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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航班抵達的時刻,此時海城機場人滿為患,榆木拖着行李箱,艱難地穿過接機口的人群,為了方便,榆木繞了路從另一個出口走了出去。

一出門,便被外面的雨水打了個措手不及,明明還是下午,天空卻被烏雲擠壓,昏暗地像是夜晚,豆大的雨滴從天空急速飛落,重重地砸在地面上。離開多年,她似乎都忘了海城這容易下雨的天氣。

手機在口袋裏不停震動,她空出手拿了出來,原師兄的未接電話和短信一湧而至,占滿了整個手機鎖屏面。

上飛機前,原謙就再三囑咐,讓她到了給他打電話,可榆木一下飛機就把這事忘得幹幹淨淨。生怕原謙擔心,榆木趕忙回撥了電話,那頭幾乎是秒接,看樣子是一直等着。

平日裏溫柔客氣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滿是着急:“小榆,現在在哪兒,我去接你。”

榆木是個不愛麻煩別人的性子,即使是認識多年的師兄,她回絕道:“師兄不用麻煩,我打車挺方便的。”

“我已經在機場口了,怎麽沒看到你。”原謙的語氣裏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榆木聽出來了,不好再推辭,她便順着報了位置。

原謙來的很快,二話不說下車接過榆木手裏的行李上,替她撐着傘,二人這才上了車。

車裏提早開了暖氣,榆木一進去便感覺到被溫暖的熱氣擁着,胳膊和小腿因冷氣起來的小顆粒也因此消退了不少。

“給,擦擦。”

原謙從車裏的放置箱裏拿出條毛巾遞了過來。

榆木接過客氣地道了句:“謝謝師兄。”

原謙聽見這話不樂意了,故意擺出一副我很受傷的表情溫聲道:“都認識這麽久了怎麽還這麽客氣,小榆,你可是太傷師兄的心了。”

帶着些委屈的語氣,再配上原謙那正經俊朗的臉,竟絲毫生不出違和感,榆木似乎有些微訝,轉而嘴角彎了彎:“也就兩個月沒見,師兄怎麽變得這麽,,,可愛。”

和原謙認識多年,以前在羅馬也沒發覺他會有這樣的一面,回國也才兩個月,怎麽還轉了性子。

一個男人被誇可愛,實在不覺得是多好的贊譽,可被榆木誇着,原謙也心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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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想讓你多看看我不同的一面。”

榆木聽完這話,沒多想,以為就是正常的調侃,給面子地回答:“師兄這樣也挺好的。”

車子一路行駛着,很快便到了榆木提前租好的小區。

剛才還下的猛烈的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榆木提前下了車,原謙本還想着送她進小區裏,碰巧手機響了,是公司的事務,看起來還是挺着急的。榆木便沒讓他再往裏走,反正也就沒多遠了。

兩人告別後,看着原謙的車離開後,榆木才往小區裏走。

因為下雨的原因,路面不平積水,榆木謹慎地挑着路走。突然對面開過來一輛汽車,她連忙讓路往一邊靠。

可那車速太快,再加上小區裏的路本就不算寬敞,榆木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濺了一身水,瞬間感覺透心涼,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老公,你怎麽沒幫我擋着,都濺我一身。”前面一對小情侶,女孩兒裙子邊上也被濺上了些水,正垮着小臉不滿地埋怨身邊人。

男孩兒站在女孩的身旁,有些無措,連忙慌張地認錯:“寶寶我錯了,怪我沒反應過來,我錯了。”

“哼!”女孩別過頭。

男孩摟過人哄着:“寶寶我們快回去換身衣服,一會兒給我家寶寶凍感冒了那我可心疼了。”說着半推半抱地帶人走了。

榆木瞧着男孩幾乎濕透的衣服,一時竟陷入了過去的情緒裏。

那時是榆木和周清宵剛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出去約會。羅馬不經常下雨,可偏偏不湊巧,他們逛到一半兒突然下起了雨。

周清宵攬着她在路邊的一個遮擋牌子下避雨,風夾雜着雨水時不時飄到榆木身上,他看見了,整個身子擋在榆木前面,不讓雨滲進來。

嘴上還責怪着:“這雨怎麽回事,怎麽老想往我家木木身上貼,我還沒貼夠呢。”

滿是孩子氣的語氣,聽起來傻傻的,可榆木覺得可愛極了,偷偷躲在男孩兒的背後揚唇笑。

雨水下的急,路上開車的人也都着急回去,争着往前趕,車速也快,一輛車夾道超,擦着兩人站着的路邊飛速開了過去。

周清宵反應過來連忙轉過整個身子,有力的胳膊緊緊摟着榆木,榆木不防備整個人被圈着往後仰,只聽見嘩啦的一陣水聲,那濺起來的積水全到了周清宵背上,榆木只是覺得腳上和小腿下邊濕濕的。

車子離開後,男孩兒眼裏溢滿了擔憂和謹慎,邊檢查邊問:“濺身上了嗎?快我看看。”

看到她的鞋子濕了後,周清宵臉上便湧上了自責,小聲嘟囔:“這怎麽還濕了,都怪我,罰我少吃一頓木木做的菜。”

榆木自己生活的久了,廚藝摸索的不錯,在羅馬能吃上一頓好吃的中餐不容易,周清宵是個妥妥的中國胃,讓他少吃一頓,榆木都心疼,因此這個懲罰也算是快要了命了。

榆木沒他那麽大驚小怪,不在意道:“沒事,回家換身衣服就好了。”

周清宵拉了拉她的手,嘴上還不停地痛斥:“這開的什麽車,要是再濺我家木木身上我就……”

話還沒說完,兩人猛地又被更大一股水澆了一身,這下算是徹徹底底濕透了,兩個字“通透”。

周清宵看着開過去的那罪魁禍首,抿了抿唇,臉色更差了。

榆木沒忍住笑了笑,連忙反手握着周清宵的大手捏了捏,下巴貼了貼他胸前,嘴角揚着無聲撒嬌。

周清宵到底被她哄得消了氣,也跟着笑了。

一陣涼風吹來,榆木抖了抖,微微帶着寒意的風吹着,瞬間覺得腦子都清醒了不少,時隔兩年,自己竟還是不自主地想起那段回憶,以往只感覺甜蜜,現下卻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是夠蠢的。

她攥了攥手心,輕聲嘲了一聲,便聽見小區保安大叔對着她喊着提醒:

“姑娘快回家吧,一會兒啊,八成又要下雨了。”

榆木定了定神,淡笑着遞了個感激的眼神,便往前走去。

現在的房子是原謙幫忙找的,計劃回國的前些日子,她就提早地把必要的東西寄了回來,原謙手裏也有鑰匙,幫着把家裏收拾了一番,為的就是方便她回來直接就能住。

裝修風格是簡約文藝調的,和她在羅馬的公寓裝修沒什麽大差,看上去原謙的确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榆木拍了張照片發給原謙,下面還跟了句“謝謝。”

對面立即回了個氣成一坨的表情包,便沒有了下文。

榆木愣了愣不知道師兄這什麽意思,皺着秀眉思索,轉而好像明白了什麽,連忙把那句謝謝撤了回去。

果然原謙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下不為例啊,真想謝我就早點來公司幫我。”

榆木對着手機屏幕認真回道:“很快。”

回完消息便扔下了手機。

房間裏一時寂靜下來,坐在床尾鋪着毛絨墊子的地上,榆木盯着窗外有些出神。

在羅馬生活八年,除了兩年前的那次,她本以為再也不會踏入海城,可沒想到終究還是回來了。

原謙是自己在羅馬美術學院認識的同專業師兄,研究生畢業後先是在羅馬開了家攝影工作室,榆木被他挖了過去做攝影師。可前些日子他突然說起想回國發展,拿着這些年賺的錢開了家

不大不小的公司,目前還只是起步階段。準備開公司的時候,原謙就告訴了榆木,好說歹說勸了幾個月,這才把人勸回來幫他。

抛開別的不說,海城的确算個好地方,經濟發展快,發達繁華,還是她的家鄉。

可是啊,這裏有她不願見到的人。

眼神盯得久了,有些酸澀,榆木眨了眨眼睛,心裏默默勸慰道:“這麽大個城市,不想見到的人總歸是能躲開的吧。”

次日,榆木早早地醒了過來,托時差的福,她沒怎麽睡好,眼下淡淡的青色還是顯了出來。想繼續補會兒覺,可偏偏怎麽也睡不着,索性起身洗漱。

化了個淡妝掩下了臉上的憔悴,收拾好她便背上了小挎包離開了家。

到達原謙公司時,這位老板臉上還滿是驚訝,上前打趣道:“怎麽不多休息幾天,讓你早些幫我也不是這麽着急,不是憋着壞想說我壓榨員工的吧。”

榆木淡着臉笑了笑:“員工積極上崗,老板怎麽還不開心了?”

原謙連忙整理了西裝,做出一副正式的樣子,溫聲道:“歡迎榆小姐加入。”

榆木欣然接受這歡迎,被原謙帶着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兩人正聊着,原謙手機不斷響,再次接完回來臉上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有些為難地看向榆木:“小榆,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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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回憶穿插,劇情需要,很快就見上啦,寶們可以耐心看下去吖。雙潔he!!!】

下一本預收:《假意克制》,喜歡的小天使們可以移步專欄康康哦!感謝!

文案:

永安胡同裏有家紋身店,老板娘随歌風情萬種,暗色旗袍着身,手中持着一把團扇,媚到骨子裏的長相着實勾的人心裏發緊。可偏偏性子卻又溫柔極了,當真是把嬌媚和柔和融合的淋漓盡致,十八歲的覃朝第一次心動便交代在了這裏。

都說京市覃家的小少爺是個瘋子,陰沉可怕,親生父親曾揚言讓他滾遠些,別髒了覃家門楣。如他所願,覃朝浪費了高考的高分來了離京市極遠的雲城上大學,可他從未想過這一趟竟是把心丢在了這裏。

覃朝最喜歡聽随歌那嬌膩的嗓音喚他阿朝,無數次想溺死在這溫柔鄉。兩人在一起時,覃朝照舊瘋的厲害,随歌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阿朝,你乖點。”

每每這個時候,覃朝都像是被哄好的小狼狗,乖順求愛:“阿随,我乖。”

情深至極之時,覃朝總愛在随歌耳邊念叨:“阿随,四年後我娶你,到那時你便嫁了我吧。”

随歌要是不吭聲覃朝總是有辦法讓她說出他心儀的答案:“好,我嫁你。”

可沒等到四年後,随歌不見了,覃朝找遍了能找的地方卻未曾有過一絲她的蹤影。

覃家小少爺似乎更瘋了,大學畢業那年辦了場沒有新娘的婚禮,婚禮上的他滿臉幸福,不知對着哪個方向承諾:“阿随,我來娶你了。”

幾個月後,聽說京市的南東胡同有家紋身店,老板娘手藝好人還漂亮,覃朝開車趕來,一進店熟悉的布景讓他鼻間驟然一酸,心心念念的那人站在櫃臺後,一如他初次見她那般。

男人紅着眼眶嗓音暗啞:“阿随,你該來嫁我了。”

【瘋批VS溫柔】

【閱讀指南】

男主覃朝(zhao)已成年,女主大男主四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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