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是在哭嗎
聽見晝寒“姍姍來遲”的回答,語玲可以說是又驚又喜。
她原來,這麽好猜的嗎。
還有,晝寒居然真的配合她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如果不想讓事情暴露,也只能幫她了吧。
語玲默默地心想,光明正大的走到了桌邊,端起了那盤她“鐘意”已久的糕點。
對此,稚霏感到特別的不滿。
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追着晝寒移動,道:“哥哥,你為什麽要對區區人類這麽好。”
晝寒将承晏扶到床上,餘光有意地向後一瞥,沒有快速地回答稚霏。
下一瞬,琴宓抵達了寝殿門外。
“稚霏。”琴宓走到了稚霏的身邊,語氣很是平穩,“你先回去,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她又轉過身去,對着給她傳信的守衛輕聲一語,“你們兩個去把屍體處理一下,再叫侍女來,把血跡擦拭幹淨。”
看着琴宓從容淡定的模樣,稚霏也察覺出了自己的任性。
稚霏收斂起她的脾氣,在守衛進門以前就走了出去。
被全程無視的語玲:“……”
好像這屋裏,就剩她一個多餘的人了。
那她還是快點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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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玲端着盤子,與琴宓保持着距離,離開了晝寒的寝殿。
琴宓瞟了語玲一眼,走向了晝寒的床邊,道:“雖說你早就料到妖族會來。但他們,顯然快過了你的預期。”
“希望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晝寒嗓音低沉,漠然擡眸對上琴宓的視線。
琴宓略微偏頭,瞧向承晏顯出中毒跡象的脖頸,“這也不好說。從他們下的毒來看,他們倒是認真。”
“此毒,你解得了嗎。”晝寒語氣嚴肅地問了一句。
“當然能解。只不過,要花些時間。”
“除了時間,你還需要什麽。”
“沒了。”琴宓淡淡地答,親自為承晏施針,“你就想一想,如何感謝我吧。”
翌日。
語玲在兩名侍女的陪伴下,離開了她的寝殿。
她一邊走,一邊無聲地思考着。
她來到魔界,已有幾日時間。
雖然,晝寒總讓侍女跟着她。
但在她的堅持不懈下,她也算是轉過了大半個的魔族宮殿。
在宮殿內部的諸多條路中,她已大致選出了一逃跑路線。
只要她完成了眼下的任務,她就可以心無挂礙的,沿着那條路線逃出魔族宮殿。
語玲放緩的步速,扭過頭去瞧夏顏和秋荷,道:“若是等下,你們魔君出現了,你們知道該怎麽做吧。”
“知道,我們會努力地向魔君表達,你是如何思念他到寝食難安的。”秋荷語速很快地答。
“……”我有那樣過嗎。
她記得,她昨天吃的挺開心,睡得也不錯啊。
“不不不。”回過神來的語玲連忙否定,走近了身後的秋荷,“不用那麽麻煩。你們只需要想辦法,讓我跟他獨處就可以了。”
“懂了,我們會見機行事的。”秋荷真情實感地點了下頭。
“其實,我的意思是……”
“我們都理解。今日,一定會讓你如願。”
語玲盯着面前的兩名侍女,有些插不上話。
她怎麽感覺,她跟她們聊的是兩件事呢。
算了。
等她真遇到晝寒了再說吧。
語玲又往前走了兩步,在附近的圓桌旁坐下。
雖說,她今日是準備複制昨天的成功,在晝寒的身前表現的自然一點的。
可是,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夠自然呢。
語玲單手撫着側臉,全身被暖暖的日光照着。
不一會兒,她就在舒适的環境中犯起困來。
不行,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睡着。
她得等晝寒來,完成她心心念念的任務。
語玲輕拍了下自己的臉頰,眼角因困意而變得濕潤了一點。
随後,她的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你是在哭嗎。”
語玲聞聲擡頭,心中的喜悅一下子湧了上來。
下一瞬,她瞧見了冷漠地看着她的晝寒。
莫非,就要來了。
那種自然而然的劇情?
語玲直接忽略了承晏,注視着離她不遠的晝寒,道:“你不用在意,我就是一時有點悲傷情緒。”
說完,她又像模像樣地擦了下眼角。
晝寒沒再看語玲,邁開步子從語玲的身邊走過。
而承晏則是在她的身邊短暫停留,面露不悅地說道:“誰在意你了。你要哭,就到一邊哭去。”
“……”還能再不近人情一點嗎。
語玲很快就追了上去,緊跟在晝寒的左手邊,小聲地補充了句,“現在已經沒事了,真的。”
見晝寒依舊沒有理會自己,語玲亦偏頭看向高處,又思考起了她的逃跑方案。
從現在的個位置看,大致能顯露出這一部分視野。
如果她使用方法得當,将守衛都往那一處引去的話,她就可以安全地趁着夜色逃跑了。
然而,還沒等語玲思考完,一陣風就從她的身邊迅速掠過。
驀地,語玲一不小心就迷了眼睛。
“不是說,讓你別哭了嗎。”承晏正巧看見了這個畫面,對語玲略帶不悅地說道。
“我沒哭。”語玲小聲反駁,并輕輕地拽了下晝寒的袖子,“我好像迷眼睛了,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
一語過後,晝寒側過頭去,看向眼眶含淚的語玲。
她短暫地閉上了眼睛,想要感知不适是從何處傳來。
同時,她亦等待着他的觸碰。
結果,她卻只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語玲倉促地睜開眼睛,把晝寒離去的背影收入眼中。
別走啊。
她是真的迷眼睛了。
現下,只有他才可以觸碰她啊。
語玲無奈地嘆了口氣,小跑地追了上去。
須臾過後,她的身後又傳來了“不合時宜”的跑步聲。
語玲疑惑地扭過頭去,打算一探究竟。
繼而,她瞧見了跑在她身後,同樣賣力的兩名侍女。
“你們也跟着跑過來做什麽?”語玲瞳眸微擴道。
“就交給我們吧。”夏顏迅速地回答,超過她跑到了承晏的身邊。
她們兩人圍住了他,假裝對他的傷勢很關心,并順勢讓他與晝寒拉開距離。
“聽說你昨日受傷了,已經完全康複了嗎,是否還有不适的地方。”
“有沒有想吃的菜,我們可以去告知廚房,讓她們多費點心力。”
看着兩人費盡心思的樣子,語玲也不免得感慨一句。
原來,還有這種法子?
為了不浪費侍女的苦心,語玲趁機跑回到了晝寒的身邊,再一次與他“獨處”。
但就在她走在他身旁,想對他說些什麽時,晝寒卻冷不防地啓唇,道:“安靜點。”
硬生生地把話咽回去的語玲:“……”
行吧。
反正,她也不需要他說話。
陪晝寒走了幾步之後,一名拿着木盒的守衛來到了晝寒的面前。
守衛低着頭,把木盒往前遞了遞,輕聲一語,“這是從魔英山上新采出的寶石,還請魔君過目。”
晝寒緘口不言,略微斂眸地凝視木盒裏的寶石。
“真好看。”語玲由衷地贊嘆道。
她瞥了晝寒一眼,見他遲遲不動,便邁開步子準備接過木盒,“我去幫你拿。”
豈料,晝寒會伸出手鉗住她的手腕,并将她拽到了他的身後。
緊接着,他飛快地拔出利劍,一下子砍碎了寶石和裝寶石的木盒。
語玲訝異地仰頭看向晝寒,并未瞧見一團黑氣從寶石溜出。
同一瞬間,她的腦中響起了系統的聲音。
系統:任務完成一次,運氣積分+5。
語玲一反常态地沒去在意系統的聲音,而是微怔在原地,不解晝寒的舉動。
如此好的寶石,他說砍就砍了?
這得多少錢啊……
假若他真心不喜歡,送給她也可以啊。
浪費了浪費了。
守衛被晝寒的舉動吓到,當即害怕地跪在地上,言語有些混亂,道:“魔君切勿動怒,屬下不知是哪裏……”
晝寒眼神森冷地收了劍,俯視着守衛問,“你方才說,寶石是從魔英山上采的。”
“不錯,就是魔英山。”
“開采多久了。”
“剛采了兩日。”守衛依舊埋着頭說。
晝寒很快地做出決斷,壓低聲音道:“即刻封山,不可再有人進入。”
“是。”
得到守衛的答複後,晝寒松開了抓住語玲的手,并回頭喚了一聲,“承晏。”
“屬下在。”承晏掙開了侍女的束縛,迅速地來到晝寒的面前。
少頃,他們便一同離開,消失在了語玲的眼中。
接下來的一天裏,她都未能再見到晝寒。
沒過多久,系統便向她傳達了任務的停止。
系統:48小時已到,特別任務結束。
身着黑衣的語玲輕嘆了口氣,并擡頭看向漆黑的窗外。
她為了此次的任務,費了那麽多的心思,結果只完成了兩次。
不過,也沒關系了。
等到她離開魔界的宮殿,她可以回人界完成更多的任務。
語玲用黑布蒙住了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從窗口處翻身跳出,沿着準備好的路線快速行動。
跑了一小段路後,她藏身于一座寝殿的背光處,拿出了她一直帶在身上的“法寶”。
此物雖然沒什麽攻擊性,但卻可以發射出“煙花”一般的光亮,用它來聲東擊西,可以說是再合适不過。
語玲将手臂擡高,朝着她預想好的幾個地方“丢”出了光芒,試圖将那些守衛引走,為她空出一條路來。
然而,幾道光芒卻接連飛歪,把守衛都引到了離她不遠的地方。
糟糕。
……太久沒用,手生了。
這下,她是真的得逃了。
語玲心慌了一瞬,急忙地尋找起了新的藏身之處。
轉眼間,她便望見了因守衛離開,而變得無人看管的憶靈閣。
那是什麽地方啊。
看起來,跟別的建築都不太一樣。
不過,她此刻也沒時間多想了。
就它吧。
語玲立刻做出了決定,在守衛回來之前溜進了憶靈閣中。
之後,她瞧見了從下至上擺成一列,“懸浮”在空中的數件寶物。
而憶靈閣內的最高點,正放置着她尋找的那把,能斬殺一切妖魔的劍 。
栖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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