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 張弛 只有你好了,他才能好
馮豫年平複了心情才出門, 問李劭忱:“你怎麽來了?”
李劭忱:“我就是來看看。”
馮豫年這次是領他的情。他幫助她良多。
李劭忱見她哭的眼睛發紅,就安慰說:“手術很順利,你不要太焦心。”
馮豫年笑笑, 算是久違的放松了片刻。
李劭忱還有事,走之前說:“這幾天應該還有人來。”
等第三天她才知道, 葉潮、沈南賀,連張弛都來了。幾個大男人還領着李殊逸的小助理。
病房裏全是男的, 小姑娘一直好奇的看她。
梁登義已經到普通病房了,虛弱地看着病房裏的幾個小夥子,看起來心情很好。
盧一文一時間也拿不準該怎麽招待他們。
張弛身量最高, 一臉正氣, 站床邊和梁登義說:“梁叔, 不好意思, 第一次見面, 我們都是和馮豫年一起長大的朋友。她前段時間還藏着不肯和我們說,我今天休假才知道您住院了。”
葉潮剛準備接茬,張弛報告完, 轉頭和葉潮說:“你就別說了, 梁叔剛做手術,就讓他休息吧。”
說完又和盧一文和鐘靜說:“阿姨,不好意思, 我們人多,打擾到病人休息了。我們和馮豫年出去說。”
馮豫年站在門外, 問:“誰的主意?怎麽都知道了?”
葉潮憋了這一會兒,早忍不住了,問:“你說你,這有什麽不能說的?之前問你, 你還撒謊?”
張弛瞧他一眼,挑挑眉,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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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賀也開玩笑說:“你這也太見外了,咱們可是有一起下鄉過生日的交情。”
馮豫年也不好多問,說:“那等等,我請你們吃個飯吧,正好遇上了。誰也不許拒絕。”
她進去和盧姨母女交代了兩句,拿着外套出來,張弛和她走在一起。
張弛問;“手術怎麽樣?殊逸的姑姑就在這裏面,你要是不放心,我在隔壁空軍醫院裏有個表姐。”
馮豫年見他認真,忙說:“挺好的,李劭忱幫忙安排的,算是早期。我阿姨細心,所以發現的早。醫生的态度也比較樂觀。”
張弛這才點頭。
等下樓,隔壁街上有一家粵菜。葉潮提議去那裏。
一行人的幾輛車都足夠拉風。等他們到了不久,李劭忱也到了。
小助理跟着一幫男人,竟然全程一句話沒說上,等到了飯桌上,才說:“殊逸姐讓我務必來一趟。”
張弛随口問:“李殊逸最近忙什麽呢?”
助理有點怵張弛,他身上的軍人氣太重了,人還看起來有點嚴肅,忙說:“殊逸姐今天有活動,而且她也不太方便出來。”
葉潮開玩笑說:“她又不是女團第一名,哪來那麽多瘋狂粉絲。再說了有她媽和李劭忱給她保駕護航,什麽事擺不平。”
李劭忱在身後接了一句:“我可沒那麽大本事。”
葉潮年回頭驚喜說:“你說你,就不能早點來。”
李劭忱進來,就坐在馮豫年旁邊,馮豫年的另一邊坐的是李殊逸的助理。
馮豫年問:“你要不要加個菜?”
李劭忱不解的看她一眼,張弛看他一眼,了然解釋:“今天馮豫年請客。”
李劭忱哦了聲,順便就說:“那就加一個吧。”
馮豫年想說,你怎麽這麽不客氣。
一桌菜小幾千,她還是舍得的。他們真的幫她良多。
小助理叫喬冰冰,低聲問她:“你和殊逸姐是同學嗎?”
馮豫年愣了下,問:“你殊逸姐沒和你說?”
助理搖搖頭。
張弛和李劭忱在說幹休所的事。
張弛問:“老爺子又回家了?”
李劭忱捋起袖子,說:“這幾天李殊逸在家,他回來快半個月了。”
張弛這才解釋:“我中午去八音寺給張政委送文件,他問起老爺子,還問起你了。”
李劭忱想了幾秒才想起張政委,葉潮湊過來問:“是不是把孫女介紹給你那個?”
李劭忱:“……”
沈南賀開玩笑說:“他跟他爺爺出去溜一圈,遇上十個老爺子,八個都想招他做孫女婿。”
馮豫年也聽的笑起來。
飯桌上難得的開懷,他們說話開玩笑也就圖個樂,馮豫年聽着他們開玩笑,也不插嘴。李劭忱則由着張弛講他的糗事,直到末了,才淡淡笑說:“別盡給我胡說八道,壞我名聲。”
馮豫年畢竟要回醫院,一頓飯吃的也快,等最後馮豫年結賬的時候,服務生和她說:“已經結過了。”
馮豫年問:“誰結的?”
服務生也茫然了,特意回去問了聲,說:“結賬的先生交代說,讓你不要管。”
她一聽這話就是李劭忱說的。
張弛和她同路,捎她回醫院,車上問:“怎麽樣?”
馮豫年:“什麽怎麽樣?”
“和劭忱真沒可能了?你看他這樣子,比老丈人住院都積極。”
馮豫年笑罵:“你們這幫人真是……”
張弛也笑起來。
馮豫年正式的說:“年少無畏,荒唐一次,可以原諒的吧?”
張弛扭頭特意看了她一眼,附和:“當然可以,在劭忱這裏,不論你幹什麽,都可以原諒。”
馮豫年見他一副生怕李劭忱吃虧的樣子,失笑:“行了,我知道他是好人。我也不是壞人,好不好?”
張弛笑笑,歪着頭說:“我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只有你好了,他才能好。”
馮豫年聽的一窒。再什麽話都沒說,也沒問。
李劭忱開車帶了沈南賀一程,聽沈南賀問他:“我聽說你在隔壁市包了上百畝的一個試驗田。”
李劭忱看了眼後視鏡,笑問:“聽誰說的,消息這麽靈通,我還沒包就都知道了。”
沈南賀這幾年一直在搞旅游業,李劭忱給他周轉過幾次資金。
沈南賀:“你承包的地,就在游樂園附近,有人聽到風聲,就開始打聽了。”
李劭忱笑了聲:“八字沒一撇的事。”
沈南賀也不執着,和他說起其他生意上的事。
等他上了環城路,老爺子打電話來,問:“你在哪呢?”
李劭忱随口說:“路上。”
老爺子頓了頓,就說:“那你回來一趟,你媽也在。”
他不動聲色的問:“她怎麽回去了?有什麽事嗎?”
老爺子笑罵:“沒事不能回家嗎?”
他也笑起來,答應的爽快。
老爺子挂了電話,瞥了眼坐在多面的溫玉,沒說話,和阿姨說:“劭忱一會兒回來,晚上殊逸也在,外面訂菜吧。”
阿姨笑着說:“這才幾個人,我早點準備晚飯就行了。劭忱和殊逸都愛吃我包的抄手。”
溫玉再次說:“爸,我覺的劭忱的工作……”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溫玉登時住嘴。
阿姨進廚房後,他才端起茶杯,問:“你們部裏,對退休怎麽說的?”
溫玉:“按照正常退休。”
老爺子也不再問。
溫玉繼續說:“我不希望他……”
老爺子再次看她一眼,輕籲了口氣,淡淡說:“那你希望他做什麽?做成了嗎?”
溫玉被問的語塞。
老爺子一字一句說:“李岱當年不是不想留在部隊,可是政策出來,他瞞着我複員了。他是個成年人,想做什麽就做,我沒有攔着。他需要我幫他,我就幫一幫。至于其他的,我就無能為力了。”
溫玉狡辯:“劭忱不一樣,他從高考開始,就走錯了。他就不該……”
老爺子冷冷問:“你沒有責任嗎?他都快三十了,不是三歲,由着你擺弄,你想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
說完他又後悔,兒子早喪,對這個家來說,都是傷痛。
他不自覺也帶了頹氣,李劭忱進門就見兩人靜悄悄的坐着,誰也不說話。
他問了聲:“殊逸不在?”
老爺子說:“她早上出去了,說下午回來。”
李劭忱也不問溫玉,和老爺子說:“那你該說說她,她最近可有點飄了。”
溫玉:“劭忱!”
李劭忱笑問:“又怎麽了?又要給我介紹女朋友?還是給我介紹工作?”
溫玉有些難堪,起身說:“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李劭忱對老爺子笑笑,并不在意。
等出了門,他的臉就冷了。
溫玉見他冷着臉,問:“你這是什麽态度?”
李劭忱看着她,一字一句說:“老爺子剛從療養院回來,你有什麽事和我說,別打擾他。”
溫玉有些心虛,又覺得被他這樣警告實在是失面子,急着解釋:“我不知道……”
李劭忱淡淡的說:“你只知道,你想知道的。有什麽和我說的,出了這裏再說。”
說完淡淡的看她一眼,就回去了。
溫玉被李劭忱提醒,也覺得理虧,等再回到客廳時,也不再提之前的話題了。
李劭忱進了門,就像是剛才不曾和母親冷過臉,一臉笑意問老爺子:“你今天沒去遛彎兒?”
老爺子白他一眼。他也不在意,依舊笑眯眯的。
阿姨洗了水果端出來,他就問:“你做飯別慣着李殊逸。只管做你們兩愛吃的。”
阿姨笑呵呵的說:“殊逸根本就不吃飯。整天都是吃那些個生菜。好好的炒菜不吃,哎喲,那些個生菜吃的也不怕鬧肚子。”
李劭忱聽的笑着,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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