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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入內宮曾瑃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驚愕的神色還沒從臉上褪去,太後已經拍了內廷衛來圍住了她的宮殿,侍女面色緊張:“娘娘,咱們的人馬已經被拘禁起來。”
曾瑃心頭一顫,內侍從外入內:“皇後娘娘,太後娘娘傳召。”
曾瑃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一日總是要來的,正色問到:“現在什麽時辰?”
內侍一怔,思索一下:“回娘娘的話,現在是申時三刻。”
“好,走吧。”曾瑃看了侍女一眼,起身朝外走去,內侍急忙在前引路,一出門果然有內廷衛持刀在外等候,有肩輿等着,曾瑃一腳跨上去,回頭道一句:“辛苦了。”
內侍和內廷衛都是一愣,不知這話是不是對自己說,卻又不敢不回話,只能尴尬着說一句:“多謝娘娘,臣等不辛苦。”
這說話的當口,曾瑃忽然一個箭步沖了出去,她步幅不大但是卻極快,加上內廷衛沒有防備,一愣之下曾瑃已經沖出去幾步遠,內廷衛急忙招呼:“娘娘,快止步,太後娘娘召見。”嘴上恭敬,腳上卻追上去,生怕跑了曾瑃。
若是單憑腳力,內廷衛自然能追的上,但是就在這時,曾瑃的近身侍女各個飛身上前撲住內廷衛,一群女子不顧一切撲上來,抱住了就是不松手,手撕嘴咬很是兇狠,內廷衛驚怒之餘卻又不敢下狠手,這些女子都是皇後侍女,若是有個死傷誰也不知會如何。
宮牆邊傳來一聲馬嘶,被纏住的內廷衛不由得叫苦,曾瑃一躍上了馬背,叱一聲縱馬狂奔起來,內廷衛并未預備曾瑃由此一招,這一下便追不上了。
禦德殿上百官正在惶恐無措,梁棟只是皺眉聽着百官斥責南祁的小人行徑,忽然聽殿外傳來馬嘶,曾瑃縱馬上殿,殿中侍衛抽刀攔住,曾瑃躍下跪地:“陛下,臣妾母後弟弟絕不是這等無恥小人,其中必有誤會,還請陛下不要急于下定論。”
梁棟看到曾瑃,起身下了禦座,卻被百官攔住:“陛下,這南祁惡婦必定是內應,與南祁互通兵報,否則南祁怎知此時進攻才能擊中我國軟肋?”
“放肆!”曾瑃痛斥,起身指着那說話的官員:“本宮與陛下說話,豈容你多言。”
“哼,皇後娘娘,難道你要像斬殺劉浩一樣斬殺我等麽?”當日事出突然百官不及反應,但是曾瑃作為中宮,斬殺外臣實在是僭越,此時在朝堂上,官員自然不再畏懼,加之此時南祁動兵形跡可疑,曾瑃知道自己不可能輕易洗脫這懷疑,焦急的看着梁棟。
“朕相信皇後。”梁棟伸出手來,曾瑃伸手要握上,百官卻攔在中間:“陛下,如今南祁動兵已經是事實,陛下不要色令智昏。”
“陛下,就算皇後娘娘不曾參與,但是她也不能保證南祁并無此等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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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跪在二人中間,梁棟皺眉搖頭,曾瑃冷眼看着那些官員喋喋不休的禀報,忽然朗聲道:“陛下,南祁女子雖然野蠻不知禮,但是有一點道理我們卻是懂得的,那就是出嫁從夫,臣妾已經是大禹皇後,大禹便是臣妾的家臣妾的國,若是家中母親弟弟真的動了心思侵占南祁國土,臣妾一定親自前往南祁軍營......”
“呵呵,回去團聚麽慶功?”有官員插嘴冷笑,譏諷的看着曾瑃。
曾瑃冷冷的瞪回去:“臣妾必定手刃母親弟弟,提他們的人頭來向陛下請罪。”
這樣殘忍的話說出口,百官震懾,無人敢在看着曾瑃的眼睛。
“好一個狠心的女人。”一個聲音在殿外響起,衆人回頭去看,太後冷着臉進來,淑慎扶着太後,低眉順眼。
曾瑃咬着嘴唇拜下去,太後冷哼一聲:“哀家傳召,你竟然敢抗旨不尊,打傷內廷侍衛,縱馬上殿,與百官面前如此耀武揚威,你真的以為你是中宮便可以如此胡作非為?”
殿上百官幸災樂禍的看着曾瑃跪地一言不發,梁棟焦急:“母後,朕相信皇後也是迫于無奈......”
“陛下,你竟然向着她說話,你難道忘了你是哀家的兒子,孝義當先,陛下就是如此做萬民表率的麽?”太後怒視梁棟,不待梁棟回答,直接發話:“來啊,把這個惡婦給我關進碧濤館去。”
跪地的官員暗自慶幸,竟然紛紛叩拜,帶着感激涕零的口氣:“太後聖明。”
“朕不準,誰敢動她!”梁棟大驚,硬是從幾個跪地的官員身上踏過去,攔住了上來拉扯曾瑃的內廷衛。
“陛下,你竟然如此忤逆!”太後震怒,臉色通紅,捂着心口再難支持:“你難道忘了......”
“朕不敢忘朕是母後的兒子,朕更不敢忘了朕是貞義皇後的兒子!”梁棟大急之下口不擇言,一言出滿堂皆靜。
誰都知道當年太後被貞義皇後幽禁碧濤館,剩下兒子後又被貞義皇後抱走撫養,母子被生生分開,知道先帝和貞義皇後去世之後才終于母子團聚。
梁棟被貞義皇後撫養長大,雖然貞義皇後死的時候梁棟年幼,但是每每想起貞義皇後總是覺得她比自己的母親要更加親切端莊。
貞義皇後性格高潔耿介,這樣的性格也給梁棟留下了很深的印記,梁棟一直認為做人當如貞義皇後那樣高潔,長久的崇拜思念,令他在此時說出了這句話。
太後愣在那裏,靠在淑慎的身上,怎麽也說不出話,眼淚從她已經老去的面孔上流下來,她顫抖着嘴唇,聲音沉痛而又絕望:“哀家,為了你,在碧濤館裏,你,她死了這麽久,你,你和你父親一樣,無情。”
“母後~!”梁棟吓了一跳,太後難以自持,終于昏了過去。
曾瑃也吓壞了,急忙爬過去要看,卻被內廷衛趁機拉住,梁棟尚未發話,淑慎卻出聲:“拖下去!”
太後昏迷,梁棟已經亂了神,一時間顧及不到,曾瑃瞪了淑慎一眼,咽下喉嚨裏的話,被內廷衛拖出禦德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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