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掙錢的考試

程雲笑嘻嘻進了宿舍，見林晚禾的床拉了一半的簾子。人躺在自己床上，臉朝牆躺在棉被上睡覺。

怕她冷着，程雲就把自己的被子抱下來，給她蓋上。

林晚禾醒了，取開被子，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無力說：“我沒睡着，身上髒。程雲，你要找孟君堯送東西的時候，把他髒衣服拿過來，我一塊洗了。”

程雲點頭，小聲問：“你爸那裏怎麽樣了？”

“手術做的很及時，醫生說要等病理。魏老師和他姐姐在醫院呢。成績貼出來了？”林晚禾站起來，去把門關上，取了衣服褲子，拉上簾子，換衣褲。

程雲說：“你考了第一，718分，英語和政治分別扣了一分，其餘全是滿分。你也太厲害了，你猜那個和你打賭的沈晨陽考了多少名？”

林晚禾說：“我的英語還是沒學好！”

程雲愕然。

“孟君堯也是第一？”

“恩，你倆太厲害了，他也是政治扣了分，餘下的全部滿分。沈晨陽這回無話可說了。你累了好幾天，我帶你去外面吃吧。我請客，把白楊，孟君堯叫上，好不好？”

“你們去吧！我沒胃口！”

林晚禾提着水壺去接熱水，程雲也提着自己的暖壺跟了出去。

兩人一出門，就遇見了鐘英。

鐘英一把拉住林晚禾，嘟着嘴裝生氣說：“林晚禾，你這成績是要把我們放在燒紅的鐵板上烤啊！唉呀！你是怎麽學習的，我天天比你還忙活，我那點分！情何以堪啊！等會，等會，我放下東西，也去打熱水。晚禾，以後我就跟着你了，你走哪，我就去哪，你去學習，我就和你一起去。”

“快點，別廢話了，不冷嗎？我們等你。”程雲真受不了鐘英的啰嗦。

林晚禾沒回應，她實在是沒心情聊什麽，和程雲站在門口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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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林晚禾？太厲害了。”

“厲害，比第二拉了幾十分距離啊！語文能考滿分，這也太厲害了。”

“我們孟君堯也一樣厲害。”

“是呀，初二的難度更大，孟君堯的數學也滿分。”

“初三能全部滿分，那才是厲害，說不定區上的重點高中都要來搶人了。”

進進出出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議論着月考成績。

田娜娜和李亞楠考的就和小學那時候差不多，名次也不高不低，排在中間。

林晚禾的成績對她們就是震撼，看到鐘英也排到了十幾名了，比起林晚禾就差太多了，心裏就對林晚禾特別的親近。只要不是鐘英，誰考第一都行。

鐘英見田娜娜和李亞楠一臉的高興，郁悶死了，在九裏街，她和沈晨陽總是在第一輪着排班，可他們不過才幾十個人，上了初中一大半都去了城關中學和二中，只有他們幾個到了一中，這下學生一多，她和沈晨陽挨着一起，排名在十五，十六名。

那也比這倆貨強，她倆考的名次都上百了，卻比過節都高興，不就是看她的笑話。鐘英氣呼呼地提着暖壺先走了。

程雲一看要等的人都跑了，就拉着林晚禾說：“這人真是，不就是考試嗎？她也考的不低了。走吧。”

晚禾問：“你考多少？”

程雲笑嘻嘻地說：“二十多名吧！嘿嘿。”

常有人說：“有志者立長志，無志者常立志”絕大部分的人都屬于常立志的普通人，前一刻還在為考試成績落淚，決心要好好學習，後一刻就開心地成群結隊往校門口湧去。

剛開學，大家口袋裏都有富裕的生活費，心裏都在說：“明天一定好好學習。”可身體上卻誠實地去校門口吃飯，買些頭飾，貼畫，租言情小說等，早已忘記了月考成績和排名。

一家面館裏的小隔間內，孟君堯問程雲：“她吃飯了麽？”

程雲搖頭。

孟君堯目光落在花色桌布的一朵玫瑰上，良久擡起頭說：“我想和教導主任反應一下情況，看能不能在學校搞一次捐款給她？”

程雲說：“我把我過年掙來的錢給她，林晚禾她都不要。捐款也不一定要。”

白楊想了想說：“讓全校的人知道她沒媽，爸爸又得了絕症，會不會不好？有人再因為這個諷刺她，會傷到她自尊心吧？”

孟君堯點頭，想想林晚禾這丫頭，平日裏性子軟，小事上一點也不計較，可她遇見自己在意的事情卻很有主意，不會被別人左右想法，說：“算了，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三人各懷心事吃了晚飯回了學校。

程雲多買了兩塊烤得金黃噴香的牛肉餅，興沖沖跑回宿舍，沒看見林晚禾，就問鐘英：“林晚禾呢？”

鐘英說：“她洗了頭發，又洗了衣服，沒吃飯拿着書包走了。程雲，她考了第一，怎麽不高興？是不是病了，有氣無力的。”

“她爸爸病了，她心裏着急。”程雲解釋着背起書包，提着肉餅走了。

孟君堯比她速度還快，已經坐在了林晚禾旁邊。

林晚禾只說謝謝，沒有接程雲的肉餅，搖搖頭說不餓，又低下頭去看書。

她帶着耳機，卻一首歌也沒放，一直在學數學，說是學數學，不如說是看數學書。一頁一頁一頁慢慢地目光掃着每一個字排雷似的看，一直看到第一節 晚自習下課。

林晚禾在書頁上飛快地寫：“孟君堯，我聽說數學競賽的獎金很高。怎麽才能參加那種能賺錢的數學競賽？”

然後将書推給孟君堯，指指自己的問題。

孟君堯對數學僅限于有興趣，所以這種要以此為賺錢手段的數學競賽，他沒了解過，于是想想誰會接觸到這方面的信息，就把林晚禾一只耳朵的耳塞取了，說：“明天晚自習給你消息。不過等會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林晚禾想都沒想會是什麽事，就點頭答應了。

只是她沒想到答應的是吃飯的事情。她不餓，吃不下，可也不能因為這個讓對她好的人為她擔心。她答應明天一定好好吃飯。

這次輪班看自習的是孟君堯的班主任翟老師，也是初二組年級組長。他沒像其他老師要麽坐在講臺，要麽站在門外看夜景而是滿場子溜達，大約是孟君堯和林晚禾的月考成績太耀眼，所以翟老師一會去他們倆桌子旁站會崗，一會去站會崗。

孟君堯懶得理他，專心做練習題。林晚禾壓根沒發現旁邊有人看，一直在埋頭苦看數學。

翟老師越看他倆越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