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公司

晏莓冷冰冰地掃了兩人一眼, “真是出息。”

秦智宸、葛開霁瞪着裴賀,真的體會到了什麽是百口莫辯。

葛開霁什麽時候受過這氣,撸了袖子就要上前, “你這小白臉敢陷害小爺?”

裴賀往晏莓身後躲了躲,手指拉着晏莓的袖子, 一副害怕的樣子。

晏莓就拍拍裴賀的手, 把裴賀擋在身後, 然後轉頭,視線冰冷地看着葛開霁,“怎麽, 還想動手?”

葛開霁看着裴賀躲在晏莓身後,還拉晏莓的袖子,就怒氣翻騰不止,等看到晏莓竟然還拍了拍他、的、手,還把他拉到身後,如此維護他,葛開霁心中的怒氣直接上頭,一顆心都要氣炸了,吼道:“老子沒動他!”

晏莓冷冷道:“你喊什麽?你還想連我一起打?”

葛開霁就像是一只被氣滿的氣球, 被晏莓來了這麽一句,他突然憋了, 又不甘又憋屈,強行把怒氣壓回去的感覺就像是往自己胸口裏塞了一團瘀血, 噎得半死, “我沒有...”

葛開霁雖然不甘也憋屈,但到底啞火了,可偏這個時候, 站在晏莓身後,一副病弱受欺,弱小可憐狀的裴賀微微擡起頭,對着葛開霁露出一個戲谑又挑釁的笑容。

葛開霁:“......”

葛開霁氣得說不出話來,擡起來指向裴賀的手指都被氣到顫抖,氣得厲害了,反而什麽都罵不出來。

晏莓背對裴賀,當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秦智宸作為被挑釁的對象之一,也十分憋屈難受,可他實在沒有面對這種情況的經驗,并不知道怎麽解釋,“你...他這幅樣子都是裝的!你不能信他!”

裴賀站在晏莓身後拉了拉晏莓的袖子,小聲道:“沒事,走吧,我躲開點就行了。”

多深明大義,多委曲求全,襯得面前咄咄逼人的兩個更不是東西了。

裴賀又在身後咳了起來,晏莓記挂着裴賀身體情況,沒再跟這兩個多糾纏,用警告地眼神瞥了兩人一眼,在心底給兩人狠狠記上了一筆,然後伸手向後握住裴賀手腕,拉着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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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在身後的秦智宸和葛開霁起眼看着自己被警告,親眼看着晏莓主動拉着青年的手離開,雙雙氣成重傷。

晏莓拉着裴賀的手,穿過走道,去往一個人少的角落。

裴賀亦步亦趨地跟在晏莓身後,視線垂落在晏莓握着他手腕的手上,眼神有些微微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晏莓找到一個沙發,讓裴賀坐下,她坐在裴賀身邊,這時松開了裴賀的手腕。

裴賀看着空蕩蕩的手腕,有些悵然若失的味道,可接下來,晏莓柔軟的指尖就撩開他的半截袖子,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裴賀視線裏、腦海裏,只剩下了那只如玉般雪白細膩的手,有一道聲音仿佛從很遠處傳來,“怎麽得罪他們兩個了?”

裴賀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晏莓在跟他說話,這才搖搖頭,“不知道,不認識。”

裴賀:“或許兩個老男人嫉妒我更年輕帥氣。”

晏莓嘴角抽了下,看着裴賀那張清俊絕倫的臉,還是沒忍住,伸手往他臉上輕掐了一下,“臉皮明明挺薄的啊。”

觸感比想象中的還要好。

臉上突然多了一道力道,這觸感一閃而逝,可親眼見證他發生的裴賀還是愣了,只覺那片的皮膚滾燙的燒灼起來,他沒忍住去撓了撓那塊的皮膚,撓了一遍還忍不住想撓,總覺得那片皮膚被她觸碰過後就有些不一樣了,存在感太強。

晏莓松開裴賀脈搏,他身體情況比之前好了太多,“這兩天有按照我給你的方子喝藥?”

裴賀點點頭,嘴唇抿了抿,“有些苦,”

他澄澈的眸子裏似是帶了一點小小的無傷大雅的抱怨,卻更顯親呢。

晏莓嘴角微微勾了下,“就得苦一些,好讓某些人知道,要是不好好保護身體,就要受罪。”

“身體恢複得不錯,”晏莓收回放在裴賀脈搏上的手腕,“明天下午去我的別墅找我給你紮針。還記得位置嗎?”

裴賀點點頭,“記得。”

“行,”晏莓點點頭,“我一直在。”

晏莓這後半句話一出,裴賀的心突然莫名跳了下,雖然知道她說的是一直在別墅,可這話的歧義聽來實在太...無形撩更致命。

“今天這首歌唱得,不錯,”晏莓道:“我很喜歡。”

這後半句話,又讓裴賀的心跳了一下,裴賀望着晏莓的雙眸深邃,“你喜歡的話,明天我可以唱‘草莓加鹽’的另一首給你聽。”

晏莓聞言,想了想,點頭,“好啊。”

夜已經深了,可裴家燈火通明,管家一直沒睡,等着少爺回來,廚房煎藥的師傅也沒睡,等着即使給少爺送上煎好的藥湯。

裴賀深夜從外面回來,管家親自打開車門把裴賀迎下車,廚房立刻端來味道酸苦的藥湯。

裴賀厭惡極了這種味道,從小就最不能讓中藥味道近身,可這一周很奇怪,他竟然沒有再表現出對中藥的抗拒,哪怕這中藥的味道相比于從前接觸到的那些更為刺鼻。

裴賀皺着眉喝光了碗中的藥,從阿姨送上的托盤裏拿了一顆草莓味的口香糖緩解嘴裏酸澀的味道,然後徑直往一樓的另一個房間走去。

管家見少爺進了門很奇怪,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琴房幹什麽。

很快管家就知道了,優美的音樂聲響起,這晚裴賀深夜不睡覺竟是在琴房練歌練了大半夜。

次日下午,裴賀敲響了晏莓新別墅的大門。

因為在家裏,晏莓穿得很舒服,頭發松松挽了個馬尾,寬大的白t和運動褲,白t碼子買得有些大,領口也有些不合适,稍微大了些,露出了晏莓漂亮的頸線和精致的鎖骨,這種打扮的晏莓有種慵懶的性感。

裴賀沒敢多看,收回視線,平複心情,不然他怕一會晏莓把脈發現他心跳過快,産生尴尬。

可晏莓并沒有領會到裴賀的良苦用心,她把裴賀領進客廳沙發,對裴賀說得第一句話就是,“脫了吧。”

“咳...”裴賀嗆咳了一聲,不是他多想,可這話實在是有歧義。

紮完針後,晏莓有些渴,拿着杯子在一邊喝水。

裴賀在一旁慢條斯理地穿着衣服,“要求你想好了嗎?”

晏莓沒反應過來:“?”

裴賀:“之前你說讓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晏莓頓了下,她把這事忘腦後了,本身就是一個讓青年安心的借口罷了,于是搖搖頭,“還沒。”

裴賀也不氣餒,他扣上最後一粒扣子,“我給你唱歌聽好嗎?”

晏莓想起昨天晚上的對話,想了想,心中一時間閃過許多念頭,她點點頭,“好啊。”

晏莓把青年帶到自己的音樂室,“在這裏唱吧。”

裴賀參觀着晏莓的音樂室,這裏設備很齊全,各種樂器都有,桌子上随意地放着一些紙筆。

裴賀視線落在一架放在角落的鋼琴上,晏莓注意到裴賀的視線,“想要用鋼琴伴奏?”

裴賀點點頭,晏莓有了點興趣,“那我來幫你伴奏。”

晏莓走到鋼琴旁坐下,打開琴蓋,手指放上去,在鋼琴上落下,“當”一個音節。

裴賀走到晏莓身邊,片刻後,動人的歌曲徜徉在這音樂室內,裴賀今天的聲音有些溫柔,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聲音比昨天更具有渲染力,更為動人。

一曲結束,晏莓還在回味,裴賀的聲音總是能激發她的靈感。

裴賀偏頭看她,“喜歡嗎?”

晏莓的思緒一半還沉浸在思索中,聞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喜歡啊。”

裴賀眼神幽深,嘴角有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晏莓回神時剛好瞥見了裴賀嘴角那抹笑意,再去看,又隐于無形,晏莓皺了皺眉,剛才這家夥是在撩她嗎?撩了沒撩?還是她想多了?

不管了,晏莓沒那腦子去想這些事,從一旁拿了紙筆,龍飛鳳舞地在紙上寫了一串藥名和計量,“還是吃一個周,然後找我看看。”

裴賀接過這張紙,發現這章紙的背面竟然是一些音樂符號,他看着這些樂符,将它輕輕哼唱出來。

晏莓聽着,眼睛突然一亮,可以!

晏莓聽完,接過裴賀手上的紙張,從桌上随便拿了只鉛筆,又在樂符上修改了幾處,“你再試試。”

裴賀接過紙張看了眼,眼中興味更濃,就依照晏莓改的樣子哼唱出聲。

晏莓大喜,“這首歌寫出來一定很适合你。”

裴賀也很喜歡這首曲子的旋律,“等你這首歌寫出來,我學了再唱給你聽。”

晏莓心中一動,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爽快答應,“好”

這天送走裴賀,晏莓腦子裏還有很多關于音樂的想法,她正要趕快趕回音樂室把這些想法都記下來,卻在這時接到一個電話。

晏莓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起,電話那一端的人卻很激動,“晏總!你讓我盯的人有消息了,您明天要不要來公司,我跟您具體聊一下。”

晏莓:“?”

晏總?公司?

晏莓:“你打錯電話了吧?”

電話對面的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雖然我們草莓傳媒規模是小了點,收益也是差了點,但是您不能就此不承認您的身份,這可是您的公司啊。”

晏莓:“?”

哦豁,原來她有一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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