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不得了,總裁做人了

楊詣修站在門口, 意味深長地看了尤漪漪幾眼。

尤漪漪腳指頭都在摳地,很顯然,楊詣修什麽都聽到了。

她回憶了一下自己剛說的話……

——在家都是楊先生幫我剝的。

——楊詣修也是因為我愛吃螃蟹專門去學才學會。

——讓他別學, 偏要學, 攔不住。

就好像……也還好?

好吧, 的确吹得有點誇張了。

:)

楊恩起來邀請楊詣修趕緊入座, 還笑着說:“堂哥, 嫂子說在家都是你給她剝螃蟹的,可真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啊!”

不知道誰在起哄:“還沒見過堂哥剝螃蟹,來, 剝一個,我們學習學習。”

楊詣修也不應聲, 一步一步走到尤漪漪身邊, 脫下外套, 搭在旁邊的衣架上,徐徐坐下。

尤漪漪勉強維持着笑容,脊背僵直,真恨不得把自己剛說過的話,全吞進肚子裏。

大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尤漪漪只能自己給自己解困, 她捂着肚子說:“哎呀, 今天腸胃好像不是很舒服,螃蟹就算了吧……”

楊恩還沒意識到問題,見氣氛正好,笑呵呵說:“沒事兒,嫂子你也不用真吃。我們就跟着堂哥學學剝螃蟹。”

尤漪漪:“……”

楊家專産出大傻子麽,怎麽聽不懂話呢。

又是因為楊先生丢人的一天。

想自鯊。

尤漪漪心想, 我今天裝暈,能立刻逃離社死現場嗎。

她正在考慮裝暈的可行性,就聽見楊詣修淡淡吐出一個字:“好。”

尤漪漪:扭頭驚訝地看過去,她沒聽錯吧?楊詣修居然說好?

不得了,總裁做人了。

但是,楊詣修會剝嗎。

尤漪漪悄悄拽了拽楊詣修袖子,湊過去小聲說:“別逞強,不行我就……”

楊詣修在尤漪漪質疑的眼神裏,拿起了銀白锃亮的金屬工具,不徐不疾地剪掉蟹腿螃鉗,打開蟹蓋,用長簽挑出內髒。

他動作看似随意,可螃蟹分離得幹幹淨淨,兩個小碟子裏,肉是肉,膏是膏。

極致優雅之下,是極致的溫柔。

楊詣修将分完一只螃蟹,将兩只小碟一只接一只地送到尤漪漪跟前,凝視着她:“好了,楊太太。”

尤漪漪看着兩小碟的蟹肉和蟹膏,內心響起了八十八發的彩色吹彩虹屁專用煙花,砰砰砰為楊先生瘋狂鼓掌喝彩。

您的手怎麽能那麽好看又那麽靈巧!

尤漪漪面帶微笑地食用來自楊先生的“寵愛”,十分誠懇地贊道:“很美味。”

楊詣修饒有深意地看着她,嗓音極淡:“美味就好。”

尤漪漪:“……”

感受到了威脅。

突然又不美味了。

席面上,大家還真的學習起楊詣修,給自己的太太剝螃蟹。

然而剝螃蟹竟然也講天分,大部分沒做過這麽細致活兒的男士都是手殘黨,分離出來的螃蟹,慘不忍睹。

尤漪漪偷偷看了一眼大家碟子裏的蟹肉蟹膏,食欲大增。

楊詣修不光手指修長好看,剝出來的螃蟹,也好好看。

在同行的襯托下,她有被楊詣修迷倒一分鐘。

真心話。

吃下第一只螃蟹後,尤漪漪忽覺得後背有些發癢。

難道是蚊子咬人?

不對,這麽冷的天氣,不該再有蚊子了。

尤漪漪肯定不能當衆撓癢,她忍了又忍,越忍越癢。

她以前吃螃蟹從不過敏的,首先就排除了過敏。

但是真的好癢,有些受不住了。

尤漪漪草草吃了些東西,實在無心繼續進食,只能忍着難受,再次湊到楊詣修耳邊。

她還沒開口,楊詣修已經看了過來:“我只剝一只。”

“不是。”尤漪漪小聲說:“我好癢,你能陪我出去撓癢癢嗎?”

楊詣修:“……”

顯然,從沒有女人對他提出“你能幫我撓癢癢嗎”的要求。

尤漪漪懇求地眨眨眼,因為難受,她眼圈甚至已經紅了。

楊詣修很快想到過敏反應,過敏反應嚴重了會致死。

他連忙放下筷子,果斷決定:“去醫院。”

“?”

不至于又去醫院啊。

尤漪漪還沒反應過來,楊詣修就摟着她站起來,向衆人說明原因道別。

“你外套沒拿。”

尤漪漪在被楊詣修擄走之前,記性極好地帶上了他的外套。

離開包間,溫度降低,尤漪漪拉住楊詣修讓他別着急,還站住說:“你先穿上外套。飯還沒吃完,我們倆都提前離席,是不是不太好?”

其實她是想把午飯吃完。

寧泰的蟹黃味道真的挺不錯。

楊詣修沒接外套,神情冷肅:“我不希望你的父母來找我興師問罪。”

小心思一眼就被看穿,尤漪漪弱弱地說:“不一定是過敏,先找一間房幫我看看吧,萬一只是被什麽蟲子給咬了呢。你看我現在不還好好的,沒有出現呼吸困難休克等症狀,是不是?”

楊詣修同意了這個方案。

但他是覺得去醫院速度太慢,不如先讓醫生通過照片初診迅捷。

楊詣修在寧泰酒店開了間房,一進門就把暖氣開到最大,關閉窗簾,站在門口跟尤漪漪說:“你去裏面tuo衣服。”

尤漪漪臉頰突然一紅。

怎麽畫風突然不正經起來。

有點緊張怎麽辦。

楊詣修很紳士地轉過身去,背對着她,還說:“我不會偷看。”

哦,白緊張了。

尤漪漪開始tuo衣服。

冬天的衣服比較多,她怕冷,還怕凍出點毛病,便仗着自己瘦,不顯胖,穿了足足四件。

明明簡單的一個行為,被尤漪漪的養生意識,拖成了一個複雜行為,整整兩分鐘過去,她都沒脫掉裏面的一件羊毛衫,反而被羊毛衫卡住了腦袋。

“……”

房間門窗緊閉,過于太安靜,時間一秒一秒流逝,有種莫名的緊迫感。

尤漪漪腦袋卡在羊毛衫裏,耳環不知道挂住了哪裏,長發在羊毛衫裏亂了,眼前漆黑一片,感覺被關進小黑屋了似的。

她試着先把耳環取下來,再脫掉羊毛衫。

越着急越容易出錯,耳環挂住羊毛衫,又絞住了一绺頭發,稍微用力一扯,耳垂都疼。

完了,開始緊張了。

尤漪漪胳膊都舉算了,無奈之下用最直白的語言道出她的困境:“救命。”

楊詣修:“?”

尤漪漪有點尴尬地說:“楊詣修,救命。那個,我我我被羊毛衫卡住了頭,你能幫我弄一下嗎?”

楊詣修:“……”

他幾乎在切齒:“尤漪漪,現在不是鬧着玩的時候。”

尤漪漪欲哭無淚:“我胳膊好酸,擡不動了,救命。”

楊詣修猶豫了兩秒才轉身,就看到尤漪漪整個腦袋全籠在黑色的羊毛衫裏,手臂高舉,找不着北原地轉了一圈。

“……”

“楊詣修,你在哪裏?好黑我有點害怕,你能不能把燈打開。”

腦袋弄不出來,眼前黑漆漆,稍微一動耳垂就痛,後背還在發癢,尤漪漪有點想哭。

尤漪漪半天聽不到動靜,閉眼往前走。

楊詣修看着往反方向走的尤漪漪,伸手抓住她,拉到自己跟前,将她雙眼從羊毛衫領口弄出來,再讓她雙臂從袖子裏抽出來。

堪堪露出雙眼,尤漪漪便喊:“疼疼疼,耳環勾住線了。”

楊詣修只好停了手,盯着那一雙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

尤漪漪看了一眼頭頂,燈居然一直是亮的。

她好言好語求楊詣修:“我看不見,你能幫我把耳環取下來嗎?拜托了楊先生,世界上最好的楊先生。我願意用我貧瘠的語言給你最豐富的贊美。嗯嗯?可以嗎?”

楊詣修面無表情低頭,幫她取耳環。

頭發、耳環和羊毛衫胡亂纏在一起,取下耳環着實耗時間。

兩人鼻尖近在咫尺,幾乎可以聽到對方的鼻息,嗅到對方身上的味道。

閑着也是閑着,尤漪漪輕輕用鼻子嗅了嗅,楊詣修身上有好聞的一種冷香,有雪的冷冽,有松的清香,淺淺淡淡,很好聞。

好像沒聞過這種類型的男士香水。

難道是女士香水?

尤漪漪又嗅了嗅。

楊詣修無可避免地要摸到尤漪漪的耳廓和耳垂,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哪裏都是軟的,尤其耳垂這種地方,摸起來就像一塊軟軟的玉,光滑細膩,還有一點點可愛。

手感該死的好,甚至讓人忍不住指尖輕顫。

楊詣修松開襯衫的一顆黑色紐扣,舒出一口灼熱的氣息,卻仍舊解不開糾纏在一起的耳環和頭發,這會兒又聽到某人不安分的動靜,不由得冷聲道:“我直接在你頭發上剪一刀怎麽樣?”

尤漪漪驚呼:“不要!”

楊詣修終于取下尤漪漪那該死的耳環。

尤漪漪耳垂也微微發紅,她揉着耳垂,直接撩起自己的衣服,準備讓楊詣修幫她看一眼後背。

撩衣服的時候,她才發現,根本不用tuo衣服,直接撩開就行了!

所以她為什麽要tuo羊毛衫?

楊詣修也發現了,那件黑色羊毛衫本不需要脫。

他臉色很不好看。

明明很容易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麽到了尤漪漪這裏,就變得無比複雜。

她根本就是故意tuo衣服勾|引他。

尤漪漪從楊詣修眼裏看到了“女人,你竟然勾引我,呵,你以為你tuo掉衣服我就會上鈎嗎”的無恥眼神!

天大的冤枉!

她回憶起剛進門時的情形,怒斥楊詣修:“你個變态,是你一進門就讓我tuo衣服!我本人就是太單純,對你毫無防備,才不加思索地聽了你的話!”

楊詣修差點無言以對。

他有些薄怒道:“我是讓你tuo外套,沒讓你全都……你要是什麽都沒穿,我根本不會站在這裏面。”

尤漪漪感到驚奇:“那你特意轉過去幹什麽?!我脫了外套,你看了會長針眼嗎?”

楊詣修:“……”

尤漪漪抱着胸語氣有些憤慨:“好哇,你誘導妙齡少女脫|衣服,居然還敢倒打一耙,你這種人簡直太可怕了!我要報|警!”

楊詣修嗤笑一聲:“二十四歲的已婚妙齡‘少女’,報警抓自己的丈夫?”

他慢條斯理地将袖口整理好,眼神像足了一個敗類,他喉結上下滾動着,語氣帶着一絲危險氣息:“很好,我看看誰敢接警。”

可惡可惡,居然還人身攻擊加威脅。

尤漪漪要鯊配偶升級當寡婦了。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