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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一點半，十六樓的公寓裏，施如端着一杯剛泡好的熱紅茶站在落地窗前漫無目的的觀望。窗外夜色濃郁，各色燈光點綴着，桌旁的微微發燙的筆記本電腦剛合上不久。低頭輕輕的往茶杯裏吹了一口氣，清香的熱氣撲了上來，稍微緩解了酸澀眼球的不适感，喝下一小口燙茶，剛巧背後的空調冷風吹來，令施如的手臂瞬間起了一點雞皮疙瘩。

桌上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片刻的寧靜，走過去拿起手機一看，施如微微皺了一下眉才接通：“喂。”

“阿施，就知道你還沒睡，李觀南這傻逼又喝醉了，來接他一下吧。”電話裏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直接送他回去不就行了。”施如無奈。

“我女朋友催得急，你快來救救我，阿施，施如姐姐。”對方讨好道。

施如挂斷了電話，通知欄裏顯示收到了幾條微信消息，打開一看正是剛才電話裏的祝明發來的，時間最近的一條是一個定位。

到達目的地，是一家她沒來過的酒吧，之前看到朋友圈裏有人曬過，剛開業不久。停好車撥通了祝明的電話，對方一接還沒開口就聽到施如沒好氣的六個字：“我到了，出來，快。”然後就被挂斷了。

沒一會兒的時間，祝明就扶着歪七扭八的李觀南出了門，後面還跟着幾位陌生的男子。祝明對施如讨好的笑了一下，趕忙和另外一個人把李觀南塞進她的車後座。

“呼～”祝明長呼了一口氣，正想轉頭和施如說話時。

陌生男子率先開口了：“嫂子是吧，你好，真抱歉讓南哥喝成這樣，改天再向你請罪。”

“我不是，先走了。”施如口裏回答着，眼神卻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後面的祝明。

“诶，诶，阿施，慢點開車啊，注意安全。”祝明對着離去的車後燈喊道。

“明哥，那不是南哥家那位嗎？還是新的？”剛才攀談的陌生男子捅了捅祝明的手臂詢問道。

“胡說什麽，什麽新的舊的，那是我們的死黨，散了散了，我也要回了。”祝明搖了搖頭笑了一下，嘆了意味深長的一口氣。

施如保持勻速開過了一個減速帶，趴在車後座的李觀南被一震吓了一大跳，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駕駛座的人迷迷糊糊的問：“誰。”

“你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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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施，怎麽是你，祝明呢。”李觀南又閉上了眼睛，被震一下有點想吐不敢再躺着了連忙坐了起來。

車廂裏一片安靜，專心開車的人并沒有回他話，李觀南難受的揉了揉太陽穴：“水。”

施如擡起頭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李觀南，然後拿起副駕座上的礦泉水往後砸了去。

“操，往哪砸啊！”李觀南痛呼了一聲，接着又降低了音量嗫嚅地說了一句：“都那樣了，到時再給我砸壞了。”

“什麽？”施如沒有聽清他最後一句。

“沒。”李觀南擰開瓶口咕嚕咕嚕一下子喝了大半瓶。

施如沒再理他，李觀南也沒再說話，轉頭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想心事。車速漸漸降了下來，終于在李觀南熟悉的那顆樹前停穩了。

“到了，自己進去吧。”施如說。

“謝了，明天請你吃飯。”李觀南打開車門，長腿伸了出去，頭還有些暈，扶住車門甩了兩下頭才把車門關上，感覺自己擡腳就會摔倒，施如這個沒良心的竟然不下來扶他進去。

看到車外李觀南站定之後，施如啓動車子直接開走了。

“诶……操！”李觀南一陣風掃過，差點又站不穩，看到遠去的車尾燈暗罵了一句，恨不得跟施如打一架。自己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歪歪扭扭的朝自己家大門走了去。

施如再回到家裏已經三點了，茶也早涼了，把杯子洗幹淨之後再洗漱了一下也準備睡覺了。

可躺在床上，一點睡意都沒有，雙手撐在腦後，眼睛盯着天花板，腦海裏回憶起了她的高中。

時間回到了高二這年，從這一年開始說起。

和李觀南認識是高二剛開學的時候，施如是轉學生，高二才到二中就讀的。剛開學的第二天她就翹課了，早上偷跑去看了一個展，到了下午第一節下課之後才回的學校，正在使用翻圍牆技能呢，就聽到圍牆裏面有人在說：“喂，兄弟，好巧啊。”

坐在圍牆上往下一看就看到一個男生正站牆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白襯衫的校服被他解了兩個扣子，從上往下能看到他的胸膛。施如沒見過這個人，也不答他話，看了看腳下正打算跳下去。

“诶，兄弟，看你小小個的，哥幫你一把。”吊兒郎當的人正要上前。

施如不等他伸出手就已經站定在了圍牆裏面的土地上。

“行啊，兄弟。”李觀南贊賞的點了點頭，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李觀南，高二的，你是高幾的？我以前好像從沒見過你啊。”

施如也不說話，拍了拍手正打算回教學樓呢，後面領子就被人抓住了。

“喂，跟你說話呢，啞巴了啊。”

正在掙紮之際，有人來了……

十分鐘後，二人一同出現在了高二年段室，李觀南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年段長看着他搖了搖頭，連罵都懶得罵一句。轉頭看向施如，臉上看不出情緒：“施如是吧，你這學期才剛轉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沒有。”施如終于開口說了兩個字。

“小兄弟你怎麽一副女孩子的聲音啊。”旁邊的李觀南驚訝地看了過來。

“李觀南！給我好好找站着。”年段長怒斥了一聲。

“施如同學，今天的事情就算了，以後要專心學習，如果有什麽不習慣或者聽不懂的地方可以來找我，好嗎？”年段長語重心長的說着。

“嗯，好，謝謝段長。”

“好的，那你先回去吧。”年段長拍了拍施如的肩膀。

施如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年段室的門，聽到後面那個吊兒郎當的聲音又響起：“美麗的段長，那我也先回去吧。”

然後又是一聲吼：“你給我站到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