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靈水

烏擎在離開客棧之前，還告訴了他們一個傳說。

而這個傳說，自是與魅術有關。

傳說在魔界，存在着一個極為神秘的山洞，山洞裏有一潭靈水，只要喝一點靈水，就能不再被魅術影響。

但可惜，從來沒人在魔界尋找到這個山洞，也自然沒人得到過靈水，傳說是真是假，無人知道。

不過，烏擎覺得萬物相生相克，既然有這麽個傳說，應該不會是無中生有，所以還是把這個靈水的事告訴了顏若靈和司修溟。

顏若靈和司修溟在烏擎離開後沒多久，也出了客棧，向人打聽靈水，才發現魔界不少人都知曉這個傳說，也确實問到了一些新的線索。

原來，這個山洞的出現是有條件的，必須在月圓之夜，而且山洞出現的時間僅有一個時辰，時辰一到，又會消失，等到下次再出現，就不會在同樣的地方了。

錯過一次，就只能再等一個月。

偌大的魔界，想在一個時辰之內找到山洞，也難。

能不能找到，只能看運氣！

而明日，就正好是月圓之夜。

在這之前，顏若靈和司修溟都在商量着計劃，也分析山洞最有可能出現在哪些地方，待到出現，怎麽樣才能最快找到山洞，争取得到靈水。

“這個傳說知道的人那麽多，找過靈水的也一定有不少，但卻從未有人找到，說明山洞出現的地方肯定是別人想不到的。”

客棧的一個房間裏，顏若靈坐在張普通的木桌前，白皙的手掌托着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

司修溟的一雙桃花眼始終落在她身上，一臉溫柔地聽着她說話。聞言，點了點頭，伴随着清冽低沉的嗓音。

“靈兒說得沒錯，所以我們應該換個方向去想，往往誰都覺得最不可能的地方或許就是山洞出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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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若靈琥珀般的眼眸微微一動，若有所思，“就像最危險的地方其實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嗯，若不是如此，即便魔界再大，只要人足夠多，分開去找，不應該會找不到，何況這是用來對付魅術的，別說魔界了，三界都會比較重視。”司修溟說道。

顏若靈聞言，陷入了沉思，仿佛在琢磨他說的話。

半晌之後，只見她勾了勾唇，目光天真地望向司修溟，聲音清脆好聽：“修溟好聰明，我覺得修溟說得很有道理，有修溟在，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靈水！”

司修溟笑道：“靈兒不是也想到了嗎？”

顏若靈聞言，愣了愣。

卻聽司修溟接着說道：“靈兒說山洞出現的地方肯定是別人想不到的，而最危險的地方別人也想不到，甚至根本不會去想，是靈兒提醒了我，所以聰明的是靈兒。”

“是這樣的嗎？”顏若靈秀眉微蹙，看着他的目光裏透着疑惑。

司修溟笑着點了點頭：“嗯。”

話落，顏若靈微蹙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

月圓之夜。

魔界的一家客棧裏，兩道白色身影同時從窗戶躍出，随後，禦劍而行。

尋找山洞，幾乎絕大多數人都會想當然地往有山的地方去找，不過，顏若靈和司修溟偏偏不是。他們出了客棧，就在街頭巷尾的找，重點看的都是較為冷清、偏僻的。

只是即便這樣的地方，在魔界也有不少。

而他們只有一個時辰。

“唉，我要是也會禦劍飛行就好了，我們可以分頭行動，這樣還能快一點。”顏若靈站在司修溟的前面，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下方，邊尋找山洞邊說道。

司修溟眼尾一挑，勾了勾唇：“沒關系，這樣也能找到。”

顏若靈頓時愣了愣，她收回目光，視線落到了司修溟的身上，眼裏透着疑惑。

“相信我。”司修溟嗓音低低的，眼神很是認真。

聞言，顏若靈點了點頭。

修溟說可以，那一定可以！

一柱香過去，兩人已經查探了不少地方，顏若靈發現魔界的夜裏與妖界完全不同，出行的人極少。

倒是對他們尋找靈水也有好處。

顏若靈站在劍上，一雙琥珀般的瞳孔始終忙碌着，一眨不眨的，生怕眨個眼都會錯過了山洞，模樣很是可愛。

忽然，她瞪大了眼，激動得擡手指着一個方向。

“修溟，你看那是不是山洞？！”

夜裏漆黑，即便有月光照着，也是昏暗，哪能有白日的時候明亮，可那方向卻有抹白光閃耀着，瞧着就不簡單。

司修溟也看到了，所以幾乎在顏若靈說話的同時，他就禦劍朝着那邊過去。

離得越近，那抹白光就越是顯眼。

待落到地面，顏若靈看清楚了白光的源頭，頓時一臉欣喜，“真的是山洞！”

誰能想到在這四周無山無水的地方，會真的出現一個山洞。山洞的周圍還泛着白光，瞧着就耀眼奪目，明明該是顯眼的，卻從未有人找到。

還真是都想錯了方向，想當然的往有山的地方去找……

司修溟目光落到顏若靈身上，見她笑，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低着嗓音“嗯”了聲。

随後，一只白皙的玉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拉着他往山洞裏走去。

他先是一愣，旋即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山洞裏極其昏暗，外面也是夜裏，本來視線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亮度，只不過山洞周圍的耀眼白光，讓他們又不是很能适應這樣的昏暗了。

顏若靈走在山洞裏，玉手始終挽着司修溟的胳膊，偶爾聽見周圍有什麽響動，就會緊張，司修溟也能感覺到那只挽着他胳膊的手忽然緊了緊。

“靈兒，別怕。”說話間，他另一只手過去，握住了她的玉手。

聲音聽起來十分穩重，能夠讓人安心。

顏若靈微微一愣，忍不住多看了司修溟幾眼，還記得他一開始出現在茶樓外時，那麽狼狽又弱小，需要被保護，可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好像……

她邊走邊回憶着之前的事，秀眉微蹙。

明明應該是她保護他，不讓他被欺負，可現在想來，似乎一直都不是那麽回事，而且在他說保護她時，好像就那麽自然而然了，她都沒反應過來。

差點忘了他原本是一個無家可歸還被欺負的小妖。

好可憐的。

想到這，顏若靈忽然頓下腳步，一雙琥珀般的眼眸看向司修溟，目光裏透着認真，鄭重其事地說道：“修溟，你有什麽話一定要跟我說，別怕我擔心，你不用這麽自己撐着。”

司修溟：？？

“靈兒，怎麽了？”他一臉疑惑。

話落，卻見顏若靈抿了抿唇。

“你明明是個無家可歸還被欺負的小妖，我說了要保護你的，可是你卻一直讓我別怕，難道你不害怕嗎？”

明明被人欺負了，明明那麽可憐，還沒有地方可以去。

說完，她沒瞧見司修溟眼底微微閃了閃，又繼續說道：“之前去荒漠之地，住的那客棧裏，你都被烏擎給吓到了，明明那麽弱小又無助。我沒怕的時候，你都怕了，那我怕的時候，你肯定更怕了，卻還撐着。”

“這裏那麽昏暗，周圍還冷飕飕的，也不知道随時會不會有什麽東西出來……”

邊說着，顏若靈目光小心翼翼地環視四周，腳還往司修溟那邊又挪了點過去。

司修溟聞言，那張俊美的臉龐有過一瞬的不自然，而後仿佛變戲法一樣，換了副表情，眼神沮喪，嗓音也低低的：“還是讓靈兒看出來了，我真沒用，誰讓我只是個無家可歸還被人欺負的小妖，多虧了靈兒收留我。”

瞧見他難過，顏若靈的心裏頓時不是滋味。

“不是這樣的，修溟，你還是很厲害的，很有用，我只是想到剛認識你的時候，你那麽弱小又無助，後來卻說保護我，感覺像變了個人。”

甚至對三位大佬都敢下手。

“因為我很喜歡靈兒，我想保護靈兒。”司修溟一臉認真地望着她。

顏若靈愣了愣，被他這麽看着，不知怎麽的，感覺臉上還有些怪怪的感覺，人也說不出的緊張。

她沒說話，拉着他繼續往裏面走去。

司修溟唇角不由的勾起抹弧度。

走了一路，山洞裏什麽都沒遇到，瞧着仿佛就是個普通的山洞，若不是山洞出現的位置特殊，顏若靈都懷疑這裏到底有沒有靈水。

又走了些路，隐約聽見有“滴答、滴答”的聲音。

“是不是水？”顏若靈眼睛頓時一亮。

司修溟點了點頭：“嗯，我們循着這個聲音過去，應該就可以找到靈水。”

“太好了。”

這裏面的地方都長差不多，又如此靜谧，再沒聲音，差點以為就在原地繞圈呢！

總算有不一樣的出現了！

兩人循着聲音找去，越往裏，聲音就越是清晰。

直到路過一個拐角，終于瞧見了他們要尋找的靈水，那一潭靈水的上方，隐隐有霧氣升騰着，看着就不同尋常。

他們走過去，先是觀察了一下這潭靈水，覺得沒問題，方才拿出只白玉瓷瓶，打算取靈水，卻聽見不遠處隐隐有腳步聲傳來。

許是周圍過分的安靜，一點風吹草動的聲音都能聽清，而這腳步聲，即便沒仔細去聽，也難以忽略。

只不過，他們能清楚聽到對方的，若是他們走動，來人也同樣可以聽到他們的。這周圍，又沒什麽可以躲避的地方。

于是，趕緊多取了些靈水，随後目光看向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當見到來人時，兩人的眼裏都浮過抹驚訝，那人也是一臉詫異。

“是你！”

“是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