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跳水

奇怪？素錦皺着眉想了想，而後又搖了搖頭，她素日裏與小姐呆的時間不如巧巧長，想來就算是燕如歌有什麽異常她也不知道。

巧巧又撓了撓頭，想着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她嘆了口氣，朝着屋內看了一眼，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如今看着小姐這般多愁善感的模樣，她心中也不好受。

怕溫婉婉随意挑她的刺，第二日一大清早燕如歌便去了梅花苑，遠遠便見小湘在溫婉婉的門外候着。

小湘正打着哈欠，見燕如歌來了連忙上前行了個禮，道“參見大小姐。”

“你家小姐呢？父親讓我來向她學習禮儀，怎的不見她出來？”

“會大小姐的話，我家小姐現在正在屋內，奴婢這就前去通傳一聲。”說罷，小湘便起身轉身進了屋內。

溫婉婉現下已經起來了，正在銅鏡前由兩個四等丫鬟梳着頭，方才屋外的動靜她也已經聽到了，還未等小湘開口，她便先問了“今兒個外頭天涼不涼？”

聽她這麽問，小湘一時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微微愣了愣，不過随後還是照她問的答了“小姐，這兩日外頭天氣并不冷，相較前幾日的雷雨天氣來說，已經暖和多了。”

“哦？”溫婉婉的語調微微揚了揚，将手中的金玉發釵放到了桌上，這才緩緩開口“既然不冷，那多等會兒想來也沒什麽。你出去跟姐姐通傳一聲，就說我身子不太舒服，讓她稍等片刻。”

“是，小湘知道了。”

燕如歌在門外同巧巧素錦二人靜靜的站着，見小湘許久都未出來眉頭皺了皺，剛想推門進去就見小湘出來了，這才将手收了回來。

“大小姐，我家小姐現下身子有些不舒服，還勞煩大小姐您先等一會兒。”小湘畢恭畢敬的說了句，雖然她是二小姐房裏的丫鬟，可從前有過困難時燕如歌也幫過她，所以她心中對燕如歌還是有些感激的。

“即是不舒服，那我也不勉強妹妹教我了，這兩日就叫她好生歇着，過些日子我再過來。”燕如歌說着轉身便要走，剛走沒兩步身後便響起了開門聲。

溫婉婉由着下人攙扶着走了出來，輕輕咳了兩聲，這才開口道“姐姐來都來了，這是要去哪兒？”

“你也知道我來了，怎的叫我平白無故等這麽久。”燕如歌冷冷掃了她一眼，有些嘲諷的道。

聽後，溫婉婉輕輕笑了笑，而後這才有些歉意地說道“如此便是妹妹的錯了，還望姐姐莫要在意，不過既然是父親吩咐着讓妹妹我教姐姐你，那妹妹自然是要盡到責任，姐姐你便随我來吧。”

溫婉婉說着，轉身朝着院那空曠的地方走去，燕如歌讓巧巧她們先回去，而後這才跟着走了上去。

見她過來，溫婉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而後嘴裏發出了“啧啧”的聲音，道“姐姐生的如此美，怎的這站姿如此不雅觀，既然如此，那今日姐姐便先練站姿，在這站上一個時辰便罷。”

一個時辰？！

燕如歌嘴角抽了抽，雖說秋日裏天氣不熱，可讓她呆呆的在這兒站上一個時辰，她寧願去讀那些個經書。

只是話雖如此說，燕如歌也知道現下暫且還不能同她翻臉，只能咬牙應了下來，學着溫婉婉的模樣足足站了一個小時這才回了自己苑中。

她有氣無力的癱坐到一旁，有一下沒一下的錘着腿，巧巧跟素錦二人見勢連忙上前替她捏了捏腿，這才開口問道“小姐，你不過才去了一個早上，怎的累成了這般模樣？”

燕如歌并沒有回她的話，心中卻狠狠地記下了這筆賬，想着何時找機會将這仇報了去。

“都是我不好，姐姐若是怨我日後便不必來學了。”

松竹苑內的幾人正說着話，便聽見府裏傳來一陣叫聲，那聲音不是旁人的，正是溫婉婉。

三人對視了一眼，而後這才緩緩出了松竹苑，不少人也已經趕了過來，其中自然包括他的父親燕賀來。

溫婉婉現下已經站在了府內的湖邊，她梨花帶雨的落着淚，一直哭個不停。

“婉婉，你先別沖動，這又是怎麽了？”燕賀來很是焦急，連忙開口問道，生怕她跳下去。

溫婉婉一下一下的抽泣着，聽到他問哭的更是兇，而後這才開口“父親，若是姐姐她不願意學您便不要逼姐姐了，姐姐今日對我說的那些話可甚是叫婉婉寒心啊！”

聽他說到燕如歌，衆人又将目光挪到了燕如歌身上，燕如歌現下都還未搞清楚狀況，一頭霧水的看着衆人。

燕若風是最了解燕如歌的，見她這副反應也知道燕如歌是不知情的，原先他還以為燕如歌不喜歡這個妹妹是因為父親對溫婉婉生活對她，可這兩日他也已經發覺到了，這個所謂的妹妹心思絕對不像平日裏看到的那麽純。

“如歌，你跟你妹妹說什麽了？還不快向她解釋清楚，要是婉婉今日出了什麽意外，我定饒不了你！”燕賀來怒氣沖沖的指着燕如歌說道。

燕如歌蹙了蹙眉，現下這情況燕賀來是擺明了相信溫婉婉的，就算她解釋再多恐怕燕賀來也聽不進去，而再看溫婉婉那樣子哪裏有要跳下去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她倒不如順水推舟。

想着，燕如歌勾了勾唇，而後眼中略帶焦急的看向溫婉婉，道“妹妹，都是姐姐的錯，姐姐原是與你開玩笑的，你怎麽還當真了，快，快些下來。”

說罷，燕如歌便作勢要上前去扶她下來，溫婉婉看着燕如歌這副模樣皺了皺眉，一時很是不解，按照燕如歌的脾氣現下不是該向衆人解釋麽，怎的反而承認了。

她正蹙眉想着，燕如歌已經到了她的身旁伸手要扶她下來，溫婉婉原本也沒想着要跳下去，見她來扶自己也就要下來，只是在燕如歌碰到她的那一瞬，她突然覺着一陣兒頭暈眼花，身子便重重的倒了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