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宋夏聯姻成定局
似乎,事情到這算是告于段落了,只是蘇孝倫時常會憶起攏碧山上翠意掩映下那風姿楚楚的身影,那盈盈一顧的秋水臨波。這日,他陪同西夏使節野利将軍游覽過汴梁城市集回到家,到書房給父親請安。蘇承也剛剛才從朝上回到家,見兒子進門來請安,示意他坐下。
“前幾日李骞當街調戲女子又與夏國使節沖突,若真傳入皇上耳朵裏去還了得?此事幸未鬧大,只是平白讓西夏蠻夷看了咱們禮儀之邦的笑話去,也有辱我大宋國體。大夏使節還有三天即将辭別聖上返回西夏,這三天是關鍵,萬萬不可再出現什麽纰漏。這些天你陪着西夏使臣确實辛苦了,往後幾日更要多加小心,萬不可再發生這樣有辱我大宋顏面之事。還有,你一定要小心這個野利顯淳,好生招待但也要随時注意,萬不可掉以輕心。這人是西夏的将軍,是李元昊倚重的心腹大将。李元昊派他來我大宋,怕是沒安好心,切莫讓他們接近兵部和城外駐軍守地,嚴防他們刺探我國軍情,但同時也不可怠慢了他。”
“父親,兒子愚鈍,這西夏使節本是一介莽夫,況野利姓也非夏國正統姓氏,何故聖上和您非要我如此小心翼翼賠笑照應?”
“你有所不知,那個野利顯淳是西夏重臣野利玉乞的兒子,也是西夏皇後野利氏的侄子。野利族很多都是西夏權臣,如野利王野利旺榮,天都王野利玉乞,還有谟寧令(天大王)野利仁榮,這些人都是李元昊身邊的得意之臣。那野利仁榮學識淵博,熟悉歷史。西夏建國前後創制典章制度,多參與謀劃。曾建議根據西夏境“蕃漢雜處、好勇喜獵”的特點,“順其性而教之功利,因其俗而平以刑賞”,使“民樂戰征,習尚剛勁”,對李元昊建國制定各種制度有重大影響。這個野利顯存的父親野利玉乞與更是手握西夏中兵權,他的伯父野利旺榮又是野利部落族長,掌握着西夏左廂神勇軍司;他的姨母都羅氏也是李元昊的妃子。野利顯淳年紀雖輕卻因骁勇善戰屢立戰功,契丹,女真,還有咱們駐守在邊關的将士無人不曉。此人骁勇善戰,治兵極嚴,西夏軍中有名的鐵鹞軍和潑喜軍就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
“那——李元昊就任野利一族這樣位高權重,不怕有一天自己養的老虎會反撲麽?”蘇孝倫不懂,自古以來帝王最懼功高蓋主,權勢過大,而野利一族在西夏可謂名震一朝了。
蘇承端起耀州窯燒制的青瓷蓋碗啜了一口茶:“李元昊素來多疑且知人善用,他怎會不知其中險惡。自他建都至今,對別姓部落一直存有戒心,他這樣重用野利一族,也是無奈之舉。西夏的各個部族都蠢蠢欲動,妄想做大,他若沒有幾個這樣的權臣武将,李元昊那裏坐得穩這個位子。如今之局勢他只能先拉攏野利氏,依靠野利族的威望震懾其他部族。”
“哦,兒子明白了。”
蘇承拈須颔首。“今日朝堂上,吏部侍郎李大人上折奏請聖上挑一名朝官的女兒送與野利顯淳聯姻,以示本朝與西夏交好的決心。”
“國之安定靠的是國力強盛,僅靠女子和親能起到什麽作用?”蘇孝倫并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這話萬不可傳将出去。”蘇承低叱:“目前以我大宋國力确實無力應付邊關連綿的戰火,而今夏國主動求和,甘為宋臣,我大宋也不能失了風範。現如今和親是目前可行的舉措,一來讓李元昊對我們放松警惕,二來也是平息戰火的最和緩的方式了。”
“既為和親,為何不在皇家公主中甄選一位,方能真正顯示朝廷的誠意。再者,為何不與皇室聯姻?卻跟那野利将軍結親?”
“西夏國雖建都定居,但畢竟是以游牧起家的,還保持着游牧民族的淳風悍俗,聽說那裏的生活條件艱苦,環境惡劣,民風骠悍野蠻,皇親國戚中哪個願将女兒送到那種地方。況且去了西夏,漢女不知會有怎樣的命運,幸運了是做了妃子,夫人,不幸者為奴為婢也是有的,皇上自是舍不得讓自己的女兒去受苦。自古兩國和親都得是皇室公主,若讓李元昊知道我們送去的不是公主,必定會認為是恥辱,會越發讓兩國形勢嚴峻,而賜婚于野利顯淳,即讨好野利顯淳,讓他對大宋心存感激,又不用擔心身份的問題,豈不是一舉兩得。”蘇承撚須微頓,又道:“還有最關鍵的一點,李侍郎已經提到,宰制江離的女兒賢淑貌美,端莊溫婉,建議皇上賜嫁給西夏将軍野利顯淳,你明白這裏面的玄機了嗎?”
蘇孝倫是何等心思,略一思慮,便猜到了其中緣由,“莫非……是因為李骞?”
蘇承點點頭。“那李侍郎與我同朝為官,一身冠冕榮耀不過是靠着女兒的裙帶所得,他本無才,事事又喜好居功逢迎,許多官員對他不滿,朝堂之上與我常有政見相左,明争暗鬥的事也不少。所幸皇上聖明,對他的見解只聽聽而已,很少采納。他素來心地狹小,被我壓制不得施展手腳心機,早就對我有了嫌隙;那李骞素日裏仗着其父官居高位,早養成驕縱的性子,那日調戲江離之女被你撞見,又被野利顯淳被教訓了一頓,面子裏子都丢了,他父子豈會善罷甘休。他平素就忌恨你與太子關系甚密,那日你和野利顯淳救了江離之女,愈發懷恨在心。他抓不住我的把柄,西夏使臣又不能得罪,此事皆由江雁影引起,又知曉我與江離曾定過兒女親,故将私憤洩在江離女兒身上。哼,想借此舉來打擊我,真是可笑!”
“那父親為何不向皇上谏言阻止?”
“難哪,皇上也有此意,此事怕是難以更改了。”
“那——想辦法讓皇上另選他人呢?”孝倫焦急地向父親建議。
“明着同李侍郎唱反調是不智之舉,他雖與我官階相同,但他背後還有個娴妃娘娘在給他撐腰,得罪了他在朝中就會舉步維艱。此事與我關系不大,犯不着為了這事去得罪李侍郎。”在朝為官,最重要的是處事圓滑、八面玲珑,少得罪一人就少一分危險。
“江伯父是父親的至交好友,您總不能看着江家的女兒被送到那種蠻荒之地,您就想想辦法吧!”自那日他見過雁影之後一直念念不忘,原本打算等送走西夏使臣之後禀明父親,去江家提親。不料情勢突變,讓他沒了主張,只得求助父親。
“此乃國君已定之事,我哪有能力更改!”
“這……我……”蘇孝倫突然跪在父親腳邊:“孩兒——孩兒自幼喜歡江家妹子,況父親與江伯父在兒子年幼時便已經定下這門親事,就請父親成全孩兒,勸皇上另選別家女子吧。”
“一派胡言!”蘇承一甩袖子怒道:“男兒應以仕途為重,你怎可心心念念兒女私情。再者,以你的身份,匹配皇親貴戚之女也不為過,區區一個小宰制的女兒怎能配得上做我蘇家的媳婦!”
“父親,孩兒只喜歡江姑娘,至于別的官家小姐孩兒不敢妄想奢求,求父親成全孩兒!”
“荒唐!即便今日依了你,皇上那關你怎麽過?江離之女和親已成定論,豈是你我能改變的?我若在這時柬言勸阻,無非是自尋死路。你忍心看着老父被降罪嗎?你不要命可以,你忍心連累全家嗎?你怎地如此不知輕重!”
一席話說得孝倫羞愧難當,無顏再央求父親,只能看着父親拂袖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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