短,沒有半分猶豫,仿佛在說小貓小狗。蕭曲丹比起蕭郁狂,性子淡薄,天地皆可為家,喜飄泊,遠風波,定居紅塵,卻又游離浮世,傲世蒼生人情,再于須臾之間,淡看風雲變幻。
他輕輕拍了白九寒肩膀一下,眼裏溫和随意,“蕭某永遠站在你這邊。”
白九寒感受着蕭曲丹的重量,雖輕,但卻是關乎報仇和天下蒼生的重中之重。他略顯沙啞道,“知我者,曲丹也。”
蕭曲丹擺了擺手,安慰着,“不用如此憂心。若日後不行,不是還有蕭某這個人質嗎,想那麽多做什麽。當然,蕭某也不确認蕭郁狂我的那位大哥如此心狠手辣,會不會任由蕭某自生自滅,就這麽做了你們的人質亡魂。”
白九寒嚴肅認真道,“白某一定保證蕭公子的性命,絕不會出意外。若蕭郁狂不救你,白某也會出手相救的。”
看着白九寒說着如此認真的話,蕭曲丹瞬間就笑了,眉目彎彎,那可愛的模樣一下子驅散了風流的沉重。“哈哈哈,蕭某不過調侃一下,九寒就如此認真,看樣子蕭某不用多費口舌了。哈哈,九寒啊九寒,你可真是蕭某的開心果啊。笑死蕭某了…哈哈哈……”
聽蕭曲丹笑的如此開心,白九寒并沒有阻攔,也微微彎起嘴角,淺笑起來。只是那雙黑眸裏,一片幽深,閃過複雜的神情,不為人知……
“沒想到蕭王爺喜歡玩這種小屁孩玩的泥巴,真是叫人驚訝。”季疏嘴裏說着,但是手也沒有停止,手中的泥胚漸漸成型了。
蕭郁狂邪魅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那是因為本王還有童心,不像現在的那些人啊,權利熏心,無論年少,頭發都白了。本王才不,看看這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本王都為之動心啊。”靠近做工的季疏,呢喃道,“本王會做的東西多了,只是你不知道罷了。不過做你這種工作的,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本王倒是沒有驚訝,反而十分歡喜,因為…本王看見你做的瓷器後,忽然打算收徒弟了。你覺得,你能夠勝任嗎?”
季疏搖頭,“不能勝任,王爺還是找別人吧。”将成型的泥胚放到一邊,喝水去了。
蕭郁狂眯眼,看着那泥胚,碧眸裏閃過一絲憤怒,來到季疏的身後,在其喝完水後,環抱其腰,低沉道,“找別人?若找別人可以,還要你做什麽。”摸着季疏的腰,蕭郁狂滿意的笑了,“還是你身上的味道好聞,叫本王安心懷念。”
季疏一愣,“王爺安心便好,本公子之前還擔心王爺不喜身上的氣味呢。”眼裏的謙卑一覽無餘。
蕭郁狂沒有骨頭似的,靠在季疏背後,輕聲道,“怎麽會不喜歡,本王可是極其喜愛的。對了,這是什麽味道,挺好聞的。”
話說完,他就聽見季疏略帶笑意的話音,“紙錢的味道。”瞬間,蕭郁狂遠離了季疏,一張臉幾乎黑成鍋底。
“紙錢?給誰燒?”季疏看到了蕭郁狂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意,無奈嘆氣,“王爺放心,本公子沒有那個膽子刺殺您。今天是我家人的忌日,本要去燒紙的,結果就被王爺拉到這裏游玩來了,還沒有去呢。而這一身白衣,也是為了今天家人的忌日。”
聽季疏情真意切的說完,蕭郁狂眼裏的殺意才消散,又笑呵呵的拉住季疏的手,道,“原來是岳父岳母的忌日啊,本王和你一起去。你不會拒絕本王的,對嗎,本王的最愛啊。”
恬不知恥的說着岳父母,還要和季疏一起去祭奠他們,要是別人估計一巴掌早拍上去了。然,季疏就是季疏,竟然點頭了。
“好啊,正好晚上回來,我們可以閑逛散散心。最近老是憋在王府裏,都快不能呼吸了。”蕭郁狂去燒紙,又不是去殺人,為什麽不讓他去。再說了,誰敢不讓他去。
一聽不能呼吸了,蕭郁狂一下子變了臉色,連忙将季疏拉入懷裏,略有焦急道,“不能呼吸!那可不行,本王給你做人工呼吸,包你活過來了。”說着吻住了季疏。
季疏看着占了便宜還得意的蕭郁狂,很安靜的接受了。
兩人很少有這麽安靜的時刻,對蕭郁狂來說,不過一玩,體驗一把,而對季疏來說,可說是享受,也可說是節省體力,何樂而不為。
在屋裏的兩人享受安靜一刻時,不遠處的小康苦着臉不敢來打擾。
他不太會騎馬,直接被甩在最後了,不過,在最後的他忽然發現自己可能不是最後,因為在路途中他發現默和玉不見了,在前進的時候發現,白九寒也不見了,于是,本該是最後的他,意外的進入了前三名。
待漸漸熟悉後,他加快了馬兒的速度,在看見破窯處的兩匹馬後,他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了。但是,因為不能打擾蕭郁狂和季疏的興趣,他只能在樹下玩石子,都快睡過去了。
“你還好嗎?”忽然,小康的腦海裏浮現了溯的話語,瞬間都驚呆了。
那時他剛來殿禦府,真的沒有想到,這位無意救下的土豪會是王爺。他和公子季疏來到西苑後,公子就不見了!!!連白九寒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喵兒兩個相顧無言。随後,他像個老媽子似的開始了收拾大掃除的任務,那時的自己一邊抓狂一邊收拾,結果一個上午都沒有收拾完,反倒給自己累的滿頭大汗。
“你還好嗎?”然後,溯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就突然出現,吓得他直接将還沒有吃的午飯扔了。在聽見碗筷摔碎的那一剎那,小康覺得自己的心也一塊碎成渣了。
“你!我原本不好,現在更不好了。你說你沒事突然出現做什麽,惡作劇還是腦子有病,看你神出鬼沒的,你也是學武之人吧,你要不是惡作劇就是在瞎炫耀你的武功不俗。而且,我的動靜很大了,你身為王府的人應該能聽到吧,我都累成那個樣子了,你還問我好嗎,我告訴你我不好,現在我都要爆炸了。”
小康這個人有個毛病,平時沉默寡言,很少說話,但是他的心裏和腦袋裏有一根弦,一旦受過過度的驚吓或者觸碰到那個臨界點,他會瞬間爆發,絲毫不會在意他眼前的人,是何種身份。當然,小康的臨界點爆炸後,他就會像被人淨化了記憶一樣,絲毫不記得他剛剛有說過人,除非…被說的那個人對他來說,很重要或者是有別的特殊記憶,不然,管你是個鳥,滾蛋。
被小康一連串的爆炸後,溯的臉色十分難看,可能是很少被人如此指着罵了,猛地拉住小康的手腕,下意識的低吼道,“你的動靜是很大,大的吵到了王爺,所以我才來看看,沒想到你還變本加厲,你說,你是在招惹王爺的視線還是想把你們都送上斷頭臺。”被溯捏的手腕疼,小康倔強的皺眉卻不說話。
見他這麽倔強,溯忽感心底被猛地撞了一下,那股氣息一下子破土而出,叫溯整個人都晃蕩了一下,愕然的松開了手。
“你……!唔!”清醒的溯見小康還要說話,連忙上去捂住了他的嘴,并警告他,“你記着,王爺喜靜,你這裏離王爺的寝室不遠,說話幹活的時候都小聲點,若是招惹的王爺不滿,輕則你們離開王府,重則你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輕則倒是不會,畢竟是王爺叫他們來的,還說歡迎他們呢。不過,重則……
“王爺的名聲如何,你們在外都知曉了,我就不多說了。記得,凡事要靜要輕也要快。”見小康聽進自己的話後,松開了他的嘴。并告訴自己忽略剛剛小康的呼吸和舌頭在自己手掌留下的氣息和麻癢。
小康點頭聽話,但不知為何,每次溯突然出現在身邊,他就十分的不自在,可能是害怕溯身上的那股血腥氣息吧。
“這個混蛋,老是神出鬼沒的,心髒病都快要吓出來了。”
顯然,對于溯的惡作劇,小康是有心理陰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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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