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睡什麽睡,你平……
栖焰劍,居然就藏在魔族宮殿裏?
語玲訝異地睜大雙眸,無法将視線從栖焰上移開。
她維持着仰頭的姿勢,将劍上特征一一看清楚。
不會有錯的。
先前,她曾在宗門裏見過,繪着魔劍栖焰的畫。
畫中的模樣,與眼前的這把劍別無二致。
沒想到,她會在逃跑的這一天,意外地尋到了它。
語玲拔出了腰間的劍,打量起了憶靈閣裏面的布局。
正好。
她把劍帶回殊羽宗,也算完成了師父交代給許琳的任務。
語玲一躍而起,打算破壞掉支撐栖焰劍“懸浮”的某種聯結。
但是,還沒等她靠近其他寶物,她就被一股源于體內的力量向後拉扯,硬生生地拽到了地上。
随即,有些摔疼的她發現,自己的身上萦繞着一股紫色的光芒。
這光亮……
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疼痛消失的語玲站起身來,重新審視面前的一列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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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方才,根本就沒觸碰到它們。
而且,與其說是觸碰,倒不如說,她離它們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
就仿佛,她自身在阻止她離近它們一般。
難道說,是她觸動了琴宓為她設下的法術嗎。
因為此刻,她的面前存在着她不知曉的危險。
看來,她唯有試一試,才能知道想要的答案。
語玲握緊了手中的劍,并大力地朝着前方揮去。
繼而,一道劍氣旋轉着飛出,撞向了她眼中的寶物。
可很快,劍氣便被屏障反擊了回來,以更快的速度攻擊她手中的利劍。
見狀,語玲迅敏地向旁側移動,躲掉了鋒利的劍氣。
片刻過後,劍氣擊在堅硬的地板上,留下了小小的擦痕。
語玲注視着地上的擦痕,眉頭不受控地輕蹙。
還真是有點危險啊。
如若不是琴宓的法術在護着她,被反彈回去的,就會是她這個人了。
可這麽一來,事情也變得難辦了。
想要破除屏障,她就必須承擔風險離近它,親自用劍将它斬成兩半。
但施在她身上的法術,卻不能讓她走近屏障。
……無論是哪件事情,都很讓她頭疼啊。
沒個幾天的時間,是絕對解決不了的。
然而……
她今晚就要逃跑了啊。
語玲輕拍上了她的額頭,內心無比的抓狂。
思考了片刻,她終是做出了妥協。
沒辦法了。
她只好,在這裏多留幾天,想辦法依次解決困難。
畢竟,她總不能明知劍就在魔族宮殿,還裝作沒看到地跑回宗門。
即便她可以捎信回去,但也不意味着,她們還能派人潛入進來。
這一次,若不是晝寒親自帶她回來,她哪能有機會,這麽輕易的在宮殿裏轉悠。
所以,機遇難得。
她不可以就這麽跑了。
一念過後,模糊又繁雜的腳步聲躍入了她的耳中。
是守衛要回來了嗎。
那她可得先他們一步,離開憶靈閣。
不然,被人發現她跑進這裏,可就慘了。
語玲謹慎地從窗子跳出,并環視了眼身邊的情況,準備按原路跑回她的住處。
可就在她跑了一會兒,離近了她的住處時,一抹身影突然攔在了她的面前。
對此,語玲快速地扭過了頭,打算避開身前的人。
豈料,那個人的聲音會猝不及防地撞進她的耳內。
“你是要逃跑。”
語玲的心跳空了一拍,一下子就聽出了晝寒的聲音。
怎麽又是他啊。
是他的話,她根本就沒有成功逃跑的勝算。
語玲動作幅度很小地擡起手,将擋臉的黑布扯下,輕揣進自己的懷中。
她緩緩地轉回身來,擡眸看向晝寒,擠出一絲笑意,道:“我哪有要逃跑。”
“不逃跑——”晝寒輕輕挑眉,視線掃過語玲的全身,“卻又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黑衣嗎。”
語玲:“……”
早知道,她就不把裝備弄這麽全了。
語玲停頓了下,佯裝不尴尬地在晝寒身前轉了一圈,“我只是覺得這身衣服很好看,才換上試試的。我總不能,就穿那幾種顏色吧。”
晝寒斂起眼睫,眸光愈發地黯去,凝視着語玲問道:“那你方才,做了什麽。”
他為何要這麽問。
是他知道了些什麽嗎。
可是,他是如何知道的?
她不過是躲進無人的憶靈閣,揮劍砍向屏障。
又……
摔了一下。
好吧。
她知曉是他為何會來了。
“沒做什麽,就是散步來着。一不小心被石子絆倒,還摔了一跤。”語玲刻意避開晝寒的視線,小聲地回複他。
“我明日,會離開宮殿。”晝寒嗓音低沉地說。
“哦。”語玲表面平靜地回了一句,但心裏早已喜悅萬分。
這個消息好,正合她意。
等他走了,她行動也能方便一點。
“你跟我一起走。”晝寒冷着張臉,目光依然栖在語玲的臉上。
“什麽,我……我也去?”語玲訝異地啓唇,違心地對上晝寒的視線。
她才下了決心,要留下取劍,可他竟然——
要帶她一起走?
那她想要取得栖焰劍的話,不得等着再回來?
回來之後,法術也要解,屏障依舊要破……
再這樣下去,她不能是要在魔界定居了吧。
“還是別了。”語玲擺了擺手,強烈地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帶我出去,我只會拖累你的。”
“就這麽說定了。”晝寒轉過身去,并示意旁側的兩名守衛走向語玲。
回寝殿的路上,承晏走于晝寒的斜後方,問道:“此行兇險,魔君為何還要帶那個人類前往。”
“待在我身邊,她才沒辦法逃跑。”晝寒直視着眼前的夜景,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本來,也以為她安分下來了。”承晏皺了下眉頭,字裏行間透露着不快,“沒想到,她還在想着跑走。”
“事情安排妥當了。”晝寒語調微挑,沒有再繼續關于語玲的話題。
“是,已經辦妥。”
“再加強點宮殿的防守。”
“屬下知道了。”承晏颔首應答,目視着晝寒走進寝殿。
翌日,天還沒亮的時候。
語玲揉着眼睛,睡意未消地看向拽她起身的夏顏,道:“我還沒睡夠,叫醒我做什麽?”
“你忘了?魔君今日可是要帶你出去的。”夏顏驚訝地反問,聲音也變大了一點。
“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語玲回憶了片刻,又打了一個哈欠,“可是,有必要這麽早叫我嗎。”
這個時辰,怕是連晝寒都還在睡吧。
“當然有必要了。”秋荷接着往下說,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魔君他從前只要承晏一人陪同外出。但這回,他卻帶上了你,你還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麽嗎。”
“……代表着什麽。”
“代表着,你很重要啊。”
“哦,我明白了。”語玲敷衍地答了一句,作勢就要倒回到床上,“那我先再睡會兒啊。”
下一剎,她被秋荷快速地拽住胳膊。
“睡什麽睡,你平日裏的覺悟都去哪裏了?”
語玲:“?”
是什麽覺悟,能讓她連覺都不睡了。
眼看着語玲被牢牢抓住,夏顏便拿出了兩套衣服來,在語玲的面前晃了晃,道:“想要多吸引魔君的注意力,穿的好看是必不可少的。”
“道理我都懂,可是——”語玲歪了點頭,視線掃過那兩套衣服。
這又紅又橙的,是不是太惹眼了。
“還有別的嗎。”語玲小聲地詢問道。
“有啊。”站在語玲身側的秋荷回複,拿起了放在一旁,特別晃眼的黃色衣服。
……
這何止是吸引晝寒的注意力啊。
簡直是要把他晃瞎啊。
“我……”語玲欲言又止,不知該挑哪一件。
“我還給你準備了幾件,全放進包袱裏了。”秋荷把手裏的衣服放下,拎起了置于桌上的包袱。
語玲沉默了片晌,最後只說出了兩個字,“謝謝。”
咎由自取,怕是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如果不是她當初騙了她們,模糊了她與晝寒的關系,她今天也就不用這般為難了。
半個時辰後,語玲在兩位侍女的“鼓勵”下,拿起包袱走向了晝寒的寝殿。
沒過多久,寝殿的門便被從內打開。
承晏先行走了出來,并與晝寒讨論着什麽事情。
“處理好……”晝寒低聲一語,卻又在瞥向語玲的瞬間沒了聲音。
他盯着她看,冰冷的眼神壓低了周遭的氣氛。
“你這穿的什麽。”承晏順着晝寒的目光看去,對身着橙色衣服的語玲訓斥了一聲。
“我也覺得有點顯眼……”語玲微微啓唇,卻被承晏忽然打斷。
“豈止是顯眼,你快回去換一件。”
不不不,別的更要命。
他不會想看到的。
語玲在心裏快速反駁,沒有挪動她的腳步。
“不必了。”晝寒在此刻發話,收回視線從語玲的身邊走過,“浪費時間。”
花耗了幾個時辰後,語玲與他們一齊抵達了魔英山的山腳。
随之,她跟着踏入了曾開采出寶石的山洞。
只見寶石嵌在牆體內,四周皆被黑色所覆,而随着高度的增加,黑色的面積也越大。
晝寒淡淡地移開目光,邊說邊向洞外走去,道:“得去山頂看一看。”
去山頂嗎。
她方才望了一眼,這山的高度可不低啊。
憑她現在的水平,想要“一躍而上”,恐怕……
“那麻煩了。”語玲小跑到晝寒的身側,離他的距離只有一步。
晝寒偏頭看向語玲,模樣認真地問她道:“麻煩什麽。”
“帶我飛上去啊。這麽高的山,我可飛不快。”語玲語速很快,未能猜透晝寒的想法,“還是說,你沒打算讓我去山頂。”
承晏冷哼了一聲,插了一句話道:“這座山具有特別的力量。想上去,就只能靠走的。”
語畢,語玲懵在了原地,腦中的思緒再次亂了起來。
要怎麽上去?
走?
……請把她留下。
她自行決定,她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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