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 年年沒能去成燕園
兩個人最後又喝了不少, 酒過三巡,談天論地,暢所欲言。
張弛對那位博士後姐姐閉口不提, 李劭忱對馮豫年也諱莫如深。
時間和距離,将人的感情可以拉的很近, 也可以隔得很遠。
沒等第二天,各大媒體就開始爆料:知性小花旦李殊逸和男友飯局後, 甜蜜熱擁同返愛巢。
畫面還是李劭忱抱着李殊逸,正要将她塞到車裏。
馮豫年還在畫面裏看到了她自己,她當時站在張弛身邊。
畫面裏還能看到陳璨和其他人。
總之當事人看了, 都覺得很扯的新聞, 粉絲們卻吵了個熱鬧。
八卦小分隊的人都很積極。
餘小雨:「我又看到李殊逸和她弟弟了, 哈哈哈」
鐘文:「我竟然在八卦娛樂新聞裏看到了我認識的人……」
她看的失笑不已。
粉絲吵翻天, 都是為當時在座的人, 陳璨作為一個美妝博主,她竟然和家世雄厚的李殊逸是閨蜜,粉絲自然為她助陣。
彈吉他的馮威, 和伴舞的葉潮, 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富二代,總之這場聚會被傳的神乎其神。
她和張弛倒成了陪襯。
馮豫年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回大院, 馮明蕊已經在等她了,陳叔也在家, 見她回來驚喜的說:“你媽說你回去讀博了。都沒來得及見見你,讀博好,女孩子還是讀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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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豫年把禮物放在桌上,馮明蕊從廚房出來, 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漬,責備:“回家你買什麽東西,整天就知道浪費錢。”
馮豫年笑笑,并不在意她的嘟囔,只是把東西給她,南方的特産居多。
老陳挺喜歡和馮豫年聊天,馮明蕊嘟囔了一句,就說:“你們爺兩先聊,再有兩個菜就好了。”
阿姨還在廚房裏,老陳囑咐她:“你別動手,有阿姨在。”
馮明蕊充耳不聞。
老陳和馮豫年坐在沙發上,老陳厚道,問:“聽你媽說,你爸前段時間病了,怎麽樣了?”
“做了手術,現在在休養,還不錯。”
老陳也感慨:“人上了年紀,小毛小病也就來了。你媽脾氣不好,你別和她計較,什麽時候回去?”
馮豫年聽的笑起來,“過了初二吧。”
老陳說起陳堯:“聰明勁不用在學習上,聰明也白搭。”
馮豫年失笑:“他還小,只要盯着點,不會落下的。小孩子到這個年紀都愛貪玩。”
老陳有些遺憾說:“他們兩個不像你,能吃苦又聰明,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璨璨學習就一塌糊塗,沒辦法才讓她學藝術走捷徑,要不然她連個本科都上不去。堯堯也是,學習不認真,要不是你媽盯着,這會兒也是中下游的水平了。”
馮豫年聽着覺得好笑,但也覺得溫暖。
來自一個老父親的無奈,承認自己的孩子沒出息并不是容易的事。
但是陳璨現在來講,比她要成功多了,她有自己的工作室,現金流充足,流量管夠,生活也滋潤,什麽都不缺。
老陳見她不說話,嘆氣:“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但是知識是一樣的。現在網絡上那些個,看着風光,可畢竟不是踏踏實實的起來的。”
老派人固執的認為,只有認真學的好才是長久之計。
馮豫年也不好勸他,關于他們父女之間的事,她一概不談起。
除夕那天,葉潮組局又叫了一幫人,她當時在大院裏,陳璨當天也回來了,看到葉潮的消息,問:“年年姐,你去不去?”
馮豫年剛買了回吳城的票,應了句:“應該去吧。”
她笑嘻嘻的說:“我開車了,我載你去。”
她笑笑,嗯了聲。馮明蕊聽見了,登時覺得不那麽爽氣,背過陳璨,問她:“你想不想買車?”
馮豫年不知道她想什麽,就說:“不想。”
馮明蕊難得說:“你出門也不方便,要不我給你買一輛吧。”
馮豫年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忙說:“不用,不用,我又不常開,買那幹什麽。”
馮明蕊卻以為她是不想花她的錢,就說:“你別怕錢不夠,我這裏有錢。你買了車自己去哪也方便。”
馮豫年簡直哭笑不得:“我能去哪,堵車堵成這樣,再說了我又不在北京,買了也不開。”
馮明蕊執着的說:“你讀完博總會回來的。”
馮豫年哄她:“行了,你省省心,給堯堯留着吧。”
最後也沒坐陳璨的車,李殊逸人也在大院裏,讓她陪她去試衣服。
陳璨也知道,她們是自小的感情,并不執着。
馮豫年比李殊逸高一點,李殊逸怪她:“你說你,白長了這麽好的個子。整天穿的像個學生,怎麽就一點心眼都沒有呢?”
馮豫年犟嘴:“我一個學農業,我要下地幹活兒,穿那麽精致做什麽。”
李殊逸進娛樂圈是很好的選擇,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氣質也出挑,非常的獨樹一幟。而且家裏不缺錢不缺名利,她演戲也非常自由。
李殊逸哼聲:“你這個人,真的是,死腦經一個。”
李殊逸怪過她,但是也怪自己。在她眼裏,年年是萬裏挑一的性格,弟弟更不用說,是自小的天之驕子,可是恍然間這麽些年過去了,誰都沒能走進各自夢想裏。
年年沒能去成燕園。
劭忱沒能留在外交部。
助理不在,馮豫年抱着她的衣服,看着她換了件毛衣,李殊逸出來二話不說,拉着她一起進去換衣服。
非要給她買,傲嬌的說:“我李殊逸的閨蜜,必定也是漂亮又有氣質。可不是那幫整容臉能比的。”
馮豫年也不拒絕,由着她造作。
終于等她買滿足了,葉潮的電話也來了:“姑奶奶,你們走哪了?就等你們了!”
李殊逸傲嬌的說:“我們就在隔壁,一會兒就過來了。”
馮豫年這次有經驗了,羽絨服裏只穿了件薄薄的毛衣。
她們兩确實是最後到的。
李殊逸今天這次走哪都粘着馮豫年,馮豫年一邊坐着張弛,一邊坐着李殊逸。張弛開玩笑說:“要離你遠一些,保不齊就被送上熱搜了。李劭忱陪你就夠了,就別禍害我們了。”
陳璨特別承情:“謝謝殊逸姐,因為你的關系,我接了個大單。”
李殊逸傲嬌的說:“好說好說。”
馮豫年後知後覺的想,她大概是對營銷號寫她和陳璨是閨蜜有意見。
葉潮對陳璨有點意見,但是又不是那麽有意見。就起哄說:“那不行,你這在我的局裏辦事,不地道,要是感謝,就另開一局。”
陳璨從善如流:“沒問題,到時候你們可要賞光啊。”
其他人紛紛捧場,李殊逸只清淺的笑笑。
飯局一直鬧到晚上,各自的家長都打電話來催了。
大家多多少少都喝了酒,因為張弛護了她一句:“她還是學生,別喝酒。”
就誰也沒敢讓她真喝。
最後也只有她一個人能開車。
她開車載着李殊逸姐弟和陳璨,李劭忱坐在副駕駛位置給她指揮,李殊逸和後座的陳璨聊天,她說到一半轉頭問馮豫年;“你覺得我的頭發顏色怎麽樣?我覺得好像不如上次好看。”
李劭忱指着說:“跟着前面的車轉彎,要是車多你就停下,讓其他車先走。”
馮豫年沒有上次那麽緊張了,但是也不輕松,李劭忱的車一樣磕碰一下也是好幾千的事。
等她一路開到大院,路燈都亮了,家裏都等着他們吃飯,李劭忱說:“車就停在路上。”
停了車,她靠在座椅上長舒了口氣,李劭忱俯身過來,她一縮脖子,以為他要胡來。
結果他就是給她松了安全帶,問:“是不是很累?”
馮豫年其實知道,他就是故意讓她練車。來來回回這幾次,她的開車的膽子确實大了。
她推了他一把,開了車門,李殊逸縮着脖子說:“咱們買的東西都在我車上,明天讓李劭忱去取。”
李劭忱拒絕:“我明天要去拜年。”
李殊逸哼聲,大家就此分別,陳璨背着包問她:“你放假幾天?”
她緩了緩:“七天。”
陳璨笑嘻嘻的說:“那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
她笑笑,推門進去。
馮明蕊一通抱怨,電視開着,陳堯在房間裏玩電腦,家裏聽起來很熱鬧。
她好脾氣的笑着,給梁登義打電話拜年。除夕夜,是個特別的日子,坐在一起看着并不那麽感興趣的電視節目,手機裏全是短信,瘋狂的點贊,五花八門的新聞,充實到讓人應接不暇。
臨近淩晨,她推門出去,見李劭忱就在車裏,馮豫年回頭看了眼,仿佛自己是出來偷會情郎的。
李劭忱開了副駕駛的門,讓她上車。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上去了。
空氣裏有股清爽的味道,應該是果汁的味道。她問:“你是不是遇上什麽事了?”
李劭忱看着前方,握着她的手,輕聲說:“沒有。”,但是并不看她。
溫玉和那位梁先生還在交往。
他自己都不想去回想,過去的十幾年裏,他的家庭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家庭。
馮豫年和他沒什麽能說的。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考博,然後讀下去。
李劭忱靜了一個小時,心情已經平靜了。扭頭問她:“過兩天帶你出去玩。”
結果最後也沒玩成,她回吳城一直等到收假,直接回了植物園。
雙城生活,相隔千裏,北京的事她不清楚,植物園的事他們也不知道。
有意思的事,她在花市又碰見了梁政,這才知道他是總臺駐地方的新聞辦的人,還有個妹妹在北大讀書,一聽就是書香門第。
梁政邀請她參加本地的花市晚會,她作為花卉專業的學生,和梁政難得的聊得來。
梁政是個很有涵養的男士,待人接物十分的周到,馮豫年對人防備心并不重,兩人就這麽成了新熟悉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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