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抱我(求訂閱)
一月初, 寒風凜冽。
北方的冬天幹冷陰郁,大街上人們都已穿上了厚厚的棉襖。
在這樣惡劣的天氣情況下,崇南擊劍隊員私底下難免有些抱怨夏砀計劃的野營活動。
“這也太冷了!晚上睡帳篷凍死個人。”巴農第一個嘀咕。
巴農是南方人, 生性怕冷, 對這場野營活動非常不感冒。
黎蒙挑眉,“那你可以不去啊, 夏教練說了, 自由選擇報名。”
巴農:“那可不行。”
和夏教授一起野營可罕見,全學院的人如今都羨慕他們。
巴農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夏教練說了,兩人住一個帳篷。你到時候晚上跟我一起睡呗。”大壯走過來攬住巴農的肩,樂呵呵道:“我身體熱乎得很,你的專屬移動暖爐。”
巴農搓了搓手臂,面露嫌棄:“噫, 惡心心。”
大壯:“你不要拉到。”
巴農大着膽子:“老實說我想跟夏教授住一個帳篷。”
原本正彎腰做拉伸運動的崔有吉擡起頭瞥他一眼。
張乎乎也看了巴農一眼。
黎蒙無語:“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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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夏如冰在課上幽默風趣, 可大家都很清楚他平常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高冷作風。
夏教授就像一株雪山尖上的淡雅松木, 美麗凍人。傳說中的只可遠觀,不可靠近。
實在難以想象學生和他同住的場景。
大壯也覺得莫名其妙, 對巴農道:“你不是怕冷麽?和夏教授這樣的冰雪美人住一塊, 也不怕凍死你。”
巴農:“哎我也就想想。”
黎蒙:“想也是白想, 夏教授要不是自己單獨一個帳篷,就肯定和夏教練父子倆一塊住。”
阿泰說:“你們別說巴農了,人難道還不能有做夢的資格嗎?”
巴農:“……”
這時夏砀背着手過來巡視。
衆人趕緊閉嘴, 繼續投入到訓練中。
崔有吉拿起水杯,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兩口。
張乎乎碰了碰崔有吉胳膊, 小聲說:“你也想和夏教授睡吧?”
“噗——”崔有吉直接噴出來。
“你在說什麽?”他回頭瞪張乎乎。
張乎乎一臉無辜:“我的意思是, 睡一個帳篷。”
崔有吉轉過頭, 沒說話。
張乎乎也沒追問。
這種事懂得都懂。
“對了, 等會結束訓練記得去參加外教課期末考核。”他提醒崔有吉。
……
期末最後一天考核是英文口語面試。
教室熙熙攘攘,排着長隊,嘈雜像菜市場。
崔有吉站在末尾,有些無精打采。
他剛訓練完就趕過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身汗。
前面幾個同班同學正在閑聊八卦。
“聽說之前的外教犯事兒被抓了,已經被遣返回國。”
“我擦。”
“這個新外教挺帥的,高鼻梁金發藍眼珠。”
張乎乎聞言,湊近跟崔有吉嘀咕:
“我倒是感覺這個外教長得有點奇怪,哪裏說不出的生硬,好像整過容……”
崔有吉擡頭看了眼前面,只隐約看到了一個高大白人的身影。
隊伍緩慢地向前移動,過了近一個小時才輪到他。
教室黑板上面用中英文寫着這位外教的名字:凱特·諾頓。
白人坐在桌後,微笑看着崔有吉:“你現在可以開始自我介紹了。”
口語面試的題目是應聘。
崔有吉清了清嗓子,“Good morning sir,MY name is CuiYouJi……balabalabala”
他的口語水平中規中矩,新外教聽後點了點頭,在紙上打上通過的成績。
崔有吉向對方道了謝,轉身站在一旁等張乎乎。
注意到新外教的目光總是頻頻落在自己身上,崔有吉也沒多想。
亞洲錦标賽過後,他在國際上也有了一定名氣。
估計對方知道自己。
張乎乎是隊伍倒數第二人,考核差不多到了尾聲。
張乎乎搞完後,崔有吉和他并肩走出教室。
“你先回寝室吧。”崔有吉說。
張乎乎側頭:“那你嘞?”
崔有吉拎了一下手中衣服示意,“我去找個廁所換衣服。”
張乎乎:“你去我們寝室換不就好了。”
“麻煩。”
扔下這句話,崔有吉就随便在樓下找了間男廁所走進隔間。
他放下馬桶蓋,剛脫掉上衣。
旁邊隔間傳來動靜。
有人進來了,掀開馬桶圈。
随後傳來淅瀝瀝的水聲。
那人似乎在……
崔有吉壓根沒怎麽注意。
但四周安靜,這聲音便顯得格外刺耳。
他心裏嘀咕,這男的有點矯情,不去小便池反倒跑到隔間裏來尿。
嘩啦啦。
那人推開門走出去洗手。
一陣腳步聲。
又有人走了進來。
“夏教授?”對方聲音低沉,很有辨識度。口音略顯變扭。
崔有吉幾乎一瞬間就認出了這是新來的外教。原來他還會說中文。
那剛才在旁邊使用隔間的是……
“麻煩讓讓。”夏如冰的語氣一如既往冷淡。
崔有吉瞬間豎起耳朵。
外教似乎幫夏如冰抽了幾張紙,熱情道:“您要使用烘幹機嗎?那件機器幹得更快。”
“不用。我還有事。”
崔有吉能聽出夏如冰話語中流露出的不耐煩。
估計他和這位外教是初次見面,不習慣對方的自來熟。
崔有吉心想,他也讨厭自來熟。
外教笑着說:“對,我也是。我都忘記我要上廁所了。那有空再見。”
拉開褲鏈的聲音。
夏如冰沒回答,擡腳往外走。
下一秒,外教又飛快地扯住他,另一只手提着褲子說:“好意思,我總覺得我們應該以前在哪裏見過……也許你會認為我這樣很奇怪,但等你晚上有空的時候,我們要不要一起吃頓飯?”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崔有吉扒着門縫,緊張地看着這一幕。
從他的視線角度,只能看見夏如冰背影。
以及那位外教誠懇的笑臉,還有拉開褲鏈的不雅下半身。
他氣得腦袋嗡嗡發疼。
這外教有病吧?哪有人在廁所脫褲子邀請別人共進晚餐的?!
夏如冰言簡意赅:“我有對象了。”
嘩啦。
外教手一松,褲子瞬間掉在地上。
他彎腰提起,盡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自然:“看來這段時間,你改變很大。”
這句話頗意味深長。
奇怪的人。
夏如冰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樣,擡腿要走。
白人卻猛地轉身把門關上,發出毛骨悚然的笑聲:“夏,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夏如冰腳步微頓。
白人笑得癫狂,整張深邃的五官皺在一起卻成了扭曲形狀。
像影片裏披假皮的怪異人偶。
“提醒你一下,我沒有改名。”
崔有吉瞪大了眼睛。
他終于體會到張乎乎的說法了,眼前這人的長相,确實很像整過容。
夏如冰:“凱特·諾頓?”
凱特·諾頓微笑:“事實證明,你的敏銳度在下降。我已經來中國十多天了,而你們卻一無所覺……”
崔有吉有點迷糊了。
現在這是什麽情況,新外教和夏如冰早就認識?
夏如冰倏然後退。
凱特·諾頓卻步步逼近,舔了舔嘴唇。他像嗅到了獵物血腥味的野獸,碧藍眼珠裏倒映着興奮、渴望的光。
“夏,我等這一刻很久了。我看過約翰博士的報告,你的病情已經擴散到晚期了吧?你的對象未必能滿足你。還不如讓我一起加入……我不介意和你的小男友共享。”
從七年前起,FBA派遣心理學家夏如冰參與轟動全美的連環殺手重案,他們就有了交際。
凱特·諾頓覺得自己和夏如冰是靈魂知己,所謂的抓捕,不過是貓捉老鼠般的情.趣游戲。
可那時夏如冰年輕、冷漠,不願向性.欲臣服。
他不介意慢慢來,等到一個恰如其分的時刻,享用已經成熟的果實。
夏如冰單手撐着水池,漸漸感覺視線模糊起來。
身體也在發軟,力氣在不斷流失。
他不由自主低喘出聲。
“啊……嗯……”
小腹像有一團火焰在蹿動、燃燒,感覺濕熱溫軟,比任何時候都來得洶湧慘烈。
意志混沌間,夏如冰想起自己剛才喝的那杯隔壁辦公室老師送來的咖啡。
顯而易見,這是有預謀的犯罪。
他看見男人的右手伸向自己,咬牙道:“滾出去!”
凱特·諾頓輕笑:“你明明已經忍不……”
砰——!
對面隔間門猛地被撞開。
崔有吉沖出來一瞬間把白人掀翻。
“你他媽給老子滾出中國!”
青年雙目充血,帶着勁風的拳頭如雨點落下,打得凱特·諾頓鼻青臉腫。
凱特·諾頓試圖掙紮。
他常年保持鍛煉,臂力驚人。
可是在這名青年面前,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傻逼玩意!”
崔有吉氣得下手極狠,三兩下就打得地上一片血紅——是凱特·諾頓流出的鼻血。
白人慘叫一聲。
原來他的一顆牙齒,也掉了下來。
不遠處,夏如冰呆呆望着這一幕。
青年驟然出現在他視線裏,就好像偉岸的山。
夏如冰張了張嘴,想說話。
可身體正受藥物作用松弛下來順着水池無力地往下滑。
崔有吉一拳把白人打得暈死過後,趕緊轉過身扶起夏如冰:“你沒事吧?”
“報、報警,讓他們轉接重案組。”
崔有吉掏出手機打電話,按照夏如冰的吩咐描述了地點還有事況。
不過他下意識省略了外教想對夏如冰下手,只說對方是美國過來的連環案情兇手。
“現在怎麽辦,我打120送你去醫院嗎?”崔有吉探了探懷裏人的額頭。
冰涼的手指很舒服。
夏如冰難耐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喉間溢出一聲呻.吟,斷斷續續道:
“不...不要,先帶我回辦公室。”
崔有吉看着男人隐忍的眉宇,潮紅的面容,櫻桃般被咬成血色的嘴唇微微腫了起來。視線往下再到濕潤痕跡的褲子,濕淋淋的。
只是輕輕一碰,身體就抖得不成樣子。
這場景莫名很熟悉。
“你……又。到底怎麽回事?”他忍不住問。
夏如冰沙啞道:“他給我下了藥。”
“那你更要去醫院啊,會憋壞。”崔有吉以為他怕尴尬。
夏如冰搖頭,“不要,沒用的。”
看對方這副樣子,崔有吉心口像被刺了一下,哄道:
“這種事當然要交給專業醫生,你自己解決不了的……”
“誰說我要自己解決?”男人擡眸,左手輕輕抓着他的衣領,說:“你幫我。”
很淡的聲音,以至于讓人分辨不清是疑問的請求,還是命令。
崔有吉一震,腦袋裏轟然巨響。
“好不好?”
男人似乎忍到了極限。
崔有吉心跳如擂鼓。
但事到臨頭,他還是聽見自己口舌幹澀地問:“如果我拒絕,你是不是會去找別人?”
夏如冰沒回答,捏住他的下巴吻了過來。
太突然了,崔有吉笨拙地回應。
渾身血液逆流,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
“抱我。”夏如冰在他耳畔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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