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入侵者行動 震驚,綁架案出現了!……
血瞳男人眼睜睜看着秦澆的夢境飛速發展。
在她的夢境中, 她父母跟着老師勤學苦練,終于在第四年雙雙入學湎星大學,又以優秀畢業生稱號, 一個進入軍區,一個進入研究部, 繼續他們的事業。
再後來,兩人在中年成為了指揮官和研究員,為聯邦星際做出巨大貢獻。
他們努力到老的勵志事跡打動了億萬聯邦星際民衆的心, 各種媒體上門采訪, 各個節目邀請夫妻倆參加, 聯邦的每日新聞裏都有這對勵志夫妻的身影。
當記者問到是什麽讓他們在人生的道路上堅持理想孜孜不倦,老兩口說了很多, 最後才提到了改變他們一生的人:“是我們的女兒,她給予我們無限的努力和支持, 是她讓我們變成優秀的人, 一切,都要感謝女兒在背後的默默支持。”
鏡頭一轉, 來到老兩口家中, 一位中年女人躺在沙發上,看着新一期的《棉花寶寶》,喝汽水,吃雞腿, 優哉游哉。
在記者采訪到她的職業時, 她爽快地說沒有。
記者問她學歷,她也說沒有。
記者問她經濟來源,她愣了愣:“我爸媽有錢。”
“不需要出去工作的,”她爸媽笑着說, “支持我們的理想就是女兒的工作,我們養女兒的。”
此話一出,全星際人不禁潸然淚下,第二天,關于秦澆的報道就出來了:
《感動全世界!女兒為成全父母夢想放棄工作!》
無數人為秦澆的奉獻精神而感動,不斷有人邀請她出來做演講,甚至主動要給她做紀錄片。
而秦澆自然拒絕了這些要求,畢竟挺累……不是,挺沒必要的,她只想做個低調的人。
此後幾百年,人們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這樣一座雕塑:
一個女孩躺在沙發上,手持汽水和雞腿,滿眼都是因為奉獻而迷離的神色。
下面寫着一行字:永遠支持夢想的女神,與你同在。
到這為止,血瞳男人看呆了,他忍不住罵道:“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沒辦法,終于打破夢境把秦澆放了出來。
編織夢境需要感知力,他再也不想把感知力浪費給這種不思進取的家夥做白日夢占便宜!
秦澆一下子從美夢中醒來,還有點悵然若失。
唉,做夢真好。
果然,現實才是最殘酷的。
看着面前血瞳男人嫌棄地瞪着她,她有點餓了。
肚子咕咕一叫,她準備走。
“等等!”血瞳男人叫住她,“你叫什麽?湎大學生?”
“哦,秦澆,是學生,”秦澆轉過身來,想想又道,“不小心進來的,打擾了。”
她剛一開口說話,男人愣住了。
在男人夠造的夢境中,他給她安排了身份,聲音自然也用的是那個角色的。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
他恍惚了。
長官……這聲音仿佛勾起了他三年來無盡的悲苦,無盡的折磨,無盡的思念……
“你叫什麽?”血瞳男人又問一遍。
“哦,秦澆。”秦澆回答問題像個莫得感情的機器人。
血瞳男人還愣着,太像了……這聲音太像了。
可還帶着稚嫩,可還有些不同。
不是她。
男人喪氣了。
秦澆看他半天不動,又道:“那我走了?”
她轉身離開。
血瞳男人想起什麽,抄起眼鏡戴上。
随後瞳孔瞬間收縮。
女孩背影單薄纖弱,确實和他的長官,那麽的……相似。
他的淚再一次控制不住留下。
她明明說只是讓他躲在這裏避避風頭,可三年了,也沒來接過他。
那時局勢危險,他問她:“長官,我躲在這裏,你怎麽辦?你出去就是懸崖,就是死啊。”
他至今仍記得長官平靜的笑容:“放心,就算是懸崖,也有人會接住我的。”
可三年了,長官杳無音訊。
沒有人接住她。
“等等!”男人大聲喊住秦澆。
秦澆站住,轉過身來,只見血瞳男人滿臉淚痕看着她。
他哭啥?
秦澆歪歪腦袋,眼睛發炎了?
“你過來,”男人忽然變得異常溫柔,“我有事跟你說。”
?
秦澆走過去。
男人局促地看着她的面龐,免不了覺得自己可笑。
這女孩遠沒有當年的長官高,長官從小毀容,面部也不可能恢複。
他幹嘛要對這樣一個陌生人這麽好!
一瞬間心中暴走。
“啥事?”
可秦澆那句像極了長官的聲音一出,男人還是忍不下心來。
“不管你是怎麽進來的,出去以後敢洩露半天風聲,你就死定了。”血瞳男人道。
“哦,好。”秦澆點點頭。
血瞳男人仍然盯着她,他想質問她更多,但看着這與長官相似的身影,他就什麽都問不出口。
秦澆有點不自在:“我先走了?我有點餓……”
“等等,”男人有點心慌,随手從一旁的樹洞裏掏出包東西給她,“看你這麽瘦……這是星獸肉,我特調的,對身體好,你拿去吧。”
“哦,”秦澆接過,打開聞了聞,馬上啃一口,随後一臉驚喜,“好吃!”
她發誓這是自打她失憶醒來後吃過最好吃的肉!
“走吧,替我把門關緊。”男人看着她道。
“哦,好,謝謝了。”秦澆一邊吃肉往門外走。
“記得出去找個隐蔽點的地方吃,這東西香味大,”男人提醒她,“最好晚上找個隐蔽的遠離人群的小樹林吃。”
“好!”秦澆點點頭。
“也可以來我這裏……”男人說着說着,就沒了音。
來又怎樣,她又不是長官。
“行。”秦澆卻點點頭。
男人沒說什麽,默默看着秦澆離開。
三年了,他等了三年,沒等到長官,只等來一個和長官如此相似的……陌生人。
老天跟他開了好大一個玩笑啊。
“豈有此理!那個入侵者果然跑去三星級訓練室了,”殷茹恨鐵不成鋼,這些天她已經調動校方力量監管,卻還是讓他鑽了空子,“軍區督察組調撥還沒批準下來嗎?”
許誼在一旁很抱歉說:“剛去問了,流程走了一半。”
殷茹一拍桌子,極力隐忍自己的情緒。
他們申請訓練中心校內自行安裝移動監控器的審批也遲遲不下來,訓練中心雖然供湎大學生使用,但真正控制權在軍方,現在出了這麽大事,軍方居然連一個額外監控權也不給學校,到底為什麽?
難道軍方故意不想管這事不成?
殷茹壓下火氣,最後還是去找了商破風。
“最近巡邏組經常下訓練中心巡視,可以肯定用怪異武器砍傷三星級星獸的入侵者就是在前天,前天只有你一個人在訓練室,沒有發現他?”殷茹再問一遍商破風。
商破風腦海裏回想起那天秦澆拿着炒勺群毆三星級星獸的和按下掌紋進入地下四層的背影。
還有那個待在四層,渾身骨瘦如柴的男人。
他沉默半晌,道:“沒有。”
“也是,”殷茹失落扶額,“那入侵者估計知道你在,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八成是瞄準你不在的時間進去搞破壞,而巡邏組正好沒抓到。”
商破風沒吭聲。
“你最近怎麽無精打采?”殷茹看着他總是睫毛落寞垂下,仿佛走神的模樣,問。
商破風搖頭。
“打起精神來,”殷茹道,“蜂巢賽又要開始了,湎大最近就算出事,也不要影響情緒,你抓緊準備起來,這次是團體賽,隊員找好了嗎?”
商破風:“在籌備。”
“抓緊了。”殷茹提醒他。
武顏晚上找秦澆一起吃飯,邊吃邊問她:“你最近聽說了嗎,那個入侵者又去訓練中心了,打傷了好多厲害的星獸。”
“是嗎!”秦澆一驚。
“你沒碰上他吧?”
秦澆頭搖成撥浪鼓。
“那就好,”武顏拍拍心髒,“你可小心,我聽說那個入侵者打的是特厲害的星獸,不是咱能對付的,進去千萬得注意啊。”
秦澆聽着武顏的話就覺得特別嚴重,重重點頭。
“唉,你說那個入侵者咋那麽讨厭,搞得學校人心惶惶的,我真是氣死了!”武顏又道。
秦澆一聽也道:“就是,唉!”
“算了算了,咱們打不過他,注意安全就是了……诶?秦澆,我咋感覺你最近好看了很多啊。”
“嗯?”
武顏仔細瞅瞅她:“你臉色紅潤了很多,我記得你以前一直蠟黃蠟黃的,像是吸過毒一樣。”
秦澆:……
不過自從從訓練中心地下四層出來,她确實覺得好了許多。
以前總是暈暈乎乎的,時而有力時而無力,老想睡覺不說,還特別餓。
可最近這一兩天,她雖然也暈乎,但比之前感覺好受多了,還不是總餓到吃多少都不飽。
難不成是那個星獸肉給她的能量?
秦澆極其懷疑,同時回味起那次在地下四層吃過的味道。
太香了,她恨不得馬上再吃一次。
嗯,要不就今晚吧!
星獸肉是受軍校嚴格管制的,在學校吃被抓到八成會涼涼,但秦澆一想到這肉能鞏固她的體質,比在食堂吃十個大雞腿頂用多了,就只能铤而走險。
烹煮調制好的星獸肉香味極濃,秦澆按照那人的囑咐,把那天吃了點帶走的肉用紙包好又裝在盒裏,生怕它漏味兒。
她耗盡腦細胞找了個學校深處沒監控的小樹林,晚上夜深人靜,就帶着她的寶貝星獸肉去了那裏。
這地兒雖說是個小樹林,但還挺難爬的。
秦澆發現周邊有電網和紅外線,蹑手蹑腳搞了好久,才進去。
奇怪,這裏面這附近都沒有攝像頭,為啥進一下還搞這麽麻煩。
算了算了好累不想了,秦澆本能拒絕那些麻煩事,進了小樹林,确定四周無人,就打開星獸肉開始大口大口吃。
殷茹還在為入侵者的事擔憂,雖然這幾天他們加強了巡邏隊力度,也在監控觀察學校各個角落的異常,可就是沒找到那個入侵者的半點線索。
他在地下三層打完星獸就安然離開,期間訓練中心門口監控也沒有拍到任何異常。
要麽,他僞裝成學生,他們還沒發現。
要麽,他往返地下訓練中心,根本沒走尋常走道兒。
可學校也查了,沒發現其他訓練中心入口。
到底是怎麽回事?
殷茹想不明白,一路思索,心中煩躁,不知不覺來到自己的個人訓練場。
她提起一把光劍,揮舞幾下,正準備疏通疏通筋骨,突然,一股極香的味道飄過來。
那味道香到不正常,殷茹也不是沒吃過星獸肉,一下明白那是什麽。
殷茹曾經去總軍區學習時,有幸吃過那裏特級廚師調制的星獸肉,就是這種香味。
誰在她的地盤吃這種特級調制星獸肉?!
殷茹警惕,馬上上前查看。
秦澆撕扯着星獸肉吃得正香,忽然感覺背後有東西靠近。
本來吃星獸肉她就是做賊心虛,非常警惕間,她立刻停下。
耳朵靈敏地感受到有人緩步靠近,秦澆手邊沒有武器,有點慌。
但慌亂之中,她突然摸到地上有個麻袋。
在背後那人靠近的一瞬間,秦澆迅速轉頭,直接一麻袋扣在那人頭上。
還沒等那人騙過來,秦澆一個飛撲将她撲倒,她死死蒙着這人腦袋,絕不讓她露出半點視線。
軍校有嚴格作息,大半夜還在這閑逛的,絕不是被管束的學生和講師。
難道是殷茹老師那個級別的軍官?
秦澆下一秒馬上否定,不可能,殷茹老師自己就是管束,她大半夜肯定不能跑小樹林裏來散步。
難道是那個入侵者?!
秦澆一緊張,用麻袋把這人套得更嚴實了,她也不知自己滾到了哪裏,反正發現這裏居然有武器,還有很多練習器材。
管不了那麽多,秦澆拿起一截地上訓練用的麻繩,把這人五花大綁,腦袋給她也套得嚴嚴實實的,順便開個小孔,便于呼吸。
昨晚這一切,秦澆看着沙坑裏的人,滿意地拍拍手。
秦澆正想質問這個不速之客是誰,不速之客自己先炸了:“你給我松開!那個系的學生?!”
秦澆一愣。
卧槽,聲音有點熟!
“我不管你是誰,現在給我松綁,主動認罪,我可以饒你一次。”被稀裏糊塗綁了個結結實實的殷茹壓着火氣道。
她剛才是不注意才被這人綁了,雖然夜色裏只能模糊看到這人背影,但她清楚知道這人穿的是校服,應該是本校學生。
不對。
她渾身起了冷汗。
難道綁她的是入侵者?
這人綁她手法幹淨利落,她的格擋防禦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何況這人力氣也大得驚人。
這就是入侵者麽?他要對她幹什麽?!
雖然殷茹沒聲了。
但秦澆已經知道自己綁的是誰了。
她、她怕極了……
但權衡許久,覺得如果現在坦白從寬,可能死得更快。
她選擇作案潛逃。
不過也總是她綁了殷老師不對,總得給人家點補償吧。
天氣這麽冷,雖然決定一離開就想辦法匿名通知巡邏隊解救她,但殷老師要是在這待一陣,也不舒服,秦澆把她挪到空地上,從小樹林裏收拾了柴火給她點燃取暖。
聽到燃火聲殷茹覺得大事不好。
這個入侵者要燒死她?
秦澆還覺得不對,如果等會兒有人來救,就殷老師這副被綁得媽都認不出的模樣,很難被識別。
她看到這裏有紙筆,于是在紙條上寫了一行字,擱在她身上。
這會兒,她才準備走。
但走之前,她多多少少覺得自己不厚道,做得太少了。
給殷老師點精神損失費吧。
秦澆想着,往她軍服裏塞了兩百星幣。
這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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