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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應對南祁大軍入境,兵部無奈之下只能調動已經到了雲州城外的部分大軍返回南祁方向攔截,這樣在雲州城內防守的人馬就少了,加之本就不敢調動全部兵馬留在雲州,一部分兵力被放在雲州至上京之間的各個城防,上京城內也加了城防。
梁栖到了敵營之後,雲州守将日日等待梁浪被釋放回來,等了七日,卻等來了巴倫部起兵攻城的消息。
巴倫部在夜半起兵攻城,大軍壓境,七十萬大軍在城外一舉攻來,梁栖梁浪二人如何不可知,兩方在雲州血戰一場,後果自然是雲州城破,僥幸逃回來的雲州士卒卻帶來了一個令滿朝文武震驚的消息:“巴倫部的兵馬有一部分是大禹人。”
這個消息令朝野震驚之後,百官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廣安王反了。
梁棟心知肚明,知道這裏頭自然是有靜安王梁栖的事情,但是卻不曾明說。
外面鬧得厲害,梁濬自然清清楚楚,蕭翀日日憂愁:“七十萬大軍,再加上梁浪手裏的兵馬,你真的準備好了?”
梁濬看看蕭翀:“你只要準備好你自己那一份就好。”
“我早就準備好了。”蕭翀從懷裏掏出兩個瓷瓶,梁濬點點頭,然後看看天色:“準備動手吧。”
“今天?”蕭翀吃了一驚。
“那你想哪天?”
“我昨天沒洗澡,你好歹讓我打扮漂亮點。”蕭翀急急起身朝外沖去,招呼下人燒水沐浴。
“你又不是今天才臭。”梁濬輕輕一笑搖搖頭,低頭看着桌上的茶盞,嘴唇邊的笑意一僵,片刻後又笑了出來。
宮裏已經一團亂麻。太後急怒病倒,皇後被幽禁,兩股敵軍進犯兵力不足,雲州城破之後叛軍勢如破竹,竟然一舉連破三關。
朝上一片愁雲慘淡,百官只是疑惑,為何梁棟看起來依舊一副嚴肅的模樣,憂愁只是少許,仿佛仍舊不相信情勢已經糟糕到了這個地步。百官不敢問,因為誰也拿不出一個完全之策,兵部将全國的兵力調配過來調配過去,拆東牆補西牆,舉國一片惶恐。
“陛下,臣以為此時應該研究若是叛軍到了上京,陛下和太後應該避去何處。”終于有人開了這個口子。
“朕不走。”梁棟擡起眼來看看說這話的人,然後複又垂下眼睛去看桌上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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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留得青山在。”
“朕不需要走。”梁棟胸有成竹,百官不解:“陛下莫要這樣想,如今情勢不容樂觀......”
“朕說了朕不需要走。”梁棟執拗的重複這一句話,百官眼中梁棟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
“陛下為何這樣自信?”百官疑惑。
“陛下,臣救駕來遲。”殿外傳來一聲,百官回首,有人歡喜有人驚詫:“福安王?”
“王爺不是正在幽禁,如何來了這裏?”有人已經出言詢問,梁濬不答,他舉步朝裏走,外面的內廷衛正在迅速撤換,不容原本站在外面的內廷衛出聲,新來的人馬就已經将他們拷上拉開。
“王爺這是要逼宮麽?”有人閃出來擋在梁濬身前,梁濬冷眼看他,然後一笑:“孤不需要逼宮,爾等卻是在等旁人逼宮吧?”
“王爺什麽意思?”那人擡着頭死死當着梁濬的道路。
“爾等勸陛下離開上京,就是為了給你們的主子騰出地方對不對?”梁濬冷笑。
“哼,王爺不肯陛下避禍,是否算準了要讓陛下遭遇不測你坐收漁利?”人有一張嘴,想說黑說黑,想說白說白,若是沒有事實擺在眼前,任誰也分不清真假。
官員旁觀他二人争論,心底都有些猶豫,一邊猶豫萬一若是叛軍入了上京擒住皇帝,那便是一國之禍,另一邊卻在想若是當真梁浪留有奸細在此,皇帝離開上京恰好中計,豈非成人之美?
“陛下,臣派去南邊的人已經回來,帶回軍報。”梁濬不再和那人纏鬥,都是朗聲對着梁棟,梁棟一伸手:“講。”
“南祁國早就知道大禹遭遇戰禍調走守軍.......”
“陛下,顯然南祁狼子野心。”這一句話未落,就有人急着下定論,梁濬瞪那人一眼,接着說:“南祁太後講,大禹調兵之後守将派人送來書信一封,言稱懇請南祁出兵襄助退敵,南祁才出兵過境,至于守将被殺的事情他們全然不知,此時被大禹軍隊攔住,兩方對峙正是焦灼,她也不明為何事情會鬧得如此。”
“原來如此,必定是梁浪奸細做下的好事。”官員中有人立刻回答,也有人瞪起眼睛來:“王爺一面之詞如何取信衆人?”
“各位大人,這是兵報,南祁太後已經撤軍返回南祁,這兵報給孤送了一份,給兵部同樣送了一份,不知可到了兵部?”梁濬從袖中取出一份奏章,環顧百官,目光落在蔡琛臉上。
蔡琛一愣:“老臣并未接到。”
“蔡大人不必擔憂,孤已經派人去搜查兵部了。”梁濬的目光在兵部官員的面上掃過:“相信很快就有結果。”
果然很快就有身着樞密院服色的內侍跑上殿來,直接将一封奏章遞到了梁濬面前,聲音極大:“禀王爺,小的帶人去了兵部,搜出奏章一封。”
“陛下請過目,是否和臣手中的奏章內容一樣。”樞密院內侍捧着兩封奏章上前,梁棟細細看完,梁濬已經盯着兵部官員中汗如雨下一人道:“小小員外郎,何人給了你這樣大的膽子扣押奏章?”
“臣。”那人咕咚一聲軟倒在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全身篩糠似的,臉色慘白。
“陛下,南祁撤軍,臣自作主張,已經要求內侍将皇後娘娘以及南祁軍士釋放出來。”梁濬對着梁棟說完,梁棟點頭:“做得對。”
“陛下,如今亂局已經理清,只剩抗敵。”梁濬說完,梁棟笑了笑,張嘴念出一串十餘個名字,被叫到的人都是一驚,梁棟念完了名字道:“爾等心有不軌,暫押大理寺。”
“陛下,冤枉啊。”內廷衛上來拉人,官員呼號不絕,梁棟卻再不去看他們,待內廷衛拉走了人,才對着梁濬說:“你躲清閑,朕這幾日對着他們,那一張張嘴臉真是令朕難以忍耐。”
“陛下,如今內朝已經肅清,剩下外面戰禍平息。”梁濬笑着說,梁棟也笑:“朕如何不知道,你說你會準備奇兵給朕退敵,奇兵在何處?”
“臣懇請。”梁濬拱手:“陛下親征巴倫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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