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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宵拿過了冰袋走到榆木面前,順勢坐到了旁邊,還作勢要再湊着上前。

榆木本來還淡定地坐着,随着旁邊人坐下莫名帶來的不舒坦,感覺周遭像是被罩着有些憋悶。

她不自覺地摸了一下鼻子站了起來,強裝自然地伸出手拿上周清宵手裏的冰袋,淡聲:“我自己來。”

可那人似乎壓根都沒有這個意思,榆木皺着眉扯了一下竟一時沒扯出來,暗自又用了點勁兒,冰袋傳來的涼意都滲透到手心裏還是沒能順利拿出來。

“搶什麽。”周清宵嘴唇微啓,也随着起了身,閑着的手自然地拉着榆木伸出去的胳膊,要把她帶着坐下。

“?”榆木微愣,眼神帶着疑惑地看着他,這是鬧什麽?還非得他幫忙,沒必要吧。

沒随了周清宵的願,他自然也是不罷休,臉上表情倒是沒什麽變化,拿着冰袋的手倒是使了個狠勁兒,硬生生往後扯了一下。

榆木沒防住,實打實地被帶着往前傾。沙發就在腿邊,眼看着就要撲到周清宵懷裏,她慌神之際竟還能思考着與其這樣倒不如摔倒沙發上呢,腿彎着打了個轉兒,如願地砸到了沙發上。

周清宵懷裏都敞開了,還想着能來個意外收獲,結果。

“漬!”

他沒忍住嘆了口氣,語氣惋惜極了。

榆木聽見這一聲,頓時眼神微瞪,沒什麽善意,心裏直罵:“幾年了這人招數竟還是一貫玩的花,簡直有病!”

周清宵被瞪着絲毫沒有錯事的自覺性,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別這麽看我,我可只對你這樣。”

榆木還想說些什麽,猛地被冰袋蓋到了眼上,一陣涼意襲來,她被冰的有些難受,下意識地腦袋就要往後仰,試圖躲開。

嘴上微微哼唧一聲:“涼!”聲音有些弱仔細聽起來還夾雜着讓人難以察覺的嬌意。

周清宵半蹲在她面前,一手扶着她往後躲的腦袋,另一個拿着冰袋的手也松了松,離榆木的眼稍微分開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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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耐心地哄着:“你乖點,就這一會兒,不敷你明天眼睛就該腫起來。”

周清宵很少能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就連當時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大多都是那個鬧騰的人,都是被哄着,那時候榆木也慣着他,哄他次數多的都數不過來了,簡直就是把平生哄人的招數挖空着用了個遍。

眼下難得地能看到周清宵的這一面,榆木一時有些好奇,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無所适從。

兩人之間突然靜默了,只能隐約聽見冰袋裏冰塊碰撞的聲音。

榆木端坐在沙發上,兩個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眼睛被冰袋遮的完完全全,只能看見挺翹的鼻尖和泛着嬌嫩淡紅的嘴唇,看着乖得讓人心裏直癢癢。

周清宵嗓子間輕聲吞咽一聲,眼神有些隐晦。他突然覺得口幹舌燥,心裏一個勁兒地叫嚣着不可說的yu望,甚至想伸出手把那一直引誘着他的嬌唇給蓋上,看不見倒還好受點。

不知道敷了有沒有五分鐘,榆木就有些急了:“還沒好嗎?”

“嗯,再,再多敷一會兒。”

周清宵思緒一斷,像是從那誘惑中掙紮了出來,劫後餘生又有些心虛,說出來的話也底氣不足。

以往的他最害怕榆木用厭惡和嫌棄的眼神看着他,可這一會兒那雙眼睛卻暫時不能再這樣。

周清宵強行壓制住瘋狂滋長的情緒,像是思索了良久,大膽地開了口,說出話的聲音低沉暗啞:“木木,你說我還有回頭的機會嗎?”

話音一落,他閑着的手心滲出一層熱汗,仿佛都聽見了自己心裏打鼓個不停的跳動聲,緊張的感覺快要給他侵襲了。

這話他沒說的過于明白,可榆木聽懂了,放在腿上的手指動了動,死死地摳着褲子,沒立即回答。

為什麽要問她?問她給不給機會麽。可這明明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機會有沒有也不是她說了算。

當年兩人分手,周清宵似乎到現在也沒明白他自己做了什麽,而兩人之間分手的根本原因又到底是什麽。

若還一直是這樣,就算她留了機會,結果似乎都不會改變,那這樣到還不如一開始就斷了念想。

榆木閉着眼看不到對面人現在是什麽表情,這樣也好,至少也能讓她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愧疚感減輕些。

她嘴唇剛要動,挂在嘴邊拒絕的話都要說出來了卻又突然被打斷了。

“算,算了,我不問了,你也別說了。”

周清宵等這個回答等的焦灼,可預感又極其強烈這個回答八成不會是他想聽見的,懊惱自己為什麽要問出來。看見榆木啓唇的那一刻,他慌張地及時制止了那回答。

他又慫了,他還是怕,即使少了眼神帶來的壓迫感,他依舊不敢直面面對。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應對力,明明他在榆木面前的承受力早都低成了負值,還總是不厭其煩地妄想去挑戰,活生生地給自己找罪受。

榆木不理解他這行徑,眉頭皺了皺,想動嘴問,卻還是沒能問出來。

“說了別說,我沒想知道。”

周清宵壓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急匆匆地張口就來。

榆木心下無奈極了,默默吐槽:“這我也沒打算再說啊,更何況本來也是你非要挑起的話題。”

估摸着她這會兒怕是難有機會能說句話,算了,不提就不提吧。榆木暗自嘆息。

又過了一會兒,周清宵覺得差不多了,緩緩動了動蹲的有些發麻的腿,拿着冰袋直起了身。

“好了,有沒有舒服點?”

榆木眨了眨輕透的眼,确實覺得好多了,眼皮都沒那麽沉重了。

她點了點頭:“沒事了。”

“嗯。”

周清宵熟門熟路地把冰袋放到了房間洗手臺上,順便又洗了個手。

酒店毛巾他一貫用不來,就這麽垂着濕漉漉的手走了出來。

榆木想着好歹剛才也是他幫了忙,雖說沒必要但卻是也幫了。知道他什麽習慣,便抽出幾張紙遞了過去,嘴上淡淡:“擦擦吧,紙可是幹淨的。”

周清宵挂着笑連忙接了過去,嘴上賤兮兮道:“還是木木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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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我就這麽不想讓宵哥的進度拉快呢,啧啧啧!(狗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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