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你可以弄疼我(求訂閱)
教授辦公室內。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僅中間縫隙漏出一點光。
外面下着淅瀝瀝的小雨。
屋內昏暗,因為少了很多東西而顯得有些空蕩。
角落裏擺放着幾個已經收拾好的紙箱。
“剛才那個人說你有性什麽症,是怎麽回事?”
木桌前, 崔有吉低頭看夏如冰問。
夏如冰已經有些神智不清了, 無法回答。
紗簾,被風吹得上下起伏。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紙質文件。
其中一份赫然印着“離職證明”四個大字。
桌面冰涼。
崔有吉事前貼心地在上面墊了幾張紙, 但此刻薄薄的紙張已經完全被水浸透, 牢牢黏在上面,一碰就破。
一股沁人心脾的番石榴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夏如冰兩手往後撐着桌面,手背青筋暴起。
“你還好嗎?”崔有吉擡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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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難受…”夏如冰腰肢緊繃起來。
其實遠不止一點。
他正在被藥物挑起更加洶湧的病情而殘酷地折磨。
西裝外套早就不知道丢哪兒去了。
夏如冰身上的白襯衫被他自己撕裂得分崩離析,領帶歪斜着含在他的嘴裏。
黑色襯衫夾緊緊勒着肉凹陷下去,與雪色肌膚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
這種被束縛住的欲感,再配合男人失神且緋紅的臉龐, 莫名有一種撩人心弦的媚态。
看着眼前的場景, 崔有吉的心跳得很快。
難以想象, 這位在外衣冠楚楚、高冷禁欲的夏教授,如今在他面前淚光點點的喘息。
崔有吉甚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夏教授。”他忽然停住叫對方。
“噓, 不要叫我夏教授……”夏如冰勾住青年的肩膀, 吻着他含糊道:“叫我的名字。”
在辦公室裏被學生這樣叫, 夏如冰臉上燥得慌。
“哥哥。”崔有吉換了一種叫法。
夏如冰背脊顫了顫,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不得不承認,這個稱呼, 比姓名更讓他頭昏腦漲。
夏如冰像垂死的天鵝般仰起脖子,腳尖緊繃。
明明是11月的天氣。
崔有吉同樣很熱。
他熱得冒汗, 雙目發紅。
“下一步該怎麽做, 你的病情才能緩解?”他啞聲問夏如冰。
崔有吉是真的不懂。
他不是醫生。
之前那次醉酒喝多。
或許那次在酒精的蒙蔽下他發揮得還不錯, 但現在崔有吉根本茫然無措。
“我教你。”夏如冰輕咳。
崔有吉說:“謝謝夏老師。”
夏如冰倏地紅了臉。
其實當剛才豁出去的那一刻, 夏如冰就明白,他再也沒辦法否認了。
他喜歡年輕、充斥荷爾蒙的身體,也喜歡和這樣的人做。
他喜歡崔有吉。
他是一個讨厭越線的冷漠型人格,他是一個聞到對方身上味道就會流水的重度性x症患者,就像一株生長在黑暗底下,腐朽、見不得光的陰郁雨季植物。夏如冰厭惡、痛恨這樣的自己。
可是崔有吉呢?
他像灼灼烈日,像雨露,像午後花園吹來的微風。
像夏如冰從小到大領略過的,最溫暖的人。
夏如冰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發展成什麽樣,也沒覺得他們一定要有結局。
他只是不想再這樣了。
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慰籍,默默地掉眼淚。
正好如今師生關系結束,他想嘗試邁出第一步。
夏如冰湊近崔有吉,小聲描述接下來的步驟。
他喜歡的力度、方式、感覺。
他沒有任何隐瞞,全部告訴對方。
“是這樣嗎?你有感覺好點嗎?”崔有吉生澀、胡亂地親着他。
“嗯。”夏如冰屏住了呼吸。
“還需要我做什麽?”
夏如冰黑睫輕顫,吐出三個字。
只有這樣,他的病情才能得到緩解。
“那是什麽?”崔有吉有些不明白。
“笨蛋。”
夏如冰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麽。
崔有吉臉色通紅,胸腔像被鐵烙燙了一下。
“可是我沒……”
“我不介意。”
搖晃的紗簾,滴答雨聲,令崔有吉莫名聯想到那天閃着營火的海邊。
他聽見海浪翻滾的轟鳴,聞到蒸包子的香氣,腦海裏浮現夏如冰踩在沖浪板上的樣子。
很美。
他指尖插.進夏如冰的髪間,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克制力才沒有發狂。
“你可以标題我。”夏如冰呢喃。
“我才不要。”
崔有吉心想,他不想傷害對方。
他想讓夏如冰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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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驟然被鈴聲打斷。
崔有吉探頭瞥了一眼,說:“是警局的電話。”
外面隐約也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
想必現在警方已經趕到,準備抓捕那個變.态了。
崔有吉心中還是有些擔心,怕那人跑掉。
他想了想說:“我們是不是應該……”
啪。
夏如冰伸手把電話暗滅,看着他。
潮濕黑眸淚漣漣的,像一團迷失在森林裏的濃霧。
“不要。”
停。
幾個小時後。
雨漸漸停了,太陽沖破烏雲照常升起。
班長和另一名同學走向走廊盡頭的辦公室。
同學好奇地指着他手中包裝精美的禮盒問:“這是什麽?”
班長解釋道:“這是輔導員讓我用班費準備的禮物。今天是夏教授離職的日子,正好送給他。”
禮盒沒封。
同學打開一看,發現裏面居然是瓶高檔紅酒。
“哇,你們好有心!”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門口。
班長敲了敲門。
片刻後,門內傳來男聲:“誰?”
班長加大音量道:“夏教授是我,體育191班的班長,我來給您送個小禮物,是一瓶紅酒……”
“你先放門口吧。”對方說。
也許夏教授這會正忙,班長也沒多想。
他彎腰把禮盒放在地上,轉身和同學離開了。
路上,同學說:“你有沒有感覺夏教授剛才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對勁?”
班長:“有嗎?我沒注意。”
同學:“就嘶啞……好像被砂礫磨過一樣。”
班長不以為然:“這很正常吧,老師上課很費喉嚨的。”
室內。
聽到腳步聲漸遠,崔有吉俯身笑眯眯地說:“夏教授,你可以繼續了。”
夏如冰:“……”
青年偶爾的惡劣,讓他有點無所适從。
夏如冰抿了抿唇,說:“我感覺病應該差不多好了。”
也許是上了年紀,體力跟不上。
再這樣下去,等下可能他都走不動路。
崔有吉伸手摸了摸,皺眉道:“明明還很。”
夏如冰只好說:“我不想要了。”
“嗷。”崔有吉松開。
男人白皙的大腿,無力地搭在黑皮椅面上,連同褲管垂落下來。
他面露疲憊,看起來确實已經被耗盡。
夏如冰眼下這副樣子根本難以見人。
但他等下從辦公室出來,難免會被人撞見。
崔有吉撓了撓頭心想,現在該怎麽清理呢?
夏如冰小聲說:“我有點渴。”
崔有吉起身,“我去給你倒水。”
“不用……你能幫我去外面把學生送的紅酒拿進來嗎?”
聽到這句話,崔有吉第一反應是夏如冰又要酗酒了。
連這麽一會都憋不住嗎?
他臭着臉,推門出去把禮盒拿進來,又扔到桌子上。
“給你。”崔有吉冷冷道。
夏如冰垂眸,沒說話。
光影下,他被額前濕發擋住的半張側臉顯得有些慘白,脆弱。
崔有吉看到莫名又有點心疼起來。
自己剛才好像太狠了。
可那是夏如冰要求的。
哪怕其實已經很痛了,夏如冰眉宇依舊隐忍,沒有絲毫表露。
他似乎很沉浸于這種痛感。
怪不得在書中他最後會跟喜歡玩字母的阮樹在一起。
崔有吉心想,夏如冰該不會是受虐狂吧?
這可怎麽辦,自己雖然脾氣暴了點,但也沒有施虐傾向啊……
夏如冰沉默着用起子撬開紅酒瓶。
這是一支750ml标準的波爾幹紅,價格不貴,但包裝精美。
橡膠材質的軟木塞是圓錐柱狀,□□時“啵”的一聲。
夏如冰将軟木塞遞給崔有吉,說:“你能幫我嗎?我自己看不到。”
崔有吉一愣。
他沒想到原來夏如冰要紅酒,居然不是為了喝。
“哦。”他上前一步。
仔細觀察,這個軟木塞的形狀确實非常合适堵住任何紅酒瓶。
它精美的質地,可以保證酒液不漏出來。
不僅如此,還能保存醇正香味。
很多酒莊都會采用這類材質的木塞。
紗簾搖曳着,在男人的後背投下陰影。
“好了。”崔有吉移開視線,從桌上抽了幾張紙巾擦拭手指。
夏如冰轉過頭,目光瞟到他,微微蹙眉:
“原來你還沒解決嗎?”
崔有吉尴尬得摸了摸鼻子。
就算身為一個年輕運動員,他好像也有些不正常。
夏如冰看了眼時鐘,喃喃道:“已經三小時了。”
崔有吉更囧了。
“我是不是也有病……”他讪讪道。
“沒事,這樣挺好的。”夏如冰一臉若無其事。
他光腳踩在地面,含了一口紅酒在崔有吉身前跪下來,仰起頭說:
“我來幫你。”
液體傳遞的冰冷觸感,讓崔有吉腦袋裏再次轟地一聲,差點站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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