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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變化的天氣導致項目計劃被迫延後,本以為這雨突如其來該是會很快停下,可沒成想倒是讓人猜不透,等了快有一個多小時絲毫沒有停歇的趨勢。

一行人只好坐車打道回了酒店。

榆木回去的途中臉色隐隐不好,盯着手機眼裏透着焦慮,她讨厭極了下雨天,心下暗暗希望這雨要是能順了意早點停了就好了。

原謙以為她是因為淋了雨覺得不舒服便提醒道:“小榆,記得回去先洗個熱水澡。”

榆木正想着別的事情,便随口應了一聲。

原謙似乎覺得她有些敷衍,便舉着手機半開着玩笑道了句:“你要是拖延我可是會一直打電話煩你的!”

榆木這才扭過頭看向對方,淡聲笑了笑調侃:“放心吧,就算真生病了也不算工傷,我不訛你的。”

原謙也順着故作高興輕聲冷哼:“那我可就太放心了。”

兩人正互開玩笑地說着話,榆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立馬就去包裏拿,可等剛拿出來還沒來得及看鈴聲便止住了,被對方挂斷了。

“怎麽挂了?是不是打錯了?”原謙遲疑地問了一聲。

榆木打開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備注簡簡單單就只有一個“家”字,她眼神暗了暗,把手機熄了屏又重新塞回了包裏。

扭過頭來對原謙示意:“對,應該是打錯了。”

“難怪直接挂了。”原謙點了點頭,嘴角微動。

榆木沒再應聲,只是心裏多少更是不平靜了。

回到酒店後,她洗好澡換了衣服,又把借原謙的手帕洗了洗才做到了床尾的地毯上再次拿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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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備注為“家”的手機號怎麽可能會是打錯,不過是她爸打過來提醒她的,至于為什麽要挂,榆木想應該是對方也覺得不好面對她吧。

手機日歷上重點标記過的日子,那可是她媽的忌日,她又怎麽能會忘!

她爸倒還真是操碎了心,自打母親去世後,每年都固定在這個時間打過來這一通響鈴不過兩秒的電話,像是生怕她會忘,又或是記起來了卻不回去特意提醒她的。

去年也是這個時候,可她那時候還像是被關在死胡同裏走不出去,一邊是鬧得撕破臉難堪的分手,另一邊是長期籠罩着自己的黑暗驀地消失了,榆木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複雜壓抑的情緒像是要把她壓垮,強行逼迫自己斷了和國內的一切聯系,對國內打來的電話一概不顧,什麽也不去想,渾渾噩噩地過了那段日子。

也因此去年她媽的忌日,即使身為唯一的女兒她到底最後還是沒能回去。

榆木坐在地毯上手裏掐着手機,眼神有些發暗地低着頭,過了一會兒像是下定了決心回撥了那個被挂斷的號碼。

手機連續嘟了兩聲也沒人接,榆木耐着心等着,因為她知道,這通電話一定會被接起。

果不其然又等了幾聲那邊便接了起來。

對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卻又難掩下激動,說的有些顫抖重複的話從聽筒裏傳到了這邊。

“榆兒,是你嗎,是你吧,我,我看着這號,號碼是你的,沒打錯吧,不會是打錯了吧……,先別挂,我再看看。”

對方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了下來仔細又看了號碼,接着又頗為激動對着電話道:“沒,沒錯吧,是吧,我看這……”

榆木一手接着電話,一手摳着地毯上的絨毛,眼睛不自主地眨了眨,低了低頭又擡了起來,打斷了那邊有些着急的話,輕聲回了句:“爸,是我,沒打錯。”

對方突然沒了聲音,聽筒裏一時寂靜的讓人有些無所适從。

榆木也沒出聲,等着對方。

好在過了一會兒,又重新傳來了聲音,榆父的聲音有些微弱透着蒼老道:“在國外生活總是辛苦吧。”

榆木低垂着眼,無法壓制的淚花一下子湧了上來,聽到這句話梗在嗓子口的難受感似乎更加強烈了,這句話她等的太遲了,可在現在這個時候問顯得尤為無力。

她深吸了口氣,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彎出了笑意,對着電話輕聲道:“我回國有段日子了。”

對方愣了愣,說出的話像是艱難地蹦出來一樣,斷斷續續:“回,回來了啊,回來好。”

榆木把手裏拿遠了點,強忍着情緒吸了吸鼻子語氣正常道:“我明天回去,要是沒什麽事就先挂了吧。”

榆父似是有些不舍卻又覺得滿足極了,連聲回應:“哎好好,你忙着吧,挂,挂吧。”

榆木迅速地挂斷了電話,生怕再說下去會忍不住情緒。

随後半個身子仰躺在床上,緊緊地閉上那濕漉漉的眼,試圖堵着迫不及待要流出來的淚花。

可越是這樣那眼淚就仿佛和她作對一樣,絡繹不斷地從兩邊的眼尾落了下來,留到耳朵邊再滴到床上,最後砸出一小滴一小滴暗影。

榆木不是個愛哭的人,就算剛到羅馬一個人孤獨得不行,家裏沒一個電話打進來那時候她也沒有這般難忍過。可這會兒不知怎麽就尤其控制不住它,她明明也沒覺得很難過。

雙手擦着兩邊的眼淚,仿佛沒讓它滑下來就可以當做無事發生一樣。

酒店窗外傳進來雨聲噼噼啪啪,完完全全蓋下了屋內人小聲嗚咽的抽泣聲,大雨時形成的一層

濃重的雨霧緊緊貼附着在窗戶上,卻沒機會停留兩秒便被随之而落的雨滴唰地帶走,消失後便沒了蹤影,像是從未來過。

天色陰沉使得整個房間都籠着一層暗光,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榆木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她抹了抹發澀的眼睛,難耐地眨了眨深吸一口氣才走過去開了門。

本以為應該是原謙來了,榆木開完門低着頭極力保持着正常的語氣半笑道:“我真洗過了,師兄你這是有多不相信我。”

“洗什麽?”周清宵看着面前對着他的腦袋語氣算不上好地直問。

?師兄這是?榆木愣了愣,邊緩緩擡着頭邊複述:“熱水澡啊!還能……”

話還沒說完等她看見眼前來人便硬生生止住了聲音,迎面一張臭臉,眼神發沉地直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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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最近是手機碼字,所以錯別字的話可能會有,忙過這一段我就回來改,感謝小天使們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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