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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次寫百合都是快三年前的事情了。這次換成了尋常的商人家裏,沒有武功打鬥,也沒有生離死別。結局應該算是個喜劇吧。期間文字引用金額方面會頗為誇張,大家笑看便是。小女不才,望大家多多見諒,多多指點。本文已經完結,會很快發出來予大家分享。
——蘇卿和 于 2013年9月27日
(案)本故事純屬虛構
江南一岸有個叫鎮江的地方。這地背山面江,因鎮守江防之地故而得名“鎮江”。鎮江上有一戶蘇姓人家。父輩嶺南遷來,本來是做生意途經這地,卻邂逅當地貌美女子,遂在此安家落戶了來。
蘇家是商戶人家,經營食肆為主。鎮江地上連開七家酒樓。折到某一處都可以看見那燙金的紅底招牌“看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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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點雨,染濕了青石板地。這個閑不下來的鎮子就迫不及待讓被雨水澆熄的熱鬧再度複蘇過來。檐下的漢子娴熟地做着煎餅果子,檐上二樓處的欄杆那便探出一只纖纖手,拈着絹帕,搔首弄姿:“我這麽多姊妹時常幫你買煎餅果子,今而叫送幾個哥哥你都不賞個臉咯。”
漢子手上做着餅,口中卻鹹鹹說道:“哥哥我每次上你們那可都沒少花錢,你替我去跟媽媽說幾句好話,都是常客了,送幾個姑娘我玩玩罷。”
“戚!”姑娘嗔了句,正逢煎餅果子出爐,姑娘順着一個竹籃把錢順了下來,漢子把煎餅果子放了進去。牆裏牆外的生意就這麽做成。
這地是煙花之地。當地赫赫有名的“摘花樓”,說道這個名字,倒與“看花樓”有異曲同工之妙。因為看花樓的總店就在摘花樓對面。隔着一條長街,客官坐在周邊吃飯,擡眼便是那姹紫嫣紅的摘花樓。當時蘇瑾辰建樓時候題名那瞬,正好擡眼看見對樓的姑娘出戶透氣,當時靈光一閃便取了這字。
還是正午時候,本是青樓最閑淡的時候。看花樓卻在這點擺了個舞臺在樓中央,一個從新進的歌姬正在演唱。臺下坐了很多人,紛紛為這新來的美人兒垂涎。這美人有着中原人沒有的自然卷發,清婉的眉擰着,深邃雙眼遠看似乎凝結着情感。紅唇抹上了朱丹,像血一樣。
她在唱一支很悲惋的歌,沒人留意她的歌詞,皆被她的容貌而流連觀望着。
這堆客裏,蘇家人便占了其中一座。蘇瑾辰的兩個兒子此時在會見一個極為重要的香料商人。他販賣的香料齊全且珍貴。攝入食材一定會成為上之上品。
長子蘇甚雨,次子蘇揚。兩子二十出頭,打理家族生意卻井井有條。兩子容貌亦是不凡,雖說都可以用“俊”字形容,但兩人氣質卻截然不同。蘇甚雨俊朗剛毅,上挑的眉峰,有棱有角的面容帶着帶着一股不羁的傲氣。蘇甚雨把頭擡起,毫不猶豫便擡手比了個數字:“一萬兩。注意,還是黃金。”
蘇揚正在喝一杯酒,聽到蘇甚雨的抉擇,沒一口嗆出。
“大哥……”
“我想,這麽多食肆裏,莫說鎮江,你縱然走訪大江南北,也沒有人可以出得起這個價。用黃金買你那小布袋裝的香料,怕是足矣罷。”
香料商人有點猶豫:“京城程家開過兩萬兩呢……”
“五萬。”蘇甚雨依舊毫不猶豫,他放下手掌,玩弄了下桌上那只杯子。從粗酒倒影看的,商人的臉已經變色了。想必沒人會拒絕這筆巨額,商人拿在手的酒杯都已經顫抖地傾洩了出來。蘇甚雨嘴角微揚,勝券在握。
蘇揚擰着他的秀眉,咬了咬嘴唇,一口氣沒差點咽過去。明明父親交代好不能超過一萬兩的。哥哥自把自為追加到五萬,若這筆生意做虧本了,那可不是三五年可以回轉得來。一句話卡在嘴裏,蘇揚還是沒說出來,只得借着粗酒一口氣把話給吞了下去。
這時候,又一名清秀少年從人群處走來,她的臉有點撲紅,像受到什麽驚下。看見蘇甚雨和蘇揚,她一步上前坐了下來,拿起酒杯就大飲了三杯。
“甚晴,你不能喝酒……”蘇揚話未說完,蘇甚雨便替蘇甚晴斟滿了第四杯。甚晴沖蘇揚吐了吐舌頭,拿起酒杯轉過身沖着那香料商人便說道:“以後我們便是合作朋友。朋友就沒理由不喝酒的,來,我先幹為敬。”說罷,蘇甚晴把那杯烈度有點高的酒像水一樣喝得幹淨。
“哎呀,你們兄弟三人……好吧,既然相識也算緣分,這筆生意我就跟你們蘇家做了。”說罷,商人擡杯,蘇甚雨愉悅起身,緊接着是蘇甚晴,蘇揚最後起身,不情不願喝完那杯酒。
歌盡,衆客散席。三人送走香料商人後,蘇揚才來開口責怪:“大哥,你沒按計劃辦事。若是讓爹知道了,可要挨罵。”
蘇甚雨還沒開口,蘇甚晴便一把手搭在了蘇揚的肩頭:“二哥,大哥做生意哪次有失敗的。你要相信他。這一批香料甚是難得,不僅是食肆,還有香精行當也虎視眈眈跟着我們搶生意。若是放手了,便是損失。那也一樣挨罵。”
“還有你!”蘇揚矛頭轉到了蘇甚晴那,“我還沒說你。女孩家上青樓來成何體統?若是被爹知道你先斬後奏女扮男裝上青樓,非關你七天才可消氣。”
甚晴撅了撅嘴:“這裏就只有大哥和你。你不說我不說,鬼曉得。吶,二哥,到時候你可別穩不住腳自己先招了。我們三人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若叛離,我頂先反咬你一口,然後再拖你下水,要死一起死!”
“死丫頭。”蘇揚笑罵了句。
“好了,既然來了就安分坐着看,方才忙着談生意,那歌姬演唱都沒好好聽。不過我剛剛順勢撇了一眼,那歌姬生得還真讓我眼前一亮。”
“哪個女子在你眼前不是一亮的。光這摘花樓,合你眼緣的就不下十個。”蘇揚打趣着。
“那不一樣。”蘇甚雨笑了笑,擡起酒杯細細飲入。
“真不知道這青樓女子有什麽特別,不就是衣服布料少了些,才藝多了些,還有嘴甜了些。至于把你們這些男人哄得暈頭轉向的麽。”甚晴方才在摘花樓繞了一圈,本生就繼承了母親貌美容貌,女扮男裝起來更是絕色。加上一身凸顯殷實家底的衣着打扮,不由引出成片的莺莺燕燕,都拉着扯着讓甚晴到香閨一坐。
所以方才甚晴回來時候才會面頰赤紅。
“這你就不懂了。這是做男人的樂趣,晴兒你要怪便怪娘親沒把你生成男兒身。好了,花也賞夠,這裏酒水實在粗糙。反正生意談成,我們回家吧。”說罷,蘇甚雨起身,蘇揚緊跟其後,甚晴卻新鮮未過。她跟在兩個哥哥背後,邊走邊顧。這裏的确美人如玉,可渾身泛着的騷氣讓她頗為不悅。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一陣嘶喊傳來,所有人紛紛看去。直接一名女子衣衫不整從二樓倉皇而來,下樓梯磕磕碰碰險些滾落。眼尖人一看:“這不是方才演唱的女子尤兒麽。”
尤兒帶着淚眼,身着單衣,袒露着膀臂。赤着腳似乎在躲避追趕。
甚晴恰好路過那風火眼上,尤兒足下一軟,向甚晴懷中倒來,甚晴順勢接住了她。尤兒抓住甚晴後便撒手不放,她哭腔帶着凄涼的哀求:“公子,求求你,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求求你,求求你!”
甚晴愣着,她低下眼,當她看到尤兒時也不住驚豔了一下。尤兒長着一張與中原女子不太一樣的臉,深邃的五官裏,那紅唇甚為耀眼。像塗了血那樣的鮮紅。
“就是這臭婊子!跟老子裝什麽冰清玉潔,老子花錢玩你,你膽敢差點咬斷我的舌頭!!”一胖客氣急敗壞站着二樓圍欄邊上,他褲頭松散,裸着的身子只披了一件外衣。嘴邊卻淌着血。甚晴一驚,原來似血紅唇不是似,那真的是血。
摘花樓的人三兩而來,正要架尤兒而去。
“不要!放開我!!公子,救救我!公子,公子!!”
甚晴銀牙一咬,擡手便阻攔道:“慢着。”她看着尤兒,雙眼眯了眯,而罷嘴角一揚,擡手挑起尤兒的下巴,輕佻說道:“小爺我是看上這妞了。今日我包了。這般你們不可為難她。”
“這……這位客,尤兒今日是王老板包下,這位客不妨明日再來?”
“王老板?哪裏的王老板啊。”甚晴故作聲張。
“他媽的,連我王三順都不知道。你小子不想混了。”那滿嘴是血的胖子一下來了勁,直接從二樓竄下,熊大的身軀立在嬌小的甚晴面前。
“你小子若想在這地混,就必須要知道我王三順的名兒。你知不知道,鼎鼎大名的來福樓就是我開的。你他媽的知道嗎,來福樓!”
這一事圍了不少看客,蘇揚和蘇甚雨也在其中。蘇揚見自己妹妹要吃虧,正要出面解圍,蘇甚雨卻一把拉住了他:“看看丫頭怎麽處理。”
甚晴看了王三順幾眼,半響她輕輕一笑:“哦,我當誰呢。原來是來福樓的王老板。得,小弟我是有眼不識泰山,饒了王老板興致。”
“哼,在這裏沒有敢壞我王三順好事的,你是第一個。”
“是是是,小弟我年紀尚幼,無意冒犯,自罰也是應該的。這樣吧,這妞今日傷了王老板,想必也沒多少玩頭。不如王老板不計一切,放手讓摘花樓人處理,然後到我家去小喝一杯怎麽樣啊。兄弟我請客。”
“想巴結我?”王三順不屑一笑,“爺爺我家就是開食肆的,誰稀罕你請的幾杯粗酒,幾碟破菜。”
“是不是粗酒破菜小弟就不懂分辨了。還是要王老板你親自去試。不遠,就在對面。”
“對面?”王三順擡頭看去,那大大的招牌招搖得很,“看花樓?”
“啊,看我,都忘了自報家門了。我正是鎮江蘇家二公子,看花樓的二東家,蘇揚。”甚晴順手拿了蘇揚的頭銜去用。貨真價實的蘇揚在人群裏氣得直跳腳,蘇甚雨一面笑着,一面拉住蘇揚,防止他破壞掉這場百年難遇的好戲。
在鎮江,不認識王三順的人很多。但不認識蘇家的那就少了。蘇家的看花樓幾乎成為鎮江府的象征。蘇瑾辰那兩個兒子也名聲遠揚,不少同行早已未見其人,早聞其名。與看花樓比,王三順那來福樓就如魚翅和粉絲那般區別。
“據我所知,王老板的來福樓招牌菜是‘招財進寶’吧。味道絕正一流。在我們看花樓,三年前因為一道菜不合格而被從菜單上撤了出去,而那道菜的名字也恰好叫‘招財進寶’。”甚晴提嘴一笑,王三順的臉不住綠了綠。
“像來福樓那種明知已經有七家看花樓,還不知輕重在看花樓門下開起的食肆,卻也能引得不錯的客源。這讓我費解了很久,有段時間我喬裝到來福樓觀察了幾天,我發現來福樓暗含玄機。那些客不是晌午,不是夜起,偏偏是淩晨了才來,對于一個食肆來說不是很奇怪麽。所以,我小調查了一番,結果我發現啊,來福樓原來白天是食肆,晚上竟然搖身一變成地下賭……”
“哎哎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蘇二公子大人大量,看在同行份上,饒小的一條活路好吧。我家裏還有一堆人等着我養呢!!”王三順尖叫道。
“那尤兒?”
“當然蘇公子先享用。”王三順笑嘻嘻地說道。
“早這樣不就完了,何必到差點撕破臉皮的份。”說罷,甚晴把尤兒一攬,輕柔的尤兒便跌入她懷裏中。尤兒有點受寵若驚,仰看着甚晴那張俊俏的臉。
“好了,今天你是我的人,沒人會打擾到你。快點回去梳洗幹淨好好休息吧。”
“啊,那,蘇公子你……”
“我?出門大半日,我也該回去了。”說罷,甚晴放開尤兒,“姑娘多保重,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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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