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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棟坐在禦座之上,內侍叫出:“有本早奏~”聲音悠長傳出去,在禦德殿外的宮牆上回蕩開來。
“臣有本。”兵部侍郎蔡瑾踏出一步,梁棟道一句:“愛卿請講。”
“巴倫部犯過邊境,在雲州城防之外勞作的百姓已經逃入關內,目前尚不明來意。”蔡瑾說完,躬身道:“陛下,臣以為巴倫部此舉大為藐視我朝,理應給予痛擊。”
“不錯。”梁棟點頭,一國之境随意進犯,國家顏面何在。梁棟予以贊同,便立刻有武将上前自請帶兵,一瞬間站出武将五人,五個人翹首等待梁棟的選擇,梁棟正在思索,一個聲音在朝堂上響起:“陛下請聽老臣一言。”
說話的正是廣安王梁浪,他站在首列,梁棟對他素來敬重,急忙說:“叔王請講。”
“陛下,巴倫部來意不明,貿然出擊只怕輕起戰禍,雖然大禹并不畏懼,但是戰事還是少起為妙,老臣以為選派老成持重一人随軍前往雲州,大軍守城,派人前往問詢,若當真來意不善,再起兵也師出有名。”這個世界有個游戲規則,那就是唱反調的人總會顯得智慧一些。
只要這個反調唱得不是很激進,便會立刻獲得一批贊同者,沒有人能夠去埋怨這些贊同者盲從,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覺得不允許反調存在是錯誤的。
梁浪的話引起一片共鳴,梁棟也點頭:“叔王果然穩重老成,不過朕應該派誰前往問詢呢?”
話音落卻不似方才武将各個争先恐後,這個差事是個危險的差事,深入敵營,若是對方來意不善只怕先斬殺來使,到那時死得不清不楚,縱使死後有哀榮,也是大多數人不願接受的。
朝堂上一片寂靜,寂靜得幾位老臣都有些尴尬起來。
“老臣願往。”梁浪笑着站出來,梁棟急忙說:“叔王年事已高,只怕不便,朕以為還是選派年輕人去比較合适。”
“陛下方才稱贊老臣穩重老成,那麽老臣便是最合适的人選了。”梁浪跪地:“老臣願往,還請陛下恩準。”
叔王下跪懇求,梁棟只得恩準,百官松了口氣,開始稱贊梁浪的氣節風骨,梁浪只是笑着而已。
這事便這樣定了,大軍集結便前往雲州,梁棟親自送行,再三的囑咐梁浪要小心自身,梁浪感動得淚流滿面,再三叩首信誓旦旦說自己要為君為國肝腦塗地。
雲州距離上京并不很遠,大軍在半個月後就已經駐紮雲州城下,城外的巴倫部一直寂靜蟄伏,每日只看得到他們的軍士出來牧馬放羊,也不知他們到底是有什麽圖謀。
梁浪持節單騎出城,那邊他前腳出了城前往巴倫部大帳,這邊雲州就快馬加鞭向京城通報事情,兵報一封一封從雲州傳向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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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浪入了敵營之後一直遲遲不出,不見敵營有異動,也不見梁浪被殺的痕跡,雲州守将按捺不住上表要求探訪敵營,得到梁棟的恩準之後向敵營射箭送信,這才終于得到了梁浪的手書回信。
書信到了京城,在朝堂上被宣讀出來,群臣大驚。
書信上寫得分明,巴倫部在城外駐紮是在等待援軍,因為大禹始終不曾出兵,結果耽誤了戰機,如今大軍已經在雲州城外三十裏處的一座山裏,七十萬大軍壓境,巴倫部首領說不願輕易動刀兵,只要求大禹出讓雲州城,再免去巴倫部的進貢稅賦。
梁浪被扣在敵營,美其名曰暫留,書信上還明白寫着梁浪年歲已高,怕留不得多久,懇請大禹皇帝派一位年輕的皇室子弟換回梁浪。
這分明是要求梁棟派遣人質。
奇恥大辱,震驚百官。
梁棟的臉色都微微發白:“蔡琛,我朝人馬多少?”
“回禀陛下,除去各關防守将,禦林軍,可調動的兵馬有七十萬,但是兵馬分散各處,調動再迅捷也不可能及時趕到雲州,此時天寒漕運不便,軍糧調動更為緩慢,若是真的打起來只怕雲州仍舊不保。”蔡琛也出了一腦門的汗珠,他年事已高,滿頭白發,如今說完這番話忍不住手抖起來。
蔡琛雖不曾明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是要梁棟暫時忍耐,待兵馬糧草調動到位之後再準備開戰,但是這個忍耐只怕就是要同意巴倫部的意見,送出人質,送出關防。
“兵部迅速調動兵馬糧草備戰,南祁國城防是否可以撤走?”梁棟在心裏飛快的盤算着,蔡琛皺皺眉:“這個,不知南祁國是否值得信任。”
這是個難以斷言的問題,雖然南祁公主在大禹,但是歷史上放棄和親的兒女開戰的例子并不在少數,梁棟更不願背腹受敵,此時咬咬唇不再問,堂下已經有人在說:“陛下,廣安王年事已高,陛下要想辦法迎他回來才是。”
“朕也知道,但是要如何迎回廣安王?”梁棟犯了難,他這一輩皇室子弟并不多,若是送出上一輩的,顯然群臣會把梁濬送出去,他心裏是斷然不肯的。
“臣以為福安王年輕有為,可堪重任,不如由他迎回廣安王?”果然有人這樣提議,梁棟一擡眼就看到了馬光佐,微微皺眉:“不可,都是朕叔輩,朕不可對長輩不敬,若是送出叔輩,如何教化天下。”
為了保住梁濬,梁棟只能用了這個借口。孝道乃立國之本,果然這句話一出來在沒有臣子提議送出梁濬。
“靜安王于國無甚貢獻,不如此時臨危受命。”角落一人站出一步,梁棟想了一下,這個人是戶部侍郎君啓。
“靜安王有病在身,朕不能讓他去。”梁棟連連搖頭,但是這個建議顯然打動了大部分臣子,大禹梁氏的子弟自然同意,因為梁栖是個廢人,大家早就把他忽略了,此時若是派了梁栖去對所有人的利益來說都沒有傷害。
“皇上當以大局為重!”百官跪拜,梁棟仍舊拒絕,百官無奈,只能在下朝之後跑去懇求太後。
對太後來說,梁栖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人物,百官來求,太後便召見了梁棟:“皇兒,天下為重,民為貴君為輕,君尚且為輕,他一個親王自然更應該為國立功,你這不是在保護他,而是攔住了他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這話說的如此之大,之義正言辭,梁棟雖仍舊拒絕,但是卻已經難以抵擋,太後下了懿旨,靜安王梁栖不日啓程前往雲州迎接梁浪。
梁栖動身那一日,梁棟站在禦德殿上看着梁栖的臉,按着梁栖的肩膀:“弟弟,你要記得,去了雲州不可胡鬧,乖乖等待皇兄去接你回來。”
“嘿嘿。”梁栖只是笑,伸手扯着身上衣衫的墜飾,梁棟嘆口氣:“你要信我。”
“嘿嘿。”
梁栖坐在一輛馬車裏,由重重禦林軍護衛着上了路。
滿朝文武緊鑼密鼓的籌備迎戰巴倫部,戰事的消息傳遍全國,頓時天下人心惶惶起來,前朝多災多難的樣子又回到了人民腦海裏,百姓不由得叫苦。
正是這關口,忽然又有兵報前來,兵部侍郎蔡瑾顫抖着聲音宣讀:“陛下,咱們剛剛調走南祁守關的兵馬,南祁大軍壓境,已經越過了邊關,殺了守關将領三人,士卒百人,朝着上京方向前來。”
“什麽?”梁棟大驚,心頭一震。
“陛下,南祁這是在趁火打劫!”朝上百官大驚失色,如此背腹受敵,大禹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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