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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1ynZ親又扔了地雷,好開心,麽麽。
對啦,上次思雨親也扔地雷啦,一直忘了提,不好意思啦,╭(╯3╰)╮
☆、32撫養問題
忙碌了一天,地裏的麥捆都被舒茂亭用推車推了回來,高高地垛在屋後的空地上。
那片空地足有半畝大小,地面瓷實平整,秦氏稍稍打理後就可以用來攤麥子了。不過接下來的兩天還要忙着翻地種晚熟苞米,便先把麥捆垛在一旁,好在這幾日日頭毒,不怕裏面的麥穗泛潮。
晚飯秦氏做了水粥,炒了一盤豆角炒肉,一盤醬爆茄子,又拌了一盤小黃瓜,再加上煮好的鹌鹑蛋,竟将小小的方桌擺的滿滿的。
飯桌就擺在院子裏,秦氏收拾完東西,朝隔壁喊道:“阿琅,過來吃飯啦!”
“來了!”蕭琅剛洗完澡,正将毛巾擰成繩擦拭身子呢,聽到秦氏的叫喊,在屋裏子大聲回道。
即便到了晚上,暑氣依然未散,他便換了件無袖的粗布褂子,帶上門走了過去。
秦氏和舒茂亭坐對面,舒宛自己坐了一面,讓舒蘭陪蕭琅坐在一起。
舒蘭因得了那鹌鹑蛋,再加上這兩天蕭琅沒有欺負她,而且還蠻可憐的,就沒有拒絕,乖乖坐在了桌邊的小板凳上。
勞累了一天,吃飯的時候就覺得特別滿足,更有清爽的晚風吹來,院子裏飄散着杏兒的誘人果香。
舒蘭低頭忙着剝鹌鹑蛋的殼兒,小手上沾滿了碎碎的蛋白沫兒,等她剝完,那點蛋白也沒剩下多少了,看着手裏的凹凸不平的蛋,她撇撇嘴,懊惱地嘆了口氣。
舒宛低聲輕笑,把自己剛剛剝好的遞了過去,“張嘴!”
“啊……”舒蘭笑眯眯地朝姐姐張開小嘴,接住了小小的鹌鹑蛋,吃完了才道:“我吃了兩個了,姐姐再吃兩個!”
一共八個鹌鹑蛋,舒茂亭和秦氏分別吃了一個,剩下的讓三個孩子一人兩個。
小丫頭今天挺懂事啊,秦氏幾人互視一眼,用目光表達了同樣的意思。
舒宛只吃了一個,就把碟子推到了蕭琅那邊,“阿琅多吃些,你現在正是長個子的時候。”
蕭琅搖搖頭,很自然随意地道:“我不愛吃蛋,宛姐就別勉強我了。”拿了一個放到舒宛的旁邊,又利落地剝好一個放到舒蘭碗裏的勺子上,然後才吃了最後一個。
舒蘭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勺子裏那光溜溜的蛋白,猶豫片刻,把蛋還了回去,“你吃吧,你幹了那麽多活,多吃點!”有時候,看着很簡單的事情,只有自己親自做了才知道艱難,她連一把麥子都拔不出來,他卻彎腰連續拔了好幾壟……哼,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蕭琅幫自家幹活,她才不會貪吃他的蛋。
明明很簡單的一句話,蕭琅卻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麽撞了一下,暖暖的,一直暖到心底。
“阿蘭真乖!”他朝她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把東西吃了。
秦氏眼含溫柔地看着三個孩子,心裏十分滿足。
飯後,舒茂亭去河邊散步,秦氏和舒宛在竈房裏刷鍋,舒蘭跟着蕭琅走到杏樹下,要摘杏兒吃。
杏樹并不高,但現在只有向陽的幾個杏兒徹底熟了,都是舒蘭夠不到的。
蕭琅低頭問她:“想不想自己摘?”
舒蘭點點頭,忽的一笑,“那我去屋裏搬個板凳出來,到時候我站在上面摘!”轉身就要跑開。
蕭琅一把将人扯了回來,在舒蘭的震驚中緩緩蹲下,回頭笑道:“上來吧,我背着你。”
他眼裏不加掩飾的溫柔讓舒蘭瞬間愣住了,她愣愣地看着蹲在面前的身影,他個頭高,就算蹲着,腦袋也跟她的胸口持平。看似單薄的背挺得很直,兩條袒露的胳膊向後伸着,等着她伏上去,環住她的腿。
鬼使神差地,她後退兩步,警惕地道:“你不是打算一會兒讓我掉下來吧?”
蕭琅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殆盡。
他倏地站起身,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擡腳就要離開。
“啊,你別走,我要吃杏兒!”舒蘭不假思索地拽住他的胳膊,又軟軟地道:“那這回你可不許再把我扔下來了!”
蕭琅登時明白她剛剛為何那樣問了,想到以前自己對她的捉弄,他馬上原諒了舒蘭的不信任,認真地看着她道:“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欺負你了,說到做到。”
這句話舒蘭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她狐疑地仰頭問道:“那你要是欺負我怎麽辦呢?”
蕭琅喜歡她現在略帶挑釁的小模樣,輕飄飄反問回去:“你想怎麽辦?”
舒蘭認真地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賊兮兮地笑道:“那你要是再欺負我,你就得學狗叫,還要舔我的腳指頭!”小狗都愛添人,她本來想說舔手指頭的,可是又覺得太容易了,便換成了腳指頭,到時候她要好幾天不洗腳,故意熏死他!
蕭琅在腦海裏想象了一下。
懶丫頭坐在炕頭,光着兩只白嫩嫩的小腳丫,圓潤的指頭肉呼呼的很是可愛。她那麽怕癢,他要是真舔了,她肯定會受不了往回縮的,然後倒在炕上,小臉紅撲撲的,睜着水汪汪的杏眼讨饒地望着他……
“好,我以後要是再欺負你,就學狗叫,還要舔你的腳指頭。”蕭琅毫不猶豫地承諾,在心裏又默默加了一句:到時候你可別反悔不讓我舔!
舒蘭滿意地點點頭,哼道:“那我就再信你一次,要是以後你說話不算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或許是蕭琅的态度太好,或許是他最近的确沒有欺負她,又或許是蕭琅替她家幹活時很賣力,當然也可能是着急吃到觊觎很久的大杏兒了,舒蘭一時忘了她曾經多麽怕他,也忘了就算她不想理蕭琅,難道蕭琅就會乖乖地不招惹她嗎?
蕭琅根本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裏,再次彎腰蹲下,“快點上來吧,一會兒天就黑了。”
剛說完,一雙藕臂就從後面環上了他的脖子,緊接着背上一暖,懶丫頭小小的身子就乖乖地伏在了他背上,他立即圈住她的腿彎,稍稍用力就站了起來。
舒蘭一只手撐着蕭琅的肩膀,一只手在空中揮舞着:“去那邊去那邊……啊,那裏有個大的……”
蕭琅不厭其煩地随她指揮,她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忙了好一陣,舒蘭才摘了六個熟透的杏兒,被她兜在裙子裏,腳一沾地,人就迫不及待地往竈房跑去,急着洗杏兒吃。
蕭琅站在杏樹下,想到剛才她親昵的伏在他背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抗拒,突地有種強烈的成就感,原來讓懶丫頭放下防備是這麽容易。
那一晚,縱使一個人睡在空蕩蕩的屋子裏,蕭琅也睡得格外安穩。
接下來的幾天,翻地播種,攤麥碾麥,整個青山村都忙碌并快樂着,大人們汗流浃背地做活,小孩子圍着麥場嬉戲打鬧,也不嫌火辣辣的日頭曬得慌。
這一日,蕭琅正在陪舒蘭砸杏仁兒,張氏領着蓮花走了過來。
蓮花是舒蘭記住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她知道蓮花是蕭琅的妹妹,便猜到了張氏的身份,主動告訴低着頭的蕭琅:“狼哥哥,你大伯娘來了!”
蕭琅很滿意這幾天的調-教成果,于是心裏因為張氏二人的出現而生出的不滿也淡了些,頭也不擡地道:“來就來,不用理她們,給你!”把剛剛砸出來的三個杏仁兒遞了過去。
舒蘭接過來,一口氣都丢到了嘴裏,脆脆地嚼着。
此時張氏母女已經走到了舒家門口。
蓮花剛好看見那一幕,不滿地喊道:“哥哥,我娘找你來了,咱們去你家裏說話!”
蕭琅充耳未聞,倒是聽到動靜的秦氏快步走了出來,不悅地對張氏道:“你找阿琅幹啥?”她本就不喜蕭永江一家人,以往見面還會裝個面子活,如今經過喪禮一事,她連面子都懶得裝了,根本不掩飾心中的不待見。
張氏冷哼了一聲,斜睨着秦氏道:“大妹子,你是咋跟我說話呢?我是阿琅的親伯娘,咋着,我找他說話還非要告訴你不成?我咋沒聽說過還有這種道理,莫非是你們秦家的規矩?也對啊,你老子有錢,連裏正都不放在眼裏,你這當閨女的自然也看不起我們鄉下婦人了!”
蕭琅立即站了起來,冷冷地望着張氏:“你到底有啥事?”他最讨厭這種胡攪蠻纏、說話拐彎抹角的女人!
張氏得意地瞥了秦氏一眼,看向蕭琅時,臉上已經迅速換上了一副和顏悅色的面孔,拉着蓮□自走了進來,笑着道:“阿琅,這段日子我們忙着麥收,一時顧不上你,眼下地裏活計都忙完了,你爺爺讓我告訴你,以後你就跟我們住了,吃穿由我們照顧,等你長大娶媳婦了,再搬回來自己住!”
“我不用你們照顧!”蕭琅冷冰冰地道,狠狠瞪了一眼往自己身邊湊的蓮花。
秦氏似乎想到了什麽,蹙着眉頭瞪着張氏,他們不會那麽不要臉吧?
卻見張氏絲毫不以為杵,好像早就料到了蕭琅會這麽回答似的,依舊笑着道:“這可不行,你才十歲,沒爹沒娘的,我們是你唯一的親人,必須照顧你,不能眼睜睜看着你一個孤兒生活,咱們蕭家可不會做那種不顧骨肉親情的事。沒關系,伯娘知道你不願意離開你們家,既然這樣,伯娘就搬過來跟你住,左右兩家離得不遠,反正不管說什麽,伯娘都不會丢下你一個孩子沒人照顧的!”
“張春嬌,你們到底還要不要臉,竟然打阿琅家産的主意?”秦氏再也忍不住,跨步攔在蕭琅之前,憤怒地瞪着張氏。
這家子人,竟然仗着他們是阿琅的血親,打算以照顧侄子的名義逼他跟他們住一起,到時候就算張氏搶了阿琅的房子或銀子,她都可以以替他保管的借口私吞,旁人就算看不慣,也沒有立場幹涉!
作者有話要說:阿琅太色了……
其實吧,俺最近沒事就琢磨第一次吃肉的地點,雖然明知道那還是很久以後的事……
那麽多的地點,難以挑到一個新鮮有特色的,大家有啥好建議麽?
☆、33搬家
舒蘭不懂娘親怎麽突然發脾氣了,但她知道,發脾氣是因為對方做了壞事,娘親對蕭琅的伯娘發脾氣,那她就一定不是好人!
她撿起地上還沒來得及砸的杏核,乖巧地躲到秦氏身後,睜大眼睛怒視張氏。
梨花自走進院子後就一直盯着地上的杏核,她家裏窮,平常根本吃不起桃杏這種東西,現在見了,自然眼饞,哪怕只是小小的杏仁,她也想嘗一嘗。瞧見舒蘭護食的小氣模樣,她撇撇嘴,學着舒蘭平時撒嬌的樣子,伸手就去拽蕭琅的袖子:“哥哥,我也想吃杏仁……”
蕭琅根本就沒讓她近身。
他擡頭看向張氏:“你是不是非要我搬到你們家?”
張氏抿嘴一笑,懶洋洋地用帕子扇風道:“瞧你這話說的,好像伯娘逼你似的,伯娘還不是為了你好。再說,伯娘不是說了嗎,你要是不想去我們家,伯娘搬到你這兒來也行,全憑你……”
“那就去你們家吧。”蕭琅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今天天晚了,我明早再搬過去,你們家去吧。”
“阿琅!”秦氏不贊成回頭看他,怕他不懂這其中的關鍵,快速地解釋道:“阿琅,你不能跟他們住,到時候她搶了你的錢……”
話未說完,就聽張氏拔高聲音叫嚷起來:“你這話什麽意思啊?你把我張春嬌當什麽人了?我可是阿琅的親伯娘,阿琅把錢交給我,我也會分毫不差地給他攢着,怎麽會貪他一個孩子的錢?更何況他一個小孩子能有啥錢?還不是得我們供他吃穿?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攔阿琅跟我走,到底打着什麽鬼主意?哼,那天我們可是看到了,你們逼阿琅拔麥子呢,他那麽小的一個人,真虧你們舍得!”
秦氏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你……”
蕭琅拉住秦氏的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生氣,面無表情地朝張氏道:“你們走吧,明早來替我搬東西。”
到底是個十歲的小破孩,就算別人把話挑明白了,他也聽不懂!
張氏滿意地笑,抛給秦氏一個得意的眼神,彎腰朝蕭琅柔聲道:“那伯娘先走啦,明早就來接你啊!”擡手想摸摸蕭琅的腦袋,卻被蕭琅躲過了,她也不生氣,領着梨花就要走。
梨花死死地盯着舒蘭手裏的東西,擰着胳膊不要走:“娘,我要吃杏仁!我要吃杏仁!”
那眼神太過瘆人,舒蘭生怕她過來搶,忙不疊地把手藏到身後。
若是旁人家的小孩兒,別說是杏仁,就是她要吃杏兒,秦氏也舍得,可面對張氏的女兒,一個打小就喜歡搶自已閨女東西的蠻橫孩子,秦氏就當沒有聽見,只顧蹙眉看着蕭琅,心裏也很納悶,阿琅早熟懂事,她都那樣說了,他不可能不明白啊?
張氏覺得十分丢臉。
以前她帶着女兒去別人家,若是看到好吃的,梨花也會嚷着要,人家就算舍不得東西,礙着她的面子,也會分出一點給梨花,久而久之,她也沒有逼着女兒改掉這個毛病,畢竟女兒占便宜了。如今秦氏不理會梨花的撒嬌,女兒的哭聲就好像扇在她臉上的一個大巴掌,害的她在秦氏面前丢了臉面。
怒火襲上心頭,她狠狠地打了梨花一下,一邊拽着她往外走,一邊大聲叫罵着:“你個饞鬼投胎的東西,又不是沒吃過杏仁兒,至于那麽眼饞嗎?人家舍不得給你就哭,能不能有點骨氣?又不是什麽金貴東西,偏你當寶貝一樣看待,你就是吃再多臉上能長出花兒來啊?還不是下賤的鄉下丫頭!真當自已是千金小姐了!”尖銳的聲音在寧谧的黃昏格外突兀,幾乎大半個村子都能聽到了。
那明顯就是指桑罵槐!
秦氏恨不得追上去打她一頓,可她畢竟不是鄉野出身,不像張氏那樣厚臉皮斤斤計較,真為了幾顆杏仁兒吵起來,她都嫌丢臉!
“伯母,您別生氣,為那種人生氣不值得!”蕭琅低垂着頭道,只有這樣,才能掩飾他眼裏的兇光。
聽到他的聲音,秦氏立即拉下臉來,“你這孩子怎麽回事?難道我說的還不明白嗎?你要是去他家住,你們家那點錢都得被她弄去,除非你整天帶在身上!你別看她現在對你笑眯眯的,等拿到東西,你看她怎麽對你!”
蕭琅沒有說話,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跑了出去。
“阿琅!”秦氏追了兩步,見蕭琅一溜煙跑回自家了,氣得罵了一句:“這孩子,氣性越來越大了!”
“娘,他要搬去和梨花住啊?”舒蘭望了一眼蕭家的院子,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他要是搬到那邊去,以後就算想反悔欺負她都不方便了,她應該高興才是,可想到以後蕭琅旁邊會跟着梨花那個小尾巴,想到他會背着梨花玩兒,然後梨花會在他背上炫耀似的朝她眨眼睛,舒蘭就不希望蕭琅搬過去,特別是他這兩天對她那麽好……
正想着,眼角餘光一閃,就見蕭琅抱着一個罐子跑了過來。
“伯母,咱們去屋裏說話。”
蕭琅停也沒停,直接走進了屋。
不等秦氏來叫,舒蘭率先跟着跑了進去,在蕭琅身邊站定,有些扭捏地望着他:“狼哥哥,你真的要跟梨花去住嗎?”說完,似乎又想表明她并不在乎他去或不去,飛快地收回視線,小小的身子半趴在炕沿上,把手裏的東西倒在炕上,一顆一顆地認真數着,左腳不老實地擡起又放下,踢打着地面。
如果不是聽到秦氏的腳步聲,蕭琅真想把她拽到懷裏,逼她看着自已,看她大大的杏眼裏到底藏着什麽樣的情緒。
秦氏進來,還沒說話,蕭琅便把懷裏的罐子遞給她:“伯母,這是我爹攢下的錢,明天我就要搬過去了,您先幫我收着吧!”
秦氏微微錯愕,随即眼裏閃過笑意,這孩子,倒還沒有傻到家,伸手接過罐子,沒想到罐子出乎意料地特別重,害得她差點失手掉在地上!
“怎麽這麽多?”
秦氏低頭看向罐中,只見裏面一片白花花的銀子,有五十兩的,也有兩三兩的碎銀,似乎底下還壓着幾張銀票,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蕭琅,“這得有幾百兩吧?”
蕭琅随意地點點頭,他也不清楚具體有多少,以前掙了錢就扔到裏面,沒錢了就取出來花,反正他們家花銷不大,不用擔心吃不上飯。“伯母,你不用擔心,這錢都是我爹掙得,以前我們打到過好幾次稀奇的獵物,怕被他們瞧見糾纏,特意帶到白水鎮賣的。”
在他眼裏,蕭永江等人全是毫不相幹的人,一向用“他們”代替。
秦氏恍然大悟,別說,要是蕭守運他們知道這爺倆有這麽一大筆銀子,指不定使出什麽手段來搶呢!
“阿琅啊,到底有多少?你說個數,伯母記下來。”秦氏放下罐子,作勢要去尋紙筆,親兄弟明算賬,銀錢這種東西,還是記清比較好,雖然她肯定不會動蕭琅的錢,可是彼此有個數,心裏踏實。
蕭琅低下頭,聲音低沉地道:“伯母,我信您,您別跟我見外,否則我不知道還能跟誰親……”
秦氏馬上走不動了,眼圈一下子紅了起來,“好,好,伯母不跟你見外,那你家裏還有旁的值錢東西不?都拿過來,伯母替你攢着!”她也看出來了,蕭琅主意大,想進山報仇他就單槍匹馬地去,現在既然他決意搬過去,恐怕她阻攔也沒有用,倒不如替他保管東西,等他将來成人可以分出來單過了,再還給他。
蕭琅擡起頭,臉上帶了明朗的笑容,輕快地道:“都是些瑣碎東西,搬來搬去不值得。那伯母你忙吧,我給阿蘭砸杏仁兒去!”說着,伸手拽了拽舒蘭的袖子。
舒蘭一直側耳傾聽他們的話,知道蕭琅是真的要搬過去了,心裏有那麽一點難過,雖然以前蕭琅一直欺負自已,可畢竟天天見着,如今在他開始變好的時候,他卻要走了……
見蕭琅拉她,她低着頭乖乖跟了出去。
秦氏沒理會倆孩子,一股腦把罐子裏的銀子都倒了出來,仔細清點着。蕭琅才十歲,至少娶媳婦後才能分出來單過,這麽多年,誰知道其中會發生啥事?還是把數目記下來好,清清楚楚。
院子裏,蕭琅很快就把剩下的杏核砸完了,擡頭一看,才發現懶丫頭正歪頭看着他。
他忍不住掐了掐她的小臉:“怎麽不吃?”
一陣風吹了過來,舒蘭呆呆地看着蕭琅被風吹動的頭巾,看着他溫柔含笑的眼睛,想到以後再也看不見他了,眼淚止不住地掉了出來,“狼哥哥,別去好嗎?你要是嫌一個人住害怕,那你就搬到我們家來好了,哥哥的屋子空着呢!”
蕭琅對她壞,她就想盡辦法躲着他,可蕭琅對她好,還是真的好,她就想跟他玩,舍不得他走。
聽着懶丫頭留戀的話語,蕭琅從未有過的安心。
他替她抹去眼淚,笑着道:“放心吧,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乖乖等着我!”
作者有話要說:啦啦啦,第三章送上,要是天天都能爆發三章該多好,美麗的夢啊!
第一次入v,說實話,挺忐忑的,怕沒有親喜歡……
不過,不管怎麽樣,俺都會好好寫這個故事!
話說,大家喜歡哪個點更新呢?告訴俺吧,省着俺又搞到半夜……
☆、34河邊私會
張氏回到家裏,就瞧見翠荷從西廂房走了出來,她穿着一條七成新的繡花綠裙,頭上插着那根她在路邊攤花了三文錢買回來的桃木簪子,在昏暗的夜色裏,竟也顯出三分姿色來,特別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比她年輕時還要豐滿些。
“你穿成這樣要去哪兒啊?”
翠荷正帶門呢,乍聽見張氏尖刻的聲音,吓得一個激靈,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悶悶地道:“天熱,我想去河邊走走,娘,你回來啦,那邊說好了嗎?”自熱而然地轉移了話題。
張氏還真沒有多想,随口答道:“當然說好了,他一個沒爹沒娘的孤兒,咱們家願意收留他,他巴不得早點搬過來呢。對了,你先把東廂房收拾一下,別整天就知道呆着,眼裏沒有半點活計!”
翠荷眼中的猶豫一閃而過,她不敢拒絕,生怕張氏起了疑心,反正距離她與趙大郎約定的時刻還有會兒功夫,動作利索一點,還是能趕上的。
“娘,東廂房給阿琅住,那裏面堆的東西都擱哪兒去啊?”翠荷回去換了身舊衣裳,等她打開東廂房的門,才發現裏面炕頭擺了一溜裝着糧食的麻袋子,旁邊空餘的地方堆滿了舊衣服,地下一堆雜七雜八的,有許久沒人穿的破鞋子,爛的不能用的舊鎬頭,甚至角落裏還丢着只發黴的飯碗,不由蹙眉問道,這麽亂,不知道要收拾多久。
張氏搬條板凳放在院子裏,邊納涼邊與蓮花一起嗑瓜子,本想讓翠荷随便收拾收拾就行,可轉瞬想到蕭琅打回來的那條狼,就道:“你好好收拾,沒用的東西扔到東邊地裏去,務必打掃幹淨,炕席用清水多擦幾遍,待會兒我去檢查。”
要想讓蕭琅乖乖聽話,就必須先付出一些,左右是個沒娘的孩子,她略微關心一下,他就會心生感激了。想到家裏馬上就會多一個能幹的勞力,想到蕭琅隔三差五就能打回狼來,繼而想到能賣大筆銀子的一張張狼皮,張氏就覺得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翠荷不滿地看看坐在那邊嗑瓜子的妹妹,不由道:“娘,這裏面亂得很,你讓蓮花幫我幹點,要不天黑前弄不幹淨!”
“我不幹!你個懶骨頭,那是娘讓你做的活!”蓮花怒目瞪着翠荷,那頤指氣使的态度,好像翠荷是她家的丫鬟似的。
張氏皺皺眉,一把将裝瓜子的碟子拿到懷裏,瞪着蓮花道:“去,幫你姐幹活去,整天就知道吃,今天都因為你,我才在那狐媚子面前丢了臉,還愣着幹什麽,快去!”
張氏與秦氏是同一年嫁到青山村的,村裏人閑着沒事,最喜歡對新娘子品頭論足。張氏自诩美貌,卻沒想到旁人都誇秦氏好看,提起她時雖然也會誇兩句,最後總要加上“不如舒茂亭媳婦看着大方,臉蛋也白”這種話,就連蕭守運都偷偷瞄了秦氏好幾次,張氏氣不過,私底下一直管秦氏叫狐媚子。
蓮花見一直偏心她的娘親竟然讓她幹那種髒活,氣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她不敢跟張氏犟嘴,便一直小聲咒罵翠荷,一會兒說她又黑又醜沒人要,一會兒說她要嫁給又老又窮的男人做媳婦,将來回娘家她都嫌丢人,等等,總之句句惡毒。
翠荷早就麻木了,她生下來就是丫鬟的命,蕭守運嫌她是賠錢貨,張氏嫌她醜将來換不了多多的聘禮,她就像是牆角陰暗裏長着的狗尾巴草,沒有人會看一眼。而妹妹蓮花的出生,更襯托了她的悲慘,就因為蓮花白淨好看,張氏就對她嬌生慣養,一切重活都是她這個姐姐做,好吃的好看的衣服卻都是蓮花的。翠荷以前還盼着蓮花看在自已哄她長大的份上,幫她在爹娘面前說說好話,哪想到這家裏最不把她當人看的,就是這個眼高手低、被慣得又懶又蠢的妹妹。還整天跟人家舒蘭比,她也不想想自家是什麽條件!
對于蓮花的謾罵,她就像沒聽到一般。等着吧,等她跟趙大郎成親後,看她還敢不敢說自已!
過了小半個時辰,東廂房才勉強收拾得能住人了,翠荷以去河邊洗衣服為借口,摸黑出了門。
村裏人淳樸,有時候出去溜達都不用鎖門,張氏并不擔心女兒會遇到什麽危險,再說了,現在正是睡前納涼的好時候,河邊大槐樹下肯定坐了一堆媳婦婆子,她下意識地認為翠荷是去那裏洗衣服了。
翠荷來到河邊,并不往人多的地方去,反而朝上游走,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後,才來到一處偏僻的河段,正是那次她勾引趙大郎的地方。
“大郎,你來了嗎?”她把木盆放在岸上,低聲朝旁邊的樹林喚道,此時天色幾乎完全暗了下來,樹影斑駁,看着有些吓人。她遲到了這麽久,趙大郎該不會等得不耐煩先回家了吧?
默默等了一會兒,遲遲無人應答,翠荷失望地嘆口氣,她上次來月信是半個月前,聽說這幾天是最容易懷上孩子的……
正要離開,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沒等她轉身,就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了,“怎麽現在才來?我都喂飽十幾只蚊子了!”趙大郎粗噶的聲音及時地傳入耳中。
翠荷立即雀躍起來,乖乖地靠在趙大郎懷裏,簡單地解釋家裏的事情,任由趙大郎熟練地解她的衣帶。
聽到蕭琅要搬到翠荷家,趙大郎的手微微一頓,“你娘有那麽好心?”
兩人已經偷偷摸摸私會過好幾次了,正如趙大郎當日所說,翠荷的确嘗到了那事的甜頭,所以剛剛趙大郎的手一摸上她的身子,她就已經動了情,此刻聽趙大郎好奇蕭琅的事,不由嗔道:“你管他做啥?人家好不容易才溜出來,你要不想就算了!”作勢穿衣要走。
趙大郎忙将她按在草地上,跨坐在她腰間,一邊脫衣服一邊笑道:“我管他做啥?還不因為他是你堂弟?将來咱倆成親了,他也就是我親戚了,只要跟你有關的事情,我都放在心上呢!”一副親昵無比的語氣。
翠荷偷偷撇撇嘴,她要是信了他的床帏話,她就是傻子!
正腹诽着,雙腿突然被趙大郎提起搭在了他肩頭,翠荷大吃一驚,她那裏雖然有了些水兒,卻受不了他一點前戲也不做,剛想求他輕點,趙大郎已經提槍狠狠入了進來。
“啊,你個死人,非要這麽急嗎?”翠荷痛苦地抓着兩側的草皮,咬牙罵道。
趙大郎笑的頗為無賴:“我急,還不是都被你勾的!”随後不再說話,大力入将起來,不一會兒,就将翠荷入得呀呀直叫,水兒狂流。
聽着翠荷因為舒服而發出的喘叫,趙大郎卻有些食不知味。
他那物事本就較常人大,幾番親熱後,翠荷那裏早已不如初時那般緊致,再加上她動情水多,雖然入得順,卻不像第一次那麽爽利了。趙大郎暗暗的思忖,等到在玩她幾回,就不再理她,早些換個丫頭玩。不曾想,這個念頭剛起,眼前忽然浮現出舒宛那三月桃花般的粉面來,趙大郎一個激靈,左右夜色彌漫,他便将翠荷想成舒宛又如何?
他不停想象着舒宛的臉,原本寥寥的興致一下子高漲起來,肥臀大擺,将翠荷入得低低直叫。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大郎的動作突然加快起來,一下比一下深,爽利的同時,翠荷知道他就要來了,想到之前他總是在最後關頭急退而出,瀉到外面,自已又一直沒有懷孕,她隐隐猜到了什麽,便在趙大郎最後一次深入時,猛地狠狠縮腹,連帶裏面也皺緊起來。
“啊!”
趙大郎沒想到向來死板的翠荷突然來了這麽一下,驟然而來的緊致讓他控制不住地發出一聲爽叫,等他從那極致的快意中回過神,想要退出來時,卻已經晚了,大量的精華都瀉在了翠荷體內。
“該死!”
他懊惱的低罵一聲,索性留在翠荷裏面洩了個透徹,才四肢酸軟地倒在一旁,懶懶地道:“你趕緊去河裏洗個幹淨,一定要把東西都弄出來,否則會懷孩子的。”逢場作戲,他可不想讓翠荷懷上,那樣事情就容易搞大。
無情的話語,在這清涼寂靜的夜裏十分清晰。
翠荷一點都不傷心,她早就知道趙大郎只是玩弄她而已,可她不在乎,她不也是利用他嗎?
裝作沒有力氣的樣子,她繼續躺了一會兒,等到趙大郎第三次催促時,才柔順地應了一聲,起身去了河邊。借着夜色的掩飾,翠荷只随意地清洗了大腿內側,然後便回到岸邊,開始穿衣服。
趙大郎突地拉住她的手,“你娘到底為啥收養蕭琅?”
翠荷皺眉,怎麽又提起這個話頭來了?卻老實地答道:“還能為啥,他們家肯定攢了些銀錢,我娘想弄到手呢。再有,阿琅住在我們家,總不能白吃白喝吧,我爹說了,要讓他繼續去山裏打獵,農忙的時候就幫家裏幹活。”
原來是要把他當勞力使喚,趙大郎心情不錯地想,不過,只是讓他做活,似乎有些便宜他啊!
“翠荷,等他到了你家,你要對他好,哪怕礙于你娘明面上不行,背地裏也要對他好,一定要讓他覺得你是真心關心他的!”
翠荷聽了,不解的問道:“為啥啊?”她可不信趙大郎突然發了善心。
趙大郎神秘一笑,摟着她狠狠親了一口:“這個你就不用問了,将來我自然會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1ammo親的地雷,為啥俺總想說成炸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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