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蝙蝠俠熟悉塔利亞的字。

在他調查後來塔利亞在酒店的記錄時，塔利亞簽字的每一處都被他留存了下來，緊接着發現了塔利亞的不少化名。其中一個，就是這次落款的瑪瑞·戴爾。

他木着臉，覺得塔利亞真是個小機靈鬼。

沒有直接用自己的名字。

但還不夠機靈。

應該再用一個新的名字，再用其他字跡寫字才對。

下次見到她，一定要跟她好好說一下這件事。

蝙蝠俠很認真地這麽想。

“……诶？”

塔利亞坐在鹽袋子上，忽然間抖了一下。

她所在房間很大，風吹過來就是穿堂的那種，一下子能把她吹透——現在已經快到晚上了，氣溫也開始下降。

腳邊的大池子本來是拉斯備用來裝拉薩路之池裏的水的，但是因為各種原因暫時空置，所以現在就給塔利亞用來裝魚。

魚得在水裏才能活，那條亞特蘭蒂斯魚雖然高級一些，但是依舊不能在岸上久呆着。

在進了沙漠不久後他就開始半死不活，要不是塔利亞當時留了一手，取了一些海水，那魚怕是要翻白。

而現在，魚還在隔壁把臉塞進臉盆裏續命，巴恩斯在一旁看着他，而塔利亞……

正過來給池子裏放水放鹽，調一下水裏的各種微生物和水解礦物質之類的，模拟一個比較合适的環境給魚休息用。

這行為是很禮貌沒錯，但是——

為什麽要她自己來啊！

塔利亞恨恨地踢了一腳鹽袋子，想着這破東西是自己從倉庫裏找出來拖到這裏的。刺客聯盟那麽大，她差不多拖了兩裏地，手臂都是酸的。

結果累個半死一身汗不說，這些鹽還不夠用。

還得再拖一次。

“畢竟這是你自己領回來的客人，塔利亞，你要自己招待好他才行。”

拉斯是這麽說的：“仆從的确可以幫你，但是你樂于助人的誠心就打折扣了。”

回想起當時父親看好戲的模樣，塔利亞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讓你好心！”

不過塔利亞最後還是累死累活地弄好了水，自己坐在池旁邊，喊巴恩斯把魚叫過來。

結果魚自己端着那盆海水樂颠颠地先跑來了，看起來又傻又天真，藍色的眼睛亮閃閃的。

雖然端着一個木盆，但是依舊不減他優雅的風姿。

塔利亞看着他的臉，差不多原諒了他一半吧。

“試試看。”塔利亞坐在池子邊，拍了拍這池子：“這裏面也有過濾循環系統，我剛加的，還有你也不用擔心缺氧的問題，我補了一個釋氧程序。”

她指着水底下那個咕嚕咕嚕冒小泡泡的地方：“喏，就是那兒。”

魚戳在那兒，看了看，沒有動。

“你怕什麽？”塔利亞的手撩了一下水：“我就是從水盆裏的水取樣的，成分差不了多少——雖然不可能和大海一模一樣，但是總比你端着盆只把臉泡在水裏強啊。”

“……這裏太小了。”魚說：“我沒辦法游。”

嘿我這個暴脾氣！

塔利亞跳起來，一腳把他踹了進去：“你還敢嫌小？！”

這可是她幹了好幾個小時的粗活的成果！

池子“嘩啦”一聲，濺起了不少水花。巴恩斯在門口看着，露出了一點幸災樂禍的笑容。

盛着海水的盆浮在了水面上，塔利亞吸吸鼻子，過去把盆撈了起來，感覺有點冷。

她站在池子邊上，問了一句：“水怎麽樣？”

魚一直潛在了池子底部，從上面看來游動得非常流暢。塔利亞之前一直擔心來着，因為這魚在之前撞船的時候力道那麽大，大到塔利亞覺得他起碼斷幾根骨頭。

“看來亞特蘭蒂斯魚還是很皮實的嘛。”塔利亞歪歪腦袋，對巴恩斯說：“巴基，幫我準備洗澡水，我要好好地泡一會兒澡。”

她踢了一腳一旁的鹽袋子：“我把這裏再收拾一下。”

“我可以幫忙，塔利亞。”巴恩斯說。

“算了，父親又會說我不誠心了。”塔利亞蹲下去把鹽袋子撿起來：“下次我要再大發慈悲，你可得記得打醒我。”

巴恩斯笑了笑，退了出去。

塔利亞不僅僅收拾了鹽袋子，而且還把池子邊上掃了掃，又拖幹淨了。

看着幹淨整潔的大池子和池子邊，塔利亞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舒心地長出一口氣。

這下子終于看起來像回事兒了。

“這是仆人的工作。”那魚露出了半個腦袋，一雙眼睛一直在看着塔利亞幹活：“我聽別人叫你二小姐，還有首領。”

“一般來說是的，但是你是我帶回來的魚，我負責照料你。”塔利亞靠着牆：“而且我也不是不會做，所以順便把活兒幹了就幹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在外學藝的時候，拉斯不會給她太多的仆人招人懷疑，而且很多時候作為徒弟，塔利亞也需要服侍自己的老師。

就比如在大種姓的時候，塔利亞還給達坷垃洗過衣服，還因為洗得不幹淨被吐槽過。

切。

想到這些塔利亞就想吐槽，不過因為早就過去了也就算了——據說在她昏迷的時候，達坷垃也曾經為她祈禱，讓塔利亞也有些感動。

也算她衣服沒白洗吧。

想起這些，塔利亞其實還挺開心的。那段時間她不在父親身邊，但是大種姓和達坷垃也給了她不少歸屬感，讓她覺得安全又放松。

“我知道你感覺很緊張，但是就像我跟你說的，我們不會對你怎樣，到時候就把你放回家了，這位魚哥哥。”塔利亞說：“啊，對了。”

她又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個箱子，裏面是活蹦亂跳的鲑魚。

“我們附近的集市裏只有這個。”她把箱子拖了過去，放在池邊：“我是給你倒進去還是直接扔給你？”

她比較希望倒進去，因為鲑魚也滑溜溜的，好像有一層鼻涕。

“我不是魚。”那魚說，然後往池子邊游：“我是亞特蘭蒂斯人。”

“都在水裏，有什麽區別嗎。”塔利亞蹲了下來：“你會跟魚說話嗎？”

“……”

魚哥哥愣了一下，笑了起來：“我會和水交流，而水可以反映魚的想法。”

塔利亞的臉皺了起來：“魚怎麽表達自己的想法，用聲波嗎？還是……”

她的腳踝忽然一涼，一股力氣直接将她拖了下去——塔利亞下意識扶住了箱子，然後連人帶箱子一起滑了進去。

鲑魚“噗嚕噗嚕”地和她一起，砸進了池子裏。

“？！”

塔利亞雖然會水，可是一下子掉進去還是不免有些慌張——她掙紮了兩下，但是被人帶到了水面之上。

塔利亞大口大口地呼吸，回頭看到了将她帶上來的魚，有點憤怒。

“你——”

“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他說：“我告訴你魚的想法。”

“……”塔利亞扶着他的肩膀，半信半疑，不過還是閉上了眼睛，憋了一口氣：“來吧。”

于是魚哥哥帶她潛了下去。

他們停在了水中。

水面下的世界很奇妙。

仿若懸浮在了真空中一樣，又仿若其他感官被剝奪——塔利亞不能睜眼，否則鹽水的濃度會刺痛她的眼球，因此只能借由肌膚來感受水流的變動。

最開始，心髒砰砰地跳，異常劇烈。可是過了幾秒，心跳聲便小了下去，很奇異地，水流的聲音變得更大了。

以他們為原點，四面八方的水流不斷地波動，若是仔細追蹤的話，甚至能感覺到是哪條魚搖晃了哪股水流。

那十幾條鲑魚都在劇烈地搖擺着尾巴和身體，試圖逃離到最遠的地方去——但是它們最終只能在池子的另一邊游動，尾巴像是馬達一樣，攪亂了整個池子裏的水。

因為……

它們很慌張。

想到了這裏之後，塔利亞笑了起來。

緊接着，金發的亞特蘭蒂斯美人魚将她帶回了水面之上。

“噗……”塔利亞吐了一口鹹鹹的水：“它們很害怕，因為感覺自己要被吃掉了。”

棕發貼着她的半邊臉，但是她笑得很開心：“我猜對了嗎？”

“算是吧。”

魚哥哥看着她的表情，伸手将她的頭發撥開，也笑了一下：“其實任何海洋中的生物看到我，多半都是這樣的反應。”

所以塔利亞的判斷沒有錯，這家夥在亞特蘭蒂斯的地位也不低。

她眨了眨眼。

魚哥哥的呼吸停滞了一下。

“我很喜歡你的眼睛，”他說：“有時候海水折射着陽光，就會變成綠色。”

“你和每個水面上的人都這麽說嗎？”塔利亞問：“感覺你很熟練的樣子。”

“當然不，我沒怎麽接觸過水面上的人。”

他語氣特別認真，就好像小學生在跟老師彙報一樣。

“你是我第一個說話的地表的姑娘。”他帶着她，在水裏一浮一沉：“你跟我想得不太一樣。”

“？”

“我以為地表人看到亞特蘭蒂斯人都會驚慌失措，”他的金發散開了一些，貼在了他前額上：“然後大喊大叫，讓陸地上的什麽人來抓我。”

亞特蘭蒂斯和水上世界的關系的确不那麽好，而地表對于亞特蘭蒂斯的态度也很複雜，總體來說是和平但不和諧的那一種。

海底曾經因為水下武器和排污問題很是惱火，而地表并沒有表示過态度良好的退讓和解決态度。

海底和地表險些因此開戰，但最終并沒有惡化。

這要歸功于正義聯盟。

“我叫奧姆。”這條魚哥哥終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一樣：“我知道你是塔利亞。”

“你聽到了？”

塔利亞想起好像的确巴恩斯說過一次她的名字：“你在水下也能聽到陸地上的聲音？”

奧姆點頭：“是的。”

塔利亞有些驚訝于亞特蘭蒂斯魚的奇異能力，并沒有注意到身後又有人進來了。

“你叫塔利亞，這是美惠三女□□字，”奧姆說：“塔利亞——這是愉悅。”

他說出了塔利亞名字的由來。

“這和你很相配。”

棕發姑娘愣了一下，乍一聽到這句話，有些羞澀：“謝……”

然後她就被別人從背後拎了起來。

“這無需你多言。”

巴恩斯抱着她轉身就走。

“洗澡水要涼了，塔利亞。”

“你等下？！”

巴恩斯走得很快，而塔利亞打了個冷戰的功夫就被帶出去了，連帶着抗議聲也漸漸地遠去。

奧姆看着他們走遠，伸出手，讓水流流動，卷來了一條鲑魚。

“我希望您能享受好這份招待。”

突然有個聲音傳來，拉斯從另一個門中緩步走了出來。

“刺客聯盟歡迎您，海洋領主。”

“你早就認得我，”奧姆放走了那條魚，自己跳了出來，站穩在了池邊，看着池水另一邊的老者：“而你和塔利亞不同，看起來另有目的。”

他擡了擡下巴：“看在塔利亞的面子上，你說說看。”

拉斯笑了起來。

“陛下，我們可以長談。”

※※※※※※※※※※※※※※※※※※※※

老爺：我覺得塔利亞不會做壞蛋【擔心

塔姐：所以你會咯【白眼

老冰棍和海鮮親王先撕一波

赤司夜扔了1個手榴彈 投擲時間:2019-02-21 00:58:44

青空妄想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2-22 23:12:57

青空妄想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2-22 23:14:30

才發現有地雷，感謝=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