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許安安回院子後,用手摸了摸種辣椒罐內土的濕度後,就在院子內鍛煉起來。
腦中忍不住回想起曾莺的本錢,又摸了摸一馬平川的胸口,心道未來一年一定要養出來,身嬌貌美才好提高成功率,任誰也不會放着千嬌百媚的美人,喜歡自己這顆豆芽菜;好在皮膚還算白皙,五官的輪廓不錯,就是瘦的有點脫相,若豐盈起來,不失為一個美人。
菊園中宴席已開,梳着雙錘髻,身穿粉色紗衣的侍女奉上各式糕點和螃蟹,以及吃蟹的工具,男女之間只是隔着道屏風,最中間的臺子上,一群妙齡少女跳着舞。
潘承允捏起白玉杯将果酒送入口中,桌上的佳肴只口未動,最是讨厭這種無聊的賞花宴,偏生又不得不來,屏風那頭不知在說些什麽,女子嘈雜的聲音偶爾能傳過來幾句。
過會一個丫鬟送來一盤剝好的蟹黃蟹肉。
行禮後低眉垂手道:“這是曾小姐送來的,公子請慢用。”
除卻小碟中的蟹還有個紙條,潘承允不拿也知道,定是約自己等會一道賞菊,每年都是如此,配着一碟菜和一張紙條這樣的把戲,偏生還是母親授意,不去還不行。
關風眼見那丫鬟留下的東西,眼中閃過嫉妒,之前不懂,後面讓姑姑打聽後才知曉那是曾莺送來的。
不多時,潘承允起身離去,關風随着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些酸脹,那邊桌上的碟子依舊完好,連紙條都沒被打開,悄無聲息的起身移動到前,白胖的手指飛快将紙條收進袖內。
花園湖邊小亭內,曾莺坐在石凳上,雙手垂在身前,桌子上擺好茶壺和幾塊精美的花糕,侍女都撤的有些遠。
碧珠快步走進去,“小姐,潘公子來了,您準備下。”
輕微颔首,曾莺抿抿唇,想到上次在這亭子內,兩人枯坐半響,潘承允絲毫不給面子招呼都不打直接離去,偏生為了面子,還得給伯母說兩人相談甚歡,編上幾個由子。
“你下去吧。”曾莺對她說道,而後輕手将沏好的茶倒入盞中,靜默的等着。
潘承允從外走進後,見此,将杯中茶一飲而盡,“若無事,我就先走了。”
曾莺聽罷慌忙起身,“潘哥哥你我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說上幾句了嗎?”
“你怕母親不喜歡你,我陪着你演戲還不夠給你面子嗎?你明知我對你只有兄妹之情,為何給母親這樣的錯覺?我也想知道當年那個玉雪聰明的小姑娘哪去了?”潘承允毫不客氣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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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莺咬了咬下唇,忍下心口升起的怒火,知道這不是曾府由不得自己放肆,嘴上委屈道:“我只是心悅你,伯母是心疼我才......”
話未說完,潘承允上前一步,長臂一攔,将人半扯入懷中,輕聲開口。
“年後我就會去京中,走之前看在年少的情分我會給母親說幫你找門好親事,不要再生事,你爹前幾年收的那個徒弟好像腿腳不便。”
話語中帶着絲絲威脅,曾莺背上一涼,他居然知道......
潘承允想到過幾日就要在衙門審判的兩個人販子,冷聲問道,“昨日那個女子是那家的?她是我的證人。”
記憶回到一日前,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曾莺脫口而出,“城東西三巷,叫什麽我不知。”原來是她,昨天怎麽沒被拐走,太可惜了,陰暗的心思滋生出來。
“這是你爹那徒弟的住址吧,記得這般清楚。”潘承允已經問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甩袖離去。
出園的時候眼神掃過亭子內,見她依舊站在原地,心中有些感慨,曾幾何時對她也是生過情愫,只是越了解越發現她只是追逐權勢中的一員,最開始聽說跋扈的傳聞還不太相信,直至在曾府內看到的一切.....只可惜曾夫人走的太早,曾伯父又醉心醫藥;罷了罷了,過幾年長大就好。
直到人消失在院子內,曾莺堪堪扶住桌子坐下來,一甩衣袖将桌上的盤子和點心掃落。
“他威脅我!他居然威脅我!他怎麽會知道蘇玉,我明明很小心了,每次去的時候左右都無人。”曾莺怒火消散了一些,看到狼藉的地面,左右扭頭,廳外的丫鬟頭都縮在衣領裏。
招手讓碧珠進來,吩咐道“讓今天看到的人都閉嘴,我不想讓伯母知道。”
收拾好心情,前去知府夫人處告辭。
另一側潘承允出府後安排個小斯給許安安遞話,三日後巳時(上午十點)到府衙門口做證人。
小斯到時,正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用膳,順帶交流徐父白天所遇的情況。小斯的一番話吓到了徐母,将人打發走後,兩人直勾勾的盯着徐安安。
若不說個好歹,這一關怕是混不過去;徐安安開口寬慰道,“就是昨日我出門閑逛的時候,遇到壞人,剛好是潘公子救的我,并且抓住了人販子,不過是讓我去做個證,不礙事的,你看我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受傷。”
說完站起來,轉了個圈,示意自己并沒有任何事。
徐父見狀,忍不住自責。“都怪我,只想着賺錢,安安昏傻這麽多年,定是想着出門走走。”
“不如明日就去寺裏還願?”徐母提議道。
“爹娘,現在正是關緊時候咱那都不去,先攢出來一百二十兩才是正事。”徐安安阻攔道。
徐父思索片刻,“也好,先度過這次的禍事,剛好九月九登高的時候一同去寺裏還願,再添些香火錢。”而後從懷中取出個錢袋,将裏面的銅板倒出來。
“這是今天賺的錢,我才将東城走了不到十分之一就賣完了,三文錢一塊,今早上做的有一百多塊,安安快來數數。”徐父黝黑的臉上挂起燦爛的笑,能賺這麽多錢,多虧了女兒。
徐安安驚喜的數起來,現代的時候評文運營賬號賺的錢都是直接進卡裏,已經很久沒有這麽原始的數錢,銅板和銅板的撞擊聲是這麽美妙。
不多時就已經數完,總共四百二十三枚,去掉成本六十文,今天淨賺三百六十三文,一千文為一兩白銀,豈不是三天就能賺一兩?一個月賺十兩,一年就是一百二十兩。
徐母出嫁前父親是個窮秀才,識文斷字不多,算數也是會一點,聽到後,驚喜道“那我明天不去繡樓了,我也去賣點心,帕子現在沒有那麽多需求,大件的人家不給繡,這兩天只是去分線,配線,一天下來只給了五十文。”
商議一番,徐父徐母打算明日早起,一起挑着扁擔去賣沙琪瑪。
徐安安笑着答應,心中卻明白,這生意等把全城走遍後,估計也做不成了,別人眼紅自然會買來研究,再新鮮的點心吃上幾次也就膩了,何況裏面油糖含量過高,膩的速度更快。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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