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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延獨自一人邁着小短腿自外殿一路飛跑而來,白色寝衣在秋風中就跑了出來,随後看着緊閉的大門便又可憐兮兮地站在門口。
原本還黑暗中的瑤光殿瞬間燈火通明。
“娘娘。”
他站在高大的殿門前,捏着手指,輕聲喊了一聲。
綏陽拿着披風匆匆為他披上,長長的披風落在地上,繡花面上的花紋格外難看。
這是之前明沉舟給表哥和明自流做平安符後,謝延纏着也要的禮物,特意為入冬做的披風,花紋都是明沉舟自己繡的,不太好看,但謝延很喜歡。
再後面是匆匆跟來,一臉陰沉的明笙和太皇太後新放到乾清殿的太監。
一群人烏壓壓地站着,卻又不敢上前。
原本還顯空曠的瑤光殿前院瞬間擁擠起來。
明沉舟只來得及換了一身衣服,頭發拿着一條綢帶随意綁着,便連忙打開大門。
“萬歲怎麽來了?”他見謝延只穿了白色的襪子,皺了皺眉,“去把萬歲的鞋子拿過來。”
她猶豫片刻,把人抱起起來。
謝延立刻就伸手纏着她的脖子,整個人都依偎在她懷中。
“大晚上怎麽不休息,還驚動了這麽多人。”明沉舟把人放在外殿的一側軟塌上,接過英景手中毯子,把人抱了起來。
“娘娘不見了。”他抓着明沉舟的衣袖,閉着眼,小臉白白的。
明沉舟摸了着他披散下來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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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要我了嗎?”
謝延臉頰還帶着大病未愈的蒼白,說起話來聲音軟軟的。
“要的啊,我就在宮裏,能去哪裏。”
明沉舟失笑,捏了捏他的小臉。
“落下水的時候太害怕了,但我最後看到娘娘來救我了。”謝延小聲嘀咕着,就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貓,蜷縮在她懷裏。
“結果一覺醒來,娘娘不在,都是不認識的人。”
謝延拱了拱腦袋,閉着眼,委委屈屈地說着。
“娘娘怎麽不來看我。”
謝延再是早熟,說到底也不過六歲,而且聽說病了的小孩特別粘人。
明自流到現在病了都格外粘人。
明沉舟不着調的想着,随後拍着他的脊背,柔聲說道:“本來打算明日去的,你問問柳行,我是不是也是今日醒的。”
謝延扭頭去看柳行。
柳行立刻笑說着:“娘娘也就下午午時後才醒來的,一醒來不就讓英景來看您了嗎,晚上睡前還吩咐廚房準備明日吃食,打算去看您呢。”
謝延眼睛一亮,小聲說道:“娘娘真好。”
“讓綏陽給你穿上衣服,你大晚上來就因為這事。”她笑問着。
謝延磨磨叽叽不肯動,随後擡眸,掃了一眼外面,小聲問道:“掌印怎麽還沒來。”
綏陽低聲說着:“這裏距離始休樓有點距離,來來回回傳話也要兩炷香的時間。”
明沉舟鎮定極了,只是拿着糕點哄他吃。
“娘娘換香薰了嗎?梅花味的,不是還沒到秋天嗎?”
謝延的狗鼻子在她身上嗅了一下,随口說道。
明沉舟雖未明說,但謝延一向觀察極為仔細,很早就發現娘娘身上的香薰都是随着季節變幻的,現在還在深秋,按理不是桂花就是荷花才是。
今夜竟然是梅花,他忍不住多聞了一會。
“和掌印身上的好像。”他小聲嘀咕着。
明沉舟捏着糕點的手一頓,随後冷靜說道:“今日在挑選冬日的香薰,這個味道好聞,所以多塗了一點,不曾想這麽持久,而且梅花不都這個味道嗎。”
她借着綏陽地手,把謝延從懷中自若推出:“穿好衣服,外面都是人。”
謝延掃了一眼門口,不知不覺,殿外已經站滿了人,他這才板着小臉做好,任由綏陽給他穿衣。
“娘娘,他對你好嗎?”謝延捏着她的手指,嘴巴對着外面快速地喏了一下。
明沉舟順着他的視線往外看了一眼,正好和明笙直直撞在一起。
明笙應該今天一日也曾休息好,俊秀斯文的臉上滿是倦意,頭頂高高的宮燈落在眉眼間,多了幾絲陰沉緊繃。
他碰了明沉舟的視線便淡淡的移開,冷淡厭惡。
“還行吧。”明沉舟同樣移開視線,淡淡說道。
謝延趴在她膝蓋上,自下而上看着她的下颚,最後一腦袋撞到她的肚子上,哼哼唧唧說道:“那就是不好喽。”
“我喜歡娘娘,恨不得日日粘着娘娘,見到娘娘就心裏歡喜。”謝延悶悶的聲音在明沉舟耳邊響起,“可娘娘見到明相不是這樣的。”
明沉舟垂眸看着他,緩緩撫摸着謝延的頭發。
“娘娘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他了。”謝延孩子氣地說着。
明沉舟輕輕擰着他的耳朵,冷哼一聲:“胡說什麽,你以後可是要做明君的人,幼不幼稚,你這樣以後別人要罵我的。”
“愛人愛家才能愛百姓愛天下。”謝延一骨碌坐了起來,一本正經說道,“羅老師說的,他不愛你,就是不愛家,那以後怎麽會愛百姓,愛天下呢。”
“哼,誰罵娘娘,我就打誰板子。”謝延小聲嘀咕着。
“六歲的小孩就這麽不服管了嗎?”明沉舟聽得直吸氣,捏了捏他的臉,“私事和公事要分清楚,要是以後被我發現公私不分,我可就不理你了。”
謝延哦了一聲,又打算一腦袋撞到她懷裏,就聽到英景的聲音在棉布氈後響起。
“萬歲,娘娘,掌印來了。”
謝延歪了一半的腦袋僵在遠處,頓時一個激靈坐好。
明沉舟心思一蕩,下意識往外一瞟。
只見謝病春披着大紅色披風自拱門處快步走來,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長長的宮燈落在冰白的臉上,眉眼鼻翼處便落在淺淡的陰影,讓他越發高冷不可近。
明沉舟越看越覺得好看,便直直地看着他站在了臺階下。
“內臣拜見萬歲,娘娘。”他行禮,眉眼低垂,越發顯得鼻梁挺直,英俊斯文。
“起來吧。”小小只的謝延端坐着,一本正經地說道,“掌印和明相都進來吧。”
明笙眉心蹙起,越發顯得而嚴肅刻板,行禮謝恩。
柳行送上茶水後便識趣離開,屋內很快就只剩下他們四人。
“朕和娘娘當日落水一事可有眉目。”謝延扭頭去問明沉舟下手處的謝病春,認真問道,“朕聽聞這幾日西廠抓了不少人,早已民生沸騰,甚至連着戴力都被西廠帶走了,至今不曾回來。”
明沉舟也緊跟着側首去看謝病春。
“根據中午娘娘提供的證詞,已經找到下手之人。”謝病春鎮定說道。
“是誰?”明沉舟驚訝問道。
“娘娘不是和太皇太後說,已經知道兇手了嗎?”明笙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明沉舟心中咯噔一聲,故作鎮定地坐直身子。
她本來是想要找謝病春對口供的,結果被其他事沖昏了腦袋。
太皇太後竟然當日出了瑤光殿不放心,立馬就去和明笙互通消息了。
不會要露餡吧。
她有些氣惱地想着。
“之前本就排查出了人,是娘娘要慎重一些,特意提供了當日的詳細線索,這才人證物證俱在。”
謝病春淡淡解釋着。
“是這樣沒錯。”明沉舟咳嗽一聲,“但人應該不會錯,掌印辦事,本宮還是放心的。”
明笙目光自兩人身上陰沉掃過。
“那人是戴力的幹兒子,今年十五歲,海南采珠人,萬歲采蓮蓬那日,他就是洑水十五個太監中的一人,他招供那日喝了酒,神志不清,以為還是在瓊海采珠。”
明沉舟蹙眉:“當日值班,不論宮娥黃門都不能飲酒,且現在沒節沒日,酒可不好拿到手。”
“而且又是瓊海人,那可要小心了。”
她似笑非笑地說着。
謝病春矜持颔首:“已經單獨關着,每時每刻都有專人看着,不會出事的。”
“所以和戴力有關嗎?”謝延嚴肅問道。
“就算此時和戴力無光,但他依舊涉及殺害陳偉一案,和陳偉一起頂替名字的張星已經指認了戴力。”
明笙蹙眉,淡淡說道:“那個陳偉在西廠關了一個月多,誰知道是不是胡亂攀咬的。”
謝病春攏了攏袖子,修長的手指打在烏木扶手上,輕笑一聲,冷淡又譏諷:“我堂堂西廠還需去陷害一個連二十四衙門都進不去的太監。”
明笙臉色微變。
二十四衙門內設十二監,四司,八局,其中以司禮監為首,內宮數千名的太監,能得到二十四衙門的官職屈指可數。
“這是我倒是知道一些。”明沉舟終于舍得從自己新晉‘男寵’身上移開視線,出聲打斷此刻冷凝的氣氛。
“陳偉之前讓陳星去給他的妻子送一個錢袋子,那錢袋子是宮中之物,掌印給我查了一下,那布料是南邊的貢品,先帝只賜給柏壽殿和仁寧宮的。”
“這事想來也不會牽扯到已故的路皇貴妃。”明沉舟委婉說道,“這東西我也查過柏壽殿,太皇太後極為配合,翻出賬本對了對,明德十年,賞賜過戴力一匹。”
謝延聽得眉心緊皺:“竟真的是他,如今人證物證俱全,殺害無辜百姓,定要殺一儆百給天下人看看。”
明沉舟點頭:“理應如此,食君之祿分君之憂,他不但不愛護百姓,甚至還仗勢欺人,也該殺了給天下人看看。”
“那其他官員呢,難道也涉及殺人,還是涉及落水。”明笙坐在他對面,手指交叉,淡淡問道,“他們有事為何被西廠抓起來。”
謝病春眉眼微微擡起,淡淡說道:“自然有眉目,折子已經拟好,明日便會送到萬歲案頭。”
“掌印這是什麽意思?”明笙蹙眉,“難道有什麽不可說的事。”
謝病春微微一笑,單薄青白的唇毫無感情的彎起:“西廠只對萬歲負責,內閣不得質詢,便是這個意思。”
這天下誰不知西廠是憲宗送給謝病春的掌印禮之一。
一個黃興的人頭,一座始休樓,一個西廠,謝病春自此走上至高無上的地位自此內閣見了謝病春不得不避讓三分。
內閣和司禮監的平衡逐漸被打破。
“可這畢竟涉及到百官,西廠也不打算給天下人一個解釋嗎。”他深吸一口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謝病春垂眸,淡淡說道:“萬歲若是覺得合适,自然會公布天下。”
他搬出謝延,明笙便不能再置喙。
明沉舟和謝延一同坐着,眼睛掃過一左一右的人,最好悄默默地看着謝病春精致的側臉。
——謝病春哪來這麽大的火氣。
這般咄咄逼人,暗藏機鋒,可不是謝病春一貫的風格。
沖她參加過的幾次集議來看,謝病春無不是眉眼低垂,坐在首位沉默,一場集議下來,說過話的不超過十句。
“掌印說的是。”謝延及時插入大臣內的波濤洶湧,打破詭異的平靜,“今日朕一覺醒來,便是你一言我一語,如今也算解釋得清清楚楚。”
“掌印抓人,總該有個诏令吧。”明笙咬牙問道。
謝延也跟着皺了皺眉,去跟着看謝病春:“這倒是,雖說掌印抓人一定有道理,但,前兩日朕還在昏迷……”
“是我給掌印的指令。”明沉舟面不改色地說着,“且西廠本就有監察百官的職責,先斬後奏也頗為常見。”
“娘娘。”謝延扭頭去看她。
“今日有人敢在內宮動手,不嚴加處置,明日就會有人把手伸到朝堂,意圖颠覆超綱。”明沉舟嚴肅說道,“這才讓掌印收收內外秩序。”
“那日娘娘不是也暈了嗎?”明笙質問道。
明沉舟微微一笑:“沒暈呢,只是力竭,你若是不放心便問問當日的黃門宮娥,我确實和掌印說過話呢。”
當時圍在她身邊的人都是瑤光殿的人,謝病春也确實靠近過他,到底說了什麽還是不會她說的算。
明沉舟皺了皺鼻子,随後去看謝病春,意味深長說道:“是吧,掌印?”
謝病春擡眸,漆黑的眼眸直直撞進她眼眸中,聞言,颔首應下:“娘娘說的是。”
“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我畢竟手握鳳印,但那日如此關鍵時刻下的命令,掌印今後辦事不必如此謹慎。”她特意大聲說着。
“是。”謝病春的眸光倒映着跳動的燭火,連帶着他瞳仁中的人也似乎在微微發光。
謝延聞言也點頭說道:“朕便說掌印是個穩重的性子,不會貿然行事。”
他又對着明笙一本正經說道:“朕喜歡諸位同僚可以攜手共戮,明相今夜與朕陳情之事也得了掌印的解惑,今日還是無需這般猜測。”
明笙連忙起身認罪。
“不必如此,朕對內閣和司禮監一向一視同仁,一碗水端平,你這般問題也是出于良苦用心。”謝延一板一眼地說着。
——不,你這碗水都要往我頭上到了。
明沉舟眼尾斜了一眼小皇帝,古裏古怪地想着。
“既然如此,今日便這樣歇下吧。”謝延開始趕人。
明笙和謝病春很快就起身離開。
明沉舟眼巴巴地看着謝病春離開,捏着謝延的小手,冷酷說道:“萬歲也感覺回去休息吧。”
“我想和娘娘一起睡!”謝延小聲說着。
“不行!”明沉舟遷怒道,“萬歲已經是大人了。”
謝延據理力争:“禮記有言,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我才六歲。”
“你是萬歲。”
“你是我娘娘。”
明沉舟有些猶豫。
畢竟謝延年紀确實不大,這個年紀的明自流還整日纏着明夫人一起睡呢。
“那娘娘給我講故事,等我睡了再走。”
謝延鬼機靈,無師自通學會了圍魏救趙,果斷後退了一步。
明沉舟原本搖擺不定的心瞬間被說服了。
“行,我帶萬歲去休息。”
謝延屁股坐在軟塌上不動:“不能去娘娘屋裏睡嗎?”
明沉舟正打算同意,突然想起屋內淩亂的一幕,之前謝延來得及,謝病春的衣服直接在她內屋換了,随後跟着英景翻窗,避開謝延繞出去的。
“不行!我抱你回去行不行。”明沉舟反客為主地說着,伸手主動把謝延抱了起來。
謝延想了想,乖乖伸手,任由她抱着。
“好的吧。”
他靠在她的脖頸處,笑眯眯地問着。
“我重嗎?”
明沉舟搖頭:“不重,比明自流輕。”
明自流自小就被養得好,六歲的身形已經格外板正了,謝延卻因為五歲之前颠沛流離,吃一頓沒一頓,哪怕這一年精心養着,也比同年級的小孩要輕許多。
“明自流就是娘娘的親哥嗎?”謝延繞着她的頭發,随口問道。
“嗯。”
“哦,娘娘喜歡他嗎?”
明沉舟沉默,随後又輕輕嗯了一聲。
“咦,娘娘被蚊子定了嗎?這裏怎麽紅紅的。”謝延的小手落在她的脖頸處,好奇地問着,“都要冬天了哪來的蚊子。”
明沉舟感受着他手指貼着的位置,眨了眨眼,突然耳朵泛上紅意,但還是故作鎮定說道:“嗯。”
“娘娘和掌印關系是不是突然變好了。”謝延摟着她的脖子,敏銳問道,“娘娘今天看了他好幾次。”
明沉舟鎮定自若的說道:“屋內就這幾個人,大都是掌印說話,我自然多看他幾眼,這有什麽奇怪。”
謝延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眨巴着眼,盯着她的側臉看,小聲又堅定說道:“可就是很奇怪啊,和以前不一樣的奇怪。”
他年紀雖小,可安靜觀察人事,總是比他人更為看透表象。
明沉舟沒想到謝延如此敏銳,不由也跟着眨了眨眼,随後敷衍着。
“那有什麽不一樣,還不是一模一樣。”
謝延繞着她的頭發不說話,随後拱了拱她的脖子,又聞到:“那娘娘都把大權都給掌印了,是不是說掌印已經可以完全信任了。”
明沉舟一頓,慢慢說道:“我與萬歲不同,信任亦然。”
兩人繞過兩殿鏈接的長廊,身後的黃門宮娥無聲地跟在身後。
謝延悶悶的聲音好一會兒,自脖頸處傳出來:“所以娘娘和掌印就是不一樣了。”
明沉舟沒想到這個小屁孩好學會套話了,氣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圍魏救趙,對我用上了,想要我誇你是不是。”
謝延笑嘻嘻地抱緊她。
等她把謝延帶回乾清殿,陪着他玩了一會,又講了兩個故事,謝延這才睡了過去。
明沉舟盯着他睡顏好一會,這才捋了捋他的頭發,為他整了整被子,準備起身離開。
“這幾日也日夜不離不好萬歲。”出門前,她對着綏陽英景吩咐道。
兩人齊齊應是。
“奴婢送娘娘回去。”英景提着燈籠說道。
明沉舟搖頭,接過他手裏的燈籠:“不必,才幾步路,今夜你們也累了,去休息吧。”
她注視着陷入黑暗中的宮殿,好一會兒才提着燈籠朝着瑤光殿走去。
走到游廊處,突然看到不遠處的紅柱上依靠着一人。
長長的披風緊緊垂落在兩側,冰白的面容在游廊兩側的宮燈的照亮下,連着睫毛都一根根,清晰可見。
“掌印!”
明沉舟站在原處,驚訝喊着。
謝病春回眸,芝蘭玉樹,姿容似雪。
作者有話要說: 舊疾複發,這幾日更新量不多,等周末我多寫點吧,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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