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59章

喻惟江問了時引話劇比賽的場地,本來想出了機場直接過去,誰知時引下一秒就招了。

“你現在就要過來?”

“怎麽了?”喻惟江正坐在公司安排的保姆車裏。

“那個……其實比賽是下午,我剛從機場走,人太多了,我擠不過去,就先走了。”

喻惟江沒有不高興的意思,“那比賽在什麽時候?”

“下午,下午三點,奧青體育館,你要是過來,不用來太早的,我們倒數幾個才出場。”

“嗯。”

時引沉默了幾秒,忽然感嘆了一句:“今天機場好多人啊。”

“是很多。”

電話裏沒了聲音,喻惟江有些疑惑:“時引?”

“嗯?”時引回過了神。

“怎麽了?”

“沒怎麽啊,你剛下飛機,先好好休息,我挂了哦。”

時引盯着手裏的手機發了一會呆。他到今天才開始在意一個問題——為什麽喻惟江會選擇他?

因為他真的沒什麽優點,很平庸,沒有自力更生的本事,養活自己很困難,一直活在父母的庇佑之下。雖然有個好看的皮囊,但是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這個,喻惟江的天地很廣闊,他往後會遇見越來越多皮囊好看靈魂優秀的人。

Advertisement

畢竟喻惟江本人也是這樣的人。

而深深地喜歡着喻惟江的,也不止是時引一個人。

時引知道自己并沒有什麽特別的。

喻惟江下午三點半才去奧青體育館,館外拉了紅色的橫幅,設立了進場入口的指示牌,入場免費,不需要門票,喻惟江走進場館的時候,舞臺上的學生正在表演。他在後排找了個座位。

這場結束,主持人上臺報幕,下一場是德語話劇《改編版基督山伯爵》。

時引演的是阿爾貝,不是主角,後期才出場。喻惟江等了一會,終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從後臺跑上了舞臺,聚光燈聚焦在他身上——一位穿着中世紀歐洲貴族服飾的富家子弟,唇紅齒白,英俊,自信,潇灑。

同時又富有一種浪漫的天真。

劇情改編過,阿貝爾在取消與基督山伯爵的決鬥後,便下場了。那一段是阿爾貝這條故事線的高/潮部分,時引的德語口音很性感,他戴了蜷曲的棕色假發,像是從書裏走出來的阿爾貝。

時引這一組表演結束,喻惟江離開了座位,通過過道走去後臺。穿着演出服、畫着濃妝的學生在後臺休息室裏進進出出,從喻惟江身邊經過的行人步伐匆匆。

每間休息室的門上都貼了各個組的演出劇名,喻惟江找到了《基督山伯爵》的劇組,在門口停了下來。門關着,喻惟江在門外站了一會。

屋裏傳來嬉笑的聲音,随着聲音變近,門忽然從裏面被人打開了,從裏面跑出來兩個卸了一半妝的女生,看到喻惟江,頓時停在了門口,歡聲笑語也戛然而止。

喻惟江戴着黑色口罩,卡在門口的那位女生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猛地拍了一下門框,驚喜道:“我靠是喻惟江!”

時引正要把頭頂上的假發拿下來,聞言倏地轉過身。

“是你吧是你吧!”女生激動地跳起來,“啊啊啊這眼睛太好認了,我他娘的一眼就認出來了!”

她身邊的女生同樣很驚訝,眼睛直直地看着喻惟江。

“我最近在看你的《隐風》!超級好看!靠我今天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時引把假發扔在桌上,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在女生後方一米處停下。

他忽然猶豫了。

該怎麽說呢?該說他跟喻惟江認識嗎?還是很得意地告訴她們喻惟江是來看他的?

時引還在猶豫的時候,喻惟江的目光已經越過那兩位女生落在了他的身上。

兩位女生循着他的目光轉過頭去。

其中有個女生是時引的同班同學,叫蔣晴,蔣晴反應特別快:“啊!我知道了!他是來看你的吧!時引!”

屋裏的其他學生齊齊看向門口。

“我可以進去嗎?”喻惟江問。

“當然當然。”兩個女生自動讓開一條路,喻惟江走進了休息室。

時引不敢跟喻惟江表現得太過親近,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蔣晴給喻惟江找了張椅子,擱在時引旁邊,笑吟吟地說:“沒想到我也能有離明星這麽近的一天。”

時引參演《隐風》的事,他們班人盡皆知,只是目前為止播出的劇集中,時引還沒出場。

蔣晴從書包裏翻出筆記本和筆,翻開遞到喻惟江面前,“喻老師,能不能給我個to簽?”

喻惟江接過筆在筆記本扉頁上簽下自己的名。

“哎我說蔣晴,你不是要去上廁所嗎?”有人調侃道,“看見帥哥你就走不動道了?”

“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蔣晴帶頭之後,休息室的其他女生也紛紛上前找喻惟江簽名,好不容易簽完,喻惟江終于有時間跟時引說話了。

時引臉上塗着很誇張的濃妝,嘴唇抹了豔麗的口紅,這種妝容在舞臺下看,會讓觀衆從視覺上感受到人物形象的外在表現,但是不适合正常的社交距離。

時引可能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敢從正面看喻惟江,臉偏到一邊,頭微微低下,手在化妝臺上摸索着,找卸妝水。

時引拿了張卸妝巾,沾了點卸妝水,在臉頰上擦了一下,厚重的粉底被擦去一層,露出了時引原本滑膩的皮膚。

時引不會卸妝,手法笨拙。

“轉過來。”喻惟江忽然說。

時引愣了一下,轉頭看他。

喻惟江捏了一張卸妝巾,“我幫你卸。”

“啊?”時引飛快地掃了一眼周圍的同學,盡量用那種朋友之間的說話口吻對喻惟江說:“不用了吧。”

“你自己卸成什麽樣了。”

時引轉頭看了一眼鏡子。

卸成了小醜。

喻惟江用沾着卸妝水的紙巾輕輕擦去時引五官上的粉底,眉毛,鼻梁,然後是眼睛。

旁邊有其他人的竊竊私語聲,喻惟江置若罔聞,盯着時引的眼睛看了一會。時引被他盯着不自在,眼神飄忽。

“還畫眼線了?”喻惟江說。

時引用手擋住眼睛,“別說了,我已經社會性死亡了。”

喻惟江很輕地笑了一聲,拉開他的手,說:“閉眼。”

時引乖乖地閉上了眼睛,喻惟江用卸妝巾按着他的眼睛用力地蹭了一下。

眼睛弄幹淨了,接下來是嘴唇。

時引塗了鮮紅的啞光質地的口紅,他的嘴唇輪廓邊線很清晰,口紅塗滿後會勾勒出明顯的唇峰。

喻惟江的手指隔着化妝棉貼在時引的嘴唇上,指腹從下嘴唇左邊抹到右邊,然後緩慢上移,停在唇角。

喻惟江換了張幹淨的棉巾,用同樣的手法抹去上嘴唇的口紅,他的手指在時引的唇峰停留了幾秒,往下滑,越過兩片唇瓣的間隙,撥弄了一下他的下唇。

時引哆嗦了一下,眼神變得慌亂。

“時引,沒想到你跟喻老師的關系這麽好!我以後是不是能找你開後門啊?”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我去洗手間洗個臉。”時引起身說。

“哎,一會我們下去買奶茶,你們想喝什麽發群裏。”有個女生說,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喻惟江,“那個……喻老師你要喝什麽?”

“我不用,謝謝。”

“那好吧……”

時引拿了支洗面奶,在洗手間洗了把臉。

喻惟江不知何時跟了過來。

“你回來了。”時引終于有機會将這句話說出了口。

時引額前的頭發被水弄濕了,水珠順着發梢滴落,掉落在他的睫毛上。時引眨了一下眼睛,水珠又從他的眼睛上滑了下來。

很像眼淚。

“我回來了。”喻惟江擡手按下牆上的開關,關掉了洗手間的燈,四周頃刻間陷入一片黑暗。

喻惟江将時引翻過身,雙手撐在水池上,将他困于自己與水池之間。

“這麽黑,別人看不見。”時引聽見喻惟江說。

“現在可不可以親你?”

時引很輕地嗯了一聲,喻惟江的氣息迫近,吻了上來。

好想他。

時引的手環抱住喻惟江的腰,很主動地把舌頭伸進喻惟江的嘴裏,嘴唇變得很濕很軟。

領完獎,時引就被喻惟江拐回家了。

今天他可能夜不歸宿。

時引被喻惟江壓在門板上,繼續洗手間的那個吻,電話開着免提放在一邊。

“喂?兒子。”

時引把喻惟江推開一些,緩了口氣,輕喘着說:“媽,我今天住在同學家,不回來了。”

“知道了,晚上少熬夜,早點睡。”

時引挂斷電話,喻惟江問他:“還沒開學?”

“快了。”時引親了他一口,“我覺得日子過得好快,下學期一過,我都快大四了。”

“難怪今天總覺得你不太開心,畢業前的焦慮嗎。”

時引愣了愣。

這也能看出來嗎?

可他好像不是因為這個。

“先吃飯,還是先做。”

兩個人上衣都脫掉了,喻惟江還要多此一舉問一句。

(。)

喻惟江的肩膀上有一攤灼傷的痕跡,時引摸着那塊皮膚,問喻惟江這裏是怎麽回事。

喻惟江說是拍戲不小心弄傷的。

時引仰起頭,吻喻惟江的下巴,吻他肩膀上的傷口。

其實他也不算一無是處,至少喻惟江跟他做/愛的時候是非常愉悅的。

喻惟江忽然停了下來,看着時引。

“時引。”

時引嗯了一聲,眼淚從眼角無聲無息地滑落。

“怎麽了?”

“嗯……?”時引迷迷糊糊的。

“為什麽哭?”

時引也不知道自己哭了,他眨了眨眼睛,眼淚滾落得更快,眼睫蒙上了一層濕潤的水汽。他記得自己從小到大都沒哭過,卻好像為了喻惟江流過幾次淚。

“沒什麽,”時引紅着眼睛說,“只是想你了。”

“我們三個多月沒見過了。”時引的嗓音有些啞。

沒有人為喻惟江流過淚,也沒有人會因為想他而哭。

“我也想你。”喻惟江輕聲說。

“不要沒有安全感。”喻惟江又說。

時引很可憐地看着他。

喻惟江溫柔地親吻他的睫毛,“我很愛你。”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