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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粉粉的舌頭,舔了舔。
真甜,真涼快,真好吃,這是溫如初嘗了一口後的感慨。
她又舔了一口,忍着冰凍,在冰淇淋上小小的咬了一口。好冰啊!
她含着那小口冰淇淋,讓它在口中慢慢地融化,冰涼瞬間席卷全身。
“哥哥,你也吃吧,很涼。”
溫如初手裏舉着冰淇淋,使勁地湊到他的嘴邊。
手中一個搖晃,冰淇淋擦過他的嘴唇。
舒昀身體筆直地站着,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嘗到的是甜膩的味道。
“哥哥,你咬一口。”溫如初依舊舉着冰淇淋,催促着。
他看着她,就着溫如初咬過的小小痕跡,嘴唇抵着,咬了一小小口。
溫如初眼睛亮了,與哥哥分享的喜悅湧上眉梢,傻傻地笑了出聲。
一路上,溫如初埋頭吃着冰淇淋,舒昀為她撐着傘,等她吃完冰淇淋舒昀又拿出面巾紙仔細地幫她擦嘴擦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沒有很甜呢?
☆、為哥哥而戰
很快,一周過去,新學期開始了。
原本升上四年級,溫如初是很開心的,因為自己算是高年級的學生了。可是她現在一點都不開心,一直悶悶不樂的。哥哥不跟她一個學校了,沒有人給她裝熱水,沒有人幫她做值日,也沒有人陪她一起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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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到了早上上學才知道哥哥已經不跟她在一個學校了。雖然哥哥說有時間就過來找她,她還是覺得不開心。
下課的時候,她一直悶悶不樂地坐在座位上,拿着鉛筆在草稿紙上塗塗畫畫,但是啥也沒有畫出來,于是她更加不樂意了。
察覺後面有人戳着她的背,趴在桌子上的溫如初身體向前移了移,煩躁的她不想理。
後面的人又戳了戳,她無奈,這才轉過身。
這個學期開學前,班主任就将座位排好了。大家都是按照教室門口貼着的座位表坐,溫如初的後面剛好坐的是陳蘿。
溫如初看見是她,啥也不說,就轉回身,趴回課桌上。
她在某些事情上是很較真的,罵過哥哥的人她一點都不想搭理。那件事情她可是記得十分清楚的,從那以後,除了學習上的必要,其它時候她都不會搭理她。
陳蘿氣打一處出,大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背,“你也跟你哥哥一樣,是啞巴啊?”
“不許你說我哥哥。”溫如初兇巴巴的。
“呵呵,還會說話呢?我又沒有說錯,本來就是啞巴,還不讓人說。”陳蘿語帶諷刺。
她真的特別讨厭溫如初,她成績一直都很好,但是溫如初的成績既然比她還好,上學期期末考她是年級第二,溫如初則是年級第一,各科老師都對她贊不絕口。連爸爸媽媽開完家長會之後都對她贊揚有加,還說什麽要向她學習,她整個暑假都快氣死了。
“我不許你說我哥哥,你聽到沒有。”溫如初從坐位上站起身,居高地看着她,氣得眼眶發紅。
她們倆說話并不小聲,班裏的同學幾乎都看着她們。因為有“前科”,基本大家都選擇不參與其中。但是也有個別是例外。
王明均坐在教室的最後排,他高聲喊了一句,“溫如初的哥哥是啞巴咯。昨天我媽還在家看啞巴新娘,今天我就在教室聽到啞巴哥哥,哈哈哈。”
頓了頓,又接着建議,“要不讓你的啞巴哥哥也去演戲?說不定很能賺錢呢。”
陳蘿跟着笑了,轉頭表揚他,“王明均,你說的真對。”
“不過嘛,他哥哥肯定不行啊。”
她站起身,湊過去,壓低聲音意味深長對溫如初說,“可憐的啞巴,沒人要的野種,誰會讓他演戲呢?”
柳欣年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女兒打架而被請去學校,接到溫如初班主任老師的電話,她正準備去上課,接起正響着的手機。
她挂了電話,匆忙地叫了辦公室的化學老師先去代一下課,便趕去溫如初所在的小學。
柳欣年一路上都在納悶,小初怎麽會跟人打架呢?又有點擔心她是被欺負了。到了校門口,停好車,便急匆匆地往老師辦公室趕去。
“明女士,你看等小初的媽媽過來再一起處理?”班主任老師小心地提着建議,話音剛落,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
班主任看向門口,得了,另外一位家長也到了。
柳欣年走進辦公室,就看見自己女兒一臉倔強的站着,背挺得直直的,即使眼眶紅紅的,但是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小初。”柳欣年輕輕地叫了一聲,她知道女兒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打架,一定是發生什麽事情。
聽到熟悉的聲音,看到了親人,隐忍了許久的溫如初終于哭了出聲,“媽媽。”
她跑向柳欣年,撲到她的身上,一把抱住。
柳欣年彎着腰,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小初,乖,不哭,你跟媽媽說發生了什麽事,媽媽來處理。”她溫柔地摸摸溫如初的腦袋,給予安慰與鼓勵。
陳蘿站在媽媽明璃的身邊,本來還好好的,看到溫如初抱着媽媽哭,她突然也“哇”地一聲哭了。不管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毫無預兆地一聲,把明璃跟班主任都吓得一愣。
“媽媽,我好疼,好疼。”明璃本來見女兒也沒有傷到哪裏,還想說只是小朋友小打小鬧,這會倒是緊張了,莫不是傷得重,出現了後遺症?
“哪裏疼了?蘿蘿,告訴媽媽。”她拉着女兒左看看右看看。
陳蘿也就是手臂撞了一下桌角,有點紅紅的,她舉着受傷的手,可憐兮兮地,“這裏,媽媽,我這裏疼。”
班主任此刻才是一個頭兩個大啊。兩家都是不可輕易得罪的人物,還發生這樣的事情,怎麽就讓她碰上了呢。
“兩位家長,要不還是讓我來跟你們說一下具體的情況?”
柳欣年也看向陳蘿的手,發現确是有點紅。轉頭看着溫如初,“你呢,哪裏受傷了?”
溫如初一邊流着淚,一邊搖頭,“沒有。”
明璃是知道自己女兒的個性的,幫她揉了揉手上的傷,轉而對班主任說,“那你說一下情況吧。”
......
目送着兩位家長帶着各自的孩子走出辦公室,班主任老師才松了口氣。幸好都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家長啊,她心裏暗暗慶幸。
“走啦?”辦公室走進一會老師,看着走遠的人,好奇地問。
“走了走了。”還好沒有鬧開,要不真不知道怎麽處理。
最終柳欣年跟明璃都選擇冷處理,覺得就是孩子鬧着玩的。
“欣年,不好意思,我也沒有想到蘿蘿會這麽說話。”明璃站在柳欣年面前,表示抱歉。
“小初也有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不應該動手。”柳欣年笑笑地說。
兩人曾經是大學同學,一個專業的,雖然沒有成為好朋友,也算是有一些交情,加上溫家的實力,明璃當然不希望因為孩子把兩家關系弄得太僵,況且女兒确實有錯。
“有空我們兩家一起吃飯,讓孩子好好相處,誤會也就解開了。”明璃提出建議。
“好,到時我們再約時間。”
兩人又聊了幾句,各帶着孩子回家了。
“媽媽,對不起。”溫如初坐在車上,神色恹恹,跟柳欣年道歉。
在陳蘿湊到耳邊說出那句“可憐的啞巴,沒人要的野種”時,溫如初怒氣爆表,她一點也不想聽到诋毀哥哥的話,于是一把将她推開。
陳蘿的手撞到了後面的桌子,她哪裏肯受這樣的委屈,站起來又推了溫如初一把,然後老師來了。
“小初,媽媽有些話想要好好跟你說。”柳欣年拉着溫如初的手,放在膝蓋上,認真地看着她。
溫如初點點頭,心情十分沮喪。
她很矛盾,她知道推人是不對,但是她沒有覺得這件事情上自己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別人可以這麽說哥哥,哥哥這麽好,這麽厲害,為什麽還要說他?就因為哥哥跟她們不一樣嗎?如果讓哥哥知道了,哥哥該多難過啊。
她已經長大了,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不是哥哥的爸爸媽媽,因為哥哥真的沒有爸爸媽媽了。
她也知道哥哥跟她們不一樣,哥哥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但是就因為這樣,所以哥哥就要被別人說嗎?
柳欣年開口,“小初,聰明的孩子是不會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我們要用聰明才智去戰勝她們。只有我們越強悍,對方才不敢亂說話。”
“還有,要是舒昀知道你這樣做,你覺得他會開心嗎?”
她不等溫如初回答,其實她也不需要她回答,“不會的,我相信他肯定是希望你每天都開開心心,他會希望能保護你,但是一定不會希望你為了他去打架。”
懵懵懂懂的,溫如初即使心中有許多的不解與困惑,她還是無法很好地去問為什麽,無法去探尋所謂的答案。尚且年幼的她只知道,即使哥哥不想她這樣做,她還是不舍得哥哥被罵,她會難受。
“媽媽,我知道了。”溫如初回答。
媽媽說的有道理,但是不管對不對,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她還是不會退縮的,只是可能需要換一種更好的方法,她一定要保護好哥哥。
舒昀這個時候并不知道,他親愛的妹妹這般維護他,用她自己的所有的能力去保護着他,為他打架。
“乖,我們回家吧。”柳欣年轉身坐好,啓動了車子。
“爸爸說今晚我們出去吃。”
溫如初眨了一下眼睛,側頭,遲疑地問了一句,“可以帶上哥哥嗎?”
柳欣年哭笑不得,“好好好,先去學校接你哥哥。”
這并不是第一次家庭聚餐帶上舒昀,她并不覺得有什麽,不過等會另外一個男人可能就要生氣了。
溫如初有點小害羞,每次提到哥哥,媽媽總愛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小手摸摸自己的臉蛋,想了想,傻兮兮地笑了。
☆、偶然的意外
中考結束後,舒昀還是去了溫如初家。
原本溫如初是要去考場外等他,但是考試那兩天下着雨,舒昀讓她要乖乖在家,他才能放心考試。溫如初擔心他考試分心,最終聽話地選擇在家等他。
自從舒昀上了初中,兩人見面的機會愈發地少了。溫如初放學後就去上鋼琴課,舒昀則需要在孤兒院幫忙。哥哥難得能來看她,她自然是十分開心。
溫如初打開大門,興奮地叫道,“哥哥。”
歡快地蹦跶到他身邊,拉着他進家門,再将門關上。
舒昀看着被她拉住的手,臉色有些不自然。他很享受被她拉着的感覺,但是又覺得有些不妥當。可能已經長大了,他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也慢慢地開始有些不一樣的變化。
“哥哥,你有被雨淋濕到嗎?”她沖他身上左看看右看看,确認沒有淋到,這才放心,“幸好雨不大。”
他點點頭,回應她。
她拉着舒昀坐到沙發,“哥哥,考試順利嗎?”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哥哥成績這麽好啊,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問啊。
見他點頭,“哥哥肯定是第一名。”
客廳看着電視,正在播着熱播的動漫。兩人安靜地看着電視,時光靜好。
舒昀還需要回孤兒院幫忙,孤兒院有許多事情要做,他是在那裏長大的,有責任去分擔這一切。所以他不能在這裏呆太久,即使他心裏是那麽地不舍。他坐在沙發上,陪着溫如初看了一小集動漫。
【小初,我得回去了。】
他在小本本上寫道。
電視進入廣告時間,溫如初站起身準備去弄點水果出來,就看到眼前的小本本。
“這麽快?” 她有點不開心,他坐了還不到半個鐘。
“哥哥再陪陪我,等會再走。”哥哥好不容易過來看她,她十分不舍。
她坐到他的身邊,抱着他的胳膊,撒嬌起來,“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的。”
舒昀被她這麽一弄,更加舍不得走了。他低着頭,看着她腦袋的發旋,最終點了點頭。
溫如初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他,見他答應了,覺得甜甜的,剛才的不開心馬上消失了。
她嘴角上揚,“哥哥,我去切水果給你吃。”
舒昀剛想表示不用,溫如初已經溜走了,他又開不了口叫住她,只好起身跟着她進廚房。
溫如初從冰箱裏拿了一袋葡萄,還有兩個蘋果出來。
舒昀已經走進廚房了。
溫如初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眉眼彎彎,“哥哥,你在外面坐就好了。”
舒昀沒有聽她的,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中的蘋果,自顧自地洗了起來。
他認真,又專注,蘋果在他手裏仿佛才了奇珍異寶,分外誘人。
溫如初低聲呢喃了一句,“哥哥真好。”
聲音很小,完全被水聲覆蓋,只有她自己能夠聽見。
舒昀拿起了臺面上的削皮刀,開始給蘋果削皮。他的技術十分好,蘋果皮一圈一圈地削着,整個蘋果削好,皮都沒有斷。
溫如初抿抿嘴,幸好自己沒有搶着不讓哥哥做,要不就要丢臉了呢。她削皮的技術特別差,一個蘋果削好,也差不多去了一大半。
舒昀三兩下地就将兩個蘋果切好,放在盤子裏。
“哇,哥哥好厲害。”溫如初一臉神奇的看着他,瞬間化身為小迷妹。
舒昀側頭,看着他,微揚嘴角,淡淡地笑了笑。
将葡萄也洗好放入盤中,舒昀端起盤中,朝溫如初示意,可以出去吃了。
溫如初才從他迷人的笑容中回過神,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去。
哥哥實在是太犯規了,一個笑容而已啊。
吃完水果,舒昀将盤子洗好了,這才離開。
即使溫如初還是不舍得,但是也知道哥哥是有事,她懂事地将哥哥送到門口,微笑地跟哥哥告別。
看着漸行漸遠的背影,直至電梯門關上,臉上挂着的笑容消失,悶悶地關上了門。
不久之後,溫如初參加了升學考試。
考試當天,溫昂跟柳欣年一起送她去考場,并一直在考場外候着。
“以後還是不要讓小初跟舒昀來往太密。”
“為什麽?小初一直當他是哥哥。”柳欣年有點不解,溫昂怎麽就提起這個話題了。
“小初當他是哥哥,那他呢?我看未必當小初是妹妹。”溫昂哼了一聲,似乎非常不滿。
柳欣年轉過身,認真地看着他,“這,不會吧,他們還小呢。”
“他也不小了,就要上高中了。現在不防着,等他們有了感情,那就來不及了。”溫昂都覺得現在才這麽做有點晚了,畢竟女兒跟他太好了,不管什麽事都會想到他,剛才進考場還問哥哥會來嗎?作為父親,他心裏受到一萬點傷害。
“我先聲明,我是不會同意女兒跟他在一起的。”
柳欣年沉默了,她知道溫昂的意思。确實,舒昀這孩子......也許這麽做也是對的,還是要防着,等兩個人有了不一樣的感情,就真的來不及了。
溫如初在考場裏奮筆疾書,并不知道爸爸媽媽正計劃着阻斷她與哥哥的來往。
鈴聲響起,考試結束。溫如初等監考老師收走試卷,這才離開考場。
溫如初跟爸爸媽媽打完招呼,接過溫昂遞過來的水杯,“媽媽,哥哥沒有來嗎?”她四處看看,沒有發現心心念念的身影。
溫昂挑挑眉,看向柳欣年,心裏說道:你看吧,我剛才說什麽來着。
但他見不得女兒不開心,輕聲細語地對溫如初說,“小初,爸爸帶你去看電影吧。”
然而女兒不給她面子,“不要,我想回家。”
“好,我們回家。回家爸爸給你做好吃的。”溫昂立馬回答,這個時候女兒說啥就是啥,轉身打開後座門,“小公主,上車吧,”
半個月後,溫如初成績出來了,回校去拿通知書。學校離家不遠,加上已經六年級了,柳欣年也放心,就讓她自己一個人去了。
拿完成績單跟通知書,溫如初便準備回家。
“溫如初,你站住。”陳蘿在教室裏一直就關注着她,見她離開了,從教室後面跟了出來。
溫如初定了一下腳步,又接着往前走。跟她似乎沒有什麽話好說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陳蘿總是要針對她,她從來都沒有對她做過什麽啊。
陳蘿見她一直往前走,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氣得跺腳,“真是氣死我了。”
她也沒想幹什麽,就是要問一下她是不是會去一中讀書,還是去前兩年才開辦的私立中學,畢竟私立中學現在名氣上比一中更強。
要不要追上去?要不要?她也糾結了。她想了一個早上的說辭,要怎麽問,現在當事人就走了,她哪裏會罷休。
她跑着追上了溫如初,已經氣喘籲籲了,她擺擺手,“哎,你等我一會不行嗎,诶,我就是有點事情要問你啦。”她擋在她面前,不讓她走,說完撇了撇嘴。
溫如初不得不停下腳步,看着她氣喘籲籲的樣子,淡淡地問,“你想問什麽?”
“恩,我就是想說...”陳蘿吞吞吐吐地。
“不說我要回家了。”
“哎,你怎麽這樣啊。”
“你要去一中還是實驗學校?”陳蘿幹脆地問出口。
她用手抓了抓額前的留海,看着溫如初。
溫如初疑惑地看着她,為啥問她這個問題?
“額,你別多想,我只是要了解一下班裏同學都去哪裏讀書了,”見她不回答,陳蘿一點都不想聽到她問為什麽。
急忙接着說,“我每個人都問了,也不差你一個。”
“你呢?”溫如初反問她。
“你這人怎麽這樣子啊,是我先問你的,你要先回答我。”陳蘿被氣得臉頰發紅,忙反駁她。
“一中,我去一中。”哥哥也在一中,高中跟初中只是不同片區,很近,她喜歡。
溫如初看着陳蘿,等着她的答案。
然後,陳蘿跑了。
陳蘿回到教室,才松了口氣。自己幹嘛無緣無故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幹嘛,既不想跟她一個學校,讓她總是搶了自己的風頭。又時刻關注她的行動。
溫如初目瞪口呆,這是什麽情況?問完就跑?好吧,其實她也不是很想知道她要去哪個學校。
溫如初原本是要回家的,但是想起要去買幾本書,便去了公交站。
學校附近有個公交站,是在後面的一個村口,學生平時很少去那裏坐車,因為要繞一個大圈,走過去算是挺遠的。
溫如初只去過一次,還是舒昀帶着去坐的。她按着之前存在腦裏的路線,輕輕松松地就看到馬路對面的公交車站臺。
事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前面突然冒出了一聲大喊,“啊。”
接着又傳來“救命,啊。”
“快跑啊,這個人瘋了。”
“快跑。”人群中亂糟糟地,吓得紛紛四處跑開。
“你們都該死,該死。該死。”一個滄桑的男人聲音傳入溫如初的耳裏。
“啊,”一個女人驚恐地尖叫聲響起,“救命啊。”
“快,快報警。”
溫如初遠遠地就看着很多人在那邊四處亂竄,她還看見一個男人,頭發亂糟糟,打結成一團團,腳上沒有穿鞋,手裏拿着一把水果刀,一下,捅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那個漂亮的女人惶恐地在喊救命,很凄厲。
溫如初知道應該快速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但她卻仿佛定住了,怎麽都移不開腳步。
她顫抖地雙手,明明還簡單的一個動作,卻失敗了幾次,終于,她拿出媽媽給她準備的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幾聲後,電話接通了。
☆、哥哥的保護
溫如初一直目不轉晴的看着對面,眼神沒有平日的光彩,籠罩着深深地恐懼與不安。
她聲音顫抖,意識卻十分清晰,将目前的情況以及所在位置清楚地告知了警察。
對面依舊慌亂,被按在地上的女人無助地□□着,吶喊着救命,滄桑的男人又捅了她一刀,是那麽的無情。
一刀下去,溫如初不禁發出了一身驚恐聲,她緊緊地用手捂住嘴。
對面的男人似乎有感應一般,頭朝這邊看了一眼。
溫如初的視線與他對上了。他突然顯得很興奮,放開了手中的女人。女人被無情地仍在地上,腹部鮮血直流,沾染了整個地面。路上的行人已經跑遠了,他們選擇了遠離。
男人的眼神鎖在溫如初的身上,帶着一絲怪異的笑容。他一步,一步地朝對面走。
溫如初感到深深的恐懼感,她知道這個人很危險,她下意識地要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她後退了幾步,剛轉身,瘋狂的男人已經在幾步之遙。
對方一個伸手,她被抓住了。
她渾身發冷,她要掙脫開他的手,但是沒用,力氣太小了,她連晃動一下手臂都覺得吃力。
男人一手抓着溫如初,一手拿着巴水果刀,水果刀很長,上面還沾滿了猩紅的血跡,有血滴落在地面,讓人觸目驚心。
他靠前走了兩步,眼神帶着莫名的詭異,看了一眼水果刀,又将視線落在溫如初的身上。
溫如初吓得連話都說不來,她想要他放過她,她怕痛,不想像那個女人一樣被刀捅。
他舉起水果刀,放開溫如初的手。
溫如初以為他要放了自己,剛想跑,卻被大力地推倒在地上,發出啪地一聲。
摔在地上的一瞬間,她感覺到疼痛席卷全身,她十分地害怕,她是不是會跟對面的女人一樣?
地上有許多的玻璃碎片,剛才摔倒在地上,她下意識地雙手撐着,此刻玻璃碎片紮滿了雙手。
她顧不得疼痛,她要離開這裏,她要回家,要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她雙手撐着地面要爬起來。男人從她背後踢了兩腳。
溫如初啪的一聲,摔回地面上,疼痛讓她哭出了聲。
但她沒有遲疑,身體往前爬,鮮血從她的手上流出,沿着爬行的路線,滴滿整個地面。她要拖延時間,警察叔叔快到了,他們會來救她的。
男人蹲下身,用勁地拽着她的頭發,忽的放手,頭重重地撞擊地板。再次拽着頭發,又放來,來回了好幾次,直到溫如初哭出聲。
他站起身,舉起水果刀,看了溫如初一臉痛苦的樣子,詭異的笑容爬在臉上。
眼看着刀要落在溫如初的身上,他突然面目扭曲,發出“啊”的一聲。
溫如初被一腳踢到幾米之外。
溫如初在刀落下的瞬間,用勁力氣,狠狠地咬了他的小腿。
幾米開外的溫如初頭暈頭脹,已經疼得站不起身。
男人此刻滿臉戾氣,眼神充滿恨意的看着地上的溫如初。他走到她身邊,一腳踩上她的背。
“啊!”很疼,溫如初疼得差點暈過去,她整個人趴在地上看不見那個男人,她不知道他要對她做什麽。她想,她今天可能等不到警察叔叔,等不到來救她的人了。幸好哥哥不跟她來學校,幸好。
男人的腳離開她的背,他西瓜刀上的血已經有點幹,嗜血的他,舉起了刀。
刀舉在半空中,
“啊...”一個少年出現,他撲在溫如初的身側,手從身下一推,将溫如初推向遠處。
刀落下的瞬間,捅在他的身上,鮮血立馬湧出。
“哥哥。”溫如初意識有些模糊,她渾身都疼,她感覺到哥哥的味道。
溫如初看到了,真的是哥哥,“哥哥,快走,快走。”她聲音裏帶着堅決,即使語氣微弱。
“嗚嗚嗚......”
男人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什麽刺激了他,眼露兇光,又狠狠地捅了一刀。
躺在地上的舒昀躲避不及。
“哥哥。”溫如初凄厲地叫喊着。她看着滿身是血的舒昀,不斷地搖着頭。
警車的聲音響起,警察來了。
男人停下了動作,擡頭看向遠處,“哐當”一聲,水果刀掉落在地上,男人神色慌張地跑了。
溫如初強撐着身體,爬到舒昀身邊,她看着他身上鮮血不斷湧出,雙手慌亂地去捂住,但是沒有用,她沒有用,血還是不斷地流出,怎麽都捂不住。
她哭了,嚎啕大哭,從小到大她都沒有這樣哭過。
舒昀的眼睛是閉着的,他覺得自己很冷,渾身顫抖。沒事了,小初沒事了。
“為什麽血止不住,嗚嗚嗚,哥哥,你睜開眼睛看看小初好不好?”溫如初雙手捂着他的傷口,鮮血沾滿了她的雙手。
“小初。”舒昀睜開眼睛,發出微弱的聲音。
入眼的小姑娘,此刻沒有了平時柔順的頭發,一頭頭發早已經是亂糟糟,她的右臉頰有明顯的擦傷,血跡斑斑,他很心疼。
小姑娘還在哭,她哭得很傷心,試圖為他止血,一直沒有放棄。
他手動了動,覆在她的手上。
溫如初看着多出的一只手,轉過頭,“哥哥。”因為哭泣,叫得模模糊糊。
這一聲哥哥驚喜,委屈,擔憂,溫如初淚眼朦胧地看着他。
“你會沒事的對嗎?”她問道。
“小初。”舒昀第二次叫她的名字,他的手摸着她的臉蛋,這不是第一次,但是卻是最溫柔的一次。
他被捅了兩刀,流着很多血,開始有些意識不清,在昏迷之前,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她好好的,一切都好。
他的手從她的臉上漸漸滑落,咚的一聲,跌落地面。
“哥哥。”溫如初驚恐地大喊。
舒昀被擡上救護車,溫如初看着他面色蒼白,毫無生氣地躺着,淚如雨注。
為什麽會這樣?不,哥哥不會有事的,哥哥他這麽厲害肯定會好起來的。她不斷地安慰自己。
對,找爸爸媽媽,爸爸媽媽肯定認識很多醫生,他們一定會救哥哥,救哥哥的。
臨城第一醫院,手術室外。
溫如初蹲在手術室門口,整個人埋在手臂裏。她已經哭不出聲音了,只是眼淚依舊止不住,淚水沾染了整個手臂。
身上的傷已經處理了,用紗布包紮着,醫生讓她先去檢查,她不願意離開手術室,她要第一時間知道哥哥的消息,最後只能讓護士在手術室門口清洗包紮。
溫昂跟柳欣年匆匆忙忙趕到醫院,遠遠看見蹲在地上,縮成小小一團的女兒,心疼,難受頓生。
他們放慢腳步,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叫喚,“小初。”
溫如初聽到熟悉地聲音,擡起頭,淚眼朦胧地看着她們,“爸爸,媽媽。”
溫如初找到了精神支柱,所有的擔心恐懼突然爆發,“我好害怕,哥哥流了好多血,好多血。”
“沒事了,小初,現在安全了。都是爸爸媽媽的錯,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去學校的。”柳欣年心中自責,要是她們有陪着她就不至于發生這種事情,她蹲下身,給她擦眼淚。
溫昂也蹲下身,“小初,沒事了,爸爸會保護你的,不要怕。”
溫如初看着她們,委屈無助,“哥哥會沒事的對嗎?”
“對,會沒事的。”溫昂語氣堅定,伸出手,“我們先起來好嗎?坐在椅子上等哥哥?”
溫如初看了一會,緩緩地伸出手,搭上。
她緊緊地抱着溫昂,“爸爸。”她無助地哭泣着,紮過玻璃的手有包紮過,因為用力過度,此刻又流血,白色紗布染上了鮮紅的顏色。
“不怕了,現在沒事了。爸爸會保護你,會一直保護你。”溫昂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小初,你受傷了。”柳欣年小心翼翼地抓起她的手,心疼地問道,“我們重新包紮一下傷口好嗎?”
“不要,我要等哥哥。”
“我要等哥哥,嗚嗚......”
“嗚嗚嗚......”她想到哥哥渾身是血,她就好害怕。
柳欣年沒有辦法,她不能強行帶着女兒去處理傷口,就目前的情況,舒昀沒有出手術室,她是不願意離開的。
她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也幸好有舒昀,要不小初可能就,她想想一陣後怕。
兩人帶着溫如初坐到椅子上,一直安慰着溫如初,他們也不知道手術會怎樣,但願孩子平平安安吧。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
溫如初立馬沖到手術室門口,大門一打開,她焦急地問走出來的醫生,“醫生叔叔,我哥哥怎麽樣了?”
醫生低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眼睛紅腫地厲害,臉上手上都是傷,本來應該喊疼的年紀,現在卻這般擔心自己的哥哥,真是乖巧善良的孩子。
他語氣放輕,平和地說道,“你哥哥沒事了,等會就會送去病房。”
“真的嗎?哥哥沒事了?”
溫昂跟柳欣年聽到醫生的話也放心了。
“爸爸媽媽,哥哥沒事了。”溫如初激動地又哭又笑,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哥哥什麽時候能出來?”她想立刻見到哥哥。
“等會,哥哥很快就出來了。”柳欣年摸摸她的頭,讓她不要着急。
醫生見小姑娘這般有趣,便開口說道,“你們女兒真是可愛。”
“小姑娘擔心哥哥呢。今天辛苦醫生了。”溫昂心裏一陣自豪,那是肯定的,我們女兒就是最可愛,最善良,最漂亮的。不過面上還是一副謙虛的樣子。
“應該的。幸好沒有傷中要害,就是失血過多,要等會才能醒。”醫生向他解釋具體的情況。
舒昀被送到病房後,溫如初就寸步不離地坐在病床邊,不管溫昂跟柳欣年怎麽卻都不肯去檢查身體。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躺在舒昀,似乎一不小心他就會不見了一般。
少年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不管什麽時候他都是這麽安靜,但是現在卻比任何時候都安靜,他臉色蒼白得可怕,嘴唇也沒有了平時的血色。
溫如初伸手,動作緩慢而溫柔,摸了摸他的卷發,然後是眼睛,鼻子,最後,輕輕碰了碰他的嘴唇。
☆、驚喜不驚喜
在柳欣年的不斷勸說之下,溫如初終于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頭地離開病房,去做身體檢查,并且重新包紮好傷口。
結束之後,她迫不及待地回到病房,舒昀還沒有醒過來。于是她就坐在床邊,認認真真地看着他,也許是累了,看着看着,她就趴在床沿處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姑娘被一個動作驚醒了。
“哥哥。”溫如初迷迷糊糊地叫了一聲。
她一只手揉揉眼睛,眨眨眼,“你終于醒了。”小姑娘聲音甜甜的,滿是喜悅。紅腫的眼睛經過熱敷,稍微有些消腫,但是還能看出哭過的痕跡。
“哥哥,你吓死我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小姑娘從喜悅中醒過來,想起不久前的場面,害怕與恐懼又湧上心頭,她握着他的手,緊緊地,不願意放開。
舒昀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刻,太陽準備下山,夕陽的餘晖散落在窗臺上,柔軟舒适。他覺得口渴,看見桌子上有杯水,正想伸手去拿,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牽着。
他手一動,趴在床沿的小姑娘也醒了。
聽着小姑娘的話,那情景肯定是吓到她了。
“沒事了,哥哥還好好的,小初不擔心。”他說出了安慰的話。
話音剛落,他才意識到有什麽不一樣,他按耐住心中的情緒,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又說了一句,“小初,幫哥哥拿杯水好嗎?”
心中的情緒難以言喻,他沒有想到真的,真的可以了。他抑制不住,他還想要說,他怕這只是一時的,過幾天幸運之神會消失。
溫如初端起桌子上的水,遞給他,“哥哥,喝水。”
躺着不能喝水,舒昀想從床上坐起來,剛動了一下身體,“嘶。”
稍微一動,便牽扯到傷口。
舒昀艱難地從床上起來,臉色更加蒼白了,因為疼痛,額頭冒出了汗。
“哥哥,你怎麽了?是傷口痛嗎?怎麽辦?”溫如初焦急地說着,一個轉身就要去找醫生。
舒昀伸出手,抓住她。
溫如初疑惑地看着他,語氣焦急,“我去叫醫生。”
“不用。哥哥沒事。”舒昀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傷口确實很疼,但是現在他只想單獨跟她呆一會。
“我想喝水。”
話語裏好像有點委屈,可憐兮兮的,溫如初聽了立馬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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