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我其實,更想跟你……

“若是你的手下, 與她們衣着一樣。”許琳站起身來,把目光掃向站于一旁的手下,“我可以告訴你, 抓走她們的人的确是我。”

“她們此時身在何處。”溫黎追問許琳一語, 很關心自己手下的下落。

“往東邊走,有一處小木屋。我将她們關在了那裏。”許琳如實回答溫黎的問題, 并扭過頭望向遠處的木屋。

“你們照她說的位置去找。”溫黎朝身邊的手下發號施令, 語氣很是急促。

繼而,她把注意力落回到許琳的身上,“你為何要抓她們。”

許琳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不明顯地瞟了語玲一眼。

她回想起她說的話,配合她演起戲來,道:“我誤以為她們是那魔頭的手下,便想要從她們那裏問出他的下落。”

“是我判斷失誤了,居然對妹妹救命恩人的手下動了手。如果可以, 我願意做出補償。”許琳補充了一語, 字裏行間透露出深深的歉疚。

“只要她們安然無恙就好。”溫黎沒有去為難許琳,并扭過頭去看語玲,“更何況,她也救過我的命。”

說完, 語玲不免得在心中慶幸起來。

多虧她“英勇無畏”地救了溫黎一命,否則, 這件事怕不是會如此快的過去。

語玲迎上溫黎的視線,不得不露出笑容, 道:“我會努力,繼續報答你的恩情的。”

“不用報答。”溫黎被語玲逗笑,不由得将她與晝寒收入眼底, “像你們夫妻倆這樣好的人,理應被善待。”

許琳:“?”

聽着溫黎所說的“夫妻”兩字,許琳訝異地睜大了雙眸。

她并未能接受這件事,過了片刻才對語玲啓唇,“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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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溫黎查覺出端倪,語玲壓過許琳的聲音,輕握起她的雙手,“我與夫君也有話想跟你說,不然,我們回去慢慢聊?”

語玲拍了拍許琳的手,暗示她先順着她的話往下說。

“也好。”許琳輕聲地回應語玲,但目光卻溜到晝寒的身上,隐隐地顯出些許不悅。

“那你們先走吧。”溫黎插了一句話進來,瞧向了還沒有人影出現的遠方,“等我手下回來,我同她們一起走。”

“行。”這一次,語玲沒有拒絕她的提議。

畢竟,現在的情形有些“混亂”。

她急需一點時間,來跟許琳解釋。

路上,語玲告知了許琳兩件事。

一是溫黎痛恨晝寒以及魔族的事情,二是他們無法從這裏離開,只得慢慢尋找辦法。

随後,語玲略帶不安地問了許琳一聲,“姐姐,詢問那些手下的時候,你沒有提及晝寒的名字吧。”

如果許琳對她們提過晝寒,那溫黎很快就能識破他們的騙局。

“沒有。我只是問她們是誰的手下,在為誰辦事。本想着會得到一些你的消息,但她們的口風卻嚴得很。”許琳給出語玲答案,直視起走在她身前的晝寒和承晏。

“那就好。”語玲放寬了心,并長舒了一口氣。

“對了,你跟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為何,要叫他夫君。”

“……”這個問題,到底還是來了。

“是這樣的。”語玲放緩了語速,生怕許琳會變得激動,“若是我們不假扮夫妻,便無法成功地被溫黎帶回住處。”

“可是,你喜歡的不是他的手下嗎。”許琳直截了當地問語玲,給她來了一頓暴擊。

語畢,語玲走神地踩空了一瞬,不禁在心中發問。

她怎麽還記得這件事?

就愉快地忘掉,不好嗎。

“那個……”語玲輕撫上她的額頭,無奈地胡謅起來,“正是因為喜歡,才沒辦法跟他演戲啊。”

許琳輕嘆出聲,懊悔起自己先前的決斷,道:“你當初與我約定,過了三日就和我們回去。但現在卻因為他們,卷進了危險的事情當中。早知……”

“姐姐,我不後悔我做的決定。”語玲連忙安慰許琳,瞳眸中充斥着篤定。

身處于魔族宮殿的栖焰劍,她還沒拿到。

所以,她無論如何都要留在晝寒的身旁。

即便,這個過程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辛苦。

“真是拿你沒辦法。”許琳拂過語玲額前的碎發,眼中閃過一剎的心疼。

語玲本想與許琳讨論更多,但礙于她們兩人都有一些乏了,亦有點口幹舌燥。

于是,她只能将心裏的一些疑惑先藏起來,準備回去之後再問許琳。

過了許久,語玲帶着許琳回到了溫黎的住處。

她主動地為她推開了房間的門,并示意許琳先進。

然而,就在晝寒打算邁過門檻,走進房間之時,語玲突然轉過身來,伸開雙手抓住兩扇房門。

她略微合上一點門,擋在他的身前将他攔在門口,“夫君,我有些話想跟姐姐說,還望你……”

“怎麽。”晝寒低聲啓唇,又往前離近了語玲一步,“你想我替你把風。”

“不是的,我希望你離得越遠越好。”語玲迅速回絕,輕輕仰頭看了承晏一眼,“順便,也把他帶走。”

與語玲想法相悖的晝寒:“……”

“別說的太久。”晝寒的嗓音更沉了些,眼睫微微斂起。

“兩句話就行。”語玲伸出右手,比了個“二”的手勢。

但很快,她又反悔了起來,将五指全部舒展開,“不,估計得五句。”

面對如此“善變”的語玲,晝寒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冷漠地別過頭去,沒有再聽她所說的話。

緊接着,承晏亦不悅地轉過身去,并對語玲丢出一句話,“麻煩。”

……她還沒嫌他礙事呢,他倒是先嫌棄她來了。

算了。

她時間有限,沒閑情逸致跟他“糾纏”。

語玲迅敏地關好了門,并走近眼中的圓桌,坐在了許琳的身旁。

“姐姐,你為何也會出現在這裏。”語玲輕聲一語,問出了一直存在于她心中的疑惑。

“其實,我并不放心你跟他離開。”許琳頓了頓,用他代指晝寒,“正好,夢蘭在你的荷包中在放了追蹤石,我們就一路跟着了。”

追蹤石?

是在魔英山遇見的時候,放進她荷包裏的嗎。

語玲一邊心想,一邊拽下荷包拿出裏面的追蹤石。

她盯着手裏的黯淡無光的追蹤石,眉尾不經意地挑起。

怪不得,她随晝寒去往雨晴河時,許琳與夢蘭也會在那裏。

見語玲盯着追蹤石發呆,許琳便再次啓唇,道:“我看着你進入了那扇門,也沒多想就也跑了進來。現在仔細回想,那時門外還有一名男子,凝視着發光的門看。他是不是……”

“沒錯,他才是真正送我們進來的人。”語玲猜出許琳心中所想,便快速地回應了她,“那夢蘭呢,她也跟着進來了嗎。”

“只有我跑進了門中。也不知,她在外面如何。”許琳輕皺眉頭,表情變得差了一些。

得到答案以後,語玲又一次低下了頭,注視她手中的追蹤石。

追蹤石之所以特別,是每一對石頭都可以互相感應,并憑着使用者的意願發出光芒。

按理說,她可以借助手裏的追蹤石反過來追蹤夢蘭。

但眼下,它卻毫無反應。

看來,這裏确實與“外界”隔絕,而夢蘭也的确沒有來到此地。

想要找到夢蘭,就要先離開這個半魔半妖的世界。

變得無計可施的語玲表情很苦,将追蹤石放回到荷包裏。

正當此時,她将注意力挪回到許琳身上,想起了不得不面對的事情。

現在,許琳與晝寒同處于一個地方,還變為了“姐姐”與“妹夫”的關系。

必要的交集,應該不會少。

……她還真是任重而道遠。

不僅要演好晝寒的“夫人”,還要阻止許琳成為他的白月光。

語玲的表情瞬間凝重,抓起了許琳的手,道:“姐姐,你能不能答應我。無需必要,別與他們有接觸。”

“不該與他們有接觸的,是你才對啊。”許琳感慨一聲,知曉語玲講的是晝寒與承晏,“你這樣下去,宗門那裏要如何交代。”

“我這……只是暫時而已。”語玲支支吾吾地回答許琳,仍是說了謊話,“等出去了,我們就一同回去。”

許琳沉默了片刻,也握緊了語玲的手,只能相信她說的話。

一個時辰後,溫黎回到了住處。

緊接着,她準備了一頓飯,邀請語玲等人一同享用。

許琳最後入座,并對綁架溫黎手下一事,拿起酒杯再度道歉,“無論原因如何,我的舉動終究是魯莽了。我先自罰一杯,以示歉意。”

話音剛落,溫黎也拿起了酒杯,将酒一飲而盡,道:“酒也喝了,那此事就不必再提了。”

與此同時,語玲的神經放松了一些,不再擔憂溫黎與許琳的關系。

轉瞬間,她轉過了頭去,卻發現晝寒此時也在看着許琳。

語玲:“?”

他看她做什麽。

愛情不能這麽快就降臨了吧。

“夫君多吃一點,你不是最喜歡這道菜了嗎。”語玲慌了一剎,連忙給晝寒夾菜,意圖轉移他的視線。

并不知曉,他是注意她在瞧許琳,才移動了自己的眸光。

晝寒聞聲轉眸,把目光落回到自己的碗裏。

下一瞬,他将堆成“小山”一般的各式菜色收入眼眸。

“……多謝夫人了。”他微斂眸子,猶豫着要從哪裏下筷子。

語玲淺淺一笑,也往自己的碗裏夾了些菜,并未發覺晝寒的神情變化。

“你也要多吃一點。幾日不見,你都瘦了。”許琳夾了一塊肉放到語玲碗裏。

“有嗎?”語玲轉頭去看許琳,又快速地吃了一口飯。

“對了,你的房間我已經派人收拾好了。”溫黎插了一句話,輕拍了許琳的肩頭,“就在你妹妹的房間隔壁。”

“有勞你了。”許琳笑着點了點頭,又在瞬間想到了些什麽。

她瞟向坐在身側的語玲,并不願她與晝寒繼續共處一室,“不如,我們姐妹兩個住一間,晚上一起睡。”

“好啊。”語玲回答地爽快,全然忘記了她與晝寒“愛得難舍難分”的設定。

這個提議,簡直不能更好。

她早就想脫離“苦海”,自在的睡一覺了。

對此,晝寒蹙了下眉,瞥到了溫黎的表情。

顧及到溫黎在場,他被迫拽過語玲的胳膊,在演戲的同時暗示語玲一聲,道:“你确定,你要去其他房間住。”

“夫君你別多想。”語玲在對上晝寒視線的剎那回過神來,臉不紅心不跳地補充一句,“我其實,更想跟你睡的。”

旁人:“!”

說完,語玲也意識到哪裏不對,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恨不得擋住她的臉。

她這是,又說個了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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