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兇就是他,是他,就是他!

“這裏有沒有真兇,一驗便知。”婵夏撫弄了下翠竹葉。

“我方才看了眼,現場已做過清理,看不出任何痕跡,怕是白來一趟...”

“雁過尚且留聲,現場豈能無痕?”這句是督主挂在嘴邊的,也是婵夏的信條。

她倒要看看這“齊一和睦”的孫家,還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讀書人書齋講究“雅室何須大”,不求豪華占地大,只求雅致。

孫虎的這件書齋便是如此。

室內僅有一桌一椅一盞燈,再就是滿滿幾架書,地方不大,地上裁剪的別出心裁的小盆景素而不寂,一看就是用心讀書之人的房間。

地上的血跡全都被擦了去,屋內桌椅擺放整齊,乍一看就像是普通書齋,很難想象這裏曾發生過那麽可怕的命案。

婵夏進門溜達了兩圈,視線鎖定某處,眼眯了起來。

她知道死者頭部是用何物敲擊成那樣了。

這屋裏,少了一個重要物件,而那個物件,很有可能成為破案關鍵。

婵夏看着牆上的字畫,落款正是孫虎。

“這字...”

一屋子霎時安靜,集體看向她。

婵夏挨個掃過衆人,把每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裏,着重看了其中兩人後,又把視線挪到紙上。

“字寫得真好,筆勢雄健,一看便是飽讀詩書,學問淵博。”

王氏的表情從期望變成失望,捂着嘴哭聲從指間傳來。

“我兒死的冤啊,還望大人為我兒查明真相...”

知縣忙看向婵夏,深深的譴責,查案誇什麽死者?

勾起王氏的傷心事,哭得他腦袋嗡嗡作響。

婵夏只當看不到知縣的瘋狂譴責,轉頭問王氏:

“你把當天看到的聽到的,都講給我聽,越詳細越好。”

“昨日卯時,我晨起路過虎子院,見屋門虛掩着,叫他兩聲沒人應,我推門進來就見虎子倒在那裏——”

王氏用手指着知縣站着的位置,知縣臉上胖肉抖了兩下,嗖地挪到邊上,只覺似乎有陰氣作祟後背發涼。

“他就仰面倒在地上,人都僵了...”

“案發前一晚,你們可有聽到書齋有異響?”

“不曾,那日說來也怪,我睡得格外沉,什麽也沒聽到。”

王氏哭得說不下去,站在她邊上的婦人忙扶她。

“嫂子節哀,人死不能複生啊!知縣大人英明神武如青天在世,一定能捉到流寇替虎子報仇!”

“你是誰?”婵夏明知故問。

婦人堆笑:“我是孫勇家的康氏。”

“康娘子的手是怎麽了?”

衆人看過去,只見康氏右手虎口有指甲蓋大小的新傷。

“切菜時不小心劃到的。”康氏心虛的挪開眼。

婵夏沒有繼續問下去,只在屋裏轉來轉去。

大燕仵作驗屍全都是在知縣或是知府的指揮下,她這般自己查案的還是獨一份。

知縣站在一旁只覺尴尬,不說點什麽好像很奇怪似的,随口問了幾個婵夏聽起來很傻的問題。

諸如孫義幾時回來,有沒有給孫義送信...全都是與本案無關的,完美避開了一個好知縣該有的職業水準。

王氏只顧傷心哭泣,孫勇夫婦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知縣的提問,孫勇趁大人問康氏時,小聲問邊上的師爺,得知婵夏不過是個小小仵作,神色又緩和下來。

“夫人,你仔細看看這房內,可有少了什麽物件?”婵夏問王氏。

“我兒書齋從不放金銀玉石,這屋內并無值錢物件,就我兒身上的玉佩被奪了去。”

“不,還少了一個重要物件,香爐。”

王氏醍醐灌頂,對,香爐沒了。

“書生可無金銀不可無香,啜茗焚香,令意思爽暢,然後讀書,如此雅致的書齋,怎會少了香爐?”

焚香是文人雅習,不僅安神醒腦,一炷香燒完便可知時間,妙處甚多。

“那夥賊人真是可惡,連個破香爐都不放過!”孫勇咬牙道。

“別把什麽過錯都推到流寇身上,流寇頂着如此大的風險闖民宅,放着主宅的金銀細軟不去偷搶,非跑到書齋跟個書生過不去,費那麽大力氣把人謀害,就為偷個香爐?”

婵夏一番話铿锵有力,孫虎不出聲了,雙唇緊閉,神态略顯慌亂。

“我之前驗屍時,便疑惑死者頭部是用什麽重物敲擊,頭部創口有鈍器痕跡,也有利器痕跡,來到現場才發現,就是香爐。”

香爐多為銅器所制,有一定重量,底部平整,蓋子卻會鑄成各種吉祥形狀,真兇雙手握着香爐從下往上來回敲擊死者頭部,死者頭部便同時出現利器和鈍器敲擊的痕跡。

婵夏說完,只等着知縣發號施令。

奈何此人不是一般的遲鈍,她都說得如此明顯了,知縣還憨憨的等她說下文,一副不開竅的遲鈍樣。

“那香爐有一定重量,兇手不會抱着香爐逃跑,必定丢棄在這附近。”婵夏心裏鄙夷肥官,他這種智商,在督主面前活不過倆時辰。

“搜查全院!”知縣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忙命衙役尋找。

不一會,衙役抱着個鎏金錾花銅熏香爐進來了,這是在井底發現的。

表面作過鎏金處理,蓋鈕為一端坐的獅子,左腳踩一繡球,活靈活現,整體頗有重量。

與婵夏想的一模一樣。

王氏痛哭出聲,她知兒子不喜身外之物唯獨嗜香,着意尋來送兒子祝他早日金榜題名,不成想就是這個,斷送了兒子性命。

“嫂嫂莫要傷心,仔細哭壞了身子,等大人捉到流寇,虎子在九泉之下也就能安息了。”孫勇安撫。

“孫虎被害并非流寇所謂,害他的真兇,是熟人。”婵夏開口打斷孫勇。

王氏聞言哭聲驟停,沖過來問道:“你說我兒并非被流寇所害?!”

“是,大人已經查清楚了一切,是熟人作案。”婵夏篤定,她又有了新收獲。

王氏噗通跪地,哭着磕頭:“求大人主持公道!”

知縣嘴角抽抽,略帶委屈地看着婵夏,宛若再說:本官何時查清一切了?

“熟人?怎麽可能?!”孫勇情緒激昂。

“我孫家雖未商賈卻廣結善緣,在長平縣口碑素來不錯,我嫂嫂為人更是和善,年前洪災,我嫂嫂還施粥濟民,誰人不知?怎能有那狠心的,害我侄兒?

------------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重生八零俏佳妻

重生八零俏佳妻

前世,盛寧懵懂無知,是從小背負不堪名聲的‘壞人’。被好友陷害,被心愛的人辜負,最後孤苦無依,凄慘而死。
當她重生回1983年,她一定擦亮眼睛看人,認認真真做事。這一世,她再也不讓妹妹因她而死,這一世她要成為文工團最驕傲的那朵玫瑰。一個優秀的女兵,孝順的女兒,合格的姐姐。且看她如何破釜沉舟,救妹妹于水火之中。力挽狂瀾,帶着全家一起改革開放,致富奔小康。虎視眈眈,誓要拿下冷面軍長,傳說中的活閻王。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

六零俏媳婦

六零俏媳婦

前世遭人戀人算計,含冤入獄二十載,弄的家破人亡,一朝重生回遭遇變故的那一刻,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第一次偶然相遇,她狼狽的趴在他的腳下
第二次偶然相遇,審訊室內,她與人對質
……
N次相遇後,“我娶你,寵你一輩子。”
呃……嫁與不嫁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