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章節

現下服侍娘娘,衆人紛紛打起精神,生怕出錯!

興許是原本心中便害怕,一個小宮娥在幫江致然梳頭的時候,不小心力道過大!

“啊!”江致然因為這力道生生清醒了過來!

“娘娘恕罪!奴婢該死!”梳妝的小宮娥們紛紛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無礙,下次輕點兒!”江致然沒想到自己剛剛的那聲,倒吓得小宮娥聲音顫抖,這拙晷宮的嬷嬷竟然這麽可怕!

“諾!”接下來更是小心。

江致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是不罷休,她不着急回月熙宮而是在這拙晷宮中四處轉悠,嬷嬷自然要囑托,莫要怠慢了娘娘!

“你……過來!”江致然指了指不遠處的阿年,昨日的事情她可沒忘記,她倒要看看這個阿年有什麽好的,竟然讓滕子淵這般重視,還要許他婚配!

“娘娘!”阿年不知此刻江致然心中所想,但是她的眼神卻看得阿年心裏毛毛的。

“這拙晷宮中,事事都是你來費心的嗎?”江致然純屬好奇,無聊,所以才拉着他閑聊。

“阿年只是負責一部分,還有嬷嬷!”阿年始終低着頭,恭恭敬敬。

江致然甚是看不慣這副俯首作低的姿态,招了招手,“阿年,我們現在抛卻身份,你我平等,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平等……”阿年喃喃道,他心中一陣觸動,可什麽是平等,他生下便是為奴,娘娘說的他不懂!

阿年

“阿年,坐!”江致然看着呆呆站在自己身旁的阿年,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原本便站的不穩,江致然輕輕一拉,他便晃了晃身子,摔坐在地上!

江致然嗤笑,“阿年,你這是作何,怎麽摔了,可不是我弄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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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該死,在娘娘面前失了禮數!”阿年回過神來,急忙跪在地上。

“阿年,你不必這般,平等便是你此刻無需向我道歉,我們目光要有交彙,真誠待人!”江致然把阿年扶起來,讓他坐在石凳上。

“娘娘,萬萬不可!”阿年從未接觸過這些,自然覺得這一切是不和禮數的。

“好吧,那我們一點兒一點兒改變!”江致然嘆了口氣,确實一下子讓他變化,對他來說太難了,“那你跟我講講,你是怎樣成為滕子淵的內侍?”

“娘娘,您不可直呼陛下的名諱,這是會犯忌諱的。”阿年急忙張望四周,幸好無人,連連阻止。

“無礙無礙!這不重要!”江致然擺了擺手,她現在想聽的可不是這些,“跟我講講吧!”

“阿年本名蘇岚殇,是陛下在小年夜撿到的,便賜名阿年!”

“哇!原來你本名并不是阿年,我還說怎麽會取了這麽随意的名字!”江致然恍然大悟!

“阿年的父兄皆是逃荒而來,但是只有阿年茍活于世,那年如若不是陛下相救,阿年早已在孩童時餓死在橋洞下了!”

“阿年,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江致然安慰道,“那你在滕子淵身邊服侍了多久?”

“阿年是德治三十五年被陛下帶回王府之後開始服侍身側的,至今已經八年了!”

江致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原本還想從阿年口中套出滕子淵不喜的東西,可是阿年的身世實在是太可憐了,興許是母愛泛濫,看着阿年,突然鼻子酸酸的,很想哭!

“娘娘,您沒事兒吧!”阿年看着江致然似是要哭了的樣子,吓得連連安慰,自己可不能把娘娘弄哭呀,陛下早朝之前是讓自己陪着娘娘,小心伺候的。

“沒事兒,阿年你太可憐了!”

“阿年,承蒙陛下相救,已經是幸運的,吃穿不愁,阿年很滿足了!”

“阿年!”江致然聽完這番話更加覺得阿年身世可憐,自己昨日還那般對待他,真的是太不好了。

阿年此刻只希望江致然可別再哭了,不然陛下估計要罰他了。

幸好青青擔心小姐昨夜未歸,放心不下,便來這拙晷宮中,看到自家小姐哭兮兮的樣子,還以為身邊的侍從欺負她了。

“你這個小厮子,膽敢欺負娘娘!”青青雖然平日裏膽小,但是在護犢子的時候還是很勇敢的。

“阿年不敢!”

江致然一邊哭着,一邊看着兩個劍張跋扈的人兒,“青青,我沒事的!”

“小姐,你別講話,他敢欺負你,我們就告訴陛下,讓陛下罰他!”青青氣呼呼的樣子就像一只小河豚。

“不能罰的!”江致然聽到要罰阿年,瞬間眼淚像是決堤的洪水,關也關不住!

“不罰不罰!”青青被自家小姐的樣子吓到了,急忙安慰。

等江致然平複下來心情之後,講清楚事情的原委,青青只覺自己頭頂一片烏鴉飛過,更為自己剛剛是非不分,要打要罰的樣子羞愧,紅着小臉兒,躲在江致然的身後。

阿年經此一役,頭冒虛汗,只求下次別讓自己碰到這等差事了!

躲在暗處的魅,看到三個人之間,嘴角不自覺地抽搐,這樣也可以,所以自己剛剛是看了一出鬧劇,還是一出精彩絕倫的妙戲。

當然江致然對自己被暗中保護的事情一無所知。

滕子淵聽到阿年和魅的禀報,心中詫異,原來她還有這樣一面,自己還未曾知曉。她善良卻又決絕。

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朝着自己預計的方向發展,就比如此刻的滕子淵遠遠想不到她會比自己想象中知曉的更加決絕。

可自己愛的不正是她敢愛敢恨,生動活潑的樣子嗎!

自從宮中傳出江致然懷孕之後,莫沅芷對待她的樣子便是急轉而下,莫沅芷擔心江致然會對自己腹中的孩子下手,也擔心自己就算千辛萬苦生出的孩子也會一無是處,夜不能寐,可要想阻止別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讓那個人遭殃。

當然襲嬷嬷從莫沅芷日漸消瘦的身體便能猜到,她定然心中惶恐不安。

“娘娘,老奴就算拼盡全力,也會幫娘娘的!”襲嬷嬷安撫道,“娘娘現在要做的便是好好休息安胎,這些髒事兒交給老奴!”

“嬷嬷,我害怕!”莫沅芷畢竟是小姑娘,從未做過害人性命之事,自然是會害怕的。

“娘娘,什麽都不知道,老奴來!”襲嬷嬷身為莫沅芷的奶娘,看她從奶娃娃長成如今這副模樣,自然什麽事都願幫她。

“嬷嬷!”

琅琊莫家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家主早便啓用了宮中的暗樁!

襲嬷嬷一早便同暗樁取得聯系,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江致然的母親,穆煙岚得知女兒有了身孕,還特意前來宮中,看看她!

“娘親!”江致然只有看到至親之人時,才會放下一切的防備。

“你這孩子,怎麽瘦了這麽多!”穆煙岚很是心疼。

“見到娘親,就好了!”

“傻孩子!”

“娘親,我去求陛下,讓您和爹爹回長安可好!”江致然想到自己不久之後的計劃,還是提前把娘親爹爹送回長安她才放心。

“怎麽了,之前還舍不得娘親,現在倒是趕娘親走了!”穆煙岚屈指彈了她的腦門。

“哎呦!”江致然捂着自己的額頭,“才沒有呢,陶陶之事想着娘親定是不喜這姑蘇的天氣姑蘇的人,早日回去與哥哥團聚!”

“娘親雖不喜姑蘇,但是我們陶陶在姑蘇,娘親就又喜歡姑蘇了!”穆煙岚牽着女兒的手,她實在不忍讓女兒單獨留在姑蘇,她情願自己此生不回長安,只願女兒遇到不順心之事,自己能開解她,陪着她。

“娘親,”江致然眼眶泛紅,“陶陶不願您呆在這危機四伏的姑蘇,寧願此生不相見,也要娘親爹爹長命百歲!”

“陶陶,你這還帶着身子,可別哭了!”穆煙岚拿出帕子,一邊抹眼淚,一邊給女兒擦眼淚!

“娘親也別哭了!”

這一日穆煙岚的到來,更堅定了江致然要離開皇城的心思,只是自己懷了身孕一時半會兒不能走,除非這個孩子落掉!

可想要一個孩子神不知鬼不覺地自然落胎,還是在衆人監視之下,江致然甚是頭疼。

滕子淵并不知江致然心中的想法,只是吩咐衆多嬷嬷抓緊為未出世的皇子縫制衣衫,整日洋溢着喜悅的氣氛。

即使玄影來報,二皇子又異動,他也是未曾擔憂,一心想着今日的早膳,午膳,晚膳,禦廚的膳食可合陶陶的胃口。

“陛下,二皇子異動,他似乎與邊境的将領達成了協議。”玄影一臉肅然之氣。

“老二不成氣候,不必過于憂心。”滕子淵知道他大病初愈,就算想要搞出名堂,也不過是小打小鬧。

“可……”玄影還想說什麽,卻被打斷!

“好了,不必多說。”滕子淵皺了皺眉頭,不想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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