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那……你可以抱我……
“你是想留在這裏。”晝寒語調微挑, 似是看出了語玲正在猶豫。
“才不想!”語玲立馬否認,并将身旁意欲偷襲的守衛打倒。
“那好。”晝寒低聲一語,再次抓起了語玲的手腕。
随後, 他帶着她飛躍于半空, 将向他們揮劍的守衛甩在下面。
晝寒與語玲一同飛過了“攔路”的房屋,并追向身在遠處的溫黎。
一刻鐘後, 溫黎在一處停了下來, 并張望起周圍的景象。
見狀,晝寒和語玲便落回于地面,快步走向了躊躇不決的溫黎。
“是發生什麽事了嗎。”語玲在最後幾步突然加速,比晝寒更快地來到了溫黎的面前。
“讓他跑掉了。”溫黎略顯不滿地轉過頭來,依舊在搜尋着淵途的蹤影,“這裏是他的地盤,每一處都可能是他的匿身之所。”
“那……要分開去找嗎。”
“不必了。若是誤入他的陷阱,會比較難辦。”
“所以, 我們該怎麽做?”語玲有些被動, 全然不知道溫黎會怎麽做,并悄悄地瞟向了晝寒。
“先離開這裏吧。”溫黎不由得嘆了口氣,把目光挪回到語玲的身上,“今日, 應是辦不成什麽了。”
“好。”
“走這邊,我的手下還在等着與我彙合。”
沒過多久, 晝寒和語玲在溫黎的引路下,離開了淵途的住處, 并朝着先前的藏身之地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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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黎毫無預兆地偏過頭來,将視線落到了晝寒的身上,又提起了淵途的事情。
“對于綁架我的手下一事, 他似是并沒有說謊。”溫黎對晝寒輕聲發問,希望能知曉他的看法,“但如果不是他做的,又會是誰呢。”
“不如,再去一次她們失蹤的地方。”晝寒嗓音冰冷,視線不由自主地向他的身後瞥去。
只見語玲低着頭走在他的後面,與他保持着好幾步的距離,似是在思忖些什麽。
好像快到了吧。
她記得,應該是在這裏拐個彎。
有點路癡的語玲擡起頭來,調動起了她的記憶,讓一系列的畫面湧入她的腦海。
繼而,她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穿過茂密的樹林,全然沒意識到身前的視線。
但就在此時,她的耳邊傳來了晝寒的聲音。
“你去哪裏。”
一語過後,語玲很快地轉過頭去,将停在不遠處的晝寒收入眼底。
瞳眸中,他神情認真,目光全聚在她的身上,眉尾向上挑了一下。
她去哪裏?
她能去哪裏啊。
當然是回到原先的地方去,與溫黎的手下彙合。
語玲目視着溫黎越走越遠,而晝寒依舊在原地等她。
她頓悟地邁開了步子,一邊朝着他靠近,一邊指向了她的旁側,“原來,不是往這裏走嗎。”
見語玲走向自己,晝寒也就沒再說什麽,只是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步速并沒有很快。
“你們也要一起去那片樹林嗎。”溫黎打算聽取晝寒的建議,便回過頭來問語玲和晝寒,“還是說,我另派手下護送你們回住處?”
語玲正好在此時追上了晝寒,并愈發熟練地演起戲來。
她溫柔地摟住了他的胳膊,仰起頭看向他的側臉,臉上帶上了淺淺的笑,“我都聽夫君的。”
反正,她說什麽他都不會聽。
倒不如,就按着他的想法來,給他留一個好印象。
晝寒偏過頭看語玲,眼睫微微一擡,過了片刻才啓唇,聲音仍是清冷,“我們跟着去要好一些,彼此之間也有個照應。”
“行。”溫黎點了點頭,又把注意力轉到語玲的身上,“只是再有什麽突發狀況,你要先保護你自己。”
“我……會的。”被要求自保的語玲頓了頓,向溫黎承諾一語,聲調也明顯高了些,“你放心吧,我不是每一次都莽撞的。”
“等回去以後,我定會好好答謝你今日的恩情。”
“你太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與溫黎“客套”了一番後,笑得有些僵的語玲仍然維持着表情,瞧着她轉回了身去。
“好累啊。”語玲松了口氣,并壓低自己的聲音,沒有讓溫黎聽見她的抱怨。
緊接着,她下意識地向旁側偏頭,意外地枕在了晝寒的胳膊上。
晝寒的步速減緩一剎,俯視向看不清神情的語玲,沒有第一時間抽走他的胳膊。
片刻過後,語玲後知後覺地怔了一下,略感尴尬地直起了她的身板。
她動作緩慢地扭過頭去,對着晝寒擠出一絲笑意,道:“抱歉,我只是有一點累,想要舒服……”
“對了。”溫黎冷不防地回過頭來,想要再跟晝寒和語玲說些什麽。
倏忽間,她看着晝寒伸出右手,輕摟過語玲的腦袋,讓她靠在他的左臂上。
面對如此情景,溫黎的心中生出了些許羨慕。
她緘口不言地轉回頭去,把目光重新落向前方,沒有再去“打擾”他們。
眼瞧着溫黎挪走了視線,枕得正舒服的語玲輕輕啓唇,作勢就要拉遠與晝寒的距離,“看不出來,你倒是很會抓時機演戲啊。”
“我沒在演戲。”晝寒淡淡地答,聲音仍舊沒有絲毫起伏。
“沒有?”語玲訝異地擡眸,視線尋向晝寒冷酷的側臉,不敢去相信他的話。
晝寒也偏過頭來,盯着語玲映入他面容的雙瞳,低聲問道:“不是你說,讓我對你好一點。”
語玲:“!”
他居然還覺得她說的話?
這有點讓她感動啊。
經歷過預料之外的感動,語玲淡淡一笑,腦中閃過了其他想法。
她跟着晝寒步速前行,“得寸進尺”地提出了更多要求。
“那……你可以抱我走嗎。”語玲直視着晝寒的眸子,聲音也變得甜了一點,有意地轉動起自己的右手腕,“打了半天,怪累的。”
語畢,晝寒的眉頭不明顯的一皺,直接甩開了她的手,大步地向前走去,沒有任何要等她的意思。
語玲小跑地追上晝寒,在他身邊緊急補救,十分熟練地啓唇道:“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晝寒沒有回應語玲,而是直視着前方的幾抹身影。
驀地,她的耳旁傳來了承晏的聲音。
“還好,你平安無事。”承晏走向晝寒,刻意于語玲與晝寒的中間停步,将他們兩人隔開。
而後,他搶在語玲發話之前轉過頭去,對她表達不快,道:“你為什麽總要惹麻煩,一個半妖半魔你都對付不了嗎。”
“你……”語玲本想發火反駁,但最終她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音量。
她将承晏推遠了一點,再度站到了晝寒的身旁,“你離我夫君遠點。”
“你!”這一回,換承晏壓下自己的火氣,忍住了反推回去的想法。
晝寒輕掃向距離不遠的溫黎,對着都有些暴躁的語玲和承晏發話,“也該說夠了。”
她才說了兩句,還不過瘾呢。
只不過,她确實不宜在這裏跟承晏吵起來。
語玲将溫黎與她的手下納入視野,“乖巧”地抿起嘴唇,把晝寒的話聽了進去,沒有再與承晏起争執。
一個多時辰後,他們與溫黎等人途徑了,身為目的地的林子附近。
頓時,一把利劍從旁側快速飛來,攻擊向正在移步的晝寒與溫黎。
感知到危險靠近的晝寒利落拔劍,先溫黎一步揮動佩劍,将飛來的利劍擊落于地面。
然而,莫名的攻擊,并沒有因此結束。
接下來,又有一道陣法從他們的旁邊發動,并快速地朝他們離近。
按照以往,語玲絕對會為了保命而拔劍回擊。
可此刻,她卻盯着“落敗”在地的劍,反常地失起神來。
這是……
許琳的劍。
為何,她的劍會出現在此地。
是有人奪走了她的劍嗎。
還是說,對他們發起攻擊正是許琳?
但她沒有理由,會在這裏啊。
就在語玲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名身着紫衣,帶着面紗的女子現身于他們的身前,快速地拾起了地面上的劍。
女子瞳眸微轉,對着離她最近的溫黎揮動利劍,似是想要挾持她。
可很快,她便再次敗在晝寒的劍下。
“就是你嗎。”晝寒将劍指向跌坐在地的女子,透出冷光的眸子稍稍眯起,“接連綁架那些手下的人。”
“你們果然,是他的手下?”女子将視線從晝寒的身上移走,看向了溫黎與她的手下。
這聲音……
真的是許琳?
“等一下,都是誤會!”語玲搶在溫黎動手之前,先行跑到女子的身邊,并對其他人指了指她,“她是我姐姐。”
此話一出,晝寒與溫黎均怔了一下,神情變得些許嚴肅。
“誤會?”見語玲認出了自己,許琳便拽掉了遮擋容貌的面紗。
她輕皺眉頭,擡起手就要指向面前的晝寒,“我親眼所見,你被那個魔頭抓走,還……”
眼看着晝寒的身份就要暴露,語玲迅速地擋住了許琳的身體,沒有讓旁人看出她所說的“魔頭”是他。
“不是的。”語玲搖了搖頭,厲聲一語壓過了許琳的嗓音。
與此同時,語玲根據許琳講過的話,分析出了一些信息。
雖然不知道許琳經歷了什麽,但她好像看見了晝寒帶她進來的過程。
除此之外,她還把溫黎她們當成了他的手下,想要對他們出手。
還好,許琳沒有只挑晝寒打架。
并且,從溫黎的角度來看,晝寒只是為了保護她,才與蒙着面的許琳過了招。
不然,她可就沒辦法向溫黎解釋了。
“不是?”許琳疑惑地問了一句,把目光落到了語玲身上。
而旁人亦是一頭霧水,不知她們在聊些什麽。
“姐姐,她是救了我們的人。”語玲擡手指向溫黎,将話都圓了回來,“并不是害我們進來的魔族的手下。”
如此一來,溫黎只會想起,那個用“門”送他們過來的壞人。
而不會把“魔頭”兩字,聯想到晝寒的身上。
語畢,語玲又在許琳耳邊輕聲低語,道:“在她們眼裏,我與晝寒他們都是人類。你先配合我,千萬別透露他的身份。至于緣由,我過後會告訴你。”
“她真的是你姐姐?”溫黎上前幾步,注視着語玲問。
“是。”語玲點了點頭,繼續對溫黎胡謅,“我原以為她能逃脫得掉,沒想到那個魔頭,竟然連她都不放過。”
雖然,将許琳留在自己身邊,會避免不了她與晝寒的接觸。
但眼下,她卻更不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待在這陌生的世界裏。
“好。那麽你回答我,抓走我手下的人——”溫黎的聲音很低,把視線轉到了許琳的身上。
“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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