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那條魚有問題。”

塔利亞花了很長時間洗澡，由于被扔進浴室之前巴恩斯提醒她她身上也黏糊糊的，塔利亞不得不花了更多的時間來洗自己。

等到她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又香香軟軟的之後，巴恩斯早就等在房間裏，跟她說了這句話。

“？”

塔利亞正在擦頭發，聽到這句話之後看看巴恩斯，發現他的表情還是挺認真的：“為什麽這麽說，巴基？”

“我剛剛一直在他身邊，”巴恩斯奉命看守着亞特蘭蒂斯魚，一刻都沒有離開過，非常聽話：“但是我發現，塔利亞，他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無知。”

那條魚看起來是遺忘了很多事情的，哪怕讓他端着盆把臉泡進去都乖乖照辦了，感覺可愛至極。可是巴恩斯卻發現，那條魚不僅僅在用海水來濕潤自己的臉，其實也一直在控制着空氣裏的水分，包裹着自己而不讓自己幹涸。

而這種能力，巴恩斯回憶起，自從那條魚醒來之後就開始發動了。

“你是怎麽确定的，巴基？”塔利亞眨眨眼：“這有什麽嗎？”

“在海上沒什麽，可是塔利亞，”巴恩斯伸出手，讓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我和他共處一室不過幾小時，但是有些零件已經開始被腐蝕了。”

這絕對不是碰了下水就能做到的。

“他有這樣的控水能力，但他對你只字不提。”巴恩斯說：“他在騙你。”

“……”

塔利亞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

塔利亞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

她在吹頭發的時候鼓了鼓臉頰，吐出一口氣，最後伸了個懶腰，縮進了被子裏。

剛剛跟奧姆在水裏的時候還是挺開心的，被巴恩斯這麽一說，塔利亞心情就有些複雜了。

雖然本就知道不可能有什麽童話愛情，但塔利亞覺得自己沾了點邊。

結果啊……

冷冷的晚上，只有被窩能給她一點點溫暖。

帶着這樣的不開心睡去後，塔利亞再醒來的時候……

光榮地感冒了。

“你別過來，我不确定會不會傳染給魚。”

塔利亞吸吸鼻涕，用紙巾擦擦，鼻尖都是紅的：“一定是昨天活兒幹得太多，而我又出了很多汗，再被風吹了的原因。”

“我不是魚，塔利亞。”奧姆在水裏呆着，看起來可人極了：“而且亞特蘭蒂斯人的體質比地表人強壯很多。”

“炫耀。”塔利亞擤鼻涕，毫不優雅：“我很懷疑，難道你在水裏就不會失去熱量嗎？”

反正塔利亞覺得昨天自己出水之後是感冒的最後一擊。

她裹着棉衣，還在脖子上繞了一圈圍巾：“還是說你們亞特蘭蒂斯人會根據水溫調節自己的體溫？”

“嗯。”奧姆回答：“還會根據水壓調節自己的體內壓力。”

所以深海魚類游到淺海會有爆炸的危險，但是亞特蘭蒂斯人就不至于。

真是個便利的體質。

塔利亞渾身發冷，縮成了一團：“說起來，我要帶你去踩點。奧姆，你最多能離水多久？”

“最長的話，差不多一天。”奧姆歪頭：“在沙漠裏要酌情減少些時間，但是半天總是有的。”

“不用那麽長時間。”塔利亞說：“你準備一下，我們抓緊時間上飛機。”

巴恩斯開了架直升飛機，塔利亞和奧姆坐在上面，開向了說好要交易的淺灘。

塔利亞讓保镖同志留在飛機上，自己頂風拉着奧姆去了海岸線，跟他說到時候先把他放在哪兒，然後他可以游到約定好的地點。

奧姆專心聽着，不過提出了一點疑惑。

“塔利亞，為什麽你不和我一起出現呢。”

“和你一起出現？面對一群以為我綁架了你的亞特蘭蒂斯人？”塔利亞被風吹得臉蛋通紅：“還是在近海——我不要命啦？”

就她現在的狀态，再多帶一群人都能被亞特蘭蒂斯撕碎扔進海裏喂魚。

“我還想活到結婚生孩子的那一天呢。”塔利亞被風吹得抖抖抖的，手臂比了個×：“送死做飼料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奧姆聽得一愣，笑了起來，很是爽朗的那種。

按照塔利亞的想法，奧姆應該不是那種會笑得特別開心的人，啊不對，人魚。

奧姆剛剛出現的時候，是稍微簇緊了眉，嘴角也向下，看起來面對了不少危險和困難的。他穿着铠甲，他就好像是個從海中走來的騎士，一舉一動都符合規則典範，如同楷模。

哪怕他笑，應該也會很淺很淡，矜持貴重得如同王族。

這個想法會讓塔利亞聯想到另一個家夥，不過現在這種少年的樣子……

塔利亞自己也笑了起來。

……也挺好的。

“其實從這裏看着大海，也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奧姆擦擦眼角，看了過去：“和在海裏看海不一樣。”

“你眼中的海洋是什麽樣的呢？”塔利亞問：“說說看。”

“大海應該……很安靜。”金發的亞特蘭蒂斯人魚說：“我們亞特蘭蒂斯人也好，海王類也好，魚也好，都是随着洋流的舞動而漂浮在其中的。”

他擡手，海風中的水懸空彙聚成了一個小型的水流。他的手指揮了揮，那股水流就随着風的舞動而舞動。

“對于我們來說，洋流就是自然，就如同地表人看待風的變化一樣。”奧姆看着那股水流漫無目的地被吹得越來越遠：“風的變化代表着四季的變化，春夏秋冬——洋流的變化亦如是。”

冷暖交流，循環往複。

“我知道之前亞特蘭蒂斯提出過抗議，說是有關的排污和水面下部署的武器造成了海洋結構的破壞。”塔利亞也是看新聞的小姑娘：“那一定對海洋傷害很大。”

“是的，但是好在傷害沒有到不可愈合的地步。”奧姆說：“海王和海後一直在尋找可以解決矛盾的辦法。”

“媚拉？”塔利亞問：“那是海後的名字，對嗎？”

奧姆點了點頭。

“那是我嫂子。”

奧姆和塔利亞在淺灘走了一陣子，說起了為什麽他當時會出現在那裏。

“媚拉和我在尋找失落之物，據說那東西可以成為拯救亞特蘭蒂斯和海洋的關鍵。”奧姆說：“抱歉，我在一開始并沒有跟你說實話。”

塔利亞歪歪腦袋：“這很正常，那麽媚拉她怎麽樣了？你當時看起來像是受了重傷，但還在念叨着媚拉的名字，所以……”

“我當時本以為媚拉也在你手裏。”奧姆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後來發現你只是好心順路救了我而已。至于媚拉——我沒有感覺到海中的巨大變動，所以媚拉應該是被人救了回來。只是我其實很意外，因為當時我們在的地方……”

他皺眉。

“……不應該在你們的航線上。”

奧姆當時的确是突然出現的，突然就撞在了塔利亞的船上。

棕發姑娘想了想，拿出手機給他看了看當時他們的航線圖：“你當時在這裏。”

她指給他看：“原本你應該在哪兒呢？”

奧姆看了半天。

“抱歉，地表的地圖我有點看不明白。”

他們兩個人腦袋碰着腦袋，過了一會兒，奧姆在塔利亞的講解下看懂了地表人地圖的意義。

“好險，”他指着公海的某個地方：“差一點我就到海溝族的地盤去了。”

“這哪裏是一點。”塔利亞說：“這是好幾百海裏！”

“可是游一會兒就到了。”奧姆又擺出了那個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的姿态：“真的。”

行吧，理解不了你們亞特蘭蒂斯魚。

塔利亞收好了手機：“海溝族又是什麽？”

“……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奧姆賣了個關子：“或者下次你可以來亞特蘭蒂斯玩，我抓一只給你看。”

塔利亞半信半疑：“真的？”

奧姆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棕發姑娘想了想，伸出了小拇指：“那就一言為定了。”

金發的亞特蘭蒂斯魚還很困惑，最後在塔利亞的指導下也伸出了小拇指，然後彎了彎，和塔利亞的勾在了一起。

“可海王會不會一生氣把我扔到外面喂魚？”塔利亞還是很擔心：“我聽說他脾氣不是很好。”

“嗯……”

奧姆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趁他不在的時候來吧。”

“奧姆你這個混蛋！！！”

瞭望塔內，海王看着這段遠距離錄像，氣得簡直要拆了自己能見到的所有東西：“我以為他身陷險境，結果這混蛋竟然躲在沙漠裏泡妞？！”

他的三叉戟簡直嗷嗷待哺，需要叉一條亞特拉蒂斯魚洩憤。

“亞瑟，冷靜。”蝙蝠俠這麽說：“根據錄像，奧姆也是以為媚拉也在刺客聯盟手裏所以才留在那裏的。”

海王聽到了這句話，勉強平息了怒火。

但是……

“不行，我還是現在就讓他回來——”海王握緊了三叉戟：“——他突然出現在了其他海域，這的确是個疑點。”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是你要想到他現在所在的刺客聯盟不僅僅只有……把他送來的那個小姑娘而已。”

蝙蝠俠說：“她背後還有拉斯·奧·古。貿然行事的話，會讓拉斯注意到你們在尋找的東西。”

海王斟酌了一下，勉強同意了按照原計劃行事。

“但你是怎麽拍到這段錄像的？”海王很是困惑：“你連聲音都錄得這麽清楚？！”

“我看了下勒索信，感覺不像是為了錢勒索的，畢竟只有一箱金幣而已。”蝙蝠俠簡述了自己的理由：“所以我推測寄信的人會不會想借機跟亞特蘭蒂斯搭上線，并不是真的要錢。”

因此，蝙蝠俠通過小潛艇，放置了僞裝好的錄像機器人在附近，就是為了拍到可能的踩點。因為想得到更多的細節，他還特意放置了優秀的收音和去噪裝備。

最後得到的就是他給海王看到的小型錄像。

這是個非常優秀的偵查行為，但是海王看蝙蝠俠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變·态。

蝙蝠俠……已經習慣了。

得知了弟弟安然無恙、甚至還很不錯以至于有閑心談情說愛的海王離開了瞭望塔，蝙蝠俠也松了一口氣，坐在了座位上。

海王的行動在他意料之中，因此他沒有給海王看全那段錄像。

“不過為什麽你只要一箱金幣？”奧姆當時問塔利亞：“其實這挺可疑的。”

“這是我的辛苦費。”

塔利亞的臉都要被海風吹皺了：“我長大到現在沒給其他男人調過泡澡水，還是我親自拖的鹽袋子——我還真的去市場買了魚給你——我還因為你感冒了——一箱金幣很少嗎？”

奧姆立刻搖頭。

“所以記得到時候給我送過來。”塔利亞超認真地說：“我要好好珍藏這筆勞務費的。”

亞特蘭蒂斯的錢可能沒法用，塔利亞決定讓這筆勞動所得成為自己的紀念品。

但蝙蝠俠又另一種想法。

他摁了摁自己的額頭。

思索着一個問題。

塔利亞到底多缺錢花……

※※※※※※※※※※※※※※※※※※※※

塔姐：我那是珍藏一段回憶懂嗎，珍藏回憶！

奧姆：塔利亞說得對。

巴基：【白眼

大少：那你幹嘛非要【金】幣啊……

塔姐：我喜歡金色的，有問題嗎【拔刀

隔壁的阿薩納西亞：【默默将大少記上黑名單

老冰棍戲份不多，下章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