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許惟願穿書了
“你以為自己割腕就能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了?他到底給了你怎樣的好處?”
“讓你進入娛樂圈,就只學會了跟圈子裏的老男人勾勾搭搭?”
“許惟願,你真讓我惡心!”
溫暖的陽光從窗棂外灑進來,落在女人嬌俏略顯蒼白的臉上。
耳邊厭惡的話一句接一句傳入耳畔,許惟願纖長分明的睫毛輕輕顫動,旋即倏地睜開。
又是一聲呵,滿含諷刺,“舍得醒了?”
“你——”
面前是一張剛毅五官卻堪稱完美到極致的臉,仿佛是藝術品雕刻。
只是眼神沒有溫度,看她透着冷冽的失望。
不屬于她腦海的一段接一段記憶闖入,硬生生将她不是很清醒的神智激得清醒十分。
許惟願渾身一個激靈。
她穿書了!
這是一本虐一戀情深,結局be的文。
別人都是穿成惡毒女配,實則是拿着躺贏的女主劇本,虐虐渣,撒撒狗糧,這輩子輕而易舉走上人生巅峰。
她拿的是古早虐文女主劇本,任由男主虐我千萬遍,我任待男主如初戀。
等他回頭,依舊是我最愛的男人。避不開be,十年難遇骨灰戀愛腦的傻X女主!
原書裏的女主被男主設計奪走成了他養在別墅裏的金絲雀,好不容易有出去見世面的機會,選擇了進娛樂圈被黑,又在別人挑唆下開公司,被打壓。
被各種男主的白月光朱砂痣挑釁,離婚前還被白蓮花給挖掉腎,還捐獻了眼角膜,成了盲人。
離婚後,男主悔過瘋了找女主,兩人繼續糾纏。
白蓮花又阻撓,來來往往,這本書寫了三四百萬字。
最終……
結局爛尾,女主被男主虐到狗帶。
許惟願皮笑肉不笑:……就慘的是我呗。
許惟願試探地摸了摸自己的腎,眼睛。
老天有眼!這幾個玩意還在。
“許惟願,你是在默認我說的話?”
許惟願擡眸,這是那個虐到她心肝脾肺髒就沒一處是好的,那個狗男主。
墨永皓作為虐文男主,吸引各種女人對他前仆後繼。
今天被污蔑做別人小三,也是墨永皓白月光馮語薇搞出來的風波。
很顯然,墨永皓相信了,卻不知道她割腕另有隐情。
想想以後的悲慘生活,許惟願扯唇順着話說,“哦,是啊,你才知道。”
轉瞬變化的嗓音,讓墨永皓一愣,詫異看她。
許惟願拔掉輸液管,剛要撐着身體下病床,肩膀又受了一道力,被狠狠推倒在床上,男人的俊臉逼近。
墨永皓咬牙切齒,“許惟願,你什麽時候變這麽賤了?是個男人你都靠上去,你知不知道,要不是馮——”
許惟願屏氣。
狗男人,說話就說話,別靠這麽近好嗎。
“……”
他忽而明白什麽,打住話頭。
“無論跟你上一床的男人是不是已婚,你都不在乎是吧?”
不知道他心裏在琢磨什麽,不過許惟願覺得這個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嘲弄起來。
嘴角挂着的一絲邪笑,讓人不寒而栗。
許惟願推開男人,側着清麗的臉蛋,“馮語薇說的都是真的。”
“什麽?!”
墨永皓眼瞳倏然瞪大,沒經過掩飾,愕然浮現在眼底,垂在身側的手背青筋爆出。
許惟願福至心靈,心中已然有了更好離開這個狗男人的辦法。
她無比誠懇眨了眨眼睛,“墨大少爺,你別不相信馮小姐,她對你說的每一字都是真的,我就是一個壞女人。”
“當初接近你,與你走到現在的暧一昧期都是我的謀劃,實際上,我是個沒有道德底線的壞女人。”
墨永皓仿佛被刺激到了。
從許惟願的方向看過去,他眼中的紅血絲都異常顯眼無比,周身的氣場也随之變化。
許惟願心跟着提起來,“墨大少爺,我騙了你,既然你知道我已經做了什麽讓你惡心的事,快快遠離我吧。”
“我先走一步!”
抓緊他在愣神的機會。
許惟願拔腿就跑,現在不跑難道等着被抓嗎。
快速跑到了門邊,許惟願以為自己即将要逃出這個讓人壓抑到要窒息的病房,身後的男人一兩步跨過來。
門被打開前,許惟願的動作被擋住。
一絲光亮從外面洩進來,又消失。
墨永皓雙手扣着她的手舉過頭頂,雙眸猩紅質問,“随便哪個男人都行?你那麽饑一渴,人盡可夫?!”
“……”
許惟願嘆氣,眼神憐憫看着他。
這一看,墨永皓對視上女人清澈透亮的眸子,心中多了一絲不忍,手松了一下。
許惟願見狀推開他,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一前一後追着,拐角處突然出現一個坐着輪椅的男人。
墨永皓怒道:“許惟願你給我站住!”
許惟願冷笑,怎麽可能乖乖站住。
等等——
那個男人……好熟悉,不是墨乘流嗎?!
坐着輪椅的墨乘流身上穿了件黑色風衣,露出精致好看的鎖骨,散在額前的一些短發遮住一雙又冷又深的眼瞳。
許惟願腦中頭腦風暴開始。
這本虐文中,最終因為争家産,被男主害到後半生雙腿殘廢,成為瘋子,還想要報複男主,最終喪生在一場大火裏的——反派墨乘流。
不過,他怎麽現在就坐上輪椅了?還沒發展到劇情後半段呢。
許惟願靈機一動,“墨永皓,你說我是個饑一渴,随便一個男人都能跟我那啥?”
“我偏偏告訴你,我也不是誰都看得上,我就看不上你而已!”
墨永皓氣得錘牆,惡狠狠盯着許惟願。
許惟願巧笑嫣然,扶着輪椅,一只手迅速捂着他的嘴,“我也很喜歡墨乘流的,你不知道而已。”
“你看他還知道我住院了,要來醫院看我。我們先走了……”
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被捂着嘴的墨乘流一句話都沒說出來,莫名其妙被推着輪椅走。
經過好長一段走廊,他們順利進入電梯。
許惟願松口氣,還沒放松心情,虎口傳來痛感。
“啊!”
她突然松開,拿回自己的手低頭看去,很清晰整齊的牙印。
墨乘流動口咬她!
許惟願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被那雙陰戾的眼眸盯着。
墨乘流身上氣場很陰冷,讓她有種拒人千裏之外的錯覺。
“墨四少爺,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只是想利用你擺脫墨永皓。”
墨乘流舌尖頂着上颚,薄唇抿了抿,才開口,“誰給你的膽子把我當工具人了?”
“……”
咚的一聲。
談話間,電梯已經到了樓下。
電梯門敞開的那一瞬間,墨乘流還沒來得及打量身側的女人,眼角的餘光有一道豔麗的顏色掠過。
再往旁邊看,女人哪裏還乖乖站着,早就不見人影了。
跑了!
墨乘流:“……”這女人跑得還挺快。
随即又輕笑,“又能跑得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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