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XVII.
這已經是他們今早發現的第二具屍體了,準确地說是部分屍體。
盡管屍體的面部已經被撓得血肉模糊,腰身以下也被完全撕去,腸子和碎骨頭淌了一地,還是大致能看出是個獵戶。過于粗笨的鋼箭四處散落,這些箭看上去并不實用,箭尾還系着着繩子,有點像是稍小些的捕魚槍。
“魔物幹的,走吧。”伊戈提醒尼爾不要駐留。
面對這種慘烈的場面,克雷夫似乎司空見慣,完全不像年輕的艾尼亞那樣焦躁地喘着粗氣,不斷跺蹄。
“這種鋼箭是用來抓什麽的,熊?不可能,熊拖不住的。難道是鹿?肯定是大動物。而且他應該是剛剛那個人的同伴。”尼爾指的是他們最初發現的那具屍體。
兩人繼續趕路,濃霧一直籠罩着山林,河的聲響在山岚中隐隐約約。
尼爾一路上都在想那兩名死去的獵人。七八歲時,漢斯大叔開始教他捕獵的本領,教他如何在森林中辨別方位,如何在灌木尋找狐貍的足跡。等他十二歲,就已經可以和鎮上的獵戶們一起狩獵棕熊了。所以尼爾很喜歡獵人,喜歡這些男子漢們身上濃重的煙葉味,還喜歡獵犬對人表現出的親近與忠誠。
當他們行至一處林中空地,伊戈忽然勒馬不前。尼爾見此情景,也屏息傾聽。
伊戈抽出劍問道:“什麽人?”
從樹上傳來男人的聲音:“謝天謝地!老爺您是騎士嗎,謝天謝地,聖主保佑!”
一個男人從樹杈上慢吞吞地爬下,剛落地就撲通一聲跪在他們面前。只見那男人穿得還像個獵戶,背着弓與鋼箭,但他身材矮小還駝着背。駝背的男人幾乎是伏地哀求道:
“老爺們行行好,救救我!太吓人了,這種勾當我再也不做了!你們叫我吃牢飯也成,叫我去做幾天苦役也成,可千萬別把我丢在這兒!那些狼會吃了我!老爺們仁義顯貴,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嗎?”
尼爾盯着男人的駝背,心想這聲音他似乎在哪裏聽過。
駝背的男人微微擡起頭,極力以一種卑微的姿态打量着兩位騎士。他看到尼爾,猛地仰起頭,在地上跪行着來到艾尼亞跟前。
“好少爺,尊少爺,您還記得我嗎?啊您這匹健蹄的寶馬,當時在裏茨我竟有幸親自給它喂食,真是天大的福分吶!”
駝背男這麽一說,尼爾想起來了,他就是“黑麥”酒館的那個看馬人。
Advertisement
“我記得你。”
“尊少爺,我一看您這年輕而正直的面容,就像見了聖子降臨一樣!您不消問,我自個兒立馬向您坦白,在您跟前我怎麽敢有所隐瞞!我叫羅格,大家都管我叫‘駱駝羅格’,如果您還記得鄙名……那晚上我吃了虧,尋思着這麽下去也不像話。正好我表兄說盧拉巴爾特有來錢的好活,我就跟來了。他們聚集了五六個人,說是上山打一種珍獸。哪知昨夜剛上山就遇到了怪物,那種狼簡直有牛那麽大,嘴巴這麽大!”羅格誇張地比劃着。
“有兩人被怪狼吃了,其他幾人跑了。您瞧我一個殘疾人,哪裏跑得快!那群畜生騙我來,還丢下我跑了!我什麽都不知道啊,以後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伊戈想起這個男人貪婪地要了尼爾一整枚金幣,厭棄地移開眼。況且他一聽就知道這人在說謊,這男人要是真殘疾,別的偷獵者根本不會叫上他。伊戈看看尼爾,發現少年心裏的糾結完全寫在了臉上。于是他不作聲,看尼爾怎麽處理。
尼爾蹙眉問道:“也就是說你被同伴欺騙了?”
“對啊好少爺,我根本不懂他們要幹的怎麽回事。”
尼爾為難地左顧右盼,他依稀記得這個羅格當時還想騙他十枚金托爾。少年不斷地提醒自己保持警惕。他留意到羅格腰間的布口袋裏鼓囊囊的,就問:“那口袋裏是什麽?”
“啊哈……好少爺,沒啥的,就是點幹糧……”
“你不拿出來。行,我們走了。”
“別別別啊!好少爺尊少爺,是小的不好!您瞧,這是我撿到的術士腕表,撿的!我覺得怪好瞧的,就私心收着……”
被羅格捧在手中的,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北極星”。這種機械護腕極其精巧,皮革本身就雕刻着複雜的紋理,如同交錯的河道。不知用途的齒輪,儀表,連結着戒指的銀鏈,還有那漂亮的星盤表。微亮的晶石被制成不同的天體,在深邃的星空,随着指針與亘古的法則緩慢地旋轉。
尼爾還是第一次這麽近地觀察“北極星”,老師曾對他說過,術士們用它來輔助法術的施行。既然是重要的東西,應該沒有哪個術士會輕易弄丢護腕,尼爾抿了抿嘴,對羅格說:“得了,我也不管你是怎樣。我們把你送到山腳的小城。”
羅格再三感謝,之後便颠颠地跟在兩位騎士後邊,一路小跑。尼爾故意放慢了速度,好讓他跟得上。其實尼爾本是想讓羅格騎在他身後的,可艾尼亞怎麽都不願意,只要羅格一靠近,它就會去咬駝背男人的頭發,恐怕是這個看馬人當時根本沒給它吃什麽好東西。
向着西前行,他們已經能遠遠看到巴爾德山上藍白的高塔。那些塔樓驕傲又從容,有如群山的冠冕,有如色彩厚重的雲于海平線。少年想起生平初次見到的高山上的積雪,純然的質地在透徹的光芒中敞開,刺疼了他的眼。當時那個人就在他身邊,牽着他的手說:
「你想不想回到學院?」
尼爾肅然注目着,仿佛是在看一段古久的記憶。
高天的鷹俯視着青山與少年,卻不知道詩行就是源自這樣遙遠的一瞥。
山勢開始向下,巴爾德山腳的小城“盧拉巴爾特”出現在他們眼底。這個小城三面環山,面朝着界海,從山中而來的河将它一分為二。城中也充滿了藍白配色的建築,與學院非常相似。盧拉巴爾特的港口很小,但每天都有不少商船來來往往,這裏的商鋪既出售學者們所需的器具,也出售從學院得來的各種藥物、書籍、珍玩等等。小城的一切都與學院緊密相連,商人、遠游者、求醫者、學徒、術士聚集于此。
可他們不能直接從盧拉巴爾特上山,因為這座城市仍屬于教皇鄰邦,大量的秘密警察想必已經在城中等着尼爾了。
尼爾說:“你自己回去吧,到這裏應該已經安全了。”
羅格點頭哈腰地啰嗦了好一會兒,眼看伊戈已經不耐煩地拉起馬鞭,他趕緊最後補一句:“啊呀好少爺,千恩萬謝都不足道啊。這些日子我住在城東的‘三套車’酒館,您要有需要賣的什麽好東西……我保證幫您聯系好買家,好價錢嘻嘻!您記住,我可是您忠誠的好朋友!”
駝背的男人怯怯地揮手,呼哧呼哧地往山下跑去。
伊戈指向西北方,他們還得從那人跡罕至的山巒繞行。中午時雲霧散開了,可雨的氣息再次從海上吹來。其實不止如此,伊戈還聞到了人血的氣味,但他不打算告訴尼爾,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只會使少年分心。
走了沒多久,他們果然再次看到了屍體。這次已經不是獵人,而是大量的馬屍以及穿灰制服的騎兵。伊戈的确猜到教皇鄰邦的人可能會埋伏在盧拉巴爾特附近的山林中,畢竟這些山還不是“學院”的地界。只是他沒想會是這樣的景象。屍首被猛獸撕得四分五裂,很難一下子看出原本的人數,不過從馬屍的數量來看,這大概是個七人的騎兵隊。
“怎麽會……糟糕,如果不盡快把魔物處理掉,山下的城鎮會很危險。”尼爾緊攥着缰繩。在北方,村鎮附近哪怕只出現一匹魔物都得組織人手進行清理。更別說這個數目了。
“你不必憂心,這些魔物的目标不是人類,”伊戈用馬鞭指着周圍的屍首,“魔物沒有把屍體吃掉,只是撕碎,說明它們有別的獵物。”
确實,往常魔物吃人是不會剩下半點殘羹的。尼爾向城鎮的方向瞻望,又看着面前的慘景嘆了口氣。
“願您安息。”尼爾揚了揚缰繩,同伊戈繼續前行。
佩列阿斯先生和他說過,人類能夠使用“書”的力量,有些動物也可以。魔物就是藉着“書”之力而異變的物種,這些動物異變後對人類産生了很大的威脅,所以術士們常做的一項工作就是清理魔物。不知為何,魔物基本上只出現在北方,帝國也不得不經常差遣西比爾騎士來清掃這些怪物。好在西比爾人的身體素質比普通人類強大很多,因此獵殺魔物對帝國來說也并非難事。
尼爾想起佩列阿斯先生也曾經在亞斯納亞森林遇到魔物。他聽鎮上的人說,當時木匠約書亞和妻子吵了架,獨自跑到森林裏。年輕的木匠正苦悶,卻聽到樹叢後有野獸的粗喘。他回頭,看到一只銀灰色的巨熊正盯着他。巨熊站起身,足足有兩人高,血一樣的眼睛有如兩盞煤油燈。魔物和普通的熊不一樣,見人是一定要吃的。木匠吓壞了,開始在雪地中拼命奔逃,他不敢往鎮子的方向跑,怕把魔物引去。可木匠還是跑不動了,就在他以為自己一定會被吃掉時,他看到不遠處有一位黑發的法師在采藥。木匠跑到法師跟前,向救星哀求禱告。法師沒說什麽,把他護在身後。巨熊追了上來,如高牆般站起,揮舞着鐮刀似的利爪。那法師并不退卻,吟唱起木匠聽不懂的語言,沖着魔物伸出左手。四方的風頓時如被號令,積雪被猛烈的旋風吹騰而起,那力量之大,簡直像是整個冬季的憤怒都被凝聚于此!木匠被飛雪迷了眼,但他還是依稀看到驚人的場面:巨熊的腦袋被某種力量擰動着,狂風如同冬神強健的臂膀,硬生生把怪物的腦袋擰了下來。這故事被木匠講給鎮上的人聽,鎮上的人又講給別的鎮子,甚至在省城中都能聽到“法師馭使風神”的傳說。
實際上尼爾對此很不高興,因為只有他知道,那天佩列阿斯先生回來就病倒了,将近兩天後才能勉強下床。雖然佩列阿斯先生不願說明,但尼爾大概能猜到,他的老師不應該使用強有力的法術。學者與術士終究是不同的。
“真是……又下雨了。”伊戈低頭。
大地還來不及幹燥,雨滴又使得濕潤的泥土斑斑點點。比起之前鮮有人至的荒山,這邊的樹林中的人類的行跡明顯了不少。腳下的道路明晰而連續,途中不時有岔路縱橫延伸。路邊的泉水邊甚至放着長柄木勺,供過往的旅者舀水飲用。泉邊的一個木樁的截面非常光滑,看來是經常會有路人在此休憩。尼爾心想,如果有樵夫見了剛才那慘狀,但願他們不要被吓得太厲害。
地面上半腐爛的葉片與泥土濕漉漉的,一踩上去就咕哝咕哝地形成個小水窪。松雞在濕潤的灌木中低低地叫喚,躲雨的渡鴉在枝頭看着他們經過。短暫的白晝正在消退,他們已經走了數小時,森林逐漸變得稀疏,山巒空蕩蕩地延伸向荒涼的夜晚。他們沿着山的邊緣前行,腳下就是急漲的河流,夾雜着崩塌下來的泥土奔向海洋。尼爾看着河對岸崩塌的山崖,宛如大地的傷口。
從這裏也能看到“學院”,只是更遠了,像刺向天空的白牙。
“你還行嗎?”在前面開路的伊戈沒有回頭。
“沒問題,體力充足。”
“一會兒我給你的手換藥。”伊戈指的是尼爾燒傷的左手。
“哈哈,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早就不疼了。”尼爾嘗試性地握起左手。他之前就感覺到了,伊戈對他說話的方式已經不像原先那樣繁文缛節,于是少年暢快地繼續說道:“不知道學院還有沒有人記得佩列阿斯先生。如果有人記得,我一定請求人家帶我去看看先生少年時讀書、生活的地方。老師他那麽喜歡書,在學院的時光一定很快樂吧……等給他治好病,我就說服他回來。他可以帶真正能傳承他的理論的學生,可以穿着最喜歡的學者袍,在衆多智者面前闡述自己的觀點,他的著作會成為學者們争論的話題。這一定是他所希望的生活,就這方面,我了解他。”
伊戈想象了一下,點點頭。
“我不算是他真正的學生,也沒法完全明白先生這十幾年來一直在致力的事情。但我知道,他頭腦中的構想是輝煌的。”
尼爾不由地低頭一笑:“他傲慢如星座,他應該屬于這裏。我想帶他回來。”
風一直從西邊吹來,世界逐漸閉合。
少年不再言語,臉上挂着那種他曾經難以解讀的微笑。
雨落在黑衣騎士的劍上,伊戈也逐漸疲倦,某種“缺乏感”使他的感官遲鈍,他也清楚自己所需之物,但還不是時候。
由于逆風的緣故,再加上大雨使得氣味變得稀薄,伊戈竟沒有發現一場蓄謀已久的報複。
這匹魔物已經悄悄尾随了他們許久,它甘願脫離族群,甚至暫時放下垂涎已久的獵物,只為了把仇敵撕碎。巨狼搔搔又疼又癢的左眼。
瞎了的眼窩中插着一把匕首。
眼看兩人走上了一條極狹窄的山路,崖下就是湍流,巨狼感到了爪牙的召喚!它看準時機,矯健地從高處猛撲下去!
受驚的馬匹最先發現了它,黑馬向前奔跑,叫它撲了個空。而棗色馬倉惶之中揚起前蹄,它躲開了。年輕些的人類沒抓穩缰繩,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但它的目标不是他,是前面那個黑色的。
魔物咆哮着,它的憤怒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伊戈趕忙勒緊缰繩,調轉馬頭!尼爾已經從馬上摔了下來,他怕魔物去攻擊少年。
“過來,畜生!”伊戈大喊一聲,吸引獨眼巨狼的注意力。
那狼也像是應了伊戈迎戰的心願,絲毫不理會背後的少年,一心沖他磨牙低吼。
尼爾趕忙站起身,他眼看着伊戈陷入困境。這山道實在太窄了,伊戈幾乎沒有可以和巨狼周旋的空間,而要想從正面避開狼的爪牙又極其困難。這時,尼爾與伊戈目光相接,伊戈微微點頭。尼爾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迅速跨上艾尼亞。
伊戈高揚馬鞭,作為戰馬的克雷夫怒意盎然,一躍如風。
眼前的敵人急速奔逃,魔物的血性被瞬間點燃,它拔腿就追,根本不顧緊跟在背後的棗紅馬。
懸崖下,巨浪有如大地的咆哮,流動的身軀不斷悍擊着岩崖峭壁,張着貪婪之口拼命吮吸兩岸滑落的泥沙。大雨也如佞臣,以随意委身的本性不斷煽動着這奔湧的暴君。
鐵蹄的黑馬篤定向前,怪狼也在後邊死死緊追。
漫長的狹路逐漸寬闊起來,前方有一小塊空地足以應戰。伊戈一手持劍,一手握緊缰繩。他已經想好策略:從馬背上跳到左側的斜地,然後借力轉身,從巨狼的側面刺過去。
伊戈稍稍回頭查看與魔物的距離,但身後卻全然不見了魔物的蹤影!
那瞬間,伊戈愣了一下。
“怎麽……”
“在下面!!!”
他聽到尼爾的喊聲,忽然有巨大的影子從身後壓逼而來!糟糕。
原來這巨狼昨夜吃了騎士的虧,瞎了左眼,卻記住了人類的戰鬥模式。它知道人類需要空地來反擊,于是在騎士快要到達前方的空地時,巨狼涉險朝下方陡峭的崖壁躍去,趁着踩踏之處尚未塌陷時猛然跳起!果然,那人類來不及轉身了。
利爪朝着騎士後背鉗去——
巨狼張開血口,想要咬斷那人喉嚨。
可一股突如其來的撞擊力讓魔物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怪狼摔到了懸崖邊緣。
尼爾知道這是馭風的法術,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是怎麽做到的。剛才眼看魔物就要咬到伊戈,他又來不及上前營救。情急之下,尼爾幾乎是下意識地伸出左手。
一個概念經過他的頭腦。
那種感覺非常熟悉,像極了當年他曾經使得老師的書炸裂開來,紙頁沿着螺旋形的圖書館有序地盤旋。
當那個概念以超越思考的速度,流經他的全身……仿佛頓悟,少年瞬間就喚出了法術,像開口說話般自然。他甚至不知道咒言。
尼爾來不及多想,趁着巨狼還未完全站起身,從馬背上直接跳上狼背,劍深深陷入狼頸。
巨狼疼痛不已,發了瘋似地蹦跳抖身。尼爾不會第二次犯同樣的錯誤。受傷的左手抓穩紮人的狼毫,他咬牙一使勁兒,揮劍将狼首斬下。
失去生命的狼身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尼爾騎在屍身上,氣喘籲籲地以劍支撐着身體。這種疲憊感與往常截然不同,胸口像是被剜下了一塊肉,空蕩蕩的。他有點明白為什麽佩列阿斯先生在使用了強勁的法術後會病倒了。
“尼爾你沒事吧?”伊戈趕緊下馬。
尼爾笑道:“哈,這次我幹得怎樣?”
暴雨讓光禿禿的懸崖變得松軟,巨狼之前的掙紮又加劇了這個過程。
尼爾剛想站起。
懸崖的邊緣崩塌了!
他還沒來得及向伊戈伸出手,随着山崖一齊滾落的魔物屍體已經覆壓得他無法躲避。
碧藍的瞳孔在驚恐中擴張,視野裏天空驟然寬廣。
少年落了下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