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知心愛人15 (1)

溫如初看着他手中的那個盒子,裏面是什麽東西,答案其實已經浮在心中。

喜悅,幸福,甜蜜,這些詞都不足以用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她将落來盒子的視線轉到他身上,男孩,哦不是的,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成為一個可以為她支撐起一個家人男人。

男人緊緊地抿着嘴唇,緊繃着一張臉,連眼睛都不敢看她,躲躲閃閃的,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讓她覺得他也是個可愛的人。

他這是怕她責怪他嗎?好好的七夕因為他被搞砸了。但他并沒有做錯什麽啊。

還是他原本計劃好的事情被破壞,心裏郁悶呢?

溫如初不願意看見她的男人因為這件事而不開心的。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男人感覺到她的動作,躲閃的眼睛終于落在她身上,準确地對上她的視線。

“你手裏的是什麽啊?”溫如初假裝不知道的問。

舒昀看着她的眼睛,沒有回答她,也不知道聽清楚她的話沒有。但是她覺得他是聽得清楚的。

她接着問,“是要送給我的嗎?”

舒昀抓着盒子的手動了動,眼神起了變化。看着她的黑眸仿佛染上了一層光,在夜晚裏更加明亮了。

“不送了嗎?”溫如初帶着失落的話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明明準備了一段時間,計劃的兩次求婚都失敗了,那股不安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

聽到女孩的話,他急忙脫口而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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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明明就是要送的,只是都送不出去。在河邊的時候,一場大雨打斷了他的計劃,而這次理由就更加可笑了。

溫如初的臉上瞬間就挂上了笑容。

她歪着頭,狡黠地沖他說,“那還不過來給我戴上?”

真是個大傻瓜。她心裏暗暗地罵道,不過甜蜜似乎溢向身體的四處八方,整個人都喜悅起來。

舒昀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猜到了嗎?所以她是願意的嗎?是不是?他動了動嘴唇,想問的問題始終沒有問出口。

“你再不過來,我就走了啊?”溫如初搖搖頭,轉身準備離開。

剛轉過身,舒昀已經沖到她眼前,速度之快,驚到她了。

舒昀急急地說道,“小初,別走。”

溫如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來的表現。

然後她就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突然就單膝跪下。

“你,你快起來啊。”溫如初沒有想到他會直接就在大街上跪下,她只是想他把戒指給她戴上就好了啊。

舒昀此刻沒有理會她的話,打開手中的盒子,一個戒指在黑夜中顯得越發光彩耀眼。

他仰着頭看向女孩,聲音帶着顫抖與緊張,“小初,你願意嫁給我嗎?”

“讓我能夠一直陪在你身邊。”

溫如初眼淚毫無預兆地滴落下來。她明明知道他要做什麽,不算驚喜,不是意外,但真的聽到他說出口,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她忍不住還是哭了。

舒昀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突然就哭了,他來不及等到她的回答,就自己站起身。他将手中的盒子随意地塞回口袋裏,雙手輕輕地在她臉上擦拟着,“怎麽了?怎麽就哭了呢?”

“是不是我吓到你了?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了。”都怪他,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對面這麽突如其來的求婚肯定是覺得恐懼的。

溫如初吸了吸鼻子,看着他空空的手,聲音悶悶地道,“戒指呢?”

舒昀立刻就回答道,“在口袋裏。”

“你要是不喜歡,就算了。真的。”說出來的話很紮心,但是也沒有什麽比她哭泣更讓他不安的了。

“給我看看。”溫如初看着他,眼睛還挂着瑩瑩水光,看着就是受是委屈的樣子。

舒昀将盒子拿出來,遞給她。現在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打開。”

舒昀照做,打開了盒子。

溫如初眼睛落在了戒指上,剛才沒有仔細看,現在認真看了起來,樸素簡潔的設計很符合她的喜好,她很喜歡的。

然後她又發現了個細節,戒指的內圈似乎刻着字。她沒有拿出來,看得不是很清楚。

等看夠之後,她才看向站在眼前拿着盒子的人。

男人神色依舊冷峻,怕不是擔心自己嗎?他就是這樣,不管做什麽事,都讓她覺得自己愛他又多了一分。

“我願意。”這一句是回應他剛才跪在地上問的問題。他問願不願嫁給他,她的回答是我願意。

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他眼前,等着他給自己戴上那個戒指。

舒昀的心一整晚就像是在坐過上車般刺激,一會升高,一會又跌落,反反複複。到了這個時刻,要是他還不明白她的意思,那就真是又傻又遲鈍了。

他顫抖着雙手拿起戒指,動作無比輕柔,一點一點地,像是在放映慢動作般,将戒指套進她的無名指。

他眼神有點迷離,看着戴上戒指的手,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真的,她答應自己了。

溫如初擺弄自己的手,正反看了看,越看越喜歡。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嘴唇離開,臉上挂着笑意看他。

舒昀的唇瞬間又壓上了她的唇瓣,這個吻很長很熱烈,沒有了往日的溫柔,有的是一種侵略感。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這對情侶卻全然不在乎地熱吻。幸好是晚上,他們站的也是不起眼的街角。很久很久,久到溫如初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的時候,舒昀才放開他。

他的嘴唇一離開,她才得以有喘息的空間。

他的頭抵着她的額頭,呼吸沉重,緩着氣。同時不忘伸手輕拍着女友的背。

溫如初調整了好一會,才終于順了過來。

她嘴唇微腫,緋紅的臉蛋似是染上了情潮,水汪汪的眼眸更是誘人。

舒昀嘴唇輕啄了一下她的臉蛋,滑過臉頰,咬了咬她的唇瓣。

溫如初緊張地說道,“舒昀,不要了。”她真的擔心自己會呼吸困難,剛才他那股侵占欲太強了。

舒昀低沉地嗯了一聲,真的沒有再繼續,僅是抱着她不放開。

求婚成功後,溫如初明顯地感覺到某人更加黏人了。

在家的時候,只要她不是去洗澡睡覺,他都要跟着。做飯要進去幫忙,工作一定要坐在她邊上,但他很好的一點就是黏人是黏人。卻不會打擾到她。

舒昀求婚這件事,溫如初自然是有跟柳欣年說的。

柳欣年替女兒高興,她是很看好舒昀那個孩子的。女兒跟他也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現在即将走入婚姻的殿堂,做媽媽的自然也為他們開心。

她問道,“打算領證了嗎?還是等你畢業?”

溫如初那種周身染着幸福的感覺是怎麽掩飾也掩飾不了的,她笑着說,“我們周五就去領證。”

柳欣年也預料到了,他沒有家人,上次過來家裏吃飯就算是見家長了,得到家人的認可後,他怕是也着急要娶小初了。

她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黑着臉的孩子她爸,笑着對女兒說道,“你還是打個電話給你爸吧,省的他又要鬧脾氣了。”

溫昂哼哼地瞪了她一眼,氣呼呼地走了,連女兒的電話都不偷聽了。

這個電話最後不知溫如初打的,而是舒昀。雖然溫昂還是端着姿态,電話裏也不說話,就是聽着,不過臨挂電話的時候還是給了一句真心的祝福。

“爸爸說什麽了?”電話一挂斷,溫如初就着急的問。

舒昀将手機放在桌子上,轉頭看她,臉上挂着如負釋重的笑意,像在回憶着剛才電話的內容,緩緩地說道,“爸爸他祝福我們,他祝我們婚姻幸福,百年好合。”

溫如初心裏突然有點難受,爸爸就是這樣一個人,從小到大都愛着她,但是他似乎不善表達,就是一心對她好。

舒昀抓起她的手,輕輕地吻了吻,“我們會像爸爸說的那樣。”

第二天七點鐘,兩間房間裏的鬧鐘同時響。一分鐘後,房門同時打開。

溫如初看向舒昀,舒昀也看向溫如初,兩人沖對方露出了今日的第一個笑容,默契又巧合。

洗漱好,換衣服,吃早餐,兩人趕到民政局的時候時間剛剛好九點。今天不是什麽特殊的意思,排隊領證的人很少,他們是第一對過來領證的情侶。

半個小時候,兩人手牽着手,從民政局的大門走了出來。

溫如初拿着手中的小本本,心中突然有一種終于安定下來的感覺。

這本東西也代表着從今日起他們的關系就改變了,不再是情侶,而是夫妻。

她擡頭往上看,今天的天空是那麽藍,雲朵是那麽白,就連夏日的陽光此刻都顯得格外和煦。一切都顯得格外美好。

舒昀臉上帶着滿滿的寵溺,見女孩這般童真的舉動,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伸手托着她的後腦勺,讓她不用仰得那麽累。

看過藍天白雲好風景之後,溫如初才看向身邊的男人,這個身份已經改變了的男人。

從見到他的那刻起,她們的生活就纏繞在一起。好的,壞的,都過來了。

他從壞人的刀下救了她,他從爆炸現場推開她,他曾經陪伴着她,也離開過她,為她寫過感人的童話故事,也寫過離別信。

這些好的壞的,終究是過去式,好的她會永遠記在心底,即使不用刻意去記,也會深刻印在腦海,壞的也不用刻意去忘記,畢竟那些也是他們成長,愛情的見證。

她想,未來他們會好好的,一直走下去。

他會成長,會成熟,但是她相信,他依舊會像那年初見,溫暖如初的你。

☆、同床共枕夜

兩人沒有開車,過來的時候是打車的,回家溫如初則選擇走路。

她想要感受一下,小夫妻手牽手走路回家的感覺。舒昀自然願意陪着她。

回到家後,溫如初總覺得哪裏不對,想了半天都沒有想起來究竟是哪裏不對,只好放棄,暫時不理會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

新婚第一天兩人都沒有去上班,也不出去,就呆在家裏,兩人膩歪着一起看電影,做飯,打掃衛生。看着跟之前的生活沒有什麽區別,只是那種感覺卻是不一樣的,感覺好像多了一點暧昧纏綿的氛圍在其中。

晚飯過後,溫如初在看英文頻道新聞,邊聽邊做着筆記。

舒昀則坐在書桌前搗鼓着電腦裏的設計圖。

兩人各忙各的工作,在一個空間下,格外和諧。

八點半新聞結束了,溫如初還在埋頭寫着東西,舒昀的注意力卻早就不在設計上。他眼神偷偷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妻子。

他沉思了一會,站起身,走到她身邊。

“小初。”

溫如初還沒有整理總結好,聽到他叫她,頭也不擡地問,“什麽事呢?”

舒昀擰着眉,不言不語地看着她,似乎要等到她擡起頭才願意說。

沒有聽到他的話,溫如初果然停下手頭的工作,擡起頭看他。

就在她擡頭的瞬間,“我們一起睡吧。”舒昀眼睛直視她,鼓足勇氣對她說。

他的眼神過分專注,眼睛睜地大大,眨也不眨一眼,時間長了,眼睛累了,泛起水光。以致于讓溫如初有種錯覺,要是她不答應,他可能會流眼淚。

“好啊。”溫如初答道,蓋上筆記本,總結什麽的也不做了,拉住他的手,“走,去搬東西。”她就說為什麽總覺得不對,原來是她們還都住在自己的房間,沒有搬到一起啊。

這個一本正經的男人,除了那年冬天太冷,家裏沒有多一張床,她讓他一起睡了一晚,這兩年來都乖乖地,誰家都是回自己的房間。

舒昀認為不着急着搬東西,但是溫如初堅持現在就要搬。她喜歡看着他們的東西成雙成對地放在一起,她要跟他一起。

溫如初拿着他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衣櫃上挂,衣櫃挂衣服的地方有點高,她踮着腳尖,及膝的連衣裙裙擺随着手往上也跟着往上提,露出了白皙的大腿。舒昀的視線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在柔和的燈光下,她的美越發誘人,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加速跳動地脈搏,以及越來越清晰的燥熱。

舒昀遵循着內心的指引,移動腳步走到她身後,伸手從後面抱住她。他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臉蹭着她的臉,轉頭的瞬間,微熱的唇瓣便落在她的嬌嫩敏感的脖頸。

輕柔簡單的觸碰漸漸地起了變化,他不再滿足于這樣的隐忍,輕啃着着她的脖子,一下一下的,在潔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個一個印記。

溫如初全身冒着熱氣,他滾燙的身體緊緊地貼在她身上,熱意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脖子麻麻地,癢癢的。她想要躲閃,卻躲閃不開,反而換來他更激烈的攻勢。

“疼。”脖子被咬了一下,疼意襲來,她忍不住委屈地叫出了聲音。

舒昀聽到她的話停下了動作,急促地喘息着。

他轉過她的身體,兩人面對面地站着。

垂眸看着滿目含羞的女孩,飽滿瑩潤的嘴唇微張着,他禁不住誘惑,低頭含住那兩瓣粉嫩的嬌豔。

這一晚,溫如初見識了他的熱情,他的兇猛,他的強而有力。但他的隐忍,理智,溫柔,在這種時刻依舊存在。所有的,都給予了她。

清晨明媚的陽光照耀着大地,洋洋灑灑的光輝帶着溫暖散落在窗臺上。

溫如初翻了個身,刺眼的陽光射在她的臉上,直接将她鬧醒。

她睜開眼睛,外面陽光燦爛,已經不早了,她愣了愣,迅速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的另一邊空蕩蕩的,他已經不在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有點淡淡的失落。胸口悶悶的,好像被什麽堵着。

房門在這個時候打開,她本能地轉頭看過去。看見進來的人,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瞬間就消散,臉上已經挂起了微笑,露出淺淺的小酒窩。

“醒了?怎麽不多睡一會?”舒昀站在床邊,伸手給她理了理因為睡覺而有點淩亂的秀發。

溫如初睜着烏黑的眼眸,沖他搖頭,“不睡了,要起來。”

她朝他伸出雙手,笑盈盈地說道,“抱我起來。”

舒昀眼裏滿是寵溺地看着她,伸手将她抱了起來。

“啊,好幸福哦。”溫如初站在床上,開心地大聲喊着。

他站在床沿,暖暖的幸福此刻就萦繞在他身邊。看她的笑,聽她的話,就是人生最滿足的時刻。

刑警大隊辦公室最近一周都處在極度地忙碌之中。原本跟進的一宗兒童販賣案有了新的線索,這原本是件喜事,但在跟進的過程中卻牽扯出了更嚴重更複雜的案件。

兒童人口販賣的問題多年來一直就是個嚴重的問題。兒童被拐賣走之後,要找到的概率都是極低的。偵查這樣的案件本來就是一個繁雜而又持久的工作,而這次的案件既然還涉及了大宗毒品的買賣。

經過幾番的深入跟進與追蹤,他們終于确認這夥兒童販賣團夥拐賣兒童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販毒。他們對拐來的兒童有兩種處理方式,一部分的被拐孩子會被賣給買主,而剩下的大部分孩子而會被送往各個地方,幫助他們進行毒品的運輸。

舒煜一大早就去了大隊開會,這個時候才出現在辦公室。他對着多日不歸家一直在追蹤案件的隊友說道,“大家集合一下。”

“這個案件的情況已經上報了,接下來會由我們刑警大隊跟緝毒大隊一起配合,共同偵查這個案子。”

辦公室的幾個隊友都了解案件的複雜與嚴重性,對于這樣跨部門合作紛紛表示全力以赴。

舒煜将事情都安排好,才準備回家。

幾乎是不眠不休地忙一個月,這段時間連家都沒有回,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擔心。短信電話都沒有回去,他不由地加快腳步。

“媽媽,媽媽。”舒祈炎醒來的時候發現一起睡覺的媽媽不見了,心裏非常着急,他快速地溜下床,鞋子都沒來及穿,就跑出了房間。

他心裏很擔憂,想現在就立刻見到媽媽。

雖然他還小,腿并不長,但他跑得很快,一下子就下了樓。然後他就看見他的媽媽正抱着一個人,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看着那個被媽媽抱着的人。

因為媽媽是背對着他的,所以當那個人擡頭的時候,他就清晰地看見那個人的樣子。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接着又眨了眨眼,終于确認這個抱着媽媽的人是誰了。

他大聲激動地喊道,“爸爸。”

小短腿一點都不嫌累地沖了過去,張開雙手緊緊地抱住爸爸的大腿。

舒煜低頭看見兒子的瞬間覺得整個人都暖化了。豆丁點大的兒子抱着自己,一聲爸爸瞬間溫暖了他的心。他彎腰一手就将兒子抱起來。往空中一抛,穩穩地接住,這才将兒子小小的身體抱進懷裏。

“呵呵,哈哈哈哈”舒祈炎最喜歡的就是跟爸爸玩這樣的游戲了,但是爸爸經常不在家,要忙工作,能陪他玩的時間很少很難少,所以他格外珍惜跟爸爸在一起的時間。

他臉上還挂着燦爛的笑容,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摸了摸爸爸的臉,“爸爸,你好久都不來看我的。”他撅着嘴,氣呼呼的抱怨。

舒煜聽着兒子的話,十分愧疚。原以為兒子接下來肯定要責怪他這個爸爸,或者要耍耍脾氣,卻沒有想到并不是。

他看着自己的兒子睜着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乖巧地跟他說,“不過沒關系的,我把爸爸的照片藏在身上了,想爸爸的話就可以拿出來看看。”

舒祈炎說完後,怕爸爸不相信般,手在脖子上摸索了一會,掏出一塊懷表。他白胖的小手打開了蓋子,将懷表給舒煜看,“爸爸你看,你在這裏呢。”

一張小小的照片毅然出現在眼前。

“這樣我就可以随時都看見爸爸了。”舒祈炎心滿意足地說道。

舒煜心裏酸酸澀澀的,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很乖,很暖,但他不知道兒子對他的感情有這麽的深。他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個失敗的爸爸。

連巧看着舒煜,知道他的性格,不希望他擔憂這麽多,她湊過去,張開雙手,一把将父子兩人抱住,兒子老公,一人親了一口,嘟着嘴,可憐兮兮地道,“你們都不理我,好難過哦。”

“媽媽媽媽,我理的,我理你的。”舒祈炎并不知道媽媽是在鬧着玩,擔心媽媽難過,急急地說道。

連巧很快就笑了,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小傻瓜,媽媽當然知道你理媽媽啦。媽媽跟你鬧着玩呢。”

玩鬧了一會,連巧抱過兒子,帶着他去洗漱吃早餐。

藍寧寧坐在沙發上,看向對面的兒子,她突然覺得很累,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這個兒子依舊認為是她的錯。她想着這些年來兒子的冷漠,忍不住紅了眼眶。

舒煜冷眼看着她,“呵。”他冷哼了一聲,站起身說道,“怎麽,愧疚了?”

“我愧疚什麽?”藍寧寧擡眸瞪他,她生氣地喊道,“我都說了,你弟弟走丢也不是我願意的,你究竟怎樣才相信我?”

“你明明知道弟弟他不會說話,還這麽小,你還把他單獨一個人留在車裏,有你這樣子的媽媽嗎?”

藍寧寧哭了,她知道當年自己的一時疏忽才會把小兒子弄丢,但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啊。兒子突然不會說話,看了很多醫生都沒有治好,她是心疼他的。

但是她還有另外一個兒子,一個健康聰明的兒子。她需要花更多時間在他身上,讓他平安成長,成為一個本該成為的人。

“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藍寧寧喃喃地說。

舒煜不願意在跟她糾結這個問題,冷冷地道出事實,“不管怎樣,弟弟确實不見。你們不要弟弟了。”

舒煜只要想到那麽小的弟弟,不會說話,不懂人間險惡,找不到家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一個人孤單受苦,他心裏就揪着痛。

他還記得,弟弟原本是會說話的,但突然有一天就不會說話的,好像是看到什麽東西被吓到了。那個時候他也還小,什麽都不懂,只知道弟弟不會說話,他要更加用心地照顧弟弟,不能讓弟弟走丢了。

可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去上了兩節鋼琴課,明明走的時候弟弟還很乖巧地跟自己揮手告別,怎麽等他回家的時候弟弟就不見了呢?那個溫暖可愛的弟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鑒定弄錯了

周日大清早,溫如初還在被窩裏的時候,家裏的門鈴卻不斷地響着,擾人清夢。

她睡眼朦胧地半睜着眼睛,伸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才起身去開門。

睡不夠的她心裏有點小小的煩躁,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周特別嗜睡,每天都會犯困。

所以門被打開後,柳欣年就看見喪着一張臉的女兒,臉色恹恹的。

“剛起床?”柳欣年從上往下地掃了她一眼,其實不用問都知道她這是剛起床。

她邊說邊走進家裏,将手中的東西放在櫃子上。

溫如初将門關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昨晚幹嘛了,困成這個樣子?”柳欣年語氣裏滿是不贊成地問。

溫如初抿了抿唇,剛睡醒,口有點幹,“沒有啊。媽,你先坐會,我先去洗漱。”

柳欣年擺擺手,“去吧。”

等溫如初收拾好從房間出來,桌子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她走過去,直接端起牛奶,喝了兩口。

柳欣年一邊看着女兒吃早餐,一邊問道,“舒昀呢?今天要上班?”她進來這麽久都沒有看到女婿,自然得問問。

溫如初點頭說道,“他出差了,要過兩天才回來。”

“嗯,”柳欣年應了一聲,随即話鋒一轉,“對了,還沒有回答我,你昨晚幹嘛去了,看着就像沒睡醒?”

溫如初在方包上塗了層煉奶,咬了一口,“我很早就睡了。可能最近比較忙,有點累。”

“工作很忙嗎?要注意休息,身體最重要。”

“還好,主要是我準備參加英語主持的面試,最近都在看資料。”

“你決定了?”柳欣年問。

“嗯,決定了。”溫如初答道。

關于英語主持這件事情柳欣年是知道的。溫如初一開始拿不定主意,就多問了幾個人的意見,柳欣年給女兒說的是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要有所顧慮。

但她記得自己說完後女兒還是沒有下定決心,也就這兩天的事,突然就想通了?“之前不是還說要考慮嗎,怎麽這會就決定了?”

溫如初吃完手中的方包,将剩下的牛奶喝完後,才開口回答,“他支持我啊,我問他,他說不管我做什麽決定,他都支持我。”

柳欣年搖搖頭,笑着調侃女兒,“原來最後還要舒昀來拿主意啊。”

“哪裏有,我總要多問幾個人的建議嘛。”溫如初反駁,她微微低下頭,眉眼含羞地道,“但是他的意見是最重要的啦。”

柳欣年見女兒露出小女人幸福的姿态,心裏甚是欣慰。

“媽媽,你過來有什麽事嗎?”溫如初這才想起來問,媽媽平時很少過來,有過來也會提前說,早上突然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

“我還能有什麽事啊。”柳欣年瞥了她一眼,用責怪的語氣說,“還不是看你們夫妻兩人一個多月了都不回家,你們不回家,那就只好我這個做媽媽的過來看你們咯。”

溫如初咬着唇瓣,睜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喃喃地道,“最近有點忙就忘記了。”

“媽媽不要生氣嘛。”她趕緊走到柳欣年身邊,蹲下身抱着她的胳膊撒嬌。

柳欣年确實只是過來看看他們倆,看這對小夫妻婚後生活怎麽樣。雖然舒昀不在,但現在看來還是不錯的,女兒的心情狀态就可以看出來,不需要他們這些家人擔心。

又坐了一會,跟女兒談談心之後,柳欣年就離開回家。

溫如初送走自家母親大人,準備回去繼續奮戰昨晚還沒有看完的資料。她剛坐下,微信信息就來了。

她看向手機,原來是顧菲菲找她。

顧~菲菲:小初小初,在嗎在嗎?出來(表情)

溫如初拿起手機,臉上帶着笑,打了一行字,點了發送。

小初:怎麽啦,有好事要告訴我嗎?

下一秒顧菲菲就回複了過來。

顧~菲菲:啊,小初你真是聰明。既然你這麽聰明,那你猜猜是什麽事吧。

溫如初看着這行字,心裏不由地納悶她怎麽打字這麽快呢。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老同學兼好朋友,因為內心的喜悅急需要一個分享的人,所以打字才會這麽快。

小初:我猜嗎?要我猜的話肯定是跟你的林尋哥哥有關。

顧~菲菲:啊,我就知道你是最最最聰明的人了。

小初:謝謝誇獎!所以你表白成功了?

顧~菲菲:NO, NO, NO,是他跟我表白了,太意外了,有木有,我現在還是超級激動的,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小初:所以你是要跟我說,兩年時間過去了,你都沒有表白?

顧~菲菲:不要這樣子說嘛,這樣就太不可愛了。一個哭唧唧的表情。

小初:嗯,也就是說我都結婚了,你才剛開始戀愛。

顧~菲菲:一個大哭的表情。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這麽直接真的好嗎?

小初:個人認為,要是你早點表白的話,或許現在孩子都可以打醬油了。

可能是打字打得累了,顧菲菲這次直接發了條語音過來。

溫如初點開語音消息,一個有些激動女聲在房間響起。

“親,我還是個學生好嗎?就算真的在一起,也不會有孩子的。還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擠兌我了啊,原本激動開心的心情都快被你毀了。”說着說着,還真的聽出了一點失落郁悶的感覺。

溫如初抿唇笑了笑,拿起手機湊到嘴邊。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啦。”

“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當然是要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說完這兩句,溫如初換回打字的方式,她更習慣用文字聊天這種模式,文字更直接,也方便別人查看。

小初: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幸福快樂。

顧~菲菲:嗯哼,這才是我的好閨蜜嘛。

顧~菲菲:什麽時候叫你老公一起出來吃個飯啊,話說你都沒有跟我正式介紹過他耶。哎,虧我那麽喜歡看他的童話故事,明明是你男人,我都沒有去認識一下。

小初:那是因為你的心都用在另外一個男人身上,無暇顧及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溫如初看着自己發出去的這行字,她心想,或許她就是這樣的人,因為心裏有了他,所以身邊的其他異性都顯得無關緊要,連認識的心思都沒有。

她并不認為這樣有什麽不好的,只要他們兩人能夠在一起就足夠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跟好友聊完後,溫如初開始看資料。

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沒看一會,眼皮就開始在打架,整個人又開始犯困。

溫如初将眼睛狠狠地閉上後睜開,端正身體,強迫自己繼續看桌子的資料。

溫如初醒來的時候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也就是她睡了一個小時,而且叫醒她的是手機的來電鈴聲。

她迷迷糊糊的按了接聽,聽到電話裏那個熟悉的聲音,她整個人還是恍恍惚惚的。

“你到了?”溫如初顯然還處于呆愣的狀況,緩了一會之後,她才意識到他已經到機場了,而原本要過去接他的她,卻完全将這件事情給忘到九霄之外。

她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你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舒昀笑着讓她不要擔心,低聲跟她說,“沒事,我自己坐車回家。”

溫如初不同意,她已經站在衣櫃前拿下要換的衣服,“不要,我去接你。你先找個地方做一下。我一會就出發。”

匆忙地收拾好自己,溫如初拿上背包和鑰匙就出門。她在大二暑假就考了駕照,雖然只要是跟舒昀一起,家裏的車肯定是他來開,但她偶爾也會開一下,所以車技算得上熟練,獨自上路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小區不是每棟樓都配有車位,整個小區就只有一個統一停車的停車場。需要走一小段路才能去到那裏。

溫如初剛到樓下,就發現大門口站着兩個人,而且兩個人她都見過的。

她指指這位,又指指那位,滿臉驚訝地問,“你們怎麽都在這裏啊?”

舒煜和連巧對視了一眼,接着兩人都看向她,“我們來找人的。”

他們在這裏已經等了有一會,保安不給進,只好在這裏等着。結果想等的人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他的女朋友。

舒煜一點都不含蓄,直接道明來意,“我是過來找舒昀的,他在嗎?”

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此刻完全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他出差了。這幾天都不在。”溫如初實話說道。

她想了想,又接着問道,“你找他有事嗎?”

舒煜凝神看着她,卻沒有回答。

沒有等到他的話,溫如初抿了抿唇,決定不理他了。反正他找的是舒昀,有什麽事直接跟舒昀說就好了。

她轉身準備離開,畢竟她要趕時間去機場接舒昀。但這個時候連巧卻伸手拉住她,“你等會。”

她側頭看她,“怎麽了?”

連巧放開她的手,露出了笑意,“不好意思,他就是這樣,想事情的時候,他誰都不理。”

溫如初又看向剛才問她話的男人,下意識點點頭,感覺她說的挺像一回事的。

“我們過來就是有點事情要問舒昀。”連巧接着說,“你知道他是什麽血型嗎?”

溫如初心裏不免起了疑心,“你們問這個幹嘛?”

“我們懷疑兩年前的親子鑒定弄錯了,希望他能夠跟舒煜再去做一次鑒定。”

作者有話要說: 不介意的話給個作收吧!

☆、深深的懷疑

“這怎麽可能?”溫如初驚訝地問。她有點失神地想,要是出錯了,是不是有可能他們原本是有血緣關系的?他們有可能是舒昀的家人?

連巧看她臉色都變了,有點擔憂地看着她,開口委婉地道,“這個也說不準,我們也只是懷疑。”

舒煜這個時候再一次開口,他眉頭擰着,但是說話的時候似乎是刻意放輕語氣,沒有了一開始的強硬,“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再做一次鑒定。”

靜默了一會,他又補充道,“這次我會親自去走一趟,不會再讓別人插手。”

溫如初的心裏怔了怔,他的意思是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所以才會讓他們産生了要重新做親子鑒定的想法?那會是什麽人?為什麽不願意讓他們相認?

不會的,她心裏自我安慰着,或許只是一場誤會呢?她寧願是一場誤會,也不希望是有人不願意認回他,要是,要是他知道了得會多難受啊。

溫如初越想越擔憂,臉色有點發白,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眨眨眼睛,希望能夠精神點。

“小初,你別想太多了。”連巧見她神色不大好,擔心她身體有問題,便問道,“你臉色好蒼白,需不需要去醫院看一下醫生?”

溫如初搖搖頭,眼睛看向舒煜,“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什麽會覺得兩年前的報告是錯的?”

舒煜筆挺地站在那裏,沉默不語。

“你說啊!”

“阿煜,要不就說吧。”連巧勸道,這樣的事情其實不應該讓別人知道,特別是舒昀,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會覺得受傷。但現在都這樣了,不說的話,或許舒昀更加不願意,而且看溫如初神色确實不好,她覺得還是說吧。

舒煜心中煩躁,手伸進口袋裏,摸索了一會,才想起自己已經戒煙了。

他狠狠地吐了口氣,這才開口說了事情的經過。

最近這段時間他們查的兒童拐賣案有所進展,他接連跑了幾次鑒定機構,有一次無意間給他知道了,這家機構的主要負責人既然是他媽的老同學,而他們跟舒昀就是在這家機構做的鑒定。

兩年前的鑒定報告中間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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