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那你想,跟誰一……
晝寒聞聲斂眸,沒有再向前邁步,只瞥見了一小部分橙色。
而許琳雖說是做了點心理準備,卻怎麽也沒想到,語玲會給出她這樣的答案。
“你在說什麽啊。”夢蘭比許琳更難相信,專注地盯着語玲看,“你是認真的嗎。”
“這種話,我怎麽會随便說。”語玲刻意避開夢蘭的目光,開始習慣性的胡謅。
“那你說說,他有什麽好喜歡的,他對你很好嗎。”
“不啊。”一個不小心,語玲就把實話說了出來。
而後,她掃向夢蘭充斥着懷疑的雙瞳,對她的發言進行了緊急補救,“雖然……他總是對我發脾氣,也沒什麽耐心,但我知道,他只是外冷內熱罷了。”
夢蘭:“……”你病的不輕啊。
承晏:“……”誰允許你腦補的。
“語玲。”許琳輕抓住語玲的手,語重心長地再度開口,“姐姐很開心你能有喜歡的……”
“我知道,人魔有別。”語玲打斷許琳的話,臉上挂起了真心的笑容,“你們就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出背叛宗門的事。”
“那你打算何時跟我們回去。”
“三天,就三天。等我完成他的願望,我就同你們一起回去見師父。”
為了與許琳分開,語玲再次說了謊。
其實,她也不是沒想過,将栖焰劍的事告訴她,順便再來一個“裏應外合”。
但如此一來,許琳就不免得會于晝寒有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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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還是只能隐瞞事實。
一語過後,擋住幾人視線的霧逐漸散去。
而停在原地的許琳與夢蘭,則是在這一時間瞧見了晝寒與承晏。
夢蘭當即拔出劍來,并把語玲拽向自己的身側,厲聲對晝寒他們說道:“你們是何人。”
語玲因此轉過身來,将晝寒和承晏收入眼底。
驀地,她的瞳眸微微一晃,雙手不自在的握緊。
他們怎麽會這裏。
她方才說過的話,他們不能也聽到了吧。
“不想死的話,就放下你手中的劍。”承晏亦拔出腰間的劍,把劍指向了帶有敵意的夢蘭。
“等……等一下。”語玲看着拔劍相向的兩人,心急地跑了出來,并差一點撞到承晏的劍上。
而後,她倉促地往回退了一步,指尖碰了碰冰冷的劍身,“有話好好說啊。”
承晏并未理會語玲的話,甚至都沒有去看她。
語玲瞥着仍舊持劍的承晏,不由得腹诽起來。
……他倒是收劍啊。
真的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嗎?
語玲一邊想,一邊等待着承晏把劍收起,沒能很快的把視線從他的臉上移開。
見狀,晝寒稍稍向旁側偏頭,将冰冷的眸光栖在承晏的身上。
承晏一下子領會到了他的用意,便動作利落地收了劍。
許琳沒能接受眼前發生的一切,語氣略沉地啓唇道:“語玲,你當真打算跟他們走嗎。”
“跟他們走?難道說,他們就是……”夢蘭聽着許琳的話,也聯想到了,他們就是語玲口中的魔君與手下。
随着許琳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語玲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了正事。
糟了。
她光顧着驚訝,都忘記許琳不能與晝寒見面了。
既然如此,她也只能……
語玲無奈地擠出一絲笑意,仰視着面前的晝寒,道:“再等我一下。”
晝寒微眯起眼眸,注視着語玲轉過頭去,用她的身子擋住了許琳的視線。
緊接着,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使其冷不防地落在許琳的頸後,打暈了她。
“你……”夢蘭瞧着打昏許琳的語玲,難以置信的語塞起來。
語玲有些愧疚離近夢蘭,讓她幫忙抱住許琳,道:“抱歉,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我姐姐就交給你了,你們快離開吧。”
無法獨自帶走語玲的夢蘭猶豫片刻,輕觸過她的手臂,道:“真的,就再留三日嗎。”
“嗯。三日後,我們就在此處見面。”語玲點了點頭,催促夢蘭快點離開道。
“那好吧,你可不要食言。”
等到夢蘭走出一段距離,而晝寒也沒有任何舉動後,語玲便緩緩地轉過了身去。
她擡眸看向他,支支吾吾地問了他一句,“剛剛,你有沒有聽到些什麽。”
晝寒對上語玲的視線,沒有即刻答複她。
須臾過後,他自然地別過頭去,将目光落向別處。
“聽到——”他聲音低沉,如同拽着語玲的心髒下墜一般,“你心有所屬。”
話音消失的剎那,語玲表情苦澀地低下了頭,用手遮住了雙眸。
這下涼了。
讓他聽到了,最不該聽見的部分。
語玲長嘆一口氣,咬着牙說完了一句話,道:“我可以解釋的。”
要怎麽說呢。
說她只是在騙許琳?
可這樣的話,她又無法說明,她為何要再待在晝寒的身邊。
思考過後,語玲又在轉眼間推翻了她的言論,仍然用手擋着臉,“好吧,我似乎解釋不了。”
面對着“思維跳躍”的語玲,晝寒的神情變得愈發不好。
他邁開步子從她的身邊經過,冷冷地丢下他的回複,道:“沒想清楚,你最好什麽都不要說。”
“……”我感覺,我想不清楚了。
語玲默默地在心中回應,并跟着晝寒向其他地方走去。
兩刻鐘後,他們尋到了一個住處,并準備在那裏過夜。
很快,他們便迎來了房間分配的問題。
語玲首先“搶占”了更小的房間,牢牢的守在門口,向晝寒嗓音微擴地承諾,道:“我不會逃跑的,我發誓。所以,你別再跟我一個房間了。”
“那你想,跟誰一個房間。”晝寒壓低了嗓音,側過頭去看承晏。
不懂晝寒為何要這麽問的語玲:“?”
她只想一個人住啊。
這很難……讓人理解嗎。
承晏迎上晝寒冰冷的目光,似是有些慌亂,反倒先解釋起來,“屬下什麽都沒做,是她自己……”
欲言又止後,他把視線落到了語玲的身上,将包袱猛地丢入她的懷中,“你為了跟我一個房間,居然用不逃跑跟魔君做交易?”
“我哪裏……”被問懵的語玲快速啓唇,但話語卻被承晏硬生生地打斷。
“你喜歡誰不好,為何偏偏喜歡我。還說我外冷內熱,我對你還不夠刻薄嗎。”
“……”夠了夠了。
“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承晏雙臂環于胸前,完全不給語玲回答的時間,“你死心吧。”
“……”謝謝,我也不想要這種可能。
“你為什麽不說話。”
“這……你說的都對啊。”
聽着語玲與承晏的談話,晝寒不經意地皺起了眉頭。
他推開了另一間房的門,對承晏沉聲低語,道:“我有話要與你說,進去吧。”
承晏沒再說話,晚晝寒一步走進了房間裏。
随即,他便再次向晝寒解釋,“魔君,我……”
“關于此事,你不必再講。”晝寒在桌邊坐下,眼睫微擡地對承晏發問,“我想知道的是,你今日為何會突發不适。”
“屬下也不知曉。”承晏垂下頭去,有所思索地減緩語速,“只清楚,那時的狀況與先前的中毒有些相似。”
“若是如此,你的體內許是仍留有毒性。”晝寒提出了一種可能。
“那該怎麽是好,恰恰琴宓不在這裏。”
“琴宓是用星枝蘭替你解的毒。只要前往雨晴河,就可找到。”
“是嗎。”承晏松了口氣,卻又很快發愁起來,“但妖族之事又該如何。之前封了魔英山,他們應是會有所防備,不大可能再次靠近那裏。”
晝寒思忖了一會兒,眸光愈漸黯去,道:“那就讓他們誤以為,你我都中了制喧花的毒。”
“屬下懂了。”承晏迅速地回答,再次推開了房間的門,“我這就去放出消息,以假名字尋找會解毒的人。”
只要将尋求解藥之事傳出,那麽勢必會引起妖族的注意。
至于假名字,則是為了将戲演的逼真。
從正常的思考角度來講,身為魔君是不可能為了獲得解藥,而暴露自己中毒的消息,将自己推入更險的境地。
若是想要妖族相信他們中了毒,他們就需要運用假的名字,從而引意圖攻擊他們的妖族現身。
同時,夢蘭與許琳的住處內。
許琳從床上醒了過來,并第一時間環視她的周遭。
尋不到語玲之後,她把注意力落回到夢蘭的身上,“語玲呢?她還是跟他們走了?”
“嗯。僅憑我一個人,沒有辦法留住她。”夢蘭遺憾地點了下頭,扶着許琳坐起身來。
“她有沒有再說些什麽。”許琳向夢蘭追問道。
“她只答應我,三日後就會走,并與我們在魔英山見面。”
“不行,我還是不能讓她留在他們身邊。”
夢蘭拽住許琳的胳膊,沒有讓她走道:“你別急,我有辦法可以找到她。”
“什麽辦法。”許琳鎮定了下來,扭過頭去夢蘭。
“我今天趁語玲不注意,在她的荷包裏放了追蹤石。你若不放心她,我們明日可以跟蹤她。”
“多謝,還好有你幫忙。”
“沒什麽。”夢蘭也坐到了床上,回想起了才發生不久的事,“倒是有一事更讓我在意。今日的那個妖怪,出現在魔界甚是可疑。”
許琳無暇顧及其他,便簡單地回了夢蘭一句,“都是有原因的吧,我們不也出現在魔界了?”
“是這樣子嗎。”夢蘭小聲地嘀咕,沒有再跟許琳讨論此事。
翌日,語玲跟晝寒他們一起抵達了雨晴河。
然而,還沒等她在河邊走幾步,她的項鏈便再度亮起。
系統:任務開啓。
系統:需找一人做出指定動作,內容為——掐臉。
語玲被忽然冒出來的任務難住,頓時放緩了步速。
她留心地瞧了瞧四周,卻感到更加愁苦了一些。
這又是河又是林子的。
她去哪裏找人啊?
總不能……
語玲的思緒一下子枯竭,看向了走在她身後的承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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